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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单挑锦衣卫


刑部大牢外。

徐辉祖的玄色披风兜着满身雨气,就站在三步外的灯笼下,腰间玉佩沾着泥点,像滴未干的血。

“多谢。”

李景隆呼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感激的扭头看了徐辉祖一眼。

被抓入狱之后,他便收买狱中一名牢头给徐辉祖送去密信,并让徐辉祖设法将朱允炆请到天牢。

信上只有十四个字:文忠之后,可托六军,已有平燕之策!

“不必谢我,陛下若真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徐辉祖直视着面前被雨幕遮盖的街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到一丝波澜。

“真的是吕太后下的令?!”

李景隆眯了眯眼睛,眼神深处不自觉的闪过了一抹杀气。

他有些分不清那是源自原主,还是他自己。

今夜他第一次杀了人!

“除了她,还有谁的命令能凌驾于陛下之上,能调得动群臣?”

徐辉祖依旧面色冷凝,好像从来都不会笑一样。

正在这时,天牢内又有几十人走了出来,他们都是曹国公府的仆人和护卫,自然比主子出来的晚了一些。

数十人冲着李景隆行礼过后,陆续向着曹国公府的方向而去,只留下一人。

那是李景隆的贴身护卫,自幼在府中长大,名叫福生。

徐辉祖顿了片刻,四下扫了一眼,“允熥殿下为了帮你求情,在仁寿宫外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我去找陛下的时候,他已经昏死了过去,他的身体一向不好,但直至他昏死过去,吕太后都没有答应见他。”

听闻此言,李景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许多关于朱允熥的记忆。

那都是原主的记忆,相比已经继位称帝的朱允炆,原主似乎跟朱允熥的关系更为亲近,小时候还不止一次抱过朱允熥。

“他不该去!”李景隆收回了思绪,面色有些凝重。

徐辉祖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太后早就下令要杀你,在陛下极力阻止之下你和你的家人才能活到现在。”

“但他们忌惮的并非是你,而是他。”

“论嫡庶,他才是正妻所出,可他娘去得早,舅舅又...”

说到此处,徐辉祖已眉头紧锁,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可是李景隆已经明白了徐辉祖的话中之意,说到底,无论是打着起兵靖难口号的燕王朱棣,还是已经登基称帝的朱允炆,都只不过是庶出!

吕太后之所以想扳倒李家,或许正是因为忌惮朱允熥皇室嫡孙的身份!所以才要想方设法除掉他的羽翼!

这一刻,李景隆相信了朱允炆的话,可是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愤怒。

脑海里的记忆再次浮现,全都是关于那个“素未谋面”的皇孙。

记忆中:

多年前的某日,那个穿着一袭月白长衫,总抱着书卷蹲在宫墙下晒太阳的少年,正蹲在台阶上给受伤的小太监包扎,发间别着朵没开的梧桐花,抬头笑时说“以后我若做了皇帝,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不用跪着”。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吕太后还只是一名侧妃,朱允炆还没成为嫡孙。

他抬头冲我笑时,眼睛亮得像落在琉璃瓦上的月光,可如今那月光却被锁在重华宫的朱漆门里,看尽春去秋来。

这些年里,他连重华宫的门槛都没踏出过几回,如今却为了他这个阶下囚,把膝盖跪进了皇家最凉薄的规矩里。

“这个给你。”

当徐辉祖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将陷入回忆的李景隆拉回了现实,“这是什么?”

徐辉祖塞来个布包,潮乎乎的带着体温:“这是允熥殿下让内官偷塞给我的,说是...”他顿了顿,喉结又滚了滚,“说是你去年送他的狼毫笔,他磨了新墨,抄了半卷《孙子兵法》夹在里头。”

李景隆打开布包时,一张素笺飘落,上面的小楷写得极工整,却在“兵者,诡道也”处晕开大片墨渍。

那分明是因为握笔的手在发颤,而且滴了眼泪上去。

李景隆指尖划过“诡道”二字,忽然想起以前朱允熥总说“不喜欢兵法,喜欢看《诗经》里的‘蒹葭苍苍’”,可如今,连最爱的笔都用来抄兵书了。

看着手中的半卷《孙子兵法》,李景隆不由得有些心中压抑,“他这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必须要拿下这一战啊!”

