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能力已移除。】

    【鉴定术已移除。】

    【分析真菌功能已移除。】

    【真菌模拟功能已移除。】

    【真菌仓库已移除，内容物全部丢失。】

    【来自艾莎的灵能场已移除，Waaagh模拟的第7个奖励（赋予其它对象艾莎的灵能场）已禁用。】

    【蘑菇农场系统的命名已初始化，当前为“未命名系统”。】

    【你可以使用灵魂技术编辑此系统的名称。】

    系统界面空空荡荡，只剩下Waaagh模拟的选项。

    系统的名字也变成了“未命名”。

    看到系统消息的最后一句话时，李诺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的系统果然是灵魂编码制作而成的，货真价实的灵族科技，这要是不被灵族卡脖子就怪了。

    李诺收敛心神，抬头看向王座上的帝皇。

    Waaagh模拟基于阿尔法米伽的亚空间本质打造而成。

    要说谁能决定这份亚空间本质的归属，那就非神皇莫属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诺觉得帝皇比两个小时前更像神皇了。

    干瘦的身体，憔悴的脸孔，深奥的眼眶，似有似无的鼻息，还有散发出来的灵能波动，金光闪闪，却又带着彻骨的冰冷。

    李诺严重怀疑，坐上黄金王座的帝皇，联系上了另外两个子宇宙的神皇，进而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同化。

    现在自己没了系统的大部分功能，又和灵族的生命女神交恶，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恐怕连Waaagh模拟都会保不住。

    一念至此，李诺干脆利索地单膝下跪行礼，丝毫没有感到羞耻。

    穿越者，能屈能伸！

    “陛下…”

    “李诺，在你接受艾皮迈特总督卫队基因改造时，我曾观察过你。”

    帝皇用平静中透露着温和的语调打断兽人的发言，一语道破兽人的真实来历，坐实了自己神皇的身份：

    “起来吧，你无需向我下跪行礼。事实上，我本打算走下王座，亲手将你搀扶起来。但遗憾的是，我正在压制这具身体来自黑暗之王的力量，我无法离开王座。”

    神皇端坐在王座之上，目光放远，隔空凝视艾琳娜主持的灵能仪式。

    李诺站起身，思考说辞。

    神皇开口道：

    “两年零五个月前，你躺在手术台上，我深入观察你的状况。艾莎的灵能场既是在保护你，也是在掩盖你的秘密。不过，她赋予你的灵能场没有成为阻碍。我看到了你的一切。过去，现在，未来，以及未来的未来。

    “阿尔法米伽的一部分亚空间本质，被艾莎封印在你的灵魂当中，它赋予了你在不同的兽人之间转移意识的能力。

    “为了尽快帮你掌握这项技艺，我在叛乱时代的饮骨者宝库里，存放了神奇的兽人孢子。”

    李诺瞳孔微缩，没想到神奇孢子的出现居然和神皇有关。

    尽管很惊讶，李诺却没打断神皇的话语，静静地听着。

    “神奇的兽人孢子是阿尔法米伽的发明，本不应该出现在叛乱时代。所以当它现身，便意味着我已经发现你，灵族会因此警觉，它们会加速实施消灭黑暗之王的计划。

    “黑暗之王也意识到你是威胁，所以在帝皇数次想要与你结盟的时候，祂从中作梗，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

    “例如，帝皇被黑暗之王干扰，不准你营救基因原体。再例如，帝皇解除雇佣协议，拒绝帕鲁兽人保护庇护所。

    “相信我，这些都不是帝皇的本意。我对此感到抱歉。希望我们之间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产生隔阂。”

    “是，陛下，我明白。”

    李诺在心中松了口气，果然帝皇之前和自己闹别扭是黑暗之王在捣鬼。

    我就说嘛，英明神武、理性睿智的帝皇，怎么可能不懂得帕鲁兽人的含金量。

    神皇停顿几秒，好让李诺消化高密度的信息流，继续说：

    “李诺，请记住这样一段话：

    “我们的世界不存在真相，只有不同视角下的说辞。

    “你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永远不会是真相，仅仅只是叙述者从特定的角度编撰的故事。

    “《命运之书》曾向你展示自己的穿越始末，现在，你准备好聆听另一段故事了吗？”

