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时队友的惊魂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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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顶的风裹挟着雾隐海特有的咸湿,像无数根冰冷的细针,扎得人皮肤发紧。花见棠刚把定魄罗盘从怀中掏出来,指尖还没触到冰凉的罗盘边缘,身后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嘎的喊叫,硬生生打破了崖顶的死寂。
“快!就是这边!刚才破幻阵那动静绝对是从这儿传的!”
“他娘的,这鬼地方的幻阵真邪门,老子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回村娶媳妇了,连新房都看真切了!”
“少扯没用的!赶紧找宝贝!都传雾隐海里藏着上古遗宝,要是能捞着一件,咱们哥几个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七八道身影从浓雾中冲了出来,个个衣着破烂,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手里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有缺了三分之一刃口的长刀,有灵力黯淡得快要看不见的青铜飞剑,还有人直接扛着一根包着铁皮的粗木棍,活像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亡命徒。
这群散修修为参差不齐,最高的是为首那个满脸刀疤的汉子,气息浮沉间能看出是筑基中期,剩下的大多是炼气中后期,还有两个炼气五层的小修士,缩在人群后面,眼神里满是怯懦,却又忍不住盯着花见棠手里的罗盘放光。
“哟,没想到还有比咱们先到的?”疤脸汉子的目光像黏腻的苍蝇,先扫过花见棠还算整洁的衣裙,又落在她怀中粉雕玉琢的小白身上,最后死死钉在定魄罗盘上,那贪婪的眼神几乎要把罗盘吞下去,“小娘子胆子不小啊,带着个奶娃娃就敢闯雾隐海?识相点就把手里的罗盘和储物袋交出来,哥哥们心情好,还能带你一程,不然……”
他故意顿了顿,身后的散修们立刻跟着哄笑起来,有人还吹了声口哨,不怀好意地朝着花见棠逼近了两步,那架势,显然是打算软硬兼施,直接明抢。
花见棠心头一沉,下意识把小白往身后藏了藏,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桃木匕首——这匕首是原主留下的,虽然只是凡品,却也浸过符水,对付低阶修士还能勉强用用。可对方有七八个人,还有个筑基中期的领头者,真要打起来,她和小白绝无胜算。
小白从花见棠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金色的眼瞳好奇地打量着这群吵吵嚷嚷的人,小鼻子还皱了皱,似乎不太喜欢他们身上那股混杂着血腥和汗臭的味道。
疤脸汉子见花见棠只是戒备,没半点要交东西的意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猛地探出手,蒲扇大的手掌带着一股腥风,直朝花见棠手中的罗盘抓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罗盘的瞬间——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响起,像是熟透的果子砸在石头上。
疤脸汉子的动作猛地顿住,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一颗啃了一半的朱红灵果核,正黏糊糊地粘在疤脸汉子光秃秃的脑门上,紫红色的果汁顺着他的刀疤往下流,滴在他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污渍。
全场死寂。
疤脸汉子僵了三秒,才缓缓抬手,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果核,看着指尖的果汁,眼神瞬间变得狰狞:“谁?!谁他妈用果核砸老子?!”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果核飞来的方向——崖边一块一人高的黑色巨石上,不知何时坐了个穿着亮粉色长袍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着,连一丝碎发都没有,腰间挂着七八个颜色各异的香囊,风一吹,还飘出淡淡的甜香。他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半个啃得只剩果肉的朱红灵果,见众人望过来,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口果肉塞进嘴里,用丝帕擦了擦手指,才用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瞥了疤脸汉子一眼,语气里满是嫌弃:“吵什么吵?没看见小爷我正对着雾隐海吟诗作对,思考人生真谛吗?打扰别人的雅兴,可是要遭天谴的。”
这骚包的打扮,这欠揍的语气,跟这凶险的崖顶环境格格不入,活像个走错片场的富家公子。
疤脸汉子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横行边缘地带这么多年,还从没被人用果核砸过脑袋,更何况对方看起来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怒吼一声:“哪里来的小白脸!找死!”说着就抽出背后的长刀,朝着粉袍男子冲了过去。
粉袍男子却一点都不慌,甚至还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水灵灵的桃子,对着疤脸汉子晃了晃,笑得眉眼弯弯:“哟,还想动手?信不信小爷我用这桃子砸得你亲妈都认不出你?”
“你!”疤脸汉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举着刀就要劈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像寒冬腊月里的寒风,冻得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废物。”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压,让疤脸汉子的动作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旁边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树上,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少年。他穿着一身纯黑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把古朴的长剑,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却冷得像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的眼神锐利如剑,扫过下方的散修时,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群蝼蚁,最后目光落在花见棠身后的浓雾上,再没移开过。
得,又来一个画风清奇的。
疤脸汉子和他的小弟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这雾隐海果然邪门,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带着奶娃娃的小娘子,用果核砸人的骚包,还有站在树上装酷的冰坨子,这哪是闯秘境,简直是撞进了疯子窝!
