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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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先生。”
王信府门房里的门子,还有一名亲卫,两人看到新来的两名客人,其中一名是曾直后,连忙客套的打招呼。
“这是总镇请来的客人。”
曾直介绍了一番,带着张云承进去。
对王信家里轻车熟路,不需要门子带路,过了西边的角门,来到了书房。
一进的院子很大,切了几堵墙隔开。
王信的书房很空旷。
曾直随意的坐下,看到张云承的拘谨,笑道:“坐吧,总镇性子随和,你又不是别人。”
张云承迟疑了片刻,选择了听曾直的话,不打算站着等王信。
虽然坐下,心里却还是不安。
老友的表现,曾直看在眼里,不再多言,免得老友心里更不好受。
运气大于努力。
选择大于奋斗。
老友最初在兵部观政,前途比自己高,奈何缺了点运气,也没有像自己选择跟随王信,这几年过去,竟然还是观政,没有捞到一官半职。
什么样的年纪,要到什么样的位置。
否则人家图什么。
就像状元多是年轻人,因为年轻人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培养,而如果年纪大的状元,恐怕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这样的赔本买卖,官场上也不会有人干的。
所以现在张云承变了许多,没有了当初的从容,而自己呢。
曾直暗自引以为戒,告诫自己要珍惜现在的一切。
一会儿。
“张先生,曾中郎,久等了。”
王信大步进来。
张云承连忙起身,曾直随后,两人纷纷行礼。
“见过总镇大人。”
张云承的声音急促。
“坐吧坐吧。”
王信摆了摆手,看得出张云承与之前有些变化,表现的自然一些更好,否则对方会更加拘谨,王信没有特意表现出来。
果然。
过了片刻,习惯了之后,张云承逐渐适应了起来。
这时候,王信开门见山。
“山东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
张云承下意识看向曾直。
曾直笑道:“朝廷的邸报不知真假,山东那边的说法也不靠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镇想要听听更多人的看法,张兄不用紧张,说说你知道的就行。”
王信没有催促,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深呼吸一口气,张云承恢复了镇定,迎着王信的目光,仿佛下了决心似的。
刚才拘谨的年轻人不见了,原来那个善于言辞的才子又回来了。
经过张云承的三言两语,王信对山东那边的事情有了更一层的认知,不禁陷入了沉思。
按照张云承的说法,其实就是农民忍受不住,号召造反起义,试图推翻大周朝廷。
这可不是小事。
要说天灾人祸,哪一年没有呢?
东南的倭患,大同以前连年遭受胡人祸害,这些是不是人祸?
不光是敌人,更有内部的问题。
至于天灾同样也不少。
就算是原时空的大明,陕北也是持续了数十年的灾害,从万历时期就开始,到了天启年才有白水县的农民王二第一次正式聚众造反。
绝大多数灾民被迫闹事,目的是求活。
朝廷的德性,聪明的百姓都很清楚,只有闹出大事,影响了官员的官帽子,引起朝廷的重视,自己的问题才会有机会得到解决。
不要小瞧古人百姓。
人家精的很。
所以很多闹事,或者聚众为匪等,都是小打小闹,真正说要推翻朝廷的没有一个。
“这个叫做周纶的是什么人?”
王信追问道。
“就是个普通百姓。”
张云承当即说道,“不过此人并非灾民,家里有几十亩地,乡里的日子不算难过,但是此人接触了白莲教后,相信了愚民的那一套,竟然有了野心。”
愚不愚民,谁在愚民,王信不在意,在意的是此人的实力。
张云承也是用了心。
对这件事竟然知道的比贾政都多,王信也是碰碰运气,陆仲恒不在京城,他少了很多情报来源,没想到这张云承坐了几年冷板凳,看上去变得灰心,暗地里却仍在努力。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周纶利用白莲教发动灾民,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造反,在景芝镇造反,迅速攻陷北边的安丘县,杀死了知县,随后北上想要进攻青州府首府益都。
半路遭遇官兵,在临朐大败,带着剩余的心腹逃到山区。
官兵也是大意。
谁能想到官府都已经重击了义军,可能是消息流通缓慢的原因,各县灾民依然响应了造反,竟是一呼百应,大量的灾民投靠周纶。
周纶在沂山、大妮山、牟山.
