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亡路惊现生存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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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高墙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时,花见棠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她抱着裹在厚披风里的小白,借着黎明前最后一丝夜色掩护,一头扎进青州城外连绵起伏的莽莽山花。晨雾很快漫上山坡,将枝叶染成朦胧的乳白色,直到确认身后没有追兵的气息,她才在一处藤蔓垂落的山壁凹陷处停下——这里背风隐蔽,岩石缝隙里还长着几株耐旱的蕨类,勉强算得上临时安全港。
小心翼翼地放下小白,小家伙被一路颠簸晃得半睡半醒,不满地哼唧两声,蜷在花见棠铺好的干树叶堆里,小脑袋往柔软的披风里蹭了蹭,很快又陷入沉睡。花见棠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浸透的深色劲装黏在背上,风一吹就泛起刺骨的凉意。她摸出怀里的定魄罗盘,指尖触到温润的罗盘表面,银色符文泛着柔和微光,不仅驱散了晨雾的阴寒,更像一颗定心丸,让她狂跳的心脏慢慢平复。
“暂时安全了。”她喃喃自语,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麦饼和水囊。饼渣剌得喉咙生疼,冷水顺着食道滑下,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干涩。看着小白熟睡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花见棠心里清楚,这只是逃亡路的起点,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按照地图规划,他们要先穿越这片绵延数百里的山花,才能抵达下一个凡人城镇补充物资,而这片看似宁静的山林里,藏着的危险远比花家的勾心斗角更致命。
第一天的行程还算顺利。花见棠跟着定魄罗盘的指引,避开了明显的兽径和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瘴气区。小白对山花的适应力远超她的预期,甚至自带“山野生存外挂”。路过一片潮湿的灌木丛时,一条手臂粗的青鳞毒蛇突然从枯叶堆里窜出,毒信子吐得飞快,直奔花见棠的脚踝。花见棠吓得心脏骤停,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符箓,可还没等她掏出雷符,小白只是从她身后探出头,金色的眼瞳淡淡地扫了毒蛇一眼。
下一秒,那原本张牙舞爪的毒蛇突然僵在原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毒信子缩了回去,连脑袋都不敢抬。几秒后,它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猛地调转方向,钻进石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片鳞甲都没留下。
花见棠愣在原地,手里的符箓差点掉在地上。她低头看向小白,小家伙正眨巴着金色的眼睛,一脸无辜地问:“姐姐,它怎么跑了呀?”
“它……怕你。”花见棠咽了口唾沫,心里暗暗惊叹——妖王幼崽的威慑力,果然是天生自带的,连三阶毒蛇都能吓得落荒而逃。
安稳日子没持续几天,麻烦就主动找上门了。
第三天午后,一阵低沉的狼嚎突然划破山林的宁静。花见棠心里一紧,立刻把小白护在身后,警惕地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斜坡上,一头足有牛犊大小的黑鬃妖狼正缓步走下来,铜铃大的眼睛泛着嗜血的红光,嘴角挂着涎水,锋利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更让她心惊的是,这头妖狼周身散发的妖力波动,竟相当于炼气中期修士,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送上门的猎物。
花见棠瞬间绷紧神经,一手捏紧了仅存的雷符,一手握紧了桃木匕首——这把匕首还是原主小时候练手用的,材质普通,却已是她能拿出的最强武器。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盘算着对策:雷符的威力能暂时击退妖狼,只要能争取到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带着小白钻进旁边的密林中躲避。
可还没等她动手,小白却从她身后探出头,金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黑鬃妖狼,不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歪着小脑袋,喉咙里发出一串模糊的音节。那音节不成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像是古老的咒语,又像是野兽间的交流。
下一秒,原本龇牙咧嘴、蓄势待发的黑鬃妖狼突然僵住了。它凶戾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硕大的脑袋左右摇晃着,鼻子不停抽动,像是在小白身上嗅到了某种令它既恐惧又本能臣服的气息。过了片刻,它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夹起尾巴,转身就往斜坡上跑,连头都不敢回,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
花见棠愣在原地,手里的雷符和匕首尴尬地悬着,连呼吸都忘了。小白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得意:“姐姐,它跑啦!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特别厉害。”花见棠默默收起武器,心情复杂——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保护者,没想到真正的“靠山”竟在身边,还是个连糖糕都没吃过几块的小家伙。
不过小白的能力也有“副作用”,偶尔还会帮倒忙。
第五天清晨,他们途经一处幽深的峡谷。谷中弥漫着淡淡的粉色雾气,阳光透过雾气洒下来,形成一道道斑斓的光柱,美得像仙境。花见棠正想感叹,怀里的定魄罗盘却突然开始微微颤动,指针变得紊乱起来,显然是感知到了危险。
“这雾不对劲,我们绕路走。”花见棠立刻做出决定,拉着小白就要往回走。可小白却像被施了定身术,站在原地挪不动脚,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粉色雾气,嘴里喃喃道:“好看……想进去看看。”说着就要挣脱花见棠的手往雾里冲。
“小白!回来!”花见棠吓得赶紧拽住他,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她曾在杂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这种粉色雾气名为“迷魂雾”,能迷惑人的心智,吸入过多会让人陷入幻境,最终被困在雾中活活饿死。她不敢耽搁,立刻掏出两张清风符,用指尖的灵力激活,淡青色的气流瞬间在两人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勉强挡住了雾气的侵袭。
