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220-畏惧

    哈林星区。

    “将军，侦察机报告，第20舰队战败了。”杰杰罗德上将汇报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侦察机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敌军现在正试图绕过卫星，朝我们的左舷后方机动。”

    “看来格兰特将军的判断最终还是对了。”绝地将军恩帕托杰约斯·布兰德低声说，“侦察机被发现了吗？”

    “显然没有。”杰杰罗德挺直了肩膀，“他们正在持续追踪敌军舰队动向。这是我们目前的一个优势。”

    “能联系上开环舰队吗？”

    “不行，将军，埃斯特哈齐指挥官的部队在雅格杜尔的另一侧；没有第20舰队作为中继……我们被隔开了。”

    即便局势发生如此关键的转变，也没有时间震惊。

    布兰德将军接过数据板，追踪着分离主义者的航线，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战斗九头蛇”并不打算利用刚刚打开的缺口逃跑，而是绕到雅格杜尔第二颗卫星的背面，企图从左舷后方攻击“快速正义”特遣部队。

    正如天行者的学徒阿索卡所预测的那样，只是她对敌军首要目标的判断出了错。

    无论如何，敌人很快就要逼近，必须立刻做出反应。

    绝地将军布兰德分析了敌人的预期行动，随后凭借自身的决断力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命令舰队转向180度，”恩帕托杰约斯·布兰德下令，“等分离主义舰队绕过卫星时，给他们来个伏击。”

    “伏击？”杰杰罗德上将质疑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反对，“我们要主动进攻？”

    “‘九头蛇’没想到我们已经察觉了他们的意图，”绝地将军一拳砸在另一只手掌上，“很明显，他们想利用卫星掩护侧翼机动，把我们逼进小行星带，在那里逐个消灭我们，但为了尽可能长时间躲在我们盲区里，他们会紧贴着卫星航行。”

    “您打算模仿他们的战术？”上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布兰德将军咧嘴一笑，“我们要夺取主动权和地利，等他们绕出卫星，看到的不会是一支毫无防备、任人宰割的舰队，而是我们严阵以待的、强大的正面火力。”

    杰杰罗德上将并不认同这位绝地的乐观。

    在这位翁德伦绝地身上，那种鲁莽的天真让他既恼火又不耐烦。

    两位最高指挥官之间的这种紧张状态，“快速正义号”上的船员们都感受到了。

    他们在两人的判断之间摇摆不定，舰桥上的气氛几乎凝滞，充满了无声的张力。

    “说出你的顾虑，上将。”绝地将军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我不会咬人。”

    恩帕托杰约斯·布兰德开玩笑地说，试图缓和气氛，但杰杰罗德上将并不领情，或者说，在他深重的忧虑中，他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个玩笑，“别想用你那套神秘主义来唬我，绝地”，这大概是他此刻最主要的想法。

    “确实，先发制人能获得优势，”上将大声反驳道，“然而，分离主义者有两百艘战舰，我们只有他们的一半，我们或许能出其不意，但这不足以弥补数量上的巨大劣势。”

    “我们不是独自作战。”布兰德将军提醒他的同僚，“开环舰队正在赶来，你必须记住这场战斗的最终目标，消灭佩勒米安联盟舰队，如果我们能在这里重创他们，即便不是全歼，开环舰队也一定能取得胜利！我们只需要拖住他们，直到埃斯特哈齐指挥官赶到，而她正在这么做。”

    “但是，”杰杰罗德上将跺了一下脚，手指用力地戳着数据板屏幕，“你不能否认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会被摧毁，原计划是第20舰队先来支援我们，开环舰队及时赶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快速正义号”的船员们在两位领导者之间无所适从，就像他们在对胜利的渴望、对分离主义的复仇情绪以及自我保护的本能之间挣扎一样。

    将军和上将都没有明确意识到，船员们的支持正随着他们每一句话、每一个论点而动摇。

    “你害怕死亡吗，上将？”布兰德将军带着挑衅的意味问道，“如果是，那不必害怕，因为这不是终结，而是欣然回归原力。别让你对共和国的忠诚只限于你的生命。如果我们能在这里给予‘战斗九头蛇’沉重一击，我们将动摇分离主义联盟的根基，将他们的新攻势扼杀在摇篮里！”

