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药库里藏着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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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刺带来的不安,驱使着林默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他将那串意义不明的编号“SMN230417”输入了华都医院引以为傲的药品溯源系统。
屏幕上,光标孤独地闪烁了数秒,随即弹出一行冰冷的红字:查无此药。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
一家顶级医院,竟然在使用一种系统内不存在的药品?
这绝不是疏忽。
他瞳孔微缩,没有声张,而是冷静地切换了查询路径。
他绕开药品名称,直接调取了心外科近三个月所有术后患者的用药记录。
这是一个浩瀚如海的数据库,但他目标明确,只筛选那些用药清单中出现过“SMN230417”的病例。
一个小时后,一份名单出现在屏幕上。
三十七名患者。
林默逐一打开他们的电子病历,将肝功能、心电图等关键指标进行比对。
一个惊人的规律浮出水面:这三十七名患者,无一例外,在用药后七十二小时内,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肝酶异常或心律失常。
然而,在主治医生的病程记录中,这些异常反应都被轻描淡写地归因为“个体差异”或“术后正常应激反应”。
三十七次“个体差异”?
这根本不是巧合!
这是一场被精心粉饰过的、系统性的掩盖!
林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指尖微微发麻,仿佛有电流顺着神经爬行。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那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是冷汗顺着皮肤滑落,被衣领摩擦出的触感,像蛛丝掠过脖颈。
窗外,暮色如墨汁般渗入走廊,灯光在瓷砖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像某种潜伏的爪痕,在墙角缓缓蠕动。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旧地毯混合的气味,沉闷得令人窒息。
当晚,他揣着一张从模糊监控中截取下来的药品包装照片,敲响了市郊一栋老旧居民楼的门。
开门的是医院心外科的泰山北斗,已退休多年的李德全教授。
老人满头银发,但眼神依旧锐利。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李德全接过林默递来的照片,戴上老花镜凑到台灯下。
昏黄的灯光落在泛黄的照片上,像素模糊的编码边缘泛着毛刺般的光晕,像是信号中断时电视屏幕上的雪花噪点。
老人凝视着,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像老式风箱在缓缓抽动,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叶摩擦的滞涩声响。
他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书房,从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里,翻出一本页脚泛黄、用钢笔手写的《现代中药制剂编码规范》手稿。
纸张脆得几乎一碰就碎,翻动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枯叶在风中低语,又似虫足在暗处窸窣爬行。
“找到了,”李德全的手指在一个章节上停下,“这个编码格式,SMN……是‘Sino - Med - Neuro’的缩写,代表中西结合神经调节剂。这个格式,像极了十年前被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紧急叫停的‘免疫增强剂SMN系列’。”他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惧,“当年,就是因为引发严重的心肝毒性副作用,才被封存的。”
康瑞医药。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默的思绪,耳畔仿佛响起了一声遥远的雷鸣,余音在颅骨内震荡不息。
与此同时,柳依依正在药房做交接班前的最后整理。
她指尖划过一排排冷藏柜的金属门,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指尖甚至留下了一圈淡淡的霜痕。
她习惯性地核对近期的特殊药品出入库记录,一个微小的异常吸引了她的注意。
在每日的交接班记录本上,总有一条手写的登记:“凌晨两点,特殊冷藏药品转运”。
签字人是药库的夜班管理员,一个叫老周的五十多岁男人。
这本没什么,但奇怪的是,这样的转运记录,每周都会出现两到三次,而且每次都恰好发生在药库走廊监控“例行维护”或“信号故障”的时间段。
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前两天她曾看见老周独自蹲在消防通道抽烟,烟头在昏暗中明明灭灭,像一只窥视的眼睛;他接了个电话后,脸色骤然发白,手微微发抖,手机壳磕在墙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嗒”。
那时她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通电话,或许就是命运的倒计时。
这太不正常了。
正规的药品转运,绝不会如此鬼祟。
柳依依心中一动,悄悄将近一个月的记录复印了几份,纸张在复印机下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某种隐秘的警报,在寂静的夜里低频震动。
第二天一早,她找到了林默,将复印件交给了他:“林默,你看这个,这不像正规流程。”
林默接过复印件,目光迅速扫过。
当他将上面的日期与那三十七名患者出现异常反应的时间线进行比对时,一个可怕的吻合出现了——每一次“特殊转运”的第二天,必定会有一到两名心外科术后患者,开始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
线索,串联起来了。
他没有声张,而是借口协助科研处整理旧档案,申请了进入医院数据中心几个小时的权限。
在那里,他调取了近半年来所有使用过带“SMN”编号药品的患者预后数据,利用自己编写的算法,快速建立了一个回归分析模型。
屏幕上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蓝绿色的字符在黑暗中流淌,映在他瞳孔深处,像一条奔涌的数字之河。
最终的结果触目惊心——使用该类药物的患者,术后三十天内的严重并发症风险,是对照组的2.7倍!