花见棠也觉得头皮发麻。前有虎视眈眈的散修,后有两个来历不明、实力深不可测的怪人,这局面比刚才闯幻阵还要凶险。她下意识把小白抱得更紧了,生怕这群人打起来,波及到小白。
小白却对这两个新出现的人很感兴趣,金色的眼瞳在粉袍男子和黑衣少年之间来回转,最后,目光死死盯在了粉袍男子手里的桃子上。那桃子粉白相间,表皮还挂着水珠,看起来就汁水丰盈,比他之前吃过的任何果子都诱人。
他扯了扯花见棠的衣袖,小声说:“姐姐,那个,看起来好吃。”
花见棠:“……”现在是关心桃子好不好吃的时候吗?!她低头瞪了小白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添乱。
可粉袍男子的耳朵却尖得很,一下子就听到了小白的话。他眼睛一亮,立刻从巨石上跳下来,几步走到花见棠面前,把桃子递到小白面前,笑容灿烂:“小弟弟,好眼光!这可是三百年一熟的玉露仙桃,不仅好吃,还能补灵力,想不想吃呀?”
小白诚实地点点头,金色的眼瞳里满是渴望:“想。”
“那哥哥就送给你了。”粉袍男子把桃子塞到小白手里,又笑眯眯地看向花见棠,“这位姑娘,在下花无影,是个游历四方的雅士。”他指了指树上的黑衣少年,“那个冰块脸叫冷千山,是个剑痴。我们俩也是为了蜃渊岛来的,可惜这雾隐海的幻雾太邪门,转悠了半天都没找到路。看姑娘手里这罗盘,似乎是件能指引方向的宝贝?”
花见棠没接话,脑子飞速转动。这两个人能在散修没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崖顶,还敢公然挑衅筑基中期的疤脸汉子,实力绝对不弱。花无影看起来吊儿郎当,却能随手拿出三百年的玉露仙桃,家底肯定不一般;冷千山虽然没动手,却仅凭一句话就让疤脸汉子不敢动弹,剑气更是隐晦而凌厉,绝不是普通修士。
他们现在明显也被困在雾隐海外围,需要定魄罗盘指引方向。如果能拉他们入伙,倒是多了两个强力保镖,可这两个人来历不明,万一他们也对罗盘或者小白的能力感兴趣,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就在花见棠犹豫不决的时候,树上的冷千山突然开口了,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的‘闻香识路’术,失灵了?”
花无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干咳两声,若无其事地说:“咳咳,此地幻雾蕴含的能量太诡异,干扰了我的术法,失灵也正常。倒是你的‘剑心通明’,不也没找到路?”
冷千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却从树上飘了下来,落在离花无影三步远的地方,抱着剑,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花见棠心中了然。原来这两人各有手段,却都在雾隐海的幻雾面前栽了跟头。她手里的定魄罗盘,成了唯一的破局关键。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独自带着小白穿越雾隐海,变数太多,有这两个实力强横的人同行,至少能应对路上的妖物和散修。至于他们的目的,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这罗盘确实能指引方向。”花见棠举起定魄罗盘,银色的指针稳稳地指向浓雾深处,“我可以带你们去蜃渊岛,但有两个条件。”
花无影眼睛一亮:“姑娘请说!只要能去蜃渊岛,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第一,到了蜃渊岛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干涉,你们不能打我和小白的主意。”花见棠顿了顿,看向怀里正小口啃桃子的小白,眼神变得坚定,“第二,在渡海途中,你们必须保护好小白,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没问题!”花无影拍着胸脯保证,“我花无影最讲信用,而且保护小朋友,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他又凑近小白,笑着问:“小弟弟,哥哥保护你,好不好?”