雨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响,深夜的街头依然灯火辉煌,但却没一盏灯是为那个昏死在丹陛上的少年而亮。

此刻的他,或许正躺在锦被里,膝盖上敷着掺了血的药膏,一边望着窗外的梧桐叶发呆,一边等着一个从天牢里出来的罪人,去替他守卫一方疆土,还北境百姓一片安宁。

不知道这满朝文武,还有几个人记得,那少年才是这大明朝本该捧在手心里的嫡子嫡孙。

嫡庶的规矩像把钝刀,割开的从来不是血脉,而是人心。

朱棣举着“清君侧”的旗,朱允炆戴着“皇长孙”的冠,可这紫禁城的砖缝里,早该浸透的,是朱允熥作为“嫡子”却不得其位的血与泪。

“你真的有平燕十策么?”徐辉祖转身认真的看向了李景隆,“或者说,此次北上,你有几成把握?”

李景隆抿嘴一笑,把素笺折好塞进怀里,“平燕十策的确有,但要说几成把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燕逆轻易得逞,除非我死!”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了某种说不清的使命感,不知道是为了并非血亲的李家人,还是为了深宫中那位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孙。

“那我就祝你连战连捷!早日班师回朝!”

徐辉祖举起了右手,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李景隆。

“一言为定!我走之后,京都就交给你了,朝堂之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藏有别的心思。”

两只大手用力的握在了一起,李景隆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

初来大明,徐辉祖是他最信任的人!

徐辉祖点了点头,不再迟疑,径直走入了雨幕之中。

他把自己的伞留给了李景隆,任凭浑身上下被浇成潮湿一片。

雨越下越大,打在飞檐上溅起水花,夜幕中密布的乌云之间透出一线光,像只半睁的眼,凝望着这座风雨飘摇的都城。

李景隆站在石阶之上,伸了个懒腰,对于朱允熥这个素未谋面的真正太祖嫡孙,他很感激,心里想着此战若能大胜而归,他一定要进宫见上一见。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一名头上顶着烂衫的猥琐中年人快步从雨幕中而来,谄媚的来到了李景隆的面前。

“国公爷,信我已经送到,您答应的赏银和仕途?”

他就是那个被李景隆收买的牢头,刚才一直躲在暗处,等徐辉祖离开之后才现身。

李景隆眯了眯眼,死死盯着牢头被雨水打湿的脸庞,“你刚才听到什么没有?”

“您说的是哪...”牢头愣了一下,急忙改口,“没有,小的什么都没听到...”

李景隆抿嘴笑了笑,冲着一旁的福生使了个眼色,“我这刚从死牢里出来,身上没带银子,你跟我的人到府上去取吧。”

“至于仕途,好说,好说。”

随着话音落下,李景隆已经顶着油纸伞下了石阶,向着皇城根下的方向走去。

“好嘞!谢谢国公爷!”

牢头高兴的点头哈腰了一番,接着便跟着福生再次进入了雨幕,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并不是去往曹国公府的方向。

夜风吹过,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远处秦淮河的画舫也隐约传来阵阵靡靡之音,但李景隆此刻心中却只有战意!

这不是论坛里的键盘论战,而是真正的生死棋局!

若不能改写历史,等待他的,很可能是比“草包将军”更惨烈的结局。

...

皇城根下。

锦衣卫衙署外的灯笼在风里晃着残光,放眼望去,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

李景隆一人一伞,闲庭信步的走入了衙署。

内堂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骰子砸碗的哗啦声,李景隆四下扫了一眼,推门走入。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一眼就能看到十几个校尉东倒西歪的围在一张桌前,有人衣衫不整,把飞鱼服披在椅背上,金线绣的蟒纹蹭着酒渍,像条泡在污水里的死蛇。

看到这一幕,李景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就是历史上令百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么?

