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落阶前,心魇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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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树的青蔓爬得更高了,卷须缠着檐角的铜铃,风一吹,叮当声混着槐花的甜香漫了满院。刘哔坐在石阶上,看着墨影蹲在院角翻晒草药——他总说入秋后湿气重,得多备些祛湿的药材,尤其是给北境回来的士兵们。
“这株‘凝露草’晒得差不多了吧?”墨影拿起一株带着水珠的草药,叶片上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上次陈武说黑风口的士兵们总犯关节疼,用这个泡酒正好。”
刘哔走过去,帮他把晒好的草药收进竹篮:“用不用我去趟军营?正好把槐角水也送过去,王婶说这水安神,适合刚退下来的兵。”
“我跟你一起去。”墨影立刻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顺便去看看李将军,他上次在军报里说心口疼,我带了新配的‘护心丹’。”
铁兰从屋里探出头:“带上我!我刚烤了新的槐花饼,给兄弟们加个餐!”她手里的托盘上堆着金黄的饼子,热气腾腾的,把星澈吸引了过来。
“铁兰姐,我也去!”星澈抱着他的金苔花盆,叶片上的金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金苔说想看看军营的训练场,它还没见过士兵操练呢。”
四人牵着马往军营走时,正是午后,街上的行人不多,只有卖花姑娘的竹篮里,还剩着几朵晚开的槐花。刘哔买了一串,别在墨影的衣襟上,惹得对方耳尖发红,却没真的摘下来。
“刘哥你太坏了!”星澈捂着嘴笑,“墨哥的脸比槐花还红!”
墨影瞪了星澈一眼,却转头对刘哔轻声道:“别闹,到了军营像什么样子。”话虽这么说,脚步却慢了半拍,任由那串槐花在衣襟上晃荡。
军营里很热闹,士兵们刚操练完,正聚在空地上擦枪。看到刘哔他们来,陈武第一个跑过来,肩上还搭着块汗湿的布巾:“刘大人!墨先生!你们可算来了,兄弟们念叨好几天了!”
“刚烤的槐花饼,趁热吃!”铁兰把托盘递过去,士兵们立刻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抢着,笑声震得营旗都在晃。
墨影去找李将军时,刘哔跟着陈武去了伤兵营。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药味,几个伤兵躺在铺着干草的榻上,其中一个断了腿的年轻士兵正捂着胸口低哼,脸色白得像纸。
“这是怎么了?”刘哔蹲下身,摸了摸士兵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陈武叹了口气:“小柱子这是心病,那天在黑风口,他亲眼看着同乡被兽潮卷走,回来后就一直这样,夜里总做噩梦,喊着要报仇,烧得迷迷糊糊的。”
刘哔想起萨满说的“心魇”,眉头皱了起来。他刚要说话,就见墨影和李将军走了进来,墨影手里拿着个小瓷瓶,正低声跟李将军说着什么。
“让我看看。”墨影走到榻前,翻开小柱子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了按他的脉搏,“是心魇犯了,执念太深,引动了心火。”他倒出一粒墨绿色的药丸,塞进小柱子嘴里,“这是‘静心丸’,能暂时压下去,但根治还得解开心结。”
李将军在一旁叹气:“这孩子跟他同乡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唉,战场上的事,哪能都如意。”
刘哔看着小柱子眉头紧锁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在黑风口中的腐骨毒,当时眼前闪过的幻象——墨影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竟与此刻小柱子的梦魇如此相似。他碰了碰墨影的胳膊:“你说,这心魇会不会跟蛮族的骨笛有关?”
墨影点头:“古籍上说,骨笛不仅能引兽潮,还能放大人心底的恐惧,就算骨笛碎了,残留的邪气也能附着在执念深的人身上,化成心魇。”他顿了顿,看向李将军,“军营里这样的士兵多吗?”
“不少。”李将军沉声道,“尤其是从黑风口退下来的,十个里有三个夜里睡不安稳,总说看到蛮族的骨笛在眼前晃。”
铁兰把最后一块槐花饼递给旁边的士兵,闻言皱起眉:“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心魇缠上吧?”
星澈突然指着金苔花盆:“金苔说,它能闻到心魇的味道!像烧焦的骨头!”他把花盆往小柱子身边凑了凑,金苔的叶片立刻卷了起来,边缘的金边泛出淡淡的黑气,“你看!它在害怕!”
墨影眼睛一亮:“金苔能感知邪气,说不定能用来找出被心魇缠上的人!星澈,能不能让金苔……”
话没说完,伤兵营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将、将军!不好了!西营的张猛……他、他疯了!拿着刀追着人砍,嘴里喊着‘杀了你们这些蛮族’!”