也就是临朐、沂水、安丘三县之间的山区,获得了大量的人手,虽然缺乏物资,更缺乏兵器,可山东各县同样也弱。
特别是贸然进山追捕的官兵,在山区被灾民团团堵住,竟然全军覆没。
“这三县皆落入贼军手中,听说此人聚众不下三十万百姓,对外号称十万大军,所以调兵遣将剿灭这伙贼兵已经是迫在眉睫,继续放任下去,只恐越卷越大。”
曾直已经皱起眉头,忧虑道:“这何止是暴民,已经是造反的反贼,而朝廷至今还在争论,要按照什么性质来定论,实在是有些可笑。”
张云承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
“张兄有何看法?”
王信也比较好奇,想看看张云承的本事如何。
张云承可能知道王信的想法,可能是不想错过任何机会,面对好友的问题,却仔细思索了起来。
“朝廷如果应对的及时,扑灭这伙贼军的代价会小一些,如果继续拖拉下去,恐怕就算日后扑灭了这伙贼军,朝廷自身也会元气大伤。”
曾直觉得张云承说的有道理。
王信也颔首认可。
整个青州府一年的税赋才二十余万石,以稳定时期的物价折算,每年的收入为十万两银子。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京营开动到地方,军费支出可就大了。
何况青州各地的损失。
张吉甫为了每年节省两百万两银子要在全国进行大裁军,这种关头下的军事改革,张吉甫不知道会留下很多隐患和风险?
关键是他没得选啊。
这种义军的造反,指望青州府一地来消化经济上的损失决计不可能,整个山东都会遭受牵连,前后加起来的损失,恐怕不会小于两百万两。
最好的结果是地方自行扑灭,而现在已经没有指望了。
山东最精锐的军队是备倭军,备倭军早已名存实亡,地方的精锐民兵这次又全部损失,就算重新招募也都是新兵,怎么会是义军的对手。
那么只能尽快出动京营。
一则是京营离得近,二则边军要守卫边关,轻易调动不得,否则刚刚扑灭了义军,外部敌人又起来了,那才算是彻底完蛋。
至于调动京营,导致京城守卫力量薄弱的风险,以目前局势和人心而言,倒是风险最小的了。
所以花钱是一定要花的。
如果花个百十万两银子,张吉甫大概还能接受。
可要是花个两三百万两银子,那张吉甫哭都哭不出来。
至于耗费千万两银子?
张吉甫把朝廷卖了也凑不出这个钱来,那特么就不是义军造反,是天降正义了。
根子还是钱。
犹如明末的明军。
战斗力高的时候吓死人,低的时候也能笑死人,全靠钱粮来说话。
这不是道德不道德的问题,而是生存的根本,没有钱粮,再多的理想也是虚妄的。
“总镇如何看待?”
该说的都说了,曾直直接询问。
张云承诧异的看了眼曾直。
最初的时候王信只是游击将军,那时候自己刚刚到兵部观政,前程远大,意气奋发,小老弟曾直在国子监读书,不缺钱银算是潇洒自在。
可如今王信已经是总兵,曾直还是他的属下,怎么说话还像以前呢?
曾直仿佛看穿了张云承的想法,笑道:“总镇不喜欢繁文缛节,有事情直来直去,不光节省了时间,大家做事也更清晰。”
张云承佩服的拱了拱手:“也是总镇胸怀广大,常人所不及也。”
“你也觉得我家总镇厉害,如不嫌弃的话,跟我一起来共事如何?”曾直不等张云承答复,抢先道:“当然,如果你嫌弃的话,拒绝也没什么。”
张云承愣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王信指了指曾直,笑道:“张先生不必在意,曾直向来如此,不过呢,我的确对张先生求贤若渴,我这庙虽小,但绝不亏待张先生。”
一支大同西军,一支右路军。
加上河西营集市,大同关外贸易等,王信一个人应付不来,的确需要很多得力的助手。
大周又没有猎头公司。
虽然大周有很多人才,但是王信也无法广而告之的招募,这种只能私下进行,所以才有人才难得的感慨。
张云承的确不错,王信已经看中了。
张云承犹豫了片刻,起身弯腰行礼,拱手道:“承蒙总镇不弃,在下愿效犬马之劳,只求不负总镇情谊。”
“好好好。”
王信高兴的拍手。
今日不光弄清楚了山东那边的局势,还得了一人才。
不过张云承还是兵部的观政,不能当下就来,还得先去辞了差事,过三五个月,等风平浪静了,才好直接来到王信身边做事。
现在虽然不能来,但是可以出谋划策。
曾直很高兴,亲自去向张云承介绍目前的形势,以方便张云承尽快熟悉。
这些事情不用王信操心。
否则王信每天什么都不用做,一个人当三个人用也忙不过来。
