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皮帐的毡布被王磊的消防斧劈开时，匈奴单于正举着青铜酒爵，跟个穿秦甲的谋士碰杯。酒液泼在虎皮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那谋士腰间的玄鸟令牌在油灯下闪着光  ——  是吕方的人，吕不韦的侄子，上次在泰山秘库漏网的鱼。

“喝得挺高兴啊。”  王磊的斧刃贴着单于的咽喉，铁皮靴碾过滚落的酒爵，“把秦国人交出来，我让你留个全尸。”

单于的山羊胡抖得像风中的草，手里的弯刀  “当啷”  掉在地上。他身后的亲兵刚想拔刀，就被赵姬的连弩钉穿了手掌，银箭穿透皮肉的闷响让整个帐篷瞬间死寂。

“墨……  墨先生误会了！”  单于的声音比蚊子还细，眼睛瞟向那个秦甲谋士，“这人是来……  是来跟我商量互市的，不是什么吕方余党……”

“互市？”  王磊笑了，斧刃往下压了压，血珠顺着单于的脖颈往下淌，“用秦国的机械图纸换匈奴的战马？还是用这帐里的星轨图换阴山的铁矿？”  他踢开脚边的木箱，里面露出半张羊皮卷，画着匈奴腹地的布防，标注着  “秦军借道点”。

秦甲谋士突然掀翻案几，火盆里的炭火溅得满地都是。他往帐外冲的瞬间，王磊的铁链已经缠上他的脚踝，猛地一拽  ——  这家伙脸朝下摔在地毯上，怀里滚出个铜制哨子，落地时发出刺耳的尖鸣。

“想叫人？”  赵姬的银枪抵住他后心，“你那些机械狗没我的连弩快。”

帐外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  “咯吱”  声，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王磊踹开帐门，看见雪地里窜出三只铁狗，青铜外壳上嵌着狼牙，眼睛是两簇绿火，正是吕方特制的机械犬，上次在泰山差点咬断墨尘的腿。

“留着你还有用。”  王磊突然拽住单于的狼皮袍，把人挡在身前。机械犬的利爪扑来时，离单于的鼻尖只剩三寸，吓得这老小子魂飞魄散，抱着王磊的胳膊直哆嗦。

“快让它们滚开！”  单于的吼声变了调，“我是你们的盟友！不是靶子！”

秦甲谋士在地上吹着哨子冷笑：“单于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吕相说了，只要献上王磊的人头，阴山以南都是你的。”

机械犬突然转向，绿火眼睛锁定王磊。王磊拽着单于往帐篷深处退，消防斧劈开迎面扑来的铁爪，火星溅在毡布上烧出小洞：“现在知道该帮谁了？”  他的斧刃贴着单于的咽喉，“让你的人杀了那秦狗，不然这铁狗的爪子先撕烂你的脸。”

帐外的匈奴骑兵终于有了动静。他们举着弯刀冲过来，却被机械犬的尾巴扫倒  ——  那些尾巴是淬毒的铁鞭，沾着的毒液在雪地里冒白烟。单于看着自己的人成片倒下，终于咬碎了牙：“给我剁了那秦狗！”

匈奴人的弯刀劈向秦甲谋士时，王磊突然拽着单于掀翻虎皮地毯。地毯下露出块铁板，上面刻着玄鸟锁，跟泰山秘库的机关锁一模一样。他用消防斧劈开锁芯，铁板  “哐当”  翻开，露出黑黢黢的通道，冷风裹着机油味往上冒。

“这就是你们的秘密基地？”  王磊把单于推下去，自己跟着跳，消防斧在岩壁上凿出火花，“藏了多少秦国的破烂？”

通道里的齿轮声震得耳膜疼。王磊落地时踩碎了具骷髅，看服饰是墨家弟子，头骨上有个圆形孔洞，像是被机械犬的利齿咬穿的。单于摔在地上哼哼唧唧，指着前面的铁门：“秦国人……  都在里面造机关……”

王磊刚要踹门，铁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吕方站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个青铜铃铛，身后的铁架上绑着十几个匈奴俘虏，胸口都画着星轨图的标记：“墨渊，别来无恙。”

机械犬的吼声从通道口传来，显然也跟了进来。王磊拽过单于挡在身前，消防斧抵住他的太阳穴：“放了那些人，不然我让你盟友的脑袋开花。”

吕方突然摇响铃铛。绑在铁架上的俘虏们剧烈抽搐起来，胸口的星轨图亮起红光，眼睛变得跟机械犬一样绿：“这些都是献给星轨阵的祭品，你觉得我会放？”  他拍了拍手，铁门两侧的暗槽里伸出数不清的弩箭，“尝尝我改良的‘万箭穿心’，比你那破弩厉害多了。”

单于突然咬向王磊的胳膊。王磊侧身避开时，这家伙居然往铁门冲，想投靠吕方。机械犬的利爪正好拍过来，王磊眼疾手快，拽住单于的狼皮袍往回扯  ——  铁爪擦着他的后背拍在岩壁上，碎石溅了王磊一脸。

“现在知道谁是真心救你了？”  王磊的消防斧劈开最近的弩箭，拽着单于往通道深处退，“想活命就带我去找机关总闸，不然咱俩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单于的脸被弩箭的破空声吓得惨白，终于点头如捣蒜：“在……  在星轨柱后面！有个青铜轮盘，往左转三圈……”

通道尽头突然传来巨响，像是有巨大的齿轮开始转动。王磊瞥见铁门后的阴影里，立着个比泰山机关兽还大的金属架子，上面嵌着七颗蓝色晶体，正随着俘虏们的抽搐发出脉冲光  ——  是完整的星轨阵，比手机照片里的清晰百倍。

吕方的笑声像铁皮摩擦：“等星轨补全，天门就开了，你以为凭这老东西能阻止？”

王磊的消防斧突然插进岩壁，借力踹向单于的屁股：“去转轮盘！不然我现在就劈了你！”  他转身迎上扑来的机械犬，斧刃劈在铁狗的关节上，火花照亮了架子上俘虏们绝望的脸  ——  其中有个少年左额角的黑痣，像极了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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