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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苔泣血与心脉微光


石塔的金光尚未散尽,刘哔死死抱着墨影渐冷的身体,指缝间不断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襟。铁兰一脚将老药农踩在脚下,骨杖断裂处渗出的黑气正被金光灼烧,那老东西却还在狞笑:“邪纹入了心脉,神仙也救不活他!你们都得陪他死!”

“闭嘴!”铁兰的箭尖抵住他的咽喉,手却在发抖——她能看到墨影胸口的邪纹已结成黑网,连起伏的呼吸都变得微弱,像风中残烛。

星澈跪在石塔前,金苔的藤蔓疯了似的往墨影身上缠,叶片上的星纹亮得刺眼,却在接触到邪纹时迅速枯萎。“金苔在哭……”星澈的声音哽咽,指尖被枯萎的藤蔓划破,血珠滴在金苔根部,“它说邪纹在吞噬墨影的生机,必须用‘同源精血’才能暂时压制……”

“同源精血?”刘哔猛地抬头,“我的血行不行?我跟他……”

“必须是灵脉同源。”星澈摇头,泪水砸在墨影冰冷的脸上,“墨影是光暗双脉,四域里只有……”他顿住了,目光落在石塔的金光中——那里,光暗树的虚影正与山神碑的残片共鸣,树影里飘出点点荧光,落在墨影胸口的邪纹上,黑网竟真的淡了一丝。

“是光暗树!”铁兰眼睛一亮,“月瑶说光暗树的灵脉与墨影同源,快!让金苔引光暗树的能量过来!”

星澈立刻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金苔的根茎上。金苔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枯萎的藤蔓突然复苏,顺着石塔的金光向上攀爬,与光暗树的虚影连接在一起。光暗交织的能量顺着藤蔓注入墨影体内,胸口的黑网剧烈波动,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在与这股能量对抗。

“有用了!”刘哔看着墨影的睫毛颤了颤,激动得声音发紧,“再用点力!”

就在这时,被踩在地上的老药农突然剧烈挣扎,断成两截的骨杖冒出黑烟,化作一条小蛇般的邪影,直扑墨影的眉心!“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找死!”铁兰的箭离弦,精准地射穿邪影的七寸。但邪影并未消散,反而化作无数细烟,顺着墨影的七窍往里钻!

“不好!它想钻进墨影的识海!”星澈急得用拳头砸向地面,“金苔的能量被邪纹挡住了,进不了识海!”

刘哔突然想起怀里的镇土铁,那铁块一直被他贴身藏着,此刻竟烫得惊人。他掏出铁块,发现上面的纹路正与墨影胸口的光暗能量共鸣。“这铁能挡邪祟!”他想也没想,抓起铁块就往墨影的眉心按去。

铁块接触到细烟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细烟像是被烈火灼烧,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退散。刘哔趁机将铁块贴在墨影的眉心,掌心传来一阵刺痛——铁块竟嵌进了他的皮肉里,与墨影的额头贴在了一起。

“刘哔!”铁兰惊呼,想拉开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刘哔咬着牙没吭声,他能感觉到镇土铁里的温和能量顺着掌心流入墨影体内,与光暗树的能量汇合,在墨影的识海边缘筑起一道屏障。邪影撞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再也进不去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石塔的金光渐渐平息,老药农的气息彻底断绝,化作一堆黑灰。墨影胸口的邪纹虽然没消失,却不再扩散,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得像纸。

刘哔脱力地瘫坐在地,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嵌在皮肉里的镇土铁已与他的血融合,泛着淡淡的红光。星澈的金苔蔫蔫地趴在墨影身上,叶片上的星纹黯淡无光,显然耗尽了力气。铁兰收起弓箭,背过身去抹了把脸,再转过来时,眼眶通红却嘴角带笑:“先把他弄回光暗树下去,月瑶肯定有办法。”

