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清堂茅舍共犯戒
楚延和芳官出了怡红院,芳官犹自高兴着,乐呵呵的,挽着他的手说今后就能常跟五儿一起顽儿。
楚延揉了两下芳官明媚小巧的脸蛋,笑道:“今后你跟五儿一起给朕暖床,如何?”
芳官小脸肉眼可见的红了,支吾两声,又见左右无人,便悄悄小声道:“我今晚伺候陛下可好?咱们把门关上,趁夜里没人知道。”
楚延哑然失笑,说:“你这样的就是戏文里勾引皇上的妖妃。”
芳官唬了一跳,忙低下头去。
楚延淡淡道:“放心,朕要是这点定力都没有,也打不了天下。”
芳官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
两人走过白石桥,前边就是栊翠庵,楚延只是看了两眼,便沿着长廊曲洞往前,来到玉皇庙旁。
没有进去找岫烟,顺着石子路再往前走一段,来到清堂茅舍前。
目光扫过前面,楚延忽见一人闪入茅舍后,略微思量,想到那人是谁后,便低声跟芳官说:“你先回去。”
又抬手示意太监宫女止步,他自己漫步走入茅舍后。
芳官虽疑惑不解,也只得目送皇上往茅舍后边走去,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楚延来到茅舍后,却不见人影,因笑道:“朕知道你在这,出来罢。”
半晌。
无人应答。
楚延慢条斯理的说:“再不出来,朕等会找到你,定是要狠狠罚你的!”
仍是无人应声,四周仿佛空无一人,只有藏于草木后的虫儿唧唧叫着。
茅舍四周有不少树木,要想藏人很容易,但楚延也没想要去找,最后说道:“朕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朕就下令叫太监宫女来搜寻!”
“一。”
“二。”
三字还未说出口,一位高挑清冷的女子身影,缓缓从树后走出,她低着头,朝楚延远远的行礼。
正是栊翠庵带发修行的尼姑,妙玉!
楚延为之一笑,说道:“原来是妙玉师太在这里,真叫人意外。”
妙玉抬眸,看他一眼后又低头道:“贫尼躲避陛下不及,望请恕罪。”
楚延朝她走近,口中问道:“你怎么在这?”
妙玉嗓音透着一股冷清,淡淡说道:“天气炎热,贫尼用过晚膳后出门走一走,不成想在这遇见陛下。”
楚延来到她面前,近距离注视她清冷淡雅的面容,今日她未曾穿灰色僧衣,而是一身出尘的水田衣裙,青丝秀发梳着妙常髻,嘴唇嫣红,唇形优美饱满,水润一般。
楚延道:“你们佛门有句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朕再问你一次,你怎么在这?”
这一次,妙玉不再回答,低着头,两瓣嫣红嘴唇紧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说来也巧,他在怡红院收用与黛玉有几分相似的柳五儿,又在这见到同样与黛玉有几分形似的妙玉。
因笑道:“这么说,妙玉师太刚才撒谎,是因别的事而来这。”
妙玉的脸染上淡淡红晕,清冷双眸抬起,轻叹似的说道:“陛下何苦为难贫尼?”
楚延抬起手,欲要将手掌摁压在她右胸口处,妙玉如闪电般飞快躲开,一张脸更红,恼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楚延笑道:“朕想看看妙玉的心,是否染上红尘世俗,是否心中凌乱,不知所以然。况且佛说色即是空,妙玉师太又何苦执着于自己女子身躯被朕触碰?”
妙玉大怒,冷笑道:“所谓色即是空,乃是指……”
她忽而又闭上嘴。
皇帝所说的色,定然是指女色,乃是曲解佛经之意,但他所说的女色,也包括在色空之中。
这皇帝并非蠢人,他定然是知道的,是故意指女色来调戏她。
楚延道:“朕再问一次,妙玉师太来这做什么?”
妙玉再次看向他,见眼前男子似笑非笑,再想到此前这种,只得叹道:“陛下,请饶恕贫尼。”
她实在躲不过,也拿身为皇帝的他没有办法。
楚延笑道:“饶恕你什么?”
