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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哪儿有什么土司?都是汉人藩臣!


永宁那片地方,虽经战乱残破,但地盘不小,战略位置重要,位于川、黔、滇三省交界之处。皇帝这赏赐,不可谓不重只是秦良玉和石柱马家接得住吗?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良玉。

    秦良玉脸上却未见狂喜,她沉默了片刻,再次离席,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崇祯深深一揖,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惶恐:

    “陛下天恩,重于泰山!臣与石柱马家,感激涕零,不知所报!”

    她抬起头,目光诚恳:“然而,永宁地险,彝苗杂处,新附之民,心志未稳。臣一介女流,才疏德薄,唯恐有负陛下重托,坏了朝廷大事。且马家世守石柱一隅,得享皇恩已厚,实不敢再贪图疆土,徒惹非议。陛下厚爱,臣……心下实在惶恐,恳请陛下慎思,收回成命。”

    这番话说完,殿里更静了。几个官员偷偷交换着眼色。这秦良玉,倒是够谨慎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她居然还推辞。

    崇祯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明镜似的。这可不是真的不想要,而是心存疑虑,还想试探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给。

    他轻轻笑了一声:“秦帅过谦了。朕非仅是赏功,实是托付重任。永宁之地,非忠勇无双、世代簪缨如石柱马家者,不能镇抚。此事,朕意已决,你不必再推了。”

    他不再给秦良玉推辞的机会,而话锋一转,开始给秦良玉开条件了:

    “秦将军,朕增封永宁于你,是信任,也是责任。现在永宁的情况可不大好,十年兵祸,怕是早就变得和废土差不多了。如果派流官去治理,恐怕十年二十年都理不顺。也就是你们这些当藩臣的,能在短时间内把事情理顺。另外,你们马家既为藩臣,便有藩臣之义务。朕有四件事,需你马家去办。”

    秦良玉心下一凛,知道戏肉来了,肃然道:“请陛下明示。”

    “第一件,封建之责。”崇祯伸出第一根手指,“受永宁之封,便是朕之藩臣。藩臣有扈从之责。朕要你从石柱、永宁两地,精选两千白杆锐卒,装备齐整,交由朕直接调遣,随御营作战。此乃本分,不得有误。”

    两千精锐!秦良玉心头一跳。但她脸上不动声色,应道:“臣,遵旨。必选敢战之士,供陛下驱策。”

    “第二件,佐晋之责。”崇祯伸出第二根手指,“晋藩不日将受封水西。朕要你马家倾力相助,派族中干才,出任晋藩属官,助其站稳脚跟。晋藩安,则你永宁之后背安。”

    秦良玉略一思索,便知深意,沉声道:“陛下所虑周详。臣定当竭尽全力,助晋藩殿下安定水西。”

    “第三件,联姻之好。”崇祯语气稍缓,但目光依旧逼人,“为示君臣一体,朕欲与马家结为姻亲。可在你族中,择一贤淑女子,送入宫中。自此,马家不仅是朕之藩臣,亦是皇亲。”

    联姻!秦良玉呼吸一窒。这意味完全不同了。她压下激动,躬身道:“此乃马家无上荣光!臣必当谨遵圣意,悉心遴选。”

    “第四件,”崇祯的声音斩钉截铁,“正名定分!自此,石柱马家,非是寻常土司,乃大明天子之藩臣!与河套高氏、辽西祖氏、济州郑氏等,一体同列!尔等只有移封、扩土之时,绝无撤藩之日!此诺,天地共鉴!”

    “绝无撤藩之日!”

    这六个字,恐怕是大明所有的藩臣最爱听的!

    不过嘛,崇祯也是留了口子的。还可以扩土移封

    但秦良玉没想那么多,只是跪倒在地,声音都有点打颤了:

    “陛下推诚置腹,信重若此!臣若再存疑虑,非人臣之道!陛下所命四事,臣秦良玉,及石柱马家全族,纵粉身碎骨,亦必达成!马家愿世为陛下藩篱,永镇西南,百死无悔!”

    永镇西南那以后就只能往西南方面移封了。

    崇祯看着跪在眼前的秦良玉,露出了真正的笑容。他站起身,上前两步,亲手将其扶起:“好!有秦帅此言,朕心甚慰!西南之事,朕无忧矣!”

    接下去,他扶着秦良玉,目光灼灼地扫过全场,特别是那些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湖广官员。

    “秦帅深明大义,实为藩臣之楷模!”崇祯高声道,“然朕深知,湖广、西南之地,如石柱马家这般忠勇世著、心向王化者,岂在少数?”

    “今日,朕便以此为例,诏告湖广诸司:凡境内土官,无论宣慰、宣抚、安抚,只要心向朝廷,恪守臣节,愿遵王化、纳粮饷、出兵丁为国效力者,经督抚核查,朕皆可效石柱马家之例,册封为‘大明藩臣’!”

    “哗”殿内顿时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湖广巡抚唐晖等人更是心中剧震。

    皇帝这是那马家当榜样,公开拉拢湖广地方的土司啊!

