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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核武幼崽的“环保”用法,我悟了!


虽然不想让小白出去,可总有不长眼的会来招惹。

院子里的血腥气像黏人的蛛网,缠在鼻尖挥之不去。三具妖犬尸体直挺挺地瘫在地上,黑色皮毛下的肌肉还在微微抽搐,暗红色的血从口鼻眼耳里渗出来,在青石板上洇出一片片狰狞的痕迹。花浩那伙人连滚带爬逃走时,甚至忘了捡掉在地上的狗链子,金属链环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早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只有小白的哭声,像被揉皱的棉絮,闷闷地裹在花见棠怀里。他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小爪子紧紧攥着花见棠的衣襟,把那块布料都揪得变了形。花见棠一只手僵硬地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还攥着那柄桃木小匕首——刀刃冰凉,却连半点用处都没派上,活像个笑话。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大杀器”:小白的鼻尖哭得通红,金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像盛着两汪碎金子,长长的白色睫毛被泪水黏成一绺一绺,垂在眼睑下,看着可怜得让人心尖发颤。任谁瞧见这模样,都会以为是个被恶犬吓坏的孩子,哪会想到地上那三具尸体,全是他一个眼神的杰作?

一个眼神啊。

没有妖力炸开的光效,没有术法吟唱的动静,就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像人看见地上的蚂蚁,随手碾死那么简单。可这简单背后,是更恐怖的东西:那是对“生”与“死”的绝对掌控,仿佛他心里念头一动,“这东西该死”,那东西就没了活路。

花见棠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在冒冷汗。她读过花家所有关于妖物的典籍,上到上古大妖翻江倒海,下到小妖小怪偷鸡摸狗,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力量——这根本不是“妖”该有的能力,倒像是传说里“规则”本身的化身。

她到底养了个什么怪物?

“姐姐……”小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了个带着奶音的嗝,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小爪子还在轻轻发抖,“它们……它们是不是死了呀?”

花见棠沉默了几秒,还是没敢说“死”这个字,只尽量温和地解释:“它们不会再凶你了,也不会再咬你了。”

小白似乎松了口气,小脑袋往她怀里又埋了埋,声音闷闷的:“它们好凶……扑过来的时候,我好怕……我不想被它们咬……”

是因为害怕,所以本能地把威胁去掉了?

花见棠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这理由听着荒唐,可结合小白平时那副懵懂无害的样子,竟诡异地说得通——他就像个拿着核弹的小孩,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只知道“这个东西让我不舒服,我要把它弄没”。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次是三条狗,下次要是换成花家那些不长眼的子弟呢?要是有人故意挑衅,小白一个眼神把人瞪死,到时候她怎么收场?难不成真要陪着这位“核武幼崽”一起被花家追杀?

她这个“饲养员”,不仅要管吃管喝管撸毛,还得兼职“风险管控”和“道德老师”?这活儿也太离谱了!

花见棠深吸一口气,把小白从怀里稍微扒拉出来,双手扶住他小小的肩膀——小家伙还在因为哭泣微微发抖,肩膀软乎乎的,像揣了团棉花。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语气也放得郑重,试图跟这位“非人生物”聊一聊“生命可贵”和“力量不能乱使”的大道理。

“小白,你听姐姐说。”她盯着那双还湿漉漉的金色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以后要是再有人,或者像刚才那样的狗,让你不舒服,想伤害你……”

小白立马停下了抽噎,睁大眼睛看着她,小耳朵还微微竖了起来,像是在努力理解她的话。

花见棠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你可以把他们赶跑,就像上次化解三长老的灵力那样,把他们的‘坏东西’弄没就行。但是,尽量别让他们像这几条狗一样,彻底不动了,明白吗?”

她感觉自己像在教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分辨“玩具”和“凶器”,还是最危险的那种凶器——生怕自己说不明白,下次这孩子就把“人”当成了“可以弄没的坏东西”。

小白歪了歪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困惑,小声重复了一遍:“……不要让他们不动了?”

“对!”花见棠赶紧点头,还特意举了个他能理解的例子,“就是让他们跑掉就好,别让他们死掉。死掉的话,就再也不能跑、不能叫,也不能吃糖糕、吃鸡腿了,多可惜呀。”

她赌小白会在意“吃的”——毕竟这孩子平时除了黏她,最关心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吃好吃的。

小白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泪珠“吧嗒”掉在衣襟上。他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不能吃好吃的了,不好。”

花见棠心里刚松了半口气,就见小白又仰起脸,金色的眼睛里没了刚才的委屈,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冷酷的疑惑,轻声问道:“可是姐姐,如果是他们先想让我不能动,想让我吃不了好吃的呢?”