    李诺愣了下，下意识地点点头。

    冰冷的金光扑面而来，周围的环境陡然变换。

    气势恢宏的黄金王座消失不见，高耸的皇宫墙面被繁星取代。

    李诺来到不知名称的虚空中，这里正在发生太空战斗。

    时间，不明。

    地点，不详。

    唯一能确定的是，参战双方是荷鲁斯的63号远征队，以及一个尚未归顺人类帝国的人类文明。（注1）

    63号远征队是一支专注于征服工作的舰队。

    它期待着遭遇抵抗之力，并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碾碎。

    引领它的旗舰，是一艘全长超过20公里的庞然大物，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复仇之魂号”。

    李诺的视角刚好位于这艘巨无霸的正上方。

    他能清晰地看到坚硬的船尖、喷吐尾焰的船尾、华丽的哥特风格内饰。

    “复仇之魂”的虚空盾正在运转，炮火在护盾表面掀起涟漪，敌人的攻击无济于事，未能伤害这艘由荷鲁斯亲自坐镇的旗舰。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63号远征队的敌人，没有巡洋舰及以上级别的舰船。

    他们的“虚空舰”只是一种比护卫舰个头小，比重装穿梭机个头大的太空战机，可以单人或双人驾驶。

    他们在63号远征队的缝隙里穿插游走，犹如发狂的群蜂，凭借灵活的走位和娇小的体型规避炮弹与激光。

    一架单人驾驶的战机从李诺眼前划过。

    它在弹药消耗完毕后，抛弃了机炮和护盾发生器，以此换来更强的机动性和隐蔽性。

    它以极快的速度穿插而来，又在靠近虚空盾的时候，将巡航速度迅速降低到每秒10米。

    巨大的速度落差，带来极为庞大的压力，战机的外壳明显变形，内部的驾驶员却坚持了下来。

    战机顺利穿过虚空盾，一头撞在“复仇之魂”的某座感应塔上，炸开绚丽的火花，像是一场精彩的自杀式袭击。

    李诺清楚地看到，在战机坠毁的前一刻，驾驶员从中弹射出来，在火花的掩护下抵达感应塔下方的外部舱门。

    只花了一丁点时间，驾驶员便破解了外部舱门的密码锁，无声无息地侵入“复仇之魂”。

    李诺的视角瞬时切换，从“复仇之魂”外部来到上层甲板的感应塔内部，视线与刚刚登船的战机驾驶员持平。

    此人的装备比较简陋，身上是一套和太阳军陆战队成员差不多规格的金属盔甲，武器并非枪械，而是双刃长枪。

    李诺的视线上移，由下往上扫过。

    在看到面罩下方那张脸的时候，李诺眉头一挑，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欧米伽。

    这位战士是欧米伽。

    荷鲁斯在与失落的人类文明爆发战斗的过程中，发现了欧米伽，将他接回帝国。

    这是战锤正史中的故事。

    那想来当下这场战斗，就是这一故事的重演了。

    眼前的画面这一刻被按下暂停键，神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尔法和欧米伽是我创造的一对双胞胎。

    “这对兄弟的亚空间本质，具有在不同生物之间，自由转移自己意识的能力。

    “阿尔法的能力是，在具有自身血脉的人类之间转移自己的意识，这一点在他的阿尔法军团里比较常见，他曾多次使用这样的能力。

    “欧米伽的能力不为外人所知，那是一种在非人类之间转移自己意识的能力。（注2）

    “兽人、泰伦虫族、灵族、钛族等等。只要这些生物具备欧米伽的血脉，欧米伽都能将自己的意识转移过去。”

    李诺不禁问道：

    “那我掌握的Waaagh模拟，是欧米伽的能力的一小部分吗？”

    “是的，你说的没错。你所拥有的那一小部分亚空间本质，来源于欧米伽，只能让你在兽人之间转移意识，不能在其它非人生物里转移意识。让我们继续看下去吧，我会加速播放欧米伽的故事。”

    “好的。”