    湖广八王已经投了,土司要是再投.湖广士绅真个是越来越孤立了!

    崇祯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惊骇,继续朗声说道:

    “既是藩臣,便与国同休!朕在此,更要正本清源!朕观史册,如秦帅之石柱马家,本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实为华夏苗裔,汉家肱骨!只因世代为国戍边,方久居西南!”

    他目光如电,仿佛穿透殿宇,望向鄂西、湘西的群山:

    “朕深知,湖广各地土司,其先祖多为汉家儿郎,或为戍边将士,或为避乱贤良!多年来,只因地理阻隔,方与中原音讯渐疏。此非其过,乃国家之失!”

    “今日,朕便要赐还尔等本来之面目!凡确系汉家血脉、习我衣冠、行我礼仪、愿考其源流者,经有司查验,朕皆赐还汉籍,录入皇册,确认为大明赤子!”

    “自此,尔等不再是客,乃是归家!尔等子弟,可入国子监,可考科举,与天下士子同列!朕之天下,乃汉家天下,亦是我所有汉籍臣民之天下!”

    这下好了,西南土司不土了,都变成了汉籍藩臣了!

    他猛地看向唐晖等官员,语气森然:

    “湖广三司、各府州县,需即刻行文各地,宣示朕意!有敢阳奉阴违、拖延阻挠、或趁机盘剥欺凌、挑拨土汉关系者,即以抗旨、破坏新政论处,绝不姑息!”

    说完,他不再看那些一脸错愕的官员,对秦良玉温言道:“秦帅,此事关乎西南长治久安,需你这等楷模多多宣慰,以安众心。”

    秦良玉此刻已经彻底明了这个小皇帝的心思。自是激动万分,深深一拜:“陛下圣明!此乃千秋功业,西南万民之福!臣必联络各家,宣谕天恩,令其倾心归附,共保大明!”

    崇祯满意地颔首,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还处于震惊当中的老臣朱燮元。

    “朱卿。”

    “臣在。”朱燮元连忙应声。

    “川陕一体,朝廷的难处,你知道.”

    崇祯知道四川的事儿不好办,朱燮元这个集四川军政大权(他是总督兼巡抚)的老狐狸也不好对付,所以只能先退而求其次,他顿了下,又道,“四川需为朝廷办两件大事。”

    “请陛下示下。”朱燮元道。

    “第一,川盐之利,收归朝廷专营。设‘四川都转盐运使司’。从明年起,盐课每年八十万两,足额解送太仓!”

    “第二,于川北保宁府等地,建大型官仓。每年存入一百五十万石粮,不解运,专为陕民备荒!”

    崇祯盯着他,一字一顿:“此事关乎数百万生灵性命!若有差池,或有人动手脚,视同谋逆!你可明白?”

    朱燮元撩起袍子,跪倒在地:“臣明白!臣必殚精竭虑,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起来吧。”崇祯语气稍缓,“朕知道四川的一万万亩田土水分极大,这事儿慢慢再清,未来十年,四川就年缴盐课八十万两白银,并每年在川北保宁屯粮百五十万石吧。”

    他的目光又一次转向了在场的湖广官员:“四川,是天府之国不假。可历经播州、永宁、水西这几场大战,十年兵火打下来,元气伤得厉害。朕知道它的难处。”他顿了顿,像是想起蜀道的艰险,“再说那蜀道,难如上青天。粮食想运出川,耗费的民力比粮食本身还重。强逼着川粮北运,于国于民都没好处,徒增负担罢了。”

    “可湖广,不一样!”

    “湖广熟,天下足!这话不是白说的。江汉平原、洞庭湖边上,那是千里沃野,水网密布。近几年虽说也有水患,可没经过大兵灾,算得上是太平安宁之地!你们湖广官员报上来的奏章,篇篇都说民丰物阜,怎么一到要为国出力的时候,就推三阻四,满嘴的困难?”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北边大旱,赤地千里,易子而食,不是骗人的!陕西、河南、山西、山东、北直隶,五省之地,多少百姓眼巴巴等着粮食活命!朝廷的根基,天下的安稳,一大半都指望着湖广的钱粮!”

    “四川力不从心,情有可原。可湖广,守着鱼米之乡,过着太平日子,要是再不多担待些,再不拿出实实在在的钱粮去赈济北方的灾民,安抚九边的将士,这天下还要不要安稳?这大明朝还要不要维系下去了?!”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脸色发白的湖广巡抚唐晖那几个人身上,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说:

    “湖广,必须为北方的灾民,为天下的安宁,为大明朝的安稳,多出力!必须多出!”

    “因为湖广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责任,扛起‘天下粮仓’的担子!这事,关乎国家的根本,没得商量!”

    话音落下,整个承运殿里静得吓人,只剩下些压抑的呼吸声。崇祯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四川可以缓口气,但湖广,必须立刻、毫无保留地拿出钱粮来!这下所有的压力,都结结实实地压到了湖广官员和他们背后的湖广士绅这一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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