“这雾很危险,进去就出不来了,知道吗?”花见棠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小白的眼睛。小白委屈地瘪了瘪嘴,却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她绕路。
类似的情况后来又发生了几次:小白会对着发光的毒蘑菇伸手,会盯着蕴含微弱灵力的矿石发呆,甚至会追着色彩鲜艳的毒蝴蝶跑。每次花见棠都要费尽心机才能把他拉回来,这也让她意识到,小白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心智却还像个懵懂的孩童,对危险没有认知,需要时刻引导和约束。
旅途的艰辛远超花见棠的预期。干粮很快就吃完了,她只能学着辨认野菜野果——对照着从藏书阁借来的《山野百草图》,小心翼翼地采摘,生怕误食有毒的植物。有次她在挖野菜时,不小心被荆棘划伤了手背,鲜血直流。小白看到后,立刻跑过来,用小爪子轻轻按住伤口,嘴里念念有词。
花见棠正想安慰他,却突然感觉手背传来一阵清凉,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竟慢慢减轻了。她低头一看,伤口处的血迹正在逐渐凝固,连红肿都消退了不少。
“小白,你还会疗伤?”花见棠又惊又喜。
小白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不知道呀,就是觉得姐姐疼,想让它不疼。”
花见棠心里一暖,摸了摸他的头——这个小家伙,总是在不经意间给她带来惊喜。
每晚扎营时,他们都会生一小堆篝火。花见棠就着火光研究地图,在关键路线上做标记,小白则坐在她旁边,玩着白天捡来的彩色小石子。有时花见棠累得没力气说话,小白会安静地帮她添柴,把干树枝一根根放进篝火里,还会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野果递过来:“姐姐,这个甜,你吃。”
偶尔小白会做噩梦。夜里,花见棠总能听到他压抑的呜咽声,借着篝火的光,能看到他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颤抖,周身还会飘起那股令她心悸的幽暗气息。每当这时,花见棠都会放下地图,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哼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安眠曲,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
那股幽暗气息会在她的安抚下慢慢散去,小白会在她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嘟囔着“姐姐别走”,重新陷入沉睡。花见棠抱着他,看着跳动的火光,心里总会冒出一句矛盾的话:“快点长大吧,这样你就能保护自己了……可又别长得太快,我还想多护你一阵子。”
翻过最后一道陡峭的山梁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郁郁葱葱的山花,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苍青色荒原。劲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砂砾,打在脸上又疼又麻。花见棠掏出那张被摸得边缘起毛的粗布地图,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清晰地指向荒原深处——穿过这片名为“寂风原”的荒芜之地,就能抵达通往雾隐海的必经之路——沧澜江。
“姐姐,这里好空旷啊。”小白牵着花见棠的手,仰着头看向前方,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飞,声音被风扯得有些破碎。
“嗯,我们要从这里穿过去。”花见棠握紧他微凉的小手,把背上的包袱往上掂了掂——里面只剩下最后一点野果干和两张符箓,“跟紧我,别走远,荒原上很容易迷路。”
踏入寂风原后,花见棠才真正体会到“荒芜”二字的含义。脚下是板结龟裂的土地,坚硬得像石头,只有零星几丛带刺的灌木顽强地生长着,叶片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天空是压抑的灰蓝色,看不到一丝云彩,除了呼啸的风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连飞鸟都很少见。
定魄罗盘在这里成了救命稻草。荒原上没有任何参照物,极容易迷失方向,全靠罗盘中央的银色指针稳定地指向东方,才让他们不至于在茫茫荒原中迷路。
最大的难题是缺水。在山花里,还能找到溪流和山泉,可在寂风原上,连一滴水都难寻。花见棠水囊里的最后一点水,在进入荒原的第二天就喝光了。干渴像一团火焰,在喉咙里灼烧着,说话都变得费劲,嘴唇干裂起皮,一说话就会渗出血丝。
她按照游记里记载的办法找水:观察植被分布——有灌木生长的地方,地下可能藏着水源;挖掘低洼地——雨季时,这些地方可能会积水。可她挖了好几个坑,最深的挖到了三尺多,却只找到一些带咸涩味的泥浆,根本不能饮用。
小白的情况也越来越差。他的嘴唇干裂得比花见棠还严重,金色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可他从不抱怨,只是偶尔会用舌头舔舔嘴唇,默默地跟着花见棠挖地,小爪子被坚硬的土地磨得通红,却没喊过一句疼。
第三天傍晚,花见棠终于撑不住了。她靠在一丛枯黄的刺棘旁,眼前阵阵发黑,四肢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小白挨着她坐下,小脑袋靠在她的胳膊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姐姐,我不渴,你别着急……我们再找找,肯定能找到水的。”
看着小白强撑着安慰自己的模样,花见棠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她咬了咬牙,挣扎着站起身,目光在荒原上急切地搜索——突然,她看到不远处的土坡下,长着一株形态奇特的植物。那植物的茎秆是灰褐色的,表面布满了瘤状凸起,正是她在《荒原生存记》里见过的“沙瘤木”。
据记载,沙瘤木的根系能深入地下数十丈,汲取深层地下水,茎秆内部储存着少量可饮用的汁液。虽然汁液味道极苦,还带有微毒,过量饮用会导致幻觉,但在缺水的绝境中,这已是唯一的生机。
花见棠立刻拉着小白跑过去,拔出短刀,费力地砍向沙瘤木的茎秆。木质异常坚硬,她砍了好几刀,才终于砍出一道缝隙。浑浊的汁液慢慢从缝隙里渗出来,带着一股混合了土腥和腐败的怪味,令人作呕。
她用一片宽大的树叶接了一点汁液,深吸一口气,先尝了一口。苦涩和麻痒感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她差点吐出来,强忍着咽下去,喉咙里像有无数细小的沙子在摩擦,又疼又痒。
“小白,过来喝一点,只能喝两口,不能多。”花见棠把树叶递过去,声音沙哑。小白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小口小口地喝了两口。喝完后,他立刻皱起脸,吐着舌头:“好苦!比药还苦!”
