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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刘备羁绊,法正年少正轻狂(求追定求


被法正一顿犀利反驳,法衍顿感颜面无光。

    虽然是法真的儿子,但法衍的天赋悟性太差,兼之又独好儒家而鄙夷百家,思维上存在很大的局限性。

    而法正的天赋悟性比法衍更胜一筹,也理解祖父法真为什么对诸子百家经典以及谶纬之学都颇有造诣。

    儒家也有君子小人之别。

    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泽及当时,名留后世。

    小人之儒,唯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

    在法真的指点下,法正很早就明白学以致用的道理:只要能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诸子百家经典以及谶纬之学皆可融会于儒学之中。

    所谓儒,其实就是一个皮囊,因为世俗需要儒,所以要披上儒皮。

    而百家典籍中,法正又尤为喜好法家典籍和兵家典籍。

    以儒为皮、以法为骨、以兵为心,不拘于常理,不拘于俗礼,该讲道理的时候讲道理,不该讲道理的时候挽起袖子就是干。

    这便是法正自祖父法真处学来的道理。

    不过这样的道理,法衍并不认同,板着脸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何笃定刘使君能定三辅之地?你若只是空谈而无实据,就给我回去闭门读书,不要出门闯祸。”

    法正亦不畏缩,昂首傲言:“过往刺史只能监察一州,既无调兵之权又无执政之权,即便亲眼目睹地方官吏勾结豪贼违法乱纪也得先报朝廷请示,之后朝廷再派专人入地方视察,最终核查无误之后才会羁拿惩处。看似朝廷在秉持公正,实则是在纵容不法。”

    “而今不同,州牧控一州军政,诸般行事皆不用请示朝廷,州牧皆可自行决断。刺史敢管的,州牧敢管,刺史不敢管的,州牧也敢管,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这就是州牧。”

    “我又闻,刘使君曾为西园军校尉,此番又自洛阳带了两千西园军入驻长安。西园军乃天子亲军又是刘使君旧部,放眼三辅之地,除了左将军皇甫嵩在扶风郡的兵马可与之抗衡,诸县豪贼谁能抵挡?”

    “论权势,刘使君整饬吏治,合乎律法;论兵势,西园军骁勇善战,谁堪敌手?如何不能定三辅之地?”

    法衍脸色一变,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反驳法正的观点。

    改史立牧已经施行一年了,刘焉在汉中的事也有传入扶风,先杀汉中太守苏固,后杀豪贼王咸、李权等十几人,威震益州。

    刘焉不带兵入益州就敢这般行事,刘备带了两千西园兵入长安,胆色又岂会不如刘焉?

    但法衍也不是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即便找不到反驳的道理也不肯在儿子面前低头,依旧板着脸道:

    “你方才所言,虽有道理,但不能解决眼下难题。即便侥幸将诛除豪贼,我也必会为人所忌恨,今后又如何能在扶风立足?”

    都说知子莫如父,反之亦然。

    见法衍这死要面子的模样,法正心头不由暗笑,随即道:“阿父此言差矣!”

    “昔日顺帝西行,四征先祖父而不得,先祖父之友郭公赞曰:‘名可得闻,身难得而见,逃名而名我随,避名而名我追,可谓百世之师也。’,遂刊石传颂,号曰‘玄德先生’,以彰先祖父德行。”

    “而今,刘使君表字‘玄德’,与先祖父尊号暗合天意,此非偶然,实乃谶纬所示之缘!”

    “昔日郭公刊石颂扬‘玄德先生’,谓‘避名而名我追’,今‘玄德’之名追至三辅,恰应‘名随德至’之谶。祖父避名而百世流芳,刘使君秉‘玄德’而兴仁义之师。名号相承,天意昭然!”

    “谶语有云:‘玄德临关,乱秽自清’。刘使君掌皇权特许之威,持西园精锐之锐,更承‘玄德’德行之号,正为荡涤三辅而来。”

    “阿父若借祖父‘玄德先生’清誉引为纽带,助刘使君匡扶汉室,既是遵奉谶纬天命,亦是光耀门楣之举。豪贼畏‘玄德’之名而丧胆,百姓慕祖父遗德而景从,何虑立足之难?”