花见棠的呼吸瞬间僵住了。

那双眼睛里没有孩童的天真,也没有妖王的暴戾,只有最原始、最直接的逻辑:你伤害我,我就伤害你;你想让我死,我就先让你死。

他不是不懂“死亡”,只是不懂“死亡”背后的伦理——不懂为什么“别人伤害我,我不能把他弄死”。在他的世界里,力量就是规则,保护自己就是最该做的事。

花见棠看着他那张精致得不像真人的小脸,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比如“不能以暴制暴”,比如“要留一线生机”,可话到嘴边,却发现所有的说教都那么苍白——在绝对的力量和本能的逻辑面前,这些道理根本站不住脚。

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艰涩:“总之……尽量不要弄死,好不好?”

小白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乖乖地低下头,用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她的下巴,声音软得像棉花:“嗯,我听姐姐的。”

那副温顺依赖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提出冷酷问题的不是他。

花见棠抱着他,看着院子里的狼藉,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这“道德教育”的活儿,比她画最难的符箓还难——毕竟符箓画错了可以重画,可这“核武幼崽”要是教错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三具狗尸处理掉,再把今天的事遮掩过去。花浩那几个小子吓破了胆,短期内肯定不敢乱说话,但花家这么多人,保不齐有谁看见了,要是传出去,麻烦就大了。

花见棠把小白抱进屋里,让他坐在床边玩尾巴,自己则在院子里翻找起来——她记得自己还剩几张低阶火符,虽然威力不大,但烧几具尸体应该够了。

果然,在抽屉最底层找到了三张火符,纸边都有些发黄了。她又抱来院子里囤积的柴火,堆在狗尸旁边,然后捏着一张火符,指尖注入一点灵力——“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柴火,很快就把狗尸裹了进去。

火光跳跃着,映在花见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她站在原地,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尸体,鼻尖萦绕着皮毛焦糊和血肉焚烧的怪异气味,难闻得让人想皱眉。

屋里的小白听见动静,偷偷跑了出来,扒着门框往外看。他皱着小鼻子,往花见棠身后缩了缩,小声说:“好难闻呀,姐姐。”

花见棠没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吐槽:你也知道难闻?要不是你一个眼神把它们弄死,我用得着在这儿闻这破味儿吗?

小白似乎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乖乖地站在她身后,偶尔伸出小手,戳一戳她的衣角,像是在安慰她。

等三具狗尸彻底烧成灰烬,花见棠又找了把扫帚,把灰烬扫到一起,埋进了院子角落的土里——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拉着小白回屋,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

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花家这么大,没有不透风的墙,该来的麻烦,迟早会来。

果然,才过了两天,院门外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花见棠刚把小白的糖糕端上桌,就听见门外有人喊:“花芷在吗?三长老找你!”

花见棠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她赶紧把小白推进里屋,小声叮嘱:“待会儿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出来,知道吗?”

小白咬着糖糕,眨了眨眼,乖乖点头:“嗯,我听姐姐的。”

花见棠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三长老,脸色比上次还阴沉,跟锅底似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人——看他们腰间的令牌,是执法堂的人。执法堂在花家专门管族规,平时没事不轻易出动,这次三长老把他们带来,显然是来者不善。

“棠丫头,”三长老开门见山,眼神跟鹰隼似的,扫过屋里,似乎在找什么,“前日浩儿和他几个朋友,在你这院外受了惊吓,回去后就高烧不退,胡言乱语,说见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他们当时,是不是来了你这院子附近?”

花见棠心里冷笑——花浩这是怕了,还想让他爷爷来出头?她面上却故作惊讶,睁大眼睛说:“三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前日我一直在家主那里回话,回来的时候院门都是关着的,什么异常都没有。浩弟弟他们受了惊吓,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这花家内院,还有什么能吓到他们的‘恐怖之物’不成?”

她特意加重了“恐怖之物”四个字,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三长老一眼——潜台词很明显:你要是说有“恐怖之物”,那上次你被小白化解灵力的事,要不要也拿出来说说?

三长老被她噎得脸色更青,嘴角抽搐了两下。他确实没有证据——那三条狗连骨头渣都没剩下,花浩几人吓得语无伦次,只说那孩子一个眼神就怎样怎样,这话传出去,谁会信?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换了个说法:“就算这事与你无关,你身边那孩子,终究来历不明。留在族中,恐生事端。依花家族规,不明外来者,需经执法堂查验身份,确认无害,才能收留。今日,我就是来带他去执法堂的。”

这是要明抢了!

花见棠心头一紧,刚要开口反驳,就听见里屋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小白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她赶紧想把小白拉到身后,可小白却先一步走到她面前,仰着小脸,金色的大眼睛望向三长老,软软地开口:“爷爷,你身上有不好的东西。”

三长老一愣,随即皱眉,语气不耐烦:“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什么!”

