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21-救援？

    最终，恩帕托杰约斯·布兰德意识到局势对谁都不利。

    他率先作出让步：“行，我们先和‘开环’舰队会合。”

    杰杰罗德上将和全体船员都松了一口气。

    “但我们不走小行星带内部。”

    上将的心又悬了起来，“那您的方案是，将军？”

    “我们绕开它走，”布兰德将军在数据板上沿着小行星带北部边缘画了一条线，“逆时针方向，和敌军舰队反向行进。强行穿过小行星带有被拦截的风险。我们常规航行甩开他们，绕到西侧再联系‘开环’。如果他们还按原航线前进，我们就能穿过亚格杜尔和它的第一颗卫星之间的空隙，顺利会师。”

    杰杰罗德仔细研究航线，神情中透着比对同僚更大的怀疑。

    但他还没来得及深入分析，数据中心突然传来报告：“侦察飞船失联！”

    要么是他们误入第二颗卫星背后，要么就是被分离主义部队发现并击毁。

    无论如何，“战斗九头蛇”是否还在执行原定战略，或是已经调整部署，使得刚获得的情报全部作废——

    这些都成了未知数。

    正是这一突发状况，让上将下定了决心。

    面对实力远超自己、且情报全无的敌人，唯一理智的选择就是掉头就跑。

    “明白，将军，”杰杰罗德果断点头，“舵手，右转至相对方位067，前往会合点！引擎全速推进！”

    “快速正义”特遣部队迅速转向，将小行星带甩在左舷，亚格杜尔的第二颗卫星渐渐消失在后方。

    他们向西南疾驰，沿星球逆时针绕行。

    半小时后，他们就探测到分离主义战列巡洋舰引擎喷出的锐利尾焰——

    它们以战斗队形从卫星后方现身。

    ……

    与此同时，近二十万公里外，刚刚在“快速正义”号上消散的紧张气氛，此刻正笼罩着另一艘旗舰。

    过去一小时里，“开环”舰队的旗舰“先驱者号”一直在尝试联络第20舰队，却始终没有回音。

    正如奥克塔维安·格兰特将军一贯强调的，协同作战中，通讯是生命线。

    阿索卡在敲定对抗“战斗九头蛇”的作战计划时，也一直想确认具体执行细节。

    正因为奥克塔维安·格兰特如此重视通讯，阿索卡不相信他会因一点分歧就故意不回应。

    “还是联系不上格兰特将军，上将，”阿索卡额头沁出汗水，无关温度，“我们是不是该做最坏的打算？”

    “面对分离主义联盟的舰队，指挥官？”尤拉伦上将捻了捻胡子，“我们从来都该如此。”

    “如果第20舰队已经被歼灭……”光是说出这句话，阿索卡就感到一阵反胃。

    如果第20舰队真的被歼灭，那就是我的责任。

    有多少人因为我的固执、因为不听更有经验者的劝告而送命？

    她默默向奥克塔维安·格兰特致歉。

    她知道布兰德大师支持她，更多因为她是绝地同胞、是天选之人的学徒。

    如果当初听了格兰特的指令……这场战斗是不是早已结束？

    此刻，“开环”舰队正全速驶向亚格杜尔，对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阿索卡强压住翻涌的自责，让原力浸透感官。

    “没有情感，方得宁静。

    没有激情，方得平和。”

    这句真言帮她稳住心神。

    她希望舰桥船员没注意到她的动摇，即便注意到了，也没人表现出来。

    “如果第20舰队真的被毁，”阿索卡稳住声音，继续说下去，“那么‘九头蛇’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快速正义’特遣部队，我们还有机会从敌人背后突袭，扭转战局。”

    “这恐怕行不通，指挥官。”尤拉伦上将语气平和，但阿索卡总觉得他那狮子般的眼神里藏着一丝轻视。

    “为……为什么？”

    “等我们赶到，战斗可能早已结束。”尤拉伦冷静分析，“如果分离主义者能这么快击溃第20舰队，那‘快速正义’号更不是对手，敌人行动比我们预计的快，这本该是我们预料到的。”

    “但原计划——”

    “原计划是靠第20舰队先支援‘快速正义’，等我们赶到给予致命一击，现在局势完全不同了。”

    “……那您建议怎么做？”

    “寻找并准备一个新战场，”尤拉伦毫不犹豫，“一个对我们有利的位置，从当前敌我位置来看，有两个选择。

    第一，在我们西北两万公里处，靠近亚格杜尔的第一颗卫星，那里大气活动剧烈，会干扰分离主义导弹的瞄准，逼他们近身作战，那对我们有利。

    第二，在我们东北十万公里处，靠近邦特里和格兰特交战的位置，那里有一条天文走廊，一侧是小行星带，另一侧是亚格杜尔的第三颗卫星。”

    尤拉伦全神贯注地盯着战术全息图，但阿索卡却走神了。

    她完全被一个他没说出口的可能性攫住。

    “您是要我们眼睁睁看着布兰德大师的舰队被歼灭吗！？”她突然脱口而出，难以置信，“天行者将军绝不会抛弃友军！”

    “天行者将军不在这里，”尤拉伦语气转冷，“而且我们现在出发也来不及了。”

    在绝地将军与海军上将共享舰桥时，通常个性更强的一方掌握实际指挥权。

    当乌尔夫·尤拉伦的搭档是阿纳金·天行者时，指挥权自然倾向后者。

    但正如尤拉伦所说，阿纳金此刻不在。

    阿索卡在尤拉伦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气场面前，显得格外稚嫩。

    她不再受师父庇护，而上将审视的目光正冷静评估着她能否独当一面。

    阿索卡再次感到存在“对”与“错”的选项，但实际上，上将只是在观察她在压力下的反应。

    然而，阿索卡已被自己的失误所困扰，“战斗九头蛇”的出乎意料进一步打击了她的信心。

    她下意识地渴望更高权威的指引。

    舰桥上几十双眼睛让她如坐针毡，直到阿夫雷中尉带来一个意外通讯，打破了僵局。

    “我们收到……来自‘卓越号’的讯号！”尽管尤拉伦明令禁止舰桥喧哗，通讯主管仍忍不住喊了出来，“是格兰特将军！”

    五十多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阿索卡和尤拉伦也不例外。

    上将尤其迫切，尽管他掩饰得很好。

    “内容，中尉。”他几乎是命令道。

    “正在亚格杜尔东北七万公里处与敌交火，星球绝对方位031，请求立即支援。”

    阿索卡心跳加速，“他们还在战斗？可是——”

    阿夫雷盯着控制台，眉头紧锁，“恐怕不是，指挥官，这是一条循环讯息，一直在重复播放，我以前见过这类情况，‘卓越号’大概已失去发送新讯息的能力，但还能发送已存储的信息。系统受损，但通讯塔还在运转，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缓存里最后一条信息，不断发出来。”

    “这意味着——”阿索卡咽了咽口水，“还有幸存者。”

    通讯官犹豫地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阿索卡转向尤拉伦，步伐重新变得坚定，“上将，您刚才说第二个潜在战场在哪儿？”

    上将背着手，镇定如常，“在我们东北十万公里处，就在第20舰队最后已知位置的旁边。”

    “设定航向，全速前进，”阿索卡转向阿夫雷，“回复‘卓越号’，告诉他们援军正在路上！”

    “……遵命，指挥官。”尤拉伦上将向舵手默默点头，毛茸茸的上唇下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我救不了所有人，阿索卡心想，但我会尽力救我能救的。

    尝试，永远好过放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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