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凝霜,心魇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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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魔城的秋意一日浓过一日,光暗树的叶片开始染上金红,风卷着落叶在院角堆起小小的丘。刘哔坐在门槛上,看着墨影将晒干的凝露草收进药柜,指尖划过那些贴着标签的小瓷瓶——“护心丹”“静心丸”“清瘴散”,每一瓶都贴着墨影亲手写的标签,字迹清隽,像他本人一样稳妥。
“明天得去趟北境驿站,”墨影合上药柜,转身拿起一件厚披风,“陈武派人送信说,新到的一批伤兵里,有几个心魇犯得厉害,连静心丸都压不住。”
刘哔接过披风,顺手给墨影披上:“我跟你一起去。铁兰说驿站的伙夫手艺差,咱们带些槐花饼过去,让兄弟们换换口味。”
星澈抱着金苔花盆凑过来,叶片上的金边在灯光下泛着暖光:“我也去!金苔说它现在能分辨心魇的强弱了,上次在军营帮张猛压制心魇后,它好像更灵敏了。”
铁兰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揉面的木杖:“带上我!正好试试新做的芝麻馅槐花饼,保证比上次的还香!”
四人赶到北境驿站时,天刚蒙蒙亮。驿站建在官道旁,院墙斑驳,门口的石狮子缺了只耳朵,据说是早年被蛮族的兽潮撞坏的。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味,几个穿着黑衣的影卫正守在院子里,脸色凝重得像结了霜。
“刘大人,墨先生!”影卫统领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里面情况不太好,那几个伤兵……像是中了邪,见人就咬,我们不敢靠太近。”
刘哔跟着他走进东厢房,刚推开门,就被一股阴冷的气息逼得后退半步。房里的光线很暗,三张床榻上都躺着人,却不见挣扎,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屋里回荡,像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怎么回事?”墨影快步走到榻前,伸手去探最近一个士兵的脉搏,指尖刚触到对方皮肤,那士兵突然睁开眼——眼白全是血丝,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猛地张口咬向墨影的手腕!
“小心!”刘哔一把将墨影拉开,短刀瞬间出鞘,刀身泛着光暗交织的冷光,“这不是普通的心魇!”
士兵没咬到人,竟翻身从榻上滚下来,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匍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另外两个士兵也跟着爬起来,眼神同样疯狂,嘴角甚至挂着血丝。
星澈抱着金苔往后缩了缩,花盆里的金苔叶片剧烈颤抖,边缘的金边瞬间变黑:“金苔说……这不是执念化成的心魇,是被人下了‘血魇咒’!比骨笛的邪气厉害十倍!”
“血魇咒?”铁兰搭弓上箭,箭尖对准最前面的士兵,“是蛮族的邪术?”
“不像。”墨影从药箱里拿出银针,迅速刺入士兵后颈的穴位,士兵的动作顿了顿,却很快挣脱,反而更加狂暴,“这咒术里混着影阁的邪气,比骨笛的阴毒更内敛,专门啃噬人的神智。”
刘哔突然想起影主死前的狂笑,说什么“心魇难除”,难道影阁还有余党在暗中作祟?他挥刀逼退扑来的士兵,光暗灵力顺着刀刃注入地面,青蔓的纹路在地上蔓延,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星澈!用金苔汁!”刘哔大喊,“上次能压制心魇,这次说不定也有用!”
星澈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浓缩的金苔汁。他咬着牙往前冲,将汁液泼向最近的士兵——绿色的汁液落在士兵身上,竟像泼在烙铁上一样冒出白烟,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有效!”铁兰的火箭立刻射出,箭尖的金苔汁在士兵身上炸开,与地面的青蔓屏障呼应,形成一个小小的结界,暂时困住了他们。
墨影趁机拿出三枚静心丸,用灵力碾碎,混着凝露草的汁液,强行喂进士兵嘴里。药丸入喉,士兵们的喘息渐渐平稳,眼神里的疯狂退去,重新倒在榻上,陷入沉睡。
“暂时稳住了。”墨影松了口气,额角渗出冷汗,“但血魇咒的邪气已经侵入他们的识海,光靠静心丸压不了多久。”
刘哔看着地上残留的黑色烟痕,那邪气与影阁的蚀灵虫气息极像,却多了种腥甜的血气:“你觉得是影阁的余党干的?”