妙玉闭口不言,连她也不知为何要进来,不过是随意走一走,便到了此处,恰好遇见他。
楚延伸出手,这一回,他没有马上动作,只是缓缓试探眼前美貌女尼的反应,见她脸上羞红,扭头欲要躲开,才上前一步,抬手搂住她腰肢。
“你!”
妙玉清亮的双眸流露出怒意。
楚延道:“别动,你嘴上是不是涂了胭脂?身为出家人还打扮,岂不是尘心未泯?”
妙玉扭头冷笑道:“贫尼未曾涂抹胭脂!”
楚延笑道:“朕不信。”
说着,抚摩上她的脸,入手光滑细腻,加之被他搂住的清冷女尼羞涩不堪的模样,越发让人有种想要欺负她的感觉。
许是察觉出这男人的坏心思,知道被他调戏是难以避免的,妙玉不再躲避,只是紧紧闭上眼睛,脸颊被他手掌抚摩,也不曾睁眼。
随后。
一根手指滑入她唇瓣中,轻轻一挑,将她上唇挑开,指尖在她嘴里点了下,予以滋润,再抹在她唇瓣上。
男人的手指划过她唇瓣。
妙玉身子一颤,腿上发软,竟是站立不住往下跌,幸而腰肢被他搂住,楚延察觉到她站不稳后,收紧手臂,将她身子搂入怀里。
妙玉再无法维持清冷神态,睁开眼,羞愤交加的看他,再抬手去抹嘴唇,恼怒道:“这回陛下可信了?!”
楚延看了看手指,点头赞许笑道:“妙玉师太果然是人间绝色,唇不点而朱,未曾妆扮,却已是叫人倾倒。”
妙玉想要冷笑,心里却涌出莫名的喜悦,叫她冷淡的神情都缓和了几分,轻轻挣扎开他的搂抱,站在他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陛下谬赞了,贫尼并未在意自身美色如何,只想于世外修行,好早日脱离苦海。”
楚延眼前一亮,此时的妙玉才真正有了“僧衣窈窕”的意趣,而非原先的假尼姑。
他笑道:“妙玉师太可曾听闻一首诗?”
妙玉看过来,只听楚延念道:“袈裟点点疑樱瓣,半是脂痕半泪痕。”
妙玉身子一震,好一个淫词艳曲!
却听楚延又念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妙玉窈窕的身子定住半晌,才冷笑道:“这非是一首,而是两首,你连格律都不懂?”
称呼从陛下改为你,其高冷孤傲之脾性又显露出来,楚延还是皇帝,换做别人来,这目无下尘的女尼早就冷言冷语的讥讽了。
楚延道:“我不懂格律,但妙玉师太似乎也不懂修行。”
妙玉道:“何为修行?陛下不懂修行,臆想修行,却来指点我修行,岂不惹人发笑?”
楚延笑道:“你为何来这?”
刚才还神情高傲的妙玉,立刻如斗败的母鸡,趴在窝里一言不发。
几次试探,都得出她的反馈,楚延对心里的猜测已有结论,因而拉住她手,一起往曾经与凤奴战斗过的地方走。
妙玉立刻慌乱起来,脸上羞红,忙道:“你松开手!”
楚延回头看她,笑道:“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怕什么?”
妙玉冷笑:“陛下乃九五之尊,贫尼乃庵中女尼,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见会怎么着?”
楚延淡淡道:“上回朕被你看见,也没怎么着。”
妙玉忙道:“我并未看见……”
“没看见什么?”楚延笑起来,妙玉再不敢答,他拽着她的手,她也只能踉踉跄跄的跟上。
最后,二人站在了残破的花圃中,上回楚延与凤姐滚地的痕迹还在,花草倒伏形成一张床的大小。
妙玉再次见到此处,还是与当事人一同前来,当即脸上飞红,一言不发。
楚延指着花草倒伏的地方说:“前些日里,朕就是在这临幸了凤奴。”
妙玉被他拉着手,听闻这话后,不禁身子一颤,脸上涨红。
楚延又指着凉亭说:“凤奴曾在这弯腰,你也去做她的姿势如何?弯下腰,手握着栏杆。”
妙玉惊诧不已,脸上晕红,问他:“你在说什么混话?!”