    影响力的天平开始向绝地将军倾斜。

    成为烈士，对于许多为成为英雄而投身事业的年轻灵魂来说，在命运未卜的此刻，这前景具有强大的诱惑力。

    然而，杰杰罗德上将再次表示了反对。

    “……将军，您有家人吗？”

    如果恩帕托杰约斯·布兰德感到惊讶，他也没有表露出来，脸上自信的笑容从未消失，“唯一能算我家人的女人，早已与原力同在。”

    “但我有。”杰杰罗德上将的眼神冷峻，“你可能认为像我这样年纪的人会更乐意献出生命，但我确实有家人，我有一个孙子，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再见到他。”

    “他叫什么名字？”

    “蒂安，现在应该14岁了。”杰杰罗德上将微微张开嘴，声音低沉却坚定，“我答应过要回去，绝地，我决心遵守这个承诺，像您这样超然的神秘主义者或许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感受，但不要把我对家人的责任视为对共和国的背叛。您去寻求您的归宿吧，绝地，但不要强迫我们这些珍惜现世牵挂的人跟您一起走。”

    影响力的天平又摆了回去。

    绝地将军下意识地知道，他对船员信心的掌控十分脆弱。

    “……勤务兵，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布兰德的语气显得漠不关心，这神情让上将尤为懊恼。

    “——大约两小时，长官。”

    “很好。”绝地将军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握紧又松开，“那你有什么提议，上将？”

    “我们转移到更有利的战斗空域，”杰杰罗德上将用力敲打着数据板，“我们加速前进，出乎分离主义者的意料，强行穿越小行星带。从另一侧出来后，我们或许能重新与开环舰队建立联系，分离主义者别无选择，只能跟着我们穿过去，因为任何试图绕行的举动都会给开环舰队留下会合的时间，小行星带自然会打乱他们的阵型，他们的数量优势就没了。”

    “你是说，等他们从我们身后的碎石带里钻出来时，我们就能打败他们？”

    “与您那近乎鲁莽的‘伏击’计划相比，这无疑是更稳妥的行动方案。”

    “快速正义号”上积累的不安几乎达到了顶点。

    和绝地武士团与共和国海军之间的许多关系一样，布兰德将军和杰杰罗德上将的关系从来算不上“友好”，即使在最好时期也近乎“紧张”。

    但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两个固执的人已濒临决裂，一团无形的雷云笼罩在夹在他们之间的船员头顶。

    那么，最先破裂的会是什么呢？

    这个念头不知不觉地在许多人脑海中浮现。

    当绝地指挥部和共和国战略指挥部最初决定让绝地与海军合作时，一个根本问题就一直存在。

    绝地将军和上将，谁的级别更高？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尤其在涉及平行指挥系统时。

    大多数情况下，答案取决于谁的个性更强硬。

    例如，较为内敛的乌尔夫·尤拉伦上将通常会遵从绝地将军阿纳金·天行者那强势且极具感染力的个性。

    另一方面，绝地将军欧比旺·克诺比则更倾向于让经验丰富的布洛克上将在实战中指挥，尤其是在克里斯托夫西斯之战他本人犯错之后。

    但当上将和绝地将军同样固执时呢？

    有时也会催生出罕见的、个性互补的友谊。

    已故的塞德·维勒上将和里斯·阿尔里克斯将军就是这样的例子，这也是后者拼尽全力为他复仇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出人意料的例子是梅斯·温杜将军和肖安·基利安上将，两人都作风强硬，但彼此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尊重。

    不幸的是，尽管最高指挥部尽力协调，这样的情况仍属凤毛麟角。

    相反，杰杰罗德上将和恩帕托杰约斯·布兰德将军之间这种冷淡、冲突的关系，正是困扰共和国海军的更大军种间竞争的一个缩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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