他盯着那串数字,耳边仿佛响起患者心电监护仪紊乱的蜂鸣,尖锐而断续,眼前闪过一张张苍白的脸,嘴唇发绀,监护曲线剧烈波动。
风暴正在酝酿,而身处风暴中心的另一人,苏清雪,则被副院长赵世坤叫进了办公室。
赵世坤的脸上挂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小苏啊,你一直是我们医院重点培养的青年才俊,未来的接班人。我听说,你最近跟那个实习生林默走得很近,还在搞什么课题?”
苏清雪点了点头。
“胡闹!”赵世坤的笑容收敛了,“那个林默,背景不清不楚,用的那些手段,我看都像是野路子,不符合我们医院的规范。你跟他混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前途!你那个关于术后免疫排斥的多模态研究课题,科研处那边,恐怕会有不同意见。”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茶面漾起一圈涟漪,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心外新来的陆医生,你知道吧?他叔叔可是主管科研的副院长,人脉深厚。你要学会选择,跟什么样的人站在一起。”
苏清雪低着头,没有说话,放在膝上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掌纹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黏腻而冰冷。
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的话:“清雪,做医生有两条路。要么,闭着眼睛执行规则;要么,睁开眼睛守护生命。爸希望你选后者,但那条路,会很苦。”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赵院长,谢谢您的提点。但如果规则本身保护的是错误,那我宁愿做那个‘带偏’的人。”
赵世坤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她走出办公室时,走廊尽头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她脸上,却暖不透心底的寒意。
她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林默,课题书我会递上去。
别停。
’
另一边,林默已经开始了行动。
他登录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平台,提交了完整的数据包和匿名举报信。
这是一颗深水炸弹,无声无息,却足以撼动整个系统的根基。
做完这一切,他拿着一份由苏清雪亲笔签名的科研申请单,走向了医院的药物成分检测室。
申请单上写着:“用于新型免疫抑制剂稳定性研究”,字迹工整,却掩不住背后的惊险。
“林医生,这……”检测室的技术员小王面露难色,“这个药是药剂科特供的,按规定,一般不接受成分检测……”
林默将申请单推到他面前,语气沉稳:“这是苏主任签批的多模态免疫疗法课题的预研部分,一切按规章办事。如果出了问题,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小王盯着那张纸,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这已经不是科研了,这是取证。”
最终,他咬了咬牙,接过了那支被严密封装的药剂:“好,三天后给你结果。”
那药剂瓶握在手中,冰凉而沉重,玻璃壁传来的寒意直抵掌心,像一块沉入深海的铁,压得脉搏都迟缓下来。
三天,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第三天下午,林默拿到了那份薄薄的检测报告。
当看到上面的结论时,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报告显示:该药品样本的实际主要成分,为“环孢素A降解物”,并含有两种“成分不明的有机添加剂”。
**这意味着药品不仅失效,还可能生成更具毒性的副产物——比如高浓度的AM9和AM1 metabolites,它们对心肌线粒体有直接损伤作用。
**
它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免疫稳定剂”,而是一支由过期药物降解后产生的、混杂着未知物质的毒剂!
林默正准备将报告上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赵明远发来的消息:“林默,好消息!《柳叶刀》子刊的记者已经抵达华都,准备对我们医院心脏中心进行专题报道,标题都拟好了:《来自东方的心脏守护者》。”
这条消息像一盆冰水,让林默瞬间冷静下来。
他们想用国际声誉来做护身符!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柳依依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林默,不好了!药库那个老周,今天一早六点就来交了辞职信,行李都没收拾完就走了,手机也关机了!保安说他接了个电话,脸色发青,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关键人证,断了。
林默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密布的天空,乌云层层叠叠,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整座城市都被罩进了一口巨大的铁锅。
楼道里传来推车滚轮的轻响,护士低声交谈,电梯叮咚作响——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场足以掀翻这座白色圣殿的风暴,已在暗处成型。
他手中的检测报告,薄薄一张纸,却重如千斤。
他握紧了拳头,低声自语:“他们怕了。”
与此同时,苏清雪独自一人站在科研处的门口,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可能会决定她职业生涯的课题申报书。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风暴的引信,已在两处悄然点燃。
就在这寂静的瞬间,林默的私人手机,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突兀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像是暴风雨前最后一道微弱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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