将墨影抬回光暗树时,天已蒙蒙亮。月瑶带着药圃的人守在树下,看到墨影的样子,手里的药箱“哐当”掉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她扑过来按住墨影的脉搏,指尖冰凉,“心脉损伤太重,邪纹还在啃噬灵脉,我……”

“月瑶姐,你一定有办法的!”刘哔急道,“金苔说用同源精血能压制,光暗树的能量也能……”

“我知道。”月瑶深吸一口气,迅速从药箱里取出银针,精准地刺入墨影身上的灵脉节点,“但压制只是权宜之计,要彻底清除邪纹,必须找到‘光暗本源’——那是光暗树的核心能量,藏在它最深的根系里,只有……”她看了眼星澈,“只有能与光暗树完全共鸣的人,才能引出来。”

星澈立刻道:“我可以试试!金苔与光暗树共生,或许能帮我……”

“不行。”月瑶摇头,“你的星脉能量太弱,强行引本源会被反噬。墨影是光暗双脉,本该由他自己引,但他现在……”

“那怎么办?”铁兰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月瑶的目光落在刘哔掌心的镇土铁上,那里的红光正与光暗树的能量呼应。“刘哔,你的血好像能与光暗树共鸣。”她蹲下身,仔细看着那块嵌在皮肉里的铁块,“这镇土铁吸收了你的血,又接触过墨影的灵脉,说不定……”

“我来!”刘哔想也没想,“只要能救墨哥,让我做什么都行!”

月瑶却没立刻答应,她抚摸着光暗树的树干,像是在与它沟通。片刻后,树干上的光暗纹突然亮起,缠绕着刘哔的手臂往上爬,在他掌心的镇土铁上形成一个复杂的阵纹。“光暗树同意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欣慰,“它说你的血里有‘守护之息’,能暂时承载本源能量,但过程会很痛苦,你……”

“我不怕!”刘哔挺直脊背,掌心的镇土铁越来越烫,像是要烧进骨头里,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引本源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凶险。刘哔按照月瑶的指引,将手掌按在光暗树的根部,镇土铁与树干的阵纹完全贴合。光暗树剧烈摇晃,无数光暗交织的能量顺着树干涌入他的手臂,像无数把小刀在经脉里穿行。刘哔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衣衫,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开手——他能感觉到,那股能量正顺着镇土铁,缓缓流入墨影的眉心。

墨影的睫毛突然剧烈颤抖,胸口的邪纹再次波动,与涌入的本源能量激烈碰撞。光暗树的叶片纷纷落下,盖在他身上,像是在保护他。月瑶和铁兰守在一旁,不断往他身上撒金苔粉,星澈则用灵脉引稳住刘哔的气息,生怕他撑不住。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光暗树的枝叶照下来时,刘哔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他掌心的镇土铁已完全融入皮肉,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像朵小小的光暗花。

而墨影胸口的邪纹,终于退去了大半,只剩下几道浅浅的黑纹,被光暗本源的能量牢牢锁住。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月瑶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暂时稳住了。但邪纹还在,需要长期用金苔汁和本源能量温养,能不能彻底清除……”她看了眼昏迷的两人,没再说下去。

铁兰将刘哔抱到一旁的草垫上,给他盖上自己的披风。阳光落在两个少年沉睡的脸上,一个胸口起伏微弱,一个眉头紧蹙像是还在承受痛苦。光暗树的叶片轻轻摇曳,落下的露珠滴在他们身上,带着温柔的凉意。

远处传来百姓们重建城西的喧闹声,四域的灵脉在光暗树的安抚下渐渐平稳。危机似乎暂时过去,但铁兰知道,这只是开始——邪纹的根源还没找到,老药农背后是否还有同党,谁也说不准。

她抬头望向光暗树的顶端,那里的紫晶果正泛着淡淡的光。或许守护之路本就布满荆棘,倒下又爬起,失去再夺回,但只要身边还有同伴,只要这棵树还在,就总有希望。

就像此刻,昏迷的两人虽然沉寂,却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在光暗树的能量中交织,像两株紧紧相依的幼苗,在风雨过后,悄悄积蓄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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