小白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桃子汁,看了看花无影,又看了看花见棠,见花见棠点头,才奶声奶气地说:“好。”
冷千山也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可。”
一个极其不稳定的临时小队,就这么仓促成立了。
花见棠根据定魄罗盘的指引,在崖壁下方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洞穴里藏着三艘破旧的小舟,看起来是前人遗弃在这里的,船身虽然有些漏水,但修补一下还能使用。
四人选了一艘相对完好的小舟,花无影自告奋勇要撑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把玉骨扇,说是用千年暖玉做的,既能扇风,又能当船桨。冷千山则站在船头,周身剑气若隐若现,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活像个人形雷达兼制冷机。花见棠抱着小白坐在船中间,紧紧盯着定魄罗盘,生怕走错方向。
小舟缓缓驶入浓雾,刚进去没多久,周围的景象就开始扭曲变幻。这次的幻象比之前在丘陵遇到的更加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雕梁画栋的仙宫楼阁,身穿羽衣的仙子在云端起舞,仙乐飘飘;一会儿又变成漆黑的幽冥地府,恶鬼嘶吼着从地底爬出来,伸手就要抓人的脚踝;一会儿又切换成繁华的街市,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清晰可闻,甚至能闻到街边包子铺传来的香味。
“哎哟,这幻阵有点东西啊!”花无影一边摇着玉骨扇撑船,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你看那个仙子,水袖甩得真好看,就是脸有点假,像是画上去的。还有那个包子铺,香味挺逼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冷千山眉头微皱,周身的剑气更盛了几分,凡是靠近小舟的幻象,都被无形的剑气绞碎,化作点点光影消散。他冷冷地提醒:“静心凝神,别被幻象迷惑。”
花见棠也不敢放松,紧守心神,定魄罗盘传来的温暖是她唯一的依靠。小白似乎对这些幻象免疫,他好奇地看着周围不断变换的场景,偶尔伸出小手指戳戳那些靠近的光影,每当指尖碰到幻象,那些看似真实的景象就会像气泡一样破灭。
“姐姐,假的。”小白每次戳破一个幻象,都会仰头跟花见棠汇报,小脸上满是得意,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任务。
花见棠被他逗得笑了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有小白这个“幻象探测器”在,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小舟在浓雾中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雾气突然变得更加浓郁,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连定魄罗盘的指针都开始微微震颤起来,发出细微的嗡鸣。
“小心,前面有东西。”冷千山突然开口,手按在了剑柄上,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的浓雾。
花无影也收敛了嬉笑,玉骨扇横在胸前,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我也感觉到了,有股很浓的死气。”
花见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把小白护在怀里,右手紧紧握着桃木匕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浓雾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像是干燥的骨骼在摩擦。紧接着,七八道庞大的身影从雾中缓缓浮现——那是一群由森白骸骨拼接而成的怪物,每一个都有两丈高,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巨大的骨爪上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是骸骨水鬼!”花无影脸色一变,“这是雾隐海特有的妖物,骨头比精铁还硬,还不怕普通的法术攻击!”
话音刚落,最前面的一只骸骨水鬼就猛地挥起骨爪,朝着小舟拍了下来!那骨爪带着一股腥风,力量大得惊人,要是被拍中,整个小舟都会被拍成碎片!
“小心!”花无影大喊一声,玉骨扇挥出,数道粉色的灵力刃朝着骨爪斩去!
“铛铛铛!”
灵力刃斩在骨爪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火星四溅,却只在骨爪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连油皮都没蹭掉!
“我去!这么硬的骨头!”花无影咋舌,赶紧操控小舟后退,避开了骸骨水鬼的攻击。
冷千山也动了,他猛地拔出长剑,剑光如雪,带着一股凌厉的剑气,直斩向另一只骸骨水鬼的脖颈!
“咔嚓!”
剑刃砍在骸骨水鬼的颈骨上,发出一声脆响,颈骨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却依旧没有断裂!那骸骨水鬼只是顿了顿,又挥舞着骨爪冲了上来。
“这骨头也太硬了吧!”花见棠看得心惊肉跳,她没想到这些骸骨水鬼竟然这么难对付,连冷千山的长剑都砍不动。
更多的骸骨水鬼从雾中涌了出来,足足有十几只,把小舟团团围住,幽绿的鬼火在雾中闪烁,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花见棠看着越来越近的骸骨水鬼,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她只有几张雷符和一把桃木匕首,根本对付不了这些怪物,要是被它们攻上船,她和小白就死定了!
就在这时,被花见棠紧紧护在怀里的小白突然动了动,他从花见棠的臂弯里探出头,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骸骨水鬼,金色的眼瞳里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闪过一丝嫌弃,小鼻子皱得更紧了,似乎很不喜欢这些骨头架子散发的死气。
他伸出小手,对着那群蜂拥而上的骸骨水鬼,用一种带着点不耐烦的、命令式的口吻,清晰地说道:
“散架。”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浓雾中炸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花无影挥出的灵力刃僵在半空,冷千山斩向骸骨水鬼的剑也停在了原地,花见棠更是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些骸骨水鬼。
下一秒,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气势汹汹、连刀剑都砍不动的骸骨水鬼,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它们的力量,在一阵密集的“咔嚓咔嚓”声中,从头到脚,瞬间解体!
硕大的骷髅头“咚”的一声掉在甲板上,又滚进海里;粗壮的臂骨、腿骨散落在船边,噼里啪啦地掉进水里;肋骨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骸骨水鬼大军,顷刻间变成了一堆堆杂乱无章的、失去了所有活性的森白骨头,连眼窝中的幽绿鬼火都熄灭了。
小舟周围的浓雾依旧,但那些令人心悸的“咔咔”声和幽绿鬼火,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海水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
花无影张大了嘴,手里的玉骨扇差点掉进海里,他瞪着眼睛看着小白,半天没说出话来,嘴里还喃喃自语:“这……这是什么术法?言灵?不对啊,言灵哪有这么厉害的?”
冷千山握着剑柄的手也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表情,看向小白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甚至还带着一丝警惕。他能感觉到,小白刚才那句话里,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却仿佛直接改写了规则——那些骸骨水鬼的存在逻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掰断,连带着它们坚硬如铁的骨骼,都成了脆弱的琉璃。
花见棠默默扶额,把还保持着伸手姿势的小白重新捞回怀里,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只是错觉。她甚至能感觉到,花无影和冷千山的目光像两道实质的射线,死死黏在小白身上,带着震惊、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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