“不止。”墨影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一点烟痕,银针瞬间变黑,“这里面还有蛮族的骨粉,应该是影阁余党和蛮族的叛徒勾结了。”
铁兰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想干什么?骨笛被毁,又来搞血魇咒,是想让北境的士兵都变成疯子吗?”
星澈的金苔突然指向西厢房:“金苔说那边也有邪气!比这边的还浓!”
四人立刻赶到西厢房,推开门的瞬间,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房梁上挂着七八个稻草人,每个稻草人身上都贴着一张写着名字的黄纸,心口处插着根染血的骨针,地上画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阵眼处摆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不断冒出淡淡的黑烟。
“是血魇咒的阵眼!”墨影脸色骤变,“这些稻草人对应的,应该是北境的将领!李将军、陈武……还有……”他的目光落在最角落的稻草人上,黄纸上写着“刘哔”两个字,字迹扭曲,像在滴血。
刘哔的手瞬间握紧刀柄,指节泛白:“他们的目标是我?”
“不,是我们所有人。”墨影指着另一个稻草人,上面写着“墨影”,“他们想通过血魇咒,让北境的将领们自相残杀,趁机攻破防线。”
铁兰一箭射向陶罐,箭尖穿透罐身,黑色的烟瞬间喷涌而出,化作无数细小的黑影,扑向最近的星澈!
“小心!”刘哔挥刀斩断黑影,光暗灵力在空气中炸开,将黑影震成飞灰,“这些是被咒术炼化的冤魂!”
墨影迅速从药箱里拿出朱砂和符纸,以指为笔,在符纸上画了个光暗交织的阵纹:“星澈,用金苔汁点在符纸上!铁兰,掩护我们!”
星澈立刻将金苔汁滴在符纸上,朱砂阵纹遇汁瞬间亮起红光。墨影将符纸贴在稻草人上,又在六芒星阵的每个角上各贴一张,双手结印,低声念起咒语——那是光暗族净化邪祟的古老咒文,声音清越,像山涧的溪流,冲散了房里的阴冷。
随着咒语声,稻草人身上的骨针纷纷断裂,六芒星阵的纹路渐渐淡化,黑色陶罐彻底碎裂,里面流出的不是黑水,而是一粒粒白色的骨粉,被咒文的红光一照,立刻化作飞灰。
“搞定了?”铁兰收起弓箭,箭囊里的箭已经用了大半。
墨影却摇了摇头,脸色依旧凝重:“这只是个分阵,真正的主阵应该还在蛮族的地盘。他们用分阵来试探,一旦得手,就会启动主阵。”
刘哔走到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稻草人旁,看着上面扭曲的字迹,突然想起萨满说的“心魇难除”。原来对方早就布好了局,骨笛只是前哨,血魇咒才是真正的杀招。
“得去通知李将军,让他加强防备。”刘哔将稻草人收起来,“另外,得派人查清楚主阵的位置,不然迟早出事。”
墨影点头:“我留在这里照顾这些士兵,你和铁兰回镇魔城报信,星澈……”
“我跟墨哥留下!”星澈立刻道,抱着金苔花盆挺了挺胸,“金苔能感知邪气,万一还有分阵,我们能及时发现!”
刘哔看着星澈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墨影,最终点头:“照顾好自己,有情况立刻发信号。”他从怀里掏出那对拼合的玉佩,将其中一半塞进墨影手里,“拿着,有它在,邪气近不了身。”
墨影握紧玉佩,指尖与刘哔的相触,传来熟悉的暖意:“你也是,路上小心。”
刘哔和铁兰快马赶回镇魔城时,天已经黑透了。月光洒在官道上,像铺了层白霜,路边的野草上凝着夜露,冰冷刺骨。铁兰勒住马,突然指向远处的山峦:“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火光?”