“苦也得喝,不然我们会渴死的。”花见棠揉了揉他的头,又砍了些汁液,装在几片大叶子里,小心翼翼地收好——这是他们在荒原上唯一的水源了。
靠着沙瘤木汁液和偶尔找到的多浆植物根茎,两人勉强维持着生命。可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疲惫,让他们的步伐越来越慢。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天傍晚,天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荒原上空,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风势越来越大,卷起的沙尘遮天蔽日,能见度不足三尺。
“不好,是沙暴!”花见棠心里一紧。她曾在游记里看到过沙暴的描述——在荒原上遭遇沙暴,轻则迷路,重则被流沙掩埋,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她拉着小白,拼尽全力往前跑,目光在沙尘中急切地搜索着,希望能找到一处可以躲避的地方。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点。花见棠心中一喜,立刻朝着黑点的方向跑去。跑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座半塌陷的土坯堡垒,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旅人遗弃的,只剩下几段残破的墙壁,勉强能遮挡一下风沙。
花见棠拉着小白刚躲进墙壁的缝隙里,外面就彻底变了天。黄沙漫天飞舞,狂风呼啸着,像无数头野兽在咆哮。砂砾打在残垣断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鞭子在抽打,震得墙壁都在微微颤抖。
花见棠用身体挡住风口,把小白紧紧护在怀里。沙尘无孔不入,从墙壁的缝隙里钻进来,呛得人没法呼吸,眼泪直流。她摸出最后一点掺了沙瘤木汁液的水,浸湿一块布巾,小心翼翼地捂住小白的口鼻,自己则用衣袖遮着脸,尽量减少沙尘的吸入。
小白紧紧抱着她的腰,小身子在发抖,却没哭出声,只是偶尔会小声说:“姐姐,我不怕,我们会没事的。”
“对,我们会没事的。”花见棠轻声回应,心里却没底——她不知道这场沙暴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沙暴结束。
沙暴整整刮了一夜。
当天色微明,风势渐渐减弱时,花见棠才敢慢慢抬起头。她和小白几乎被埋在沙子里,浑身上下都是土,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狼狈得像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她费力地拨开身上的沙子,爬出来后,又赶紧把小白拉出来——小家伙咳嗽不止,金色的眼睫毛上沾着厚厚的黄沙,小脸憋得通红,却还不忘伸手帮花见棠拍掉身上的沙子:“姐姐,你身上有好多沙子,我帮你拍掉。”
花见棠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模样,突然笑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涌上心头,连喉咙里的苦涩都淡了些。她摸出水囊,晃了晃,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口混着沙子的汁液,她把水囊递给小白:“喝了吧,补充点水分。”
小白摇摇头,把水囊推回去:“姐姐喝,我不渴,你比我更需要水。”
花见棠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心里一暖。她没再推辞,仰头喝掉了那口苦涩的汁液——奇怪的是,这次竟尝出了一丝甜味。她拉起小白的手,看向定魄罗盘,只见罗盘中央的银色指针依旧稳定地指向东方,仿佛在告诉他们:希望就在前方。
“走吧,我们快到沧澜江了,过了江,就能离雾隐海更近一步。”
小白用力点头,握紧了花见棠的手。虽然两人都很虚弱,脚步踉跄,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们已经熬过了最难的日子,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看到新的希望。
风还在吹,荒原依旧荒凉,但两个依偎着的身影,却在这苍茫天地间,一步步走出了属于自己的生路。定魄罗盘的微光在晨光中闪烁,像一颗永不熄灭的星,指引着他们朝着东方,朝着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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