楚延微微一笑,“妙玉师太不是好奇男女阴阳和合之事?那日隔岸观战,总不尽兴,隔天一大早跑来捡走了朕的凤奴掉落的一根簪子,自己悄悄收起来,这些天又时常跑来朕与凤奴战斗的故地,岂不就是凡心炽烈,春情荡漾?”
“好不荒谬!!!”
妙玉如受到惊吓的兔子,高声尖叫起来。
楚延为之大笑,看着她涨红羞愧的脸,说:“出家人不说谎话,朕问你,刚才朕所言猜中几分?”
妙玉……不敢答。
楚延再逼问,她才满面羞意的默认下,却又说:“我并未时常来,今儿才来一回……这等没叫人羞臊的地方,也不该来多看!”
又冷冷道:“至于簪子,改日我再想个法子还回去。”再说道:“我并非有意来,不过是寻个证据……”
楚延道:“你想靠簪子来威胁朕?”
妙玉看向他,又低下头去。
此时此刻,她已无地自容,纵使是得罪皇帝,也叫她没了担忧的心思,先前的羞愧更甚。
楚延笑道:“加上之前你躲避朕的询问,你自己寻思,一共开罪了朕多少次?”
妙玉身子颤抖,半晌,才缓缓道:“请陛下…恕罪。”
楚延拉住她手,这一回,妙玉不再抗拒。
看了她清冷出尘的长相一会后,楚延才笑道:“朕甚是喜爱妙玉。”
他面前的美貌女尼一言不发,只是脸上羞红。
楚延道:“朕昨日下旨要减膳素食,三日内京城不得宴饮,朕自己也不召幸嫔妃。”
“但在这里,与妙玉师太共处,朕愿意犯点小戒!”
用手抬起她下巴,楚延说道:“妙玉也来陪朕犯一点佛门戒律,如何?”
孤傲高洁的妙玉一言不发。
楚延拉着她手往前,她却没有再拒绝,让她来到草亭下,手扶住柱子,她也照做。
直到楚延叫她弯腰时,妙玉才回眸,羞愤恼怒的瞪眼看他,虽是背对楚延,却不肯摧眉折腰事君王。
楚延轻笑道:“今日事只有你我知晓,共同犯戒,却也不算犯戒。”
妙玉手放柱子上,冷冷看他半晌,才问:“陛下为何硬要我做妃子?”
共同犯戒之语,不知为何直深入她心里,叫她心底一颤,仿佛这事独属于两人,连那琏二奶奶都未曾有,其余园中姑娘们更没有她这般,与皇帝一同违犯戒律。
楚延搂住她腰,说道:“天下美人多矣,朕也见过不少,想要的寥寥无几,唯有妙玉,既是孤高出尘的修行中人,又有与凡俗女子不同的美貌,朕岂能不喜欢?”
这动作与妙玉之间很是亲密,妙玉想要挣扎,可很快感觉到什么,脸上羞红的扭头过去。
楚延手摁她腰肢,让她下沉,哄劝道:“今晚我与妙玉师太犯一些戒律。”
妙玉的腰下了一下,却又冷冷道:“我是带发修行,却被你封作妃嫔,岂不成了天下人与后世者的笑话?”
楚延道:“那你想如何?朕都答应你。”
“我仍在栊翠庵。”
“好,依你!”
楚延早已心中难耐,什么话都说得出,手按下去,妙玉只得学了当时王熙凤的样子,下腰。
楚延手扶她臀,先来几次,虽两人都穿着衣裳,可妙玉却是臀比肩宽的身段,令人赞叹。
半晌,楚延叹道:“三日不近女色的规矩害苦了朕,若非定下了,今晚朕定与师太共犯大戒。”
“你在胡说什么?!”妙玉羞愤的要站起身,楚延赶忙笑着哄她,许是妙玉也想犯戒了,便又依他所言,继续如此。
楚延玩了一会,脑海逐渐放空,笑说:“倒也罢了,今日朕与妙玉苦守戒律,修身养性。”
妙玉已无法言语。
过了一会,她被楚延抱入怀中,这皇帝低头吻在她羞红的脸上,轻笑声:“朕不能犯戒,如此罢了。”
妙玉闭着眼眸道:“荒唐至极,既不想犯戒,快些松开我。”
楚延笑道:“不急着,来,妙玉你这样坐,我听闻你们佛家有欢喜佛,佛像就是这样的。”
妙玉冷笑:“那不过是曲解了佛理!”