河西营的操练更是加快了速度。
除了军器局送来的各类军器,还有从大同采购的火器外,王信还训练了一支二百人的骑兵队。
养一千个骑兵,能养一万个步兵了。
因为马比人贵。
步兵死了,重新招募一个人来操练就是了,可马匹不同,马匹不止贵,关键是比人金贵多了,人很难生病,而马一个照顾不周就容易生病。
野外的马不用驮人,也不用训练等。
而战马、驮马却不是。
右路军的军费有限,京营马场也形同虚设,所以王信不是不想多练骑兵,而是没有钱粮可以,两百人的骑兵队伍已经是极限。
校场上。
军士在操练,比起去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王信看在眼里。
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钱粮而已。
吃饱了,喝足了。
家里人虽然过得不好,至少有口饭吃了,不像以前朝不保夕,士兵们操练才有了动力,就算懒汉也不敢不操练,全家人的指望。
“京师最近的治安不太好。”
王英跟在王信身后,提醒道:“总镇大人多带一些亲兵才是,万一出来意外悔之莫及。”
王信回京城回的勤。
通州和京城两地之间多了许多流民,闹出了很多事。
王信心里清楚,包括原文中,印象比较深的几件事之一,其中一件是原时空贾府的尼姑庵里,居住的妙玉竟被一伙歹人给劫走了。
如果是普通大户还不至于,多少能理解,不能理解的是这是在京城中的国公府里,那么得到什么地步,才能发生这种事情出来?
“你说得对。”
王信没有反驳。
河西营一千步兵,这种操练强度,相信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打仗不是打架。
一千精兵比一万散勇要强。
所以王信认为贾政有个观点没错,那就是此次京营出征,无论是谁挂帅,必然打河西营的主意。
但自己带出的兵,用去消灭百姓?
王信拍了拍王英的肩膀。
王英跟了过去。
过了片刻,王英脸色复杂,如果不是对自家总镇的了解,王英都要怀疑总镇是想养寇自重,王英并不反对总镇养寇自重,但是要分情况。
如今的局势,山东贼军的规模养下去,那就不是养寇自重了。
正因为对总镇的了解,王英否决了这个判断。
还是人不够用啊。
王信叹了口气。
大同西军的亲信不少,但都是老面孔,朝廷不会同意放人。
河西营虽然用心努力,毕竟只千把人。
至于右路军。
右路军不但提供不了,还需要自己派出更多的亲信才好,否则谁影响谁?
“要是再有个几十名良家子就好了。”
王信感慨。
有几十名心腹良家子的话,送到军队里培养半年,很快就能脱颖而出。
加上河西营,还有自己从右路军中挑出来的人,哪怕李威他们这些面和心不和的将领依然存在,也影响不了什么了。
人事权并不全在自己手里。
所以明明知道哪些人心里对自己意见很大,不愿意革除旧习,反对自己的做派,可是王信也动不了。
想要把人家高高挂起,也需要下面有人才行。
对目前的右路军,王信总感觉还差一口气,别人也不是傻瓜,任由自己失去一切,总会在看不见的地方使绊子。
不把内部理清楚,外部的威胁就应对不了。
除非内部团结一致,这样的话,谁打右路军的主意,王信都有底气应对。
大同西军带头的几名将领虽然性格不合,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总能一致对外,所以才能坚持到如今,而右路军可不是。
李威也好,杨荣这些游击也罢。
张吉甫这等大佬招个手,跑过去献殷勤的不会少,这般情况,自己怎么可能有底气应付。
去哪里弄这么多良家子。
就算有这么多良家子,与自己没有渊源,又如何会忠诚于自己。
王信想了又想,回去总兵府衙门睡下。
第二天一早。
在总兵府的严中正跑来,一脸激动的看着王信。
原来衙门口外有一批后生。
从扬州来的。
他们带着林如海的书信。
林如海。
总能给自己意外。
王信看完林如海的书信,心里有些复杂。
自己的母鸡,人家拿去下蛋了,然后再还给自己,自己还特么的得领人家的情。
算了。
不跟他计较。
王信抬起头,和蔼的看向一帮大包小包的后生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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