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改良李诺的系统的同一时间。

    凯尔凯利星区最南部的星球上，乌尔格的放逐仪式仍在进行中。

    李诺的抽身离开，导致放逐仪式发生了某种严重的错误。

    乌尔格的体型一圈圈壮大，身高每分每秒都在上涨。

    20米，25米，30米，35米…

    当乌尔格的身高达到骇人听闻的50米，放逐仪式的法阵终于撑不住了。

    闪亮粉末被花豆芽的灵能固定在半空中，形成立体的仪式法阵。

    乌尔格一拳挥出，坚硬的拳锋像是犁耙一样从法阵上刮过去，击碎一层层粉末墙壁，扬起漫天尘土。

    又是一拳轰出，地面被砸裂，一名花豆芽躲避不及，红白之物轰然炸开，碎肉烂泥四散飞溅。

    这名花豆芽的死亡，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那些捆住乌尔格的灵能锁链出现松动，嘎嘣嘎嘣地一根根裂开。

    每有一根灵能锁链断裂，便有一名花豆芽从面具底下喷出鲜血，瘫软倒地。

    乌尔格被花豆芽弄得怒火上涌，早就想收拾这帮上蹿下跳的蝼蚁了。

    它瞅准时机，朝倒地的花豆芽伸出大手，抓起对方就往自己的嘴里塞，一边还发出咆哮：

    “该死的花豆芽，俺要把你们都吃掉！”

    “咔咔咔！”上下颚闭合，花豆芽骨头崩裂，从乌尔格的齿缝间喷出鲜血和碎末。

    在乌尔格向下一个花豆芽伸出罪恶的左手之前，艾琳娜放弃攻击塞巴斯蒂安身上的金色丝线，出手救援。

    “结束仪式，我们离开这儿。”

    艾琳娜嗓音清冷，用念力冲击撞开乌尔格的左手，挥手洒出光幕，发动治疗类灵能，修复丑角们的伤势。

    有个剧团长在内部通讯频道里焦急地说道：

    “女士，现在就结束仪式的话，塞巴斯蒂安会被叛教时代的神皇拉回去。我们的计划有可能失败。”

    “不，我们的计划不会失败，一切都在《命运之书》的预言之中。封印术的强制终断，会让这里诞生一道永久性的亚空间裂隙。自此之后，凯尔凯利星区就会成为恶魔的家园，而这也将带来叛乱时代人类帝国的灭亡。”

    艾琳娜朝地上一指，射出光束，打开传送门：

    “快离开吧，我来结束仪式，为你们殿后。”

    丑角们交换眼神，搀扶伤员钻入传送门。

    灵族的突然离去，惊动了乌尔格右手里的塞巴斯蒂安·托尔。

    他惊慌地叫道：

    “灵族，你们要去哪？！难道要留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独自面对这只兽人吗？”

    “塞巴斯蒂安，你给我听着。”

    艾琳娜双手在身前虚抱，努力定住乌尔格，不让对方乱动，好让乌尔格右手的塞巴斯蒂安看着自己：

    “当我结束这场仪式，你会被金白色的丝线拖回你所属的维度，而这只混沌兽皇，将会被留在我们的维度。”

    “真的？！”塞巴斯蒂安欣喜若狂！

    他太清楚混沌兽皇有多么强大了，这只怪物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自打它出现以来，反抗全知神教的圣光联合会伤亡率便急剧增长。

    要是能把混沌兽皇从前线赶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所说的话，千真万确。”艾琳娜沉声道：

    “我们灵族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总得感谢我们，对吗？等你回去之后，我的同伴会找到你，和你商量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配合他们，报答我帮你赶走混沌兽皇的恩情。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

    塞巴斯蒂安连连点头，看上去完全信了灵族的鬼话。

    “很好，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艾琳娜缓缓分开双手，灵能仪式散发的光芒变得黯淡，塞巴斯蒂安渐渐化为虚影，被金白色的丝线拖向维度裂隙。