    “此乃以‘玄德’应‘玄德’,以谶纬续家声!阿父助他,便是承祖父遗志,顺天应人之举!”

    法衍听得目瞪口呆。

    这都能扯到谶纬天命上?

    吾儿莫不是在诳我?

    虽然心头生疑,但法衍又不能断定法正是否在胡言。

    毕竟法衍之父法真对谶纬之学本就颇有造诣,传学给乖孙法正也不足为奇。

    接连被法正反驳得无话可说,法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依旧板着脸道:“就算如此,可我与刘使君素不相识,我也非扶风名士,刘使君又岂会信我用我?更何况,我如今还要守孝,岂能轻易离开?总不能让刘使君亲自来郿县见我吧?”

    “此事易耳!”法正嘴角泛起得逞的笑意:“阿父可书信一封,儿愿携信前往长安,以表阿父相助之意。”

    “你,你,你,你要去长安?”法衍更惊,断然呵斥:胡闹!岂不闻,父母在,不远游?”

    法正坦然轻笑:“阿父莫要诳我,《论语》说的是,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况且,我若去了长安,阿父孤身一人在此守孝,便不会被豪贼裹挟。此乃两全之计,还请阿父慎思!”

    法衍不由紧蹙眉头,也知法正所言有理:人一旦没了妻儿在身边,就不怕任何威胁。

    敢用强?有死而已!

    可法衍是谁?

    名士法真的儿子。

    若为法真守孝期间被群豪士逼死,那这群豪士也别想再在扶风混了。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明面上该讲的规矩还是得讲的。

    反过来讲,这也是法正想去长安寻求刘备庇护的原因。

    法衍若是不肯出头,那这群豪士极有可能不择手段用阴招,譬如弄死法正嫁祸给正在扶风追捕盗贼的西园兵。

    真若如此,不论谁输谁赢,法正都输了。

    人死是不会复活的,死了也就啥都没了。

    这些年在扶风,法正见惯了豪贼兼并田宅、强抓奴农的手段,也深知人不狠站不稳的道理。

    与其被豪贼裹挟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弄死这群豪贼。

    反正他法正又没叔伯兄弟,如今也只有父母在家。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能被一群豪贼给欺负了?

    “容我慎思。”

    法衍这次没再刁难法正,豪贼行事,明面上会讲规矩,暗地里可不会讲规矩。

    法正也没再问,径自回屋整理行囊。

    不论法衍是否同意,法正都要去长安。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即便智慧过人但这气力始终不如成人,留在郿县实在是太危险了。

    见法衍始终没能下定决心,法正暗叹一声,也不再等法衍的书信,留下去长安的便签后,便谎称出门打柴,随后带上行囊就往郿县城而走。

    法正自昨日归来的乡邻处探得消息,郿县城来了一支兵马,法正揣测这支兵马就是近日在扶风郡追捕盗贼的西园兵。

    只要见到西园兵,法正就有办法跟着西园兵去长安,如此也不担心沿途路引及强寇,更不怕用再担心豪贼玩阴招。

    一路行至郿县,法正自城门卫卒处也打探到了昨日新来兵马的情况。

    如预料,来的正是西园兵。

    领兵的是个军侯,姓周名仓,乃是刘备自河北带入洛阳的八十猛士之一,也是最早跟着关羽的二十猛士之一。

    凭借武勇和卷学,在关羽麾下二十猛士中脱颖而出,由什长晋升为军侯。

    得知法正要去长安拜谒刘备请求同行,周仓的表情略有怪异。

    虽说一路而来,途中也遇到不少想要去长安拜谒刘备的士人,但如法正这般年少的,周仓还是头回撞见。

    “军旅辛苦,不是你这小娃能承受的,更何况俺还要去追捕盗贼,没时间带你去长安。你若缺少盘缠,俺可以先借给你,你去找商队搭个便车。”周仓直接拒绝了法正的同行请求。

    若法正是个身强体壮的成年人,周仓或还会答应,一个少年郎,带上就是累赘。

    周仓的举止反应却令法正惊讶,虽然拒绝了同行请求,但周仓竟然主动借钱让法正找商队搭便车。

    西园军都这么和善的吗?

