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的裂痕在月光下像条银色的蛇，王磊踩着蒸汽骑兵的脚踏板，铁皮马蹄碾过冰面，发出  “咯吱咯吱”  的脆响。匈奴单于的王帐就在湖对岸的土坡上，篝火堆得比人高，隐约能看见帐前的狼旗在寒风里抖得像块破布。

“不对劲。”  赵姬的银枪指向冰湖中央，枪尖映出片异常光滑的冰面，“那地方的雪化得太快，像是被人特意扫过。”

王磊猛地拉动操纵杆，蒸汽骑兵在冰面上划出道弧线。他摘下头盔，耳朵里灌满了风声，却没听见冰层下该有的水流声  ——  这湖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小区楼下结冰的池塘，底下藏着淤泥陷阱。

“左贤王招了。”  苏清瑶从后座探出头，手里捏着张血写的供词，“匈奴人设了冰窟陷阱，上面盖着薄冰，咱们的重骑兵踩上去就得掉下去，他们在湖底插了尖木……”

话音未落，湖对岸的篝火突然熄灭。黑暗中射出片箭雨，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冰面，箭头擦着铁皮马蹄迸出火星。王磊看见土坡后冲出黑压压的匈奴骑兵，马背上驮着捆捆干草，显然是想点燃冰面，把他们困在湖里。

“想玩火？”  王磊的消防斧在车把上转了个圈，“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他猛地扳动喷气管开关，蒸汽骑兵突然加速，铁皮马蹄在冰面上滑行起来，速度比匈奴马快了一倍。最前面的几骑匈奴刚把火把扔到冰上，就被王磊的连发弩射中马腿，连人带马摔在冰面，滑出去老远，撞在同伴身上。

“劈开冰层！”  王磊大吼着挥斧，消防斧精准地劈在陷阱区的薄冰上。“咔嚓”  一声脆响，冰层裂开丈许宽的口子，底下果然插满了尖木，还有十几个匈奴兵躲在冰窟旁，举着长矛等着猎物上钩。

冰裂的瞬间，王磊操控蒸汽骑兵侧滑，铁皮马蹄踹向冰窟边缘的匈奴兵。那些家伙惨叫着掉进自己挖的陷阱，尖木穿透了他们的胸膛，血沫混着冰水往上冒，像煮坏了的肉汤。

“这操作秀得我头皮发麻！”  赵姬的连弩连射，箭簇在黑暗中连成道银线，射灭了匈奴手里的火把，“快往土坡冲！他们的草料堆在那边！”

蒸汽骑兵队像道铁流冲向土坡，铁皮马蹄踏碎冰面的声音震得匈奴马乱了阵脚。王磊看见单于的狼皮帐在移动，显然想逃跑，他抓起车座后的火罐，点燃引线往帐顶扔  ——  火罐炸开的瞬间，狼皮帐燃起大火，把周围的匈奴兵吓得四散奔逃。

“哪里跑！”  王磊的消防斧突然脱手，旋转着飞向单于的马屁股。斧刃劈进皮肉的瞬间，那匹宝马受惊后直立起来，单于摔在雪地里，狼皮袍被火星点燃，烧得他嗷嗷直叫。

赵姬的信号弹突然升空，红焰在夜空中炸开。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是李牧将军的黑云骑！他们接到消息后连夜赶来，铁甲骑兵列成方阵冲过来，把残余的匈奴兵包了饺子。

“降了！我们降了！”  单于的侍卫举着弯刀跪地，刀鞘上的秦篆在火光下格外刺眼。王磊踩着单于的背，消防斧架在他脖子上时，突然注意到这家伙怀里揣着个铁盒，锁扣是秦国军工坊特有的样式。

“这里面是什么？”  王磊一脚踹开铁盒，里面滚出堆秦制弯刀，刀柄上刻着星轨图的一角，跟泰山秘库的青铜盘纹路一模一样，“吕不韦给你们的‘见面礼’？”

单于的脸白得像冰，嘴唇哆嗦着：“是……  是吕相说，只要烧了墨家的粮草，这些刀就都是我们的……  还有……  还有张地图，说能找到长生不老药……”

苏清瑶捡起地图展开，羊皮纸的边缘画着阴山的地形，在某个山谷的位置标着个玄鸟符号，旁边写着  “机关兽巢”。王磊突然想起之前的青铜面具军，这些弯刀的锻造工艺跟面具甲胄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批工匠。

“把所有秦制兵器交出来！”  王磊的吼声震得单于缩了缩脖子，“少一把，我就把你扔进冰窟喂鱼！”

匈奴兵不敢怠慢，很快就把藏匿的秦制兵器全搬了出来，堆在雪地里像座小山。王磊检查时，发现其中一把弯刀的刀柄是空的，里面藏着卷羊皮纸，展开后是幅星轨图，比之前见过的更完整，在北斗第七星的位置画着个红点  ——  标注着  “终点”。

“这是……  飞船的着陆点？”  苏清瑶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掏出手机对照照片，红点的位置正好在阴山深处，“吕不韦想让匈奴帮他找到飞船！”

土坡后的密林突然传来异响。王磊的消防斧劈过去，砍断了根飞来的毒箭，箭杆上缠着块黑布，里面裹着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  “7”  字  ——  是黑冰台的标记，跟老王尸体上的那块编号相连。

“还有漏网之鱼。”  王磊捏着令牌，突然感觉背后发凉。令牌的背面刻着行小字：“七星聚阴山，天门开”，字迹是吕不韦的手笔，墨迹还没干透。

远处的冰湖突然传来巨响，裂开的冰层下冒出团白雾，隐约有机械运转的声音，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破冰而出。王磊抬头望去，只见白雾中闪过道蓝光，形状像极了泰山秘库的星核，在夜空中划出道弧线，朝着阴山深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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