    半分钟后，艾琳娜化为闪光钻进传送门，传送门随之闭合，乌尔格在轨道塔的横截面上仰天长啸，现场再见不到塞巴斯蒂安的身影，但却有一道永远也无法被关闭的亚空间裂隙悬浮着。

    艾琳娜的离开，导致保护此地的灵能帷幕消失。

    近地面轨道上的绿皮舰队，在第一时间发现乌尔格的踪迹，连忙过来接走失踪许久的兽皇大人。

    而当乌尔格跟随舰队离开，一只又一只腥臭的、恶心的、狰狞的恶魔，从亚空间裂隙中钻出来。

    它们大口吸食星球上的空气，贪婪而又躁狂，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活人的身心与灵魂。

    凯尔凯利星区被兽人占领，没有多少人类。

    但没关系，恶魔们发现，附近正好有一条挤满了人类、到处都是苦难与悲伤、每天都有大量人类因工伤而死亡的星海走廊。

    只要到了那里，恶魔们便可自由自在地品味人类的伤痛，啜饮他们那充满绝望的灵魂。

    这条走廊是洛迦为恶魔们准备的。

    它的名字叫做“伤痛走廊”。

    …

    …

    【系统改造完毕。】

    【你已将系统命名为“帕鲁家园”。】

    【系统新增以下功能：】

    【1.探知术：探知事物的无消耗技能，探知结果比鉴定术更详细，探知对象比真菌分析更宽泛。】

    【2.Waaagh模拟：消耗单晶体，开启Waaagh模拟，模拟效果和模拟奖励不变。】

    【3.帕鲁仓库：你可以从中随时取用家园内的物品，或消耗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升级仓库存储上限。】

    【4.帕鲁传送门：打开一道传送门，召唤你的帕鲁大军。召唤的帕鲁小子数量越多、实力越强，则单晶体的消耗量越大。】

    【以上新功能均需要消耗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消耗量基于多重因素实时计算。被消耗的单晶体，将从直接从帕鲁仓库扣除。请保证使用系统功能前，仓库内存在充足的单晶体。】

    黄金王座下方，李诺等待片刻后，系统升级完毕。

    新系统，新界面，新功能，新气象！

    探知术完美解决了鉴定术结果不详细，分析真菌只能分析真菌的问题。

    Waaagh模拟不用多说，绝大部分模拟效果和奖励没变化，只有一个小细节发生改动。

    Waaagh模拟的第7个奖励，原先是赋予对象艾莎的灵能场——也就是那层黑纱，现在变成了赋予目标神皇的圣洁印记。

    圣洁印记的功能是临时让目标免疫混沌邪神的腐化，持续时间由消耗的单晶体数量来决定。

    新系统的第三个变化在“仓库功能”上。

    原先的真菌仓库，只能存取真菌和真菌的直接产物。

    帕鲁仓库的用途无疑更广泛，小到真菌的孢子，大到帕鲁帝国出产的钢铁大机霸，全都能存在仓库里。

    唯一的代价是，消耗的单晶体数量比较多。

    此时的帕鲁仓库只有1立方的容量。

    每扩展1立方的容量，需要消耗1000吨单晶体。

    存取物品，按照物品体积来收取单晶体，每1立方米消耗1公斤单晶体，不足1立方的按照1立方算。

    好消息是，单晶体本身并不占据帕鲁仓库的空间，哪怕是数十万吨的单晶体，也一样能塞进只有1立方容量的帕鲁仓库。

    系统的第四个新功能-帕鲁传送门，也是差不多的收费标准。

    以传送物的质量作为价格锚点，质量越大，通过传送门的单晶体消耗量越大，每吨物体需要消耗1公斤单晶体，不满1吨按照1吨计算。

    传送门有直径的说法，初始的直径是1米，每提升1米，需要消耗1000吨单晶体，直径上限暂时为10公里。

    总结一句话：

    新系统的每一项功能都需要消耗单晶体。

    单晶体取代模拟积分和技能点，成为了系统的唯一货币。

    李诺兴奋地握了握拳，关上系统界面，仰头看向高处的神皇，欠身致礼：

    “陛下，新系统的功能十分出色，远比艾莎的系统更加劲霸。感谢您的帮助。”