    法正顿生好奇,遂又道:“周军侯何以小觑我耶?我虽年少,但自幼在山间穿行,非是羸弱之人。”

    周仓微微一愣,随即强调道:“你这小娃,好不知事。俺都借钱给你了,你为何非得跟着俺?俺都说了,军旅辛苦,不是你这小娃能承受的,俺还要追捕盗贼,没这闲工夫。”

    “我也说了,我非羸弱之人。”法正也强调道:“更何况我一介少年,带着钱去商队搭便车,万一路上遇到贼匪劫掠,我如何能保命?素闻刘使君礼贤下士,我一介少年都慕刘使君之名主动求谒,这难道不是替刘使君扬名的好机会吗?你都是军侯了,怎么连这都不懂?”

    周仓眼睛瞬间瞪大:“你这小娃,真是伶牙俐齿。岂不闻‘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俺先给你些钱财,你回去安顿你父母后,再来寻俺如何?”

    法正亦是心惊:这军侯壮得跟牛似的,一看就是从小打熬气力,竟然还读《论语》?

    又瞥见周仓嘴角那抹笑意,法正顿时猜到了对方想法:这是在忽悠自己呢,等回了家再来,估计都见不着人了。

    “周军侯此言差矣,我亦读《论语》,《论语》没这话。”法正信口胡诌。

    周仓一愣:“没这话?不可能啊。关司马是这么教的啊。”

    琢磨了片刻,周仓又与身后军卒讨论。

    “应该是没错的,这句话出自《里仁》,后面还有‘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没错,就是出自这里,刘使君讲课时也说过,意思就是父母不需要照顾时,要让父母知道我们的去处是安全的;父母需要照顾时,要有方法安顿好父母。”

    “这少年是不是没读过《论语》啊,这么小估计都不识几个字。”

    “别胡说,就算他不识字我们也不能嘲讽他,刘使君说了,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们可以教他。”

    “谁教?你教还是我教?”

    “我教就我教,我也想体验下教人读书识字的快乐。”

    “行了,没让你们讨论这个,我们还要追捕盗贼,哪有时间带这小娃。”

    “.”

    法正越听越心惊,一开始周仓等人还只是确认《论语》有没有这话,很快就变成法正不识字,然后又有人好为人师。

    什么情况?

    西园兵都能讨论《论语》教人读书识字了?

    片刻后。

    周仓转向法正,眼神中带有同情:“小娃,这样吧,俺多给你点钱,你就在城中找个先生教你读书识字,俺瞧你挺聪慧的,应该比俺学得快。”

    法正的眼睛越瞪越大,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扶风法正,先祖父讳真,乃扶风名士,号称‘玄德先生’,我会不识字?”

    周仓再次打量法正,狐疑道:“那你怎么会连《论语》都没读完?莫非你读的《论语》跟俺读的《论语》不一样?”

    法正无奈扶额,随后正色道:“我承认,方才我是胡诌的,周军侯也别拿《论语》诳我了,我们扯平了。我本与家父在家为先祖父守孝,不曾想有贼人欲裹挟我父子对刘使君不利,还请周军侯派人护我去长安,来日必有厚报。”

    “竟还有人敢对刘使君无礼?”周仓脸色一沉:“小娃,你尽管直言,俺这就带人去将贼人抓了,你也不用再劳累去长安。”

    法正摇头,语气严肃:“周军侯,非我不信你,而是这些贼人在扶风郡盘根错节、势力极大,即便要抓人也得先请示刘使君,万不可轻举妄动。”

    周仓低头想了一阵,道:“俺有军务在身,不能擅离职守,容我先去请示关司马。关司马乃刘使君义弟,负责扶风郡方面诸事,若关司马同意,俺再派人护你去长安。”

    法正也不再坚持,拱手道:“既如此,有劳周军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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