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战车的烟囱喷着白汽，在黄土地上犁出两道深沟。王磊站在车头，消防斧用铁链绑在撞角上，斧刃在阳光下闪得晃眼  ——  这是他新琢磨的  “组合技”，战车开道撞碎营门，赵军铁骑紧随其后收割，配合得比小区保安和快递小哥还默契。

“墨教主，左翼交给我们！”  赵军主将李牧的吼声从侧面传来。他骑着匹黑马，身上的明光铠反射着日光，手里的长槊平端着，槊尖挑着个秦军头盔，缨络在风中猎猎作响。

三天前这老将军还对  “铁疙瘩战车”  嗤之以鼻，说  “花里胡哨不如骑兵冲锋”，结果昨天亲眼看见蒸汽战车撞塌秦军箭楼，当场就拍着王磊的肩膀喊  “兄弟”，那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得嘞！”  王磊扯着嗓子回应，猛地扳动操纵杆。蒸汽战车突然左拐，车轮碾过秦军的鹿角障碍，木刺被轧得粉碎。车头的消防斧顺势横扫，将营寨的木栅栏劈出个大洞，木屑混着白汽漫天飞。

“冲啊！”  李牧的吼声撕破长空。三千赵军铁骑像道黑色洪流，从缺口涌入，马刀劈砍甲胄的脆响此起彼伏。他们穿的胡服窄袖，动作比秦军灵活得多，弯刀贴着铁甲缝隙划过，专挑咽喉和腋下下手  ——  这就是赵武灵王留下的  “胡服骑射”，在蒸汽战车撕开防线后，杀伤力直接拉满。

王磊操控战车在营寨里横冲直撞，撞角上的消防斧成了大杀器。有个秦兵举着盾牌想拦，被一斧连人带盾劈成两半，红的白的溅了战车前挡玻璃一身。王磊嫌挡视线，干脆一脚踹碎玻璃，冷风灌进来，吹得他脸上的血渍滋滋作响。

“第二座！”  赵姬的声音从通讯铜管传来，她骑着马跟在战车侧后方，手里的短弩专射秦军的弓箭手，箭无虚发，“李牧将军把粮囤烧了，秦兵开始慌了！”

“慌就对了。”  王磊笑出声，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秦兵举着令旗想重整队伍。他猛地加速，战车像头疯牛撞过去，消防斧精准地劈断令旗旗杆，顺便把那秦兵的发髻削掉半截，吓得对方瘫在地上尿了裤子。

这仗打得比开卡丁车还爽。蒸汽战车的轰鸣声成了催命符，赵军铁骑的马蹄声就是丧钟，秦军的营寨像纸糊的一样被逐个撕开。有座营寨的秦兵想放火烧战车，结果被赵军的火箭反烧了帐篷，哭爹喊娘地往寨外跑，正好撞进王磊布下的绊马索阵，摔得人仰马翻。

“第七座了！”  李牧拍马追上战车，槊尖上又多了个血窟窿，“墨教主，你这战车真他妈炸街！比我们的骑兵冲锋快三倍，就是太费铁  ——  刚才那下撞石头，车轮都冒火星了。”

“费铁？总比费人命强。”  王磊指了指路边的秦军尸体，大多是被战车碾死的，“你看这些秦兵，甲胄再厚有什么用？在绝对力量面前，跟小区门口的塑料减速带没区别。”

说话间，他突然勒住战车。远处的地平线上腾起道黑烟，不是普通营寨燃烧的灰烟，是掺了硫磺的狼烟，在风中聚而不散，形状像只张开翅膀的黑鹰  ——  那是秦军最高级别的信号，只有主将亲率主力时才会点燃。

“怎么了？”  赵姬策马赶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了，“那是……  黑鹰旗？”

“不止。”  王磊从怀里掏出望远镜，镜片里映出远处的军阵  ——  黑压压的步兵方阵望不到头，前排的盾兵举着铁皮大盾，组成移动的铁墙，后面隐约能看见楼车的影子，比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秦军都要密集。

最显眼的是中军的帅旗，黑色的旗面上绣着个金色的  “吕”  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吕不韦来了。”  王磊的声音沉了下来，消防斧在手里转了半圈，“这老狐狸终于亲自下场了。”

李牧也收起了笑容，眉头拧成个疙瘩：“看这阵仗，至少来了五万主力。还有那些楼车，比我们的高半截，怕是装了新造的火龙炮。”

赵军的骑兵们也注意到了狼烟，冲锋的势头慢了下来。刚才还势如破竹的队伍，此刻像被泼了盆冷水，连战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

“怕了？”  王磊突然笑了，拍了拍战车的方向盘，“五万？正好给咱们的新车试试火力。李牧将军，敢不敢再玩把大的？”

李牧看了他一眼，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就没怕过谁！你说怎么打？”

“你带铁骑绕后，烧他们的粮草。”  王磊指着侧面的峡谷，“那里地势险要，适合设伏。我带战车正面冲击，尽量拖住他们的主力  ——  记住，别硬碰硬，就打游击，把他们的阵型搅乱就行。”

他顿了顿，看向赵姬：“你带亲卫去通知苏清瑶，让她把秘库的连弩机都推出来，在墨家山山口布防。告诉她，这次来的是硬茬，让弟子们都机灵点。”

赵姬点头，刚要转身，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你自己小心。吕不韦的‘影卫’很厉害，上次在邯郸……”

“放心。”  王磊拍掉她的手，跳上战车，“我这战车自带护甲，别说影卫，就是火龙炮来了，也得崩掉两颗牙。”

蒸汽战车再次启动，轰鸣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王磊回头看了眼正在集结的赵军铁骑，李牧正举着长槊喊话，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像尊披甲的战神。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邯郸宫，赵王那副窝囊样，再看看眼前的李牧，突然觉得赵国这盘棋，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望远镜里，吕不韦的中军开始移动了。楼车的轮子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头苏醒的巨兽，正缓缓向他们压过来。

王磊深吸一口气，将消防斧从撞角上解下来，紧紧握在手里。

“老东西，来吧。”  他低声说，嘴角勾起抹狠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现代工业吊打古代兵法。”

战车的活塞发出刺耳的嘶鸣，开始加速。远处的秦军主力越来越近，铁皮大盾反射的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王磊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而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的瞬间，李牧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悄悄对身边的亲卫做了个手势。亲卫点点头，策马钻进了侧面的密林，手里握着个密封的竹筒，上面刻着个小小的  “赵”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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