小白却伸出小手指,准确地点向三长老左侧袖袍的下摆——那里沾了一点暗红色的污渍,颜色深得几乎与衣料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就在那里,”他歪着头,语气天真,却带着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笃定,“臭臭的,和那天狗狗死掉之前的味道有点像。但是比那个更坏,更不舒服。”

三长老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污渍!那是他前几天在祠堂深处,偷偷用一本偏门古籍上的法子,以自己的精血蕴养阴玉,想强行提升灵力时,不小心沾染上的阴秽之血!这事他做得极其隐秘,连家主都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察觉?

而且这孩子还说,那味道和“狗狗死掉之前的味道像”——难道那三条妖犬的死,真的和这孩子有关?他甚至能闻出这种连自己都快忽略的阴秽之气?

一瞬间,三长老的后背就沁出了一层冷汗,连手心都湿了。他看着小白那双纯净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金色眼睛,第一次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恐惧压过了他对小白身上秘密的贪婪,也压过了对花见棠的不满。

他死死盯着小白,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小白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得像一面镜子,能照出他所有阴暗的心思和秘密——他甚至不敢再看那双眼睛,生怕自己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这孩子随口说出来。

“……既如此,你好自为之!”三长老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再也顾不上什么族规和脸面,转身就走,连身后的执法堂弟子都忘了招呼。那两个执法堂弟子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一行人脚步仓促,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

花见棠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身边的小白——小家伙已经转身,正好奇地戳着她的衣角,似乎不明白刚才还凶巴巴的爷爷,怎么突然就跑了。

她的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谁能想到,这位“核武幼崽”还有这种隐藏技能?人形测谎仪就算了,居然还能扫描别人的黑料?

这能力,可比那“瞪谁谁死”的眼神环保多了!至少不会弄出人命,还能吓得对方不敢再来找茬。

花见棠蹲下身,与小白平视,忍不住问道:“小白,你怎么知道那位爷爷身上有‘不好的东西’呀?”

小白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理所当然:“就是闻到的呀。那个味道不好闻,闻着不舒服,像下雨天发霉的木头。”他想了想,又凑到花见棠身边,用小鼻子蹭了蹭她的衣服,笑得眼睛都弯了,“姐姐身上的味道最好闻,暖暖的,像晒过太阳的糖糕,香香的。”

花见棠:“……”

合着这是一种本能的感知能力,能分辨出“恶意”和“不好的能量”?虽然不像瞪眼杀人那么震撼,但用好了,绝对是她在花家周旋的利器——下次再有人想找茬,先让小白“闻一闻”,保不齐就能把对方的黑料扒出来,吓得对方不敢再来。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花见棠看着小白的眼神,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养肥再杀?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看来,“战略性饲养”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从“防止他毁灭世界(顺便保住我自己)”,调整为“在他不毁灭世界(顺便保住我自己)的前提下,适当利用他的能力,改善一下我的生存环境”——这计划,简直完美!

花见棠忍不住摸了摸小白柔软的脑袋,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小白似乎很享受她的抚摸,眯起眼睛,发出细微的呼噜声,还主动把脑袋往她手心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猫咪。

看着这毫无心机、全身心依赖自己的小家伙,花见棠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利用”的愧疚感,瞬间就被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了——其实,有这么个“核武保镖”在身边,好像也不错?至少以后在花家,没人敢再随便欺负她了。

“走啦,”花见棠拉起小白的小手,笑着说,“姐姐带你去厨房找王婶,让她给你做你最爱的糖糕,好不好?”

小白一听“糖糕”,眼睛瞬间亮了,拉着花见棠的手就往门外跑,声音里满是兴奋:“好呀好呀!要吃甜甜的糖糕!”

看着小白欢快的背影,花见棠忍不住笑了——虽然这“饲养员”当得有点惊险,但至少,日子好像没那么灰暗了。

不过,她还是得再跟小白强调一下:“小白,以后再闻到别人身上有不好的味道,先告诉姐姐,不要自己说出来,知道吗?”

小白一边跑一边点头:“知道啦!听姐姐的!”

花见棠跟在他身后,心里默默修正了“饲养员手册”的第一条:管好“核武幼崽”的嘴,比管好他的手更重要。

毕竟,比起“杀人”,“扒黑料”这种事,才是真的能让花家那些人忌惮的杀招啊!

她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暖融融地洒在身上。花见棠深吸一口气——或许,这场穿越,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她捡了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核武幼崽”当保镖,这待遇,可不是谁都有的!

只是,她还没意识到,小白的能力,可不止“闻黑料”这么简单。未来等着她的,还有更多的惊喜(或者惊吓)。而此刻的花见棠,只想着赶紧给小白买糖糕,顺便犒劳一下自己——毕竟,这几天的心惊胆战,可得好好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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