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到那时会怎样？”亚历山大·皮尔斯看着希特维尔逐渐睁大的眼睛，得意的自问自答道：

    “到那时，我们只需要派人暗中买通几家有影响力的媒体，特别是那个喜欢搞大新闻的《号角日报》，让他们去‘挖掘’、去‘暗示’……”

    “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悲情英雄陨落？【PPDC组织】前负责人疑因不堪压力与内幕交易指控自杀！》、《机甲归属引杀身之祸？谁在逼迫潘特考斯特将军？》……”

    “我们只需要用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死来做文章，把水搅浑，把矛头隐隐指向那些对【泰坦·猎人机甲】最热切的人，就可以轻松搪塞过去所有人的请求了。”

    “啊？用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死做文章？”

    希特维尔挠了挠光秃秃的大脑袋，脸上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

    亚历山大·皮尔斯见状真想一脚将其踢死，老子都讲的这么明白了，哪怕是一头猪应该都能听懂了吧？

    但考虑到对方的忠诚，便再度耐下性子来为其解释道：

    “只要斯特克一死，而且死得‘恰到好处’、‘疑点重重’……立刻就会成为全球渔论的超级风暴眼！”

    “所有关于【PPDC组织】的裁撤、关于那些【泰坦·猎人机甲】归属的讨论，都会被这场涉及‘阴谋’、‘逼死英雄’的死亡疑云彻底掩盖、转移。”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谁还敢跳出来索要那些【泰坦·猎人机甲】，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尼克·弗瑞就算再想要，他也得掂量掂量，这时候伸手，会不会被汹涌的渔论直接扣上‘杀人凶手’的帽子……所以，他只能缩回去，等，等着风头彻底过去！”

    希特维尔恍然大悟，这一次，他算是彻底听明白了，脸上不由露出钦佩至极的表情，光秃秃的脑门更是激动得有些发烫，当即竖起大拇指，兴高采烈的拍马屁道：

    “高！实在是高！”

    “长官，您这招移花接木、祸水东引，简直是神来之笔，一箭三雕啊！！”

    “既除掉了可能的后患，又彻底堵死了尼克·弗瑞他们的嘴，还完美转移了公众视线，简直太绝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兴奋地搓着手，“这样一来，那六架【泰坦·猎人机甲】就能安安稳稳地躺在我们的秘密仓库里，等待长官您的【洞察计划】需要它们的时候了！”

    “我相信，在您的运筹帷幄之下，【洞察计划】一定能圆满成功，清除所有威胁，建立真正的，属于【九头蛇】的新秩序！！”

    虽然动脑筋不行，但希特维尔的马屁却拍得震天响。

    而且，亚历山大·皮尔斯对此似乎也十分受用，随即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仿佛只是处理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去吧，告诉【冬兵】做得干净点，最好像是一场完美的‘自杀’。”

    “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希特维尔挺直腰板，脸上带着执行神圣使命般的狂热之色，兴冲冲地退出了办公室。

    厚重的大门再次关闭。

    亚历山大·皮尔斯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自带遮光功能的玻璃上映出了他那张冰冷、漠然、如同大理石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褶皱老脸。

    而窗外的阳光十分明媚，却丝毫无法温暖这间充满阴谋与死亡气息的办公室。

    正如亚历山大·皮尔斯之前所说的那般，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命运，从他走出这扇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然被注定了。

    而他，亚历山大·皮尔斯，则如同隐藏在幕后的死神一般，轻轻地拨动了对方命运的琴弦。

    …………

    ……

    夜色如墨。

    【纽约】。

    【斯塔克大厦】。

    嗖——

    一道闪烁的流光撕破【曼哈顿区】繁华的夜空，如同坠落的星辰般，精准而迅疾地降落在【斯塔克大厦】顶层那宽阔的私人起降平台上。

    引擎的嗡鸣声逐渐熄灭，【Mark43战甲】如同花瓣般优雅地向两侧分裂开来，露出内里身穿名贵西服的托尼·史塔克。

    托尼·史塔克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某种难以掩盖的兴奋光芒。

    他理了理领带，便从战甲中跨步而出。

    “欢迎回来……”

    早已提前接到通知在此等候的佩珀·波茨，穿着一身干练的香奈儿套装，眼见托尼从装甲之中走了出来，便快步迎了上去。

    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思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了托尼·史塔克一个阔别已久的甜蜜拥抱。

    “知道吗？托尼……”

    佩珀·波茨的声音在对方的耳畔轻声响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疼与埋怨：

    “如果不是【贾维斯】每天准时向我汇报你的生命体征和全球定位信息，我真的会以为，你这次长达数周的‘技术交流’，其实是背着我偷偷溜出去跟哪个野模或者女科学家鬼混去了……”

    “嘿，亲爱的，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嘛！”

    托尼·史塔克顺势搂住佩珀·波茨的腰，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略带痞气的笑容，低头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热烈的吻，得意的说道：

    “再说我明明每个星期都有偷偷利用空闲时间赶回来‘交公粮’的，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我对你的忠诚吗？再说了……”

    他突然凑近佩珀·波茨的耳边，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调戏道：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我这颗浪子的心，早就已经被你这位女王大人给彻底俘虏，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吗？！”

    “哼，信你才怪。”

    佩珀·波茨被他逗得脸色微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了下来。

    果然不论什么段位的女人，总是喜欢听些甜言蜜语的。

    佩珀·波茨挽住托尼·史塔克的手臂，两人并肩朝着通往大厦内部的奢华玻璃门走去。

    “班纳博士那边有消息了吗？”