    李诺静下心旁观。

    眼前的画面被解除暂停，以十倍速的速度播放。

    欧米伽在经过一系列战斗后，遇到了荷鲁斯，双方不打不相识，荷鲁斯确认自己的对手正是帝皇的一位子嗣。

    荷鲁斯将欧米伽带到泰拉，帮助他重回帝国。

    值得一提的是，欧米伽自称为阿尔法，并未坦露自己的真名，而真正的阿尔法一直被帝皇保护着，每次公开露面，都会换张面孔、更换姓名。

    就这样，欧米伽以阿尔法之名，成为阿尔法军团的原体。

    阿尔则在欧米伽出任军团元帅后，悄然加入阿尔法军团，替换欧米伽，成为军团之主。

    欧米伽在阿尔法加入军团后，退居二线。

    阿尔法带领阿尔法军团东征西战，欧米伽成为隐形人物，以普通的阿尔法军团战士的身份，在军团内活动。

    在后续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欧米伽的所作所为和正常的战锤历史没有区别。

    直到密教找上阿尔法瑞斯。

    第30个千年的第999年，阿尔法军团响应670号远征队的求援请求，前去协助平定努斯星。

    努斯人暗中勾结混沌邪神，获得了一种名为“黑立方”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他们使用这一武器，摧毁了自己的星球，与人类帝国的部队同归于尽。

    在黑立方发动之前，密教特工暗中联络阿尔法瑞斯，向对方发出警告，提醒对方尽快撤离，阿尔法军团因此避免被黑立方波及。

    出于对密教特工的信任，阿尔法和欧米伽在艾利欧斯与密教特工见面，共同商讨帝国的未来。

    问题就出在这场秘密的会面上。

    神皇展示的画面里走出一道人影，正是李诺此前在密教的舰船上见过的蜥蜴人长老。

    神皇说：

    “蜥蜴人是古圣最早创造的物种。它们的使命是替代星神，维持现实宇宙的物理规则。密教长老的实力非常强大，即便是我，也无法窥见它的过去与未来。

    “蜥蜴人在密谈中告诉阿尔法兄弟，人类帝国的未来有三种。”

    密教展示的未来为什么会有三种？

    不应该是两种吗？

    难道是我记错了？

    李诺心中一阵嘀咕，继续倾听。

    神皇说：

    “在密教展示的第一种未来里，人类帝国苟延残喘数万年，最终与混沌邪神一起消亡。

    “第二种未来更为绝望，人类帝国将被混沌永恒奴役，永世不得翻身。

    “第三种未来象征着人类帝国的胜利，人类将消灭混沌邪神，成为银河系的霸主，但有一定的代价。”

    李诺这下明白了，这第三种未来未曾在战锤正史中出现。

    阿尔法兄弟肯定选择了第三种未来，所以自己所处的战锤世界才会如此古怪。

    果然，神皇证实了李诺的推测。

    “阿尔法兄弟接纳密教长老的意见，选择了第三种未来。阿尔法兄弟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沉睡。”

    “沉睡？”李诺喃喃道。

    画面中，蜥蜴人用某种灵能创造了一个活灵活现的阿尔法瑞斯。

    这名“阿尔法”返回军团，扮演“阿尔法瑞斯”，参与了从M30到M41的一系列事件。

    而真正的阿尔法，则和欧米伽一起跟随蜥蜴人离开，躺进了一个表面拥有复杂几何图形的金属盒子。

    蜥蜴人封闭盒子，阿尔法兄弟在其中安眠。

    这一睡便是整整一万年。

    密教在M32被灵族消灭，蜥蜴人带走金属盒躲避灾祸，阿尔法兄弟却没受到影响。

    等到了第四十一个千年，尘封万年之久的金属盒被蜥蜴人打开，从中走出一道人影。

    他便是《命运之书》曾提到的阿尔法米伽。

    “你是阿尔法米伽，阿尔法与欧米伽的融合体。安静下来，学会掌控你的能力，然后去消灭混沌。”