楚延笑说:“谁知道呢。”
说着手托起她长腿,妙玉闭着眼睛随他,片刻后,腿结实的环住他腰。
一会簸颠。
楚延站起身,托她臀,与当日和王熙凤一样,完全仿照当日之事,走到花圃原本只要几步路,却花了一盏茶时间。
妙玉躺在倒伏的花草上,右手抬起遮住眼睛,可又不禁用余光看他,见这皇帝要解衣,才慌忙喊道:“你说话不算数,要犯戒不成?!”
楚延为之叹息,“罢了,下回再去你栊翠庵。”说着压上去。
妙玉闭目冷笑:“你再来栊翠庵,我再不许你进后院!”
口中冷笑,却是又环住他腰,不久后,楚延坐在地上,她趴伏在他怀中,不觉又伸出手臂,环住楚延脖颈。
妙玉脸上透着醉人红晕。
犯戒,犯色戒……竟是如此,怪不得常听人说高僧难当。
皇帝有没有犯戒她不知道,她自己却是短短半个时辰违犯了五次之多。
……
外面。
跟随皇帝的太监宫女们急得团团转,那么久了皇上还没见出来,幸好他们中也有人看见之前有个人躲入里面,猜出陛下是跟什么人在一块。
但天色入夜后,他们再也等不了,商议一番,急忙派一个人回养心堂,将香菱叫了来。
香菱来到清堂茅舍,提着一盏宫殿,忐忑不安的往茅舍后走,寻了一会不见人影,隐约听到声音,才急忙过去,听了片刻后,才确定正是陛下。
“陛下跟谁在一块?”
香菱心中疑惑,又听了好一会,听得脸红羞臊,却只听出这女子在压抑着喘气轻吟,分辨不出到底是园中哪个姑娘。
香菱不敢上前去打扰,默默的等,直到停歇。
“是香菱还是晴雯?”皇帝声音传来,引起那女子一声惊叫,似乎没想到有人来了。
香菱忙答:“陛下,是我,香菱。”
说着,她提灯往前,用灯笼一照,才看清楚是什么人:
栊翠庵的住持妙玉师太,正慌乱的整理衣裳,发丝早乱了,脸上娇艳潮红一片,媚眼如酥,可见是服侍陛下后身子美了。
香菱早已体会,面上羞涩,轻声跟她说:“妙玉师父不必惊慌,我是陛下屋里的丫头,打死也不会往外说这事。”
妙玉不答,只顾理妆,又催促楚延道:“你快些回去,我稍后再走!”
像极了偷欢的尼姑。
楚延一笑,接过香菱手中灯笼递给她:“你拿着,改日我再去你栊翠庵。”
妙玉没有言语,只是手中紧紧攥着宫灯,见两人摸黑往外走,心中不忍,提着灯送两人到茅舍后才止步。
太监宫女们飞快迎过来,都松了口气。
外边吵闹结束后,妙玉才走出来,高挑的身姿,手中提着灯笼,小心翼翼走出。
回到大路,呆站在原地,夜晚凉风一吹,她方才察觉需得回去更衣换裤,脸上一红,强忍不适飞快往栊翠庵走。
今晚上她不过是闲暇出来散步,却犯下七八次佛门戒律,实在不该。
回到栊翠庵,换下里裤,妙玉怔住许久,清冷出尘的脸上时而羞涩不堪,时而恼怒不已,许久后,才幽幽叹气,胡乱将换下的衣裳洗了。
皇帝犯戒,她也犯戒。
今晚算是扯平了,日后他不得再笑话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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