李将军脸色一变:“张猛?他上次在黑风口被蛮族抓去当过俘虏,难道……”
“是心魇爆发了!”墨影立刻道,“刘哔,带上静心丸,铁兰,星澈,跟我来!”
四人跟着李将军赶到西营时,只见一个高大的士兵正举着刀在营地里乱砍,眼睛赤红,嘴角流着涎水,完全没了平时的样子。周围的士兵不敢真的伤他,只能用盾牌围着他,却被他砍得连连后退。
“张猛!我是李将军!”李将军大喊,“你看看清楚!这里是镇魔城军营,没有蛮族!”
张猛像是没听见,嘶吼着挥刀砍向最近的一个盾牌,刀身撞上盾牌,发出刺耳的响声。他突然转向刘哔,眼神里满是疯狂:“是你!你这个叛徒!帮着蛮族害我们!”
刘哔皱眉——张猛显然把他当成了幻象里的敌人。他刚要催动灵力压制,墨影突然拉住他:“别硬来!心魇怕柔力,用青蔓!”
刘哔立刻想起手腕上的青蔓印记,将灵力注入其中。淡青色的藤蔓从他指尖涌出,像有生命般缠向张猛的手腕。张猛被藤蔓缠住,挣扎得更厉害,嘴里胡乱喊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为我弟弟报仇!”
“你弟弟在东营养伤!”墨影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清晰,“上次你说他腿受了伤,我昨天还去看过他,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等伤好了,想跟你一起去吃铁兰的槐花饼!”
张猛的动作顿了顿,赤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小、小虎?他……他没事?”
“没事,”墨影慢慢走近,手里拿着一粒静心丸,“你看,这是给你弟弟配的伤药,他说等你好了,一起去光暗树下晒太阳。”
青蔓的绿光顺着张猛的手腕往上爬,他举着刀的手慢慢放下,眼神里的疯狂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痛苦:“我……我刚才做了什么?”
“你被心魇缠上了。”墨影把静心丸塞进他嘴里,“别怕,我们会帮你。”
张猛嚼着药丸,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梦到小虎被蛮族的骨笛刺穿了心脏……我对不起他……”
周围的士兵都沉默了——张猛的弟弟小虎确实在黑风口受了重伤,虽然捡回一条命,但腿彻底废了,这事在军营里谁都知道,只是没人敢在张猛面前提。
刘哔看着张猛痛苦的样子,突然明白墨影为什么总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魇源于执念,若执念是爱,那解药或许也是爱。
“陈武,”刘哔对旁边的陈武说,“把小虎从东营接过来,让他们兄弟见一面。”
陈武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哎!我这就去!”
墨影赞许地看了刘哔一眼,低声道:“你倒是越来越懂了。”
“跟你学的。”刘哔回握住他的手,青蔓印记与对方手腕上的光暗纹轻轻相触,泛起淡淡的光晕。
铁兰和星澈在一旁照顾着张猛,星澈的金苔放在张猛身边,叶片舒展着,金边一点点驱散着他身上的黑气。“金苔说,他身上的味道淡多了。”星澈小声汇报,像个认真的小信使。
没过多久,陈武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小虎来了。小虎看到蹲在地上的张猛,急得想站起来:“哥!你怎么了?”
张猛猛地抬头,看到弟弟好好的,瞬间冲过去抱住他,哭得像个孩子:“小虎!哥对不起你!哥没保护好你!”
“哥,我没事!”小虎拍着他的背,“刘大人和墨先生救了我,以后咱们还能一起吃槐花饼呢!”
兄弟俩抱着哭了许久,周围的士兵都红了眼眶。墨影轻声道:“你看,心结解开了,心魇自然就退了。”
刘哔望着相拥的兄弟俩,又看看身边的墨影,突然觉得,所谓心魇,或许从来都不是外敌,而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怕失去,怕辜负,怕来不及说一句“在乎”。
夕阳西下时,他们离开军营,槐花的香气里混了些药草的味道。星澈的金苔叶片上,金边又宽了些,他说是吸收了心魇的邪气,变得更强了。铁兰哼着小曲,手里的空托盘晃悠着,说下次要给小虎烤甜一点的饼。
墨影走在刘哔身边,衣襟上的槐花还没掉,被夕阳染成了暖金色。“你说,”他突然开口,“要是每个人的心魇,都能找到解开心结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再痛苦了?”
刘哔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把那串槐花取下来,别在自己衣襟上:“会的。至少,你的心魇,我来解。”
墨影的脸瞬间红透,却迎着他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檐角的铜铃又响了,青蔓缠着铃绳,把影子投在地上,像个温柔的结。远处的军营里,传来士兵们的笑声,混着槐花饼的甜香,漫过了整个镇魔城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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