    蜥蜴人话说完，身影化为泡影消失，就此结束自己守护金属盒的万年之旅。

    自此，阿尔法米伽的名头，开启了自己征服银河系与亚空间的征途。

    他拳打兽人，脚踢泰伦，胖揍钛族，殴打灵族，狂扁太空死灵，用自由转移意识的能力，征服了诸多种族，间接掌握这些种族的特殊能力。

    在积攒了一大批兵力后，他向混沌邪神宣战，首先受到他攻击的正是纳垢。

    阿尔法米伽攻破纳垢的魔宫，救出了常年被纳垢囚禁的生命之神-艾莎。

    纳垢与阿尔法米伽决战，阿尔法米伽重伤落败，艾莎打开传送门，带领阿尔法米伽逃离战场，纳垢发动时间逆转的魔法，不小心撕裂维度，形成三片子宇宙。

    阿尔法米伽的亚空间本质，在维度撕裂的过程中分成数份，艾莎获取了其中一份，其余的尽数丢失。

    艾莎携带阿尔法米伽的一小部分亚空间本质，来到宇宙之外，落在“李诺”所在的星球上。

    之后发生的事情，李诺就很熟悉了，之前在《命运之书》上看到过。

    神皇所展示的内容，可以与《命运之书》展示的形成互补，帮后者补全阿尔法米伽出现之前的内容。

    李诺看完之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蜥蜴人有问题，很大很大的问题。

    要是它没有提出第三种未来，阿尔法兄弟会像战锤正史里那样，参与荷鲁斯叛乱，成为混沌阵营的一员。

    可偏偏，蜥蜴人不仅提出了人类帝国的第三种未来，还捣鼓除了阿尔法和欧米伽的融合体。

    李诺没记错的话，《命运之书》对阿尔法米伽诞生的描写，是这么写的：

    “第41个千年的故事线已被我修改，以下是修改之后的版本：

    “第41个千年的某一年，我促成阿尔法与欧米伽融合，成为阿尔法米伽。”

    现在回想起来，这段描写真让人毛骨悚然！

    莫非蜥蜴人就是《命运之书》的作者？

    李诺斟酌一下，将自己在《命运之书》上读到的内容述说一遍，与神皇共享情报。

    神皇聆听之后，明显有些动容，得出和李诺一样的结论：

    “密教长老很可能是《命运之书》的作者。我会尽可能地找到它的下落，把事情问清楚。”

    “陛下，我此前应对乌兰诺兽人的时候，曾遇见这只蜥蜴人。”

    李诺讲述自己附身血鸦小子，尾随密教特工-黑杯和红酒的经过。

    神皇将这些情报记下，说道：

    “相比于追踪蜥蜴人的来历，我其实更在意你原先所处的世界。实不相瞒，我知道那个世界的由来。”

    “哦？”李诺双眼一亮。

    神皇说：

    “在古泰拉时期，泰伦上存在诸多国度。夏国是其中之一。它最先发明曲率引擎，最早开始星际殖民。当黑暗科技时代的石人征服银河系的时候，夏国早已离开银河系，在其它大型星系扎根。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如今的夏国已经超脱在宇宙热寂之外，成为了时空残余中的永恒文明。”

    神皇放缓语速，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暂且不谈夏国如何做到这一点。我相信，当人类帝国不再受到混沌邪神的威胁，帝国也可以成为夏国那般的永恒国度。

    “现在，让我们来达成一项互惠互利的合作吧，李诺。

    “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也就是混沌邪神。我有办法消灭它们，而且这个方法不需要你作出牺牲，也不会损害你的利益。

    “我会告诉你这一方法，帮你完善你灵魂中的‘系统’，尽可能地恢复你的实力，而你所要做的，有且只有和我一起消灭混沌与敌对异形。”

    李诺颇为心动。

    神皇再怎么说，也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

    自己虽然常常以兽人的身份行动，但心还是人类心。

    只要不干出人类观念里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李诺相信神皇不会对自己出手。

    再者说了，要是在战锤世界里，连神皇都信不过，那还真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陛下！我愿意和您合作！”

    神皇欣慰地轻笑一声，为李诺的选择喜不自禁：

    “你不会后悔的，李诺。我消灭混沌的方法，要从黄金王座说起…”

    神皇与李诺窃窃私语，其中的交谈内容不为外人所知。

    李诺越听越觉得这主意可行，比灵族的吊毛预言和狗屁《命运之书》靠谱多了。

    神皇讲完自己的方法，从指尖射出金灿灿的光束。

    李诺被光芒包裹，如同泡在温泉中一般舒爽。

    系统文字刷新：

    【神皇正在改造未命名系统。】

    【改造进度：1%2%3%】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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