    “不用客气，李诺，这是一项互惠互利的合作。我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当然，我会给予你相应的报酬。”

    神皇从指尖射出一道微光。

    光芒进入李诺的额头，系统消息弹出。

    【神皇向你发出一项任务，详情如下：】

    【任务名称：支援塞巴斯蒂安·托尔。】

    【任务简报：】

    【叛教时代子宇宙遭受奸奇的腐化，时间线和剧情线发生重大变化。塞巴斯蒂安·托尔是该子宇宙存在的基石之一，绝不能被混沌腐化，否则会导致黄金王座失守。】

    【任务进度：与塞巴斯蒂安碰面0/1。】

    【任务奖励：帕鲁传送门直径+100米。】

    还真别说，神皇编的任务界面还挺像样的，有种在玩战锤的大型多人网络游戏的感觉。

    李诺点击确认接受任务。

    神皇说：

    “等你准备好了，随时都能来找我，我会为你打开通往叛教时代子宇宙的传送门。”

    李诺看了眼帕鲁传送门，问道：

    “那我能不能在叛教时代子宇宙，召唤叛乱时代子宇宙的帕鲁兽人？”

    “可以，只是单晶体的消耗量会有所增长。我相信你会在单晶体的消耗量和召唤数量之间，取得一个平衡。”

    神皇微微转动头颅，双眼凝视数万光年外的某个角落：

    “灵族借用放逐仪式，在凯尔凯利星区打开了一道永久性的亚空间裂隙。恶魔正通过这道裂隙入侵现实宇宙。这是奸奇策划的阴谋，它的实施者是洛迦·奥瑞利安，我的子嗣。

    “在我放逐黑暗之王之前，我在叛乱时代的所作所为，时常受到黑暗之王的影响，以至于我对自己的子嗣们造成许多不可弥补的伤痛。

    “我很了解洛迦，他需要信仰才能活下去。

    “当我听闻他因为布道而拖慢大远征的进度，我本想和他好好交流，教会他如何以十字军的狂热状态征服银河系时，黑暗之王干扰了我的思维，让我错误地作出摧毁完美之城的决定…”

    神皇话音低沉，言语间多有悲伤和自责。

    换做是刚穿越那会儿，李诺听到这番话，肯定会以为神皇这是在把锅甩给黑暗之王，撇清自己的责任。

    但与帝皇、神皇交流过一段时间后，李诺明显能感觉到，自从坐上黄金王座当上神皇，对方的智商和理性就再度占领高地了。

    确实就跟神皇自述的一样，没有放逐黑暗之王前，他的智商、情商明显不在线，处处受到黑暗之王的左右。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帝皇针对基因原体作出的营救计划。

    李诺实在想不通，帝皇为什么会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要搞那么多骚操作，而且还不让自己营救基因原体。

    现在，真相浮出水面，全都是黑暗之王的错。

    李诺心中生出宽慰，解开了一道心结，不再为自己被排除在营救原体的计划之外而愤愤不平。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神皇，只能等对方结束低语后问道：

    “陛下，需要我带人去看守亚空间裂隙吗？我的帕鲁舰队在对付恶魔方面有很丰富的经验。”

    神皇微微摇头：

    “李诺，灵族、混沌和密教在这片子宇宙编织了复杂的命运织线。帕鲁兽人的介入，会让局面变得更为诡谲。我会配合灵族的计划，封印黑暗之王，你无需参与，只要将精力放在叛教时代子宇宙上就好。”

    李诺颔首回应，又问道：

    “那我在叛教时代子宇宙，遇到被奸奇抓过去的基因原体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是消灭被腐化的基因原体，还是尽可能活捉他们，将他们放逐回来？”