    托尼·史塔克几乎没做任何停顿，刚一走进温暖明亮的室内，就迫不及待地切入了正题，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迫不及待的急切。

    “不是吧？托尼·史塔克先生？一回来就谈工作？”

    佩珀·波茨脸上的柔情瞬间被一丝不满取代，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娇嗔道：

    “你风尘仆仆地回来，连杯咖啡都没来得及陪我喝，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另一个男人的行踪？你就这么想班纳博士吗？”

    “哦，come  on，佩珀，这是正事！”

    托尼·史塔克一脸抱歉的拍了拍女人的手背，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坚持的意味，“非常重要！！”

    佩珀·波茨看着他眼中罕见的严肃，叹了口气，于是不再开玩笑，如实的回答道：

    “我之前已经按你的要求与【神盾局】那边交涉过了，他们同意了，待会儿应该就会‘护送’班纳博士过来，不过多半会派人进行监视，完事后再把人接走……现在算算，人应该快到了，最晚不超过十分钟。”

    托尼·史塔克闻言，那双焦糖色的眸子立刻眯了起来，眉头也跟着紧紧皱起：“‘护送’？‘监视’？尼克·弗瑞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现在是把布鲁斯·班纳当成危险品还是囚犯了？竟然开始限制起他的人身自由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托尼。”

    佩珀·波茨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她挽着托尼的手臂，甚至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口吻，表达出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观点。

    “你要理解弗瑞局长的立场……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班纳博士变身后的样子，那意味着巨大的破坏力，以及不可控的巨大风险。”

    “所以为了更大的集体安全，有时候，个体适当的做出一些让步和牺牲……限制一部分自由，也是必要且可以接受的。”

    “这叫‘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们’。”

    托尼·史塔克闻言猛地停下脚步，有些诧异的看向佩珀，像是第一次认识对方一般，接着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对方，甚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Wow，wow，wow……等一下，亲爱的，你……你没事吧？”

    “你该不会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被尼克·弗瑞给洗脑了吧？或者派人给你做了潜意识催眠？！”

    “你刚刚的这套说辞，简直跟【神盾局】官方的套话一模一样。”

    “混蛋，去死吧你！”

    佩珀·波茨顿时被他的举动给气笑了，挥起粉拳就捶向托尼的胸口，但她的手腕下一秒就被后者精准地抓住。

    托尼·史塔克脸上闪过一丝坏笑，手臂猛地用力，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猝不及防的佩珀·波茨给拦腰抱了起来。

    “啊？！托尼，你……你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呀。”佩珀·波茨发出一声惊呼道，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

    然而托尼·史塔克却不管不顾，直接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私人电梯，同时用语音命令道：

    “【贾维斯】，直达卧室层……哦，记得接下来别让人在这段时间来打扰我们。”

    然后他才低头看着怀中又羞又恼的佩珀·波茨，眼中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兴奋，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说道：

    “你刚刚说班纳博士还有十分钟才到，对吧？”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有十分钟的自由时间喽？”

    “这足够我们先做点爱做的事情，来验证一下我到底有没有被其他野女人掏空身体了……”

    “托尼！快别……别闹了！”

    佩珀·波茨红着脸挣扎，显然意识到了托尼想要干什么，声音多了一丝娇嗔与期待，但嘴上却还不辞辛苦的劝说着：

    “时间根本就来不及……而且，而且班纳博士随时都可能提前赶到的！！”

    “相信我，亲爱的……”

    电梯门缓缓关闭，映出托尼·史塔克那张有些骄傲的脸，自信满满的说道：

    “十分钟，对于我来说绰绰有余！！甚至如果你觉得意犹未尽，我们还可以抓紧时间再来一轮……”

    电梯门彻底合拢，将他后面更加不着调的话隔绝在内。

    ……

    十分钟后。

    【斯塔克大厦】一楼大厅，旋转门无声滑开。

    布鲁斯·班纳博士在一队穿着黑色西装、表情冷漠、耳朵里塞着通讯器的神盾局特工的“护送”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布鲁斯·班纳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呢子外套，里面是格子衬衫，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而疲惫的神情，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被监视的不自在和无奈。

    “欢迎你的到来，班纳博士，我老板已经在上面恭候多时了……”

    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哈皮·霍根见状微笑着迎了上去，程序化地与【神盾局】的特工做完了交接，又签署了一些繁琐的保密文件后，顺利的带领着布鲁斯·班纳走向直通最顶层的专用电梯。

    而那些【神盾局】的特工则如同影子般散开，守住了大厦的几个出口和通道，无声地展示着他们的执行力。

    顶层。

    托尼·史塔克的私人工作室。

    叮——

    电梯门开启时，托尼·史塔克已经焕然一新的站在大厅那里。

    他换上了一套剪裁完美、价格不菲的白色休闲西服，头发精心打理过，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丝毫看不出十分钟前还在进行某种“激烈运动”的痕迹。

    而且还是两次……

    托尼·史塔克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随即张开双臂迎向布鲁斯·班纳。

    “布鲁斯，我的好伙计，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托尼·史塔克用力拍了拍布鲁斯·班纳的后背，语气热络得明显有些过头，给人一种两人平日里关系莫逆的错觉。

    布鲁斯·班纳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呃……说实话，托尼，不怎么样。”

    “各种‘体检’、‘心理评估’、‘压力测试’……没完没了，但至少……”

    他眼神晦暗的叹了口气，语气中不知不觉多出了一丝复杂的解脱：

    “至少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什么时候情绪失控，变成‘另一个人’，给周围的无辜平民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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