“掌班大人回来了?”掷骰子的小旗连眼皮都没抬,骰子在青瓷碗里撞出哗啦响,“您瞧瞧这阵势,几个月衙响没发,弟兄们把库房的陈年黄酒都搬出来了。”

“再这样下去,怕连刀把子都得典给当铺。”

话音引来几声自嘲的笑声,十几个人争先恐后的下着注,丝毫没注意到进门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头。

“北境告急,你们却还有心思在这里聚众赌博?饮酒作乐?!”

李景隆冷冷的盯着众人,声音冰冷。

“你是何人?!”为首一人扭头发现不对,直接起身怒目而视,“擅闯锦衣卫禁地,找死么?!”

油纸伞压得很低,他们根本看不到李景隆的脸,更何况此时的李景隆身上还穿着囚服。

“在锦衣卫条例上,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李景隆背着一只手,声音中透着一股厌恶与威严。

“你算哪根葱?!也配多管闲事?!”那人厉喝一声,直接伸手抓向了李景隆手中的油纸伞,凶相毕露!

“怕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逃犯吧?!”

可是转眼一只大脚就直接蹬在了他的小腹上,闷哼着向后倒飞了出去!

夜里吃下的东西掺杂着酒水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

其余众人目睹这一幕,一个个如临大敌,纷纷拔出了绣春刀!

李景隆缓缓收起了油纸伞,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所有人。

“见过曹国公...”

剩下的人立刻认出了李景隆,愣神之后急忙行礼,酒已醒了一半。

李家上下全部以谋逆罪被抓的事早已传遍了街头巷尾,这些人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看到来人是本该在死牢中的李景隆之后,全都有些诧异。

“把你们指挥使叫来,顺便把衙署的名册也一并带来。”

李景隆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即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其余卫众战战兢兢的把衣服穿好,默默地退到了一旁,没人能猜透眼前这位近日来名动京都的勋贵之后来此为何。

很快,一名中年人缓缓走入了内堂,看到李景隆之后,脸色明显变了变。

“不知曹国公莅临衙署,恕罪恕罪。”

“不知国公来此有何贵干?”

中年人抬了抬手,象征性的行了一礼,举止神态明显有些敷衍。

“名册呢?”

李景隆倒也不客气,直接伸出了右手。

眼前这人,正是锦衣卫第三任指挥使,魏峥。

魏峥笑了笑,抬手抱拳,“名册乃锦衣卫重要物件,外人不得查阅,还请国公见谅。”

李景隆皱了皱眉头,心中不解,按道理宫里的旨意应该早就传到衙署了才对,可是看魏峥的样子,似乎毫不知情。

“宫里没来人?”

“没有...”

“无妨,我亲自来也一样,即日起,锦衣卫重新启用,只听我一人号令。”

“陛下已经下旨,命令锦衣卫于三日后随本公一同北上,平定燕乱!”

李景隆摆了摆手,所幸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闻此言,整个内堂之中突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神情闪烁,面露难色。

“怎么?”李景隆扫视了一眼,压低了嗓音,“不愿意?!”

魏峥笑着摇头,“不是不愿意,是下官并未收到圣旨,况且我等实在能力有限,恐怕不能胜任,让我们查案还行,至于上阵杀敌,国公实在高看我等了。”

听闻此言,李景隆就已经断定,宫里的圣旨果然没到,但他却不明白为何迟迟未到。

“本公说的话便是圣旨!”李景隆缓缓站起了身,径直向魏峥走去,“你敢抗旨?!”

魏峥急忙躬身一礼,“下官不敢!但仅凭国公一面之词,我等总不能就这么陪着国公到北境送死吧?”

李景隆面色一沉,“未战先怯,你这是动摇军心!你的意思,是本公此去北境是必死无疑了?!”

魏峥轻轻摇头,“下官不敢,不过锦衣卫只听命于天子一人,