    神皇沉吟一下：

    “先交流，交流不成，你再消灭他们。另外，你需要小心奸奇的干扰。奸奇的本尊就在叛教时代，而叛教时代的‘我’，仅仅是我的一具化身。你去了叛教时代后，我可能无法实时关注你的动向，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提防自己遇到的每一个人。”

    李诺会意：

    “我懂了，我会多多利用探知术来甄别敌我。”

    二人聊了一些有关于叛教时代的近况，李诺随后提出告退。

    当李诺以血鸦老大-克罗恩的身份离开，马卡多拄着法杖，从王座附近的侧门走过来。

    马卡多看向神皇的眼中带着崇敬和敬畏，而神皇看向他时，眼底流淌着复杂的神色，缅怀、感激、激动、憧憬。

    “老伙计，我们再次见面了。没想到纳垢造成的维度撕裂，会让我们拥有再次相会的机会。”

    神皇的声音微微颤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荡。

    马卡多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通过“帝皇”之口，了解到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坐上王座，代替帝皇压制黄金大门里的恶魔，马卡多自忖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马卡多在王座的台阶下驻足，深深地吸了口气，从苍老的面容上挤出笑容，打趣道：

    “没有我辅佐的一万多年里，想必陛下不轻松吧？”

    “岂止是不轻松。永无止境的战争、背叛和争斗，没日没夜地聆听子民的祈祷，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孤独和疲惫。”

    神皇怅然长叹，又轻笑起来：

    “但好在我们再次见面了，有你在，人类帝国这辆马车会愈发平稳。”

    马卡多和神皇相视而笑，尽在不言中。

    …

    …

    李诺附身克罗恩，返回帕鲁家园。

    太空被艾琳娜杀死，但这不代表太空就此退场。

    李诺在帕鲁家园里，保存每一个重要的帕鲁小子的基因样本。

    这份样本与兽人孢子结合之后，可以催生出太空二代。

    李诺将意识切换到巫祭小子-萨克身上，取出太空的基因样本，亲自培育太空二代。

    在炼金药剂的作用下，孢子当晚便发育成蘑菇，预计会在48小时内，诞生太空二代。

    等待太空二代诞生的这段时间里，李诺调整了一下自己人类身份的工作和生活节奏。

    他会使用太空二代，进入叛教时代子宇宙。

    抵达那里之后，可能得全天保持Waaagh模拟状态，无法及时处理艾皮迈特的事务。

    李诺准备找个自己要闭关研究的借口，把手头的工作暂时交给缇朵等人。

    说起缇朵，李诺的感情有些复杂。

    之前因为帝皇的诸多脑瘫操作，李诺对人类帝国的印象不太好，打算与人类帝国做切割。

    他已经筹备了一场自导自演的假死，来给“李诺·威尔锡”的一生画上句号，顺带用自己的死，给缇朵等人创造一些价值。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Waaagh模拟离不开帝皇的支持，自己不能和人类帝国做切割，假死方案也就没有实施的必要了。

    算算时间，大概半年后，自己就会按照伏盖斯领主的安排，与缇朵成婚，正式成为艾皮迈特的总督。

    但愿到时候混沌兽人和恶魔别来捣乱吧。

    …

    …

    黑图书馆，黑曜石档案库。

    传送门打开，艾琳娜从中走出，径直走向放置水晶典籍的阅读架。

    《命运之书》正在散发微弱的光亮，预示着其中出现了新的内容。

    艾琳娜在阅读架旁驻足，伸手翻开典籍，翻到与自己有关的那一页，轻声念出上面的文字：

    “就如我们所料想的那样，出生自人类种族的李诺，最终选择离开我们的阵营，成为神皇的助手。

    “无需为此感到遗憾和憎恨，艾琳娜，李诺的选择正是我们期望看到的。

    “一切都在我们的预言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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