刘哔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黑风口的方向有红光闪烁,像是有大火在燃烧。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好!李将军他们可能出事了!”
两人立刻催马加速,赶到黑风口时,正看到军营的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像人间炼狱。几个幸存的士兵正往这边跑,看到刘哔,哭喊着:“刘大人!蛮族攻进来了!他们用邪术控制了我们的人,自相残杀啊!”
刘哔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翻身下马,抽出短刀,光暗灵力在刀身凝聚成刺眼的光:“铁兰,去通知附近的驿站支援!我去营里看看!”
“小心!”铁兰的声音带着哭腔,调转马头往驿站的方向跑。
刘哔冲进营门时,看到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惨烈——士兵们互相砍杀,眼神空洞,显然是被血魇咒控制了神智。李将军拄着枪站在空地上,身上多处受伤,正艰难地抵挡着几个被控制的亲兵。
“李将军!”刘哔挥刀斩断一个士兵的刀,青蔓的纹路在地上蔓延,暂时困住了周围的人,“主阵在哪里?”
“在……在中军大帐!”李将军咳出一口血,“那个萨满……他就在里面主持仪式!”
刘哔刚要冲向中军大帐,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像是有根针在扎。他低头一看,胸口的玉佩竟泛起黑色的光,与北境驿站那个稻草人身上的邪气一模一样!
“不好!”刘哔心里一沉,他终于明白,对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北境的将领,而是他和墨影——血魇咒的主阵,很可能是以他们的灵力为引!
他强忍着心口的剧痛,往中军大帐冲去。帐帘被劈开的瞬间,他看到一个穿着兽皮的萨满正站在阵眼中央,手里拿着根骨笛,吹奏着诡异的曲调。阵眼周围,躺着几个被绑住的士兵,正是北境驿站那几个被血魇咒控制的人!
“你终于来了。”萨满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双玉合璧的灵力,正好用来启动血魇咒的主阵,让整个北境的士兵都变成我的傀儡!”
刘哔挥刀砍向萨满,光暗灵力与对方的邪气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他能感觉到胸口的玉佩越来越烫,像是要炸开一样,识海里开始浮现出幻象——墨影倒在血泊里,光暗树枯萎,镇魔城变成一片废墟……
“心魇来了吧?”萨满狂笑着,骨笛的曲调越来越快,“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去,是不是很痛苦?放弃吧,只要你自愿献祭灵力,他们就能活……”
刘哔的刀开始颤抖,幻象越来越真实,墨影的脸在他眼前闪过,带着绝望的眼神。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心口的剧痛几乎让他窒息。
就在这时,他突然摸到怀里的另一半玉佩,那是墨影给他的,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他想起墨影说的话:“心魇源于执念,若执念是爱,那解药或许也是爱。”
“我不会放弃的。”刘哔猛地睁开眼,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因为我知道,墨影在等我回去,我们还要一起吃铁兰的槐花饼,一起在光暗树下晒太阳。”
光暗灵力突然暴涨,刀身的光芒压过了邪气,青蔓的纹路从他脚下蔓延,缠住了萨满的脚腕。萨满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邪气正在被青蔓吞噬,骨笛的曲调越来越乱。
“不——!”萨满发出凄厉的惨叫,被青蔓彻底缠住,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萨满的死亡,血魇咒的主阵彻底崩溃,被控制的士兵们纷纷倒地,眼神恢复了清明。刘哔拄着刀,胸口的玉佩渐渐恢复了温润的光泽,心口的剧痛也慢慢消退。
李将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没让我们失望。”
刘哔笑了笑,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倒下的瞬间,他仿佛看到墨影的脸在眼前闪过,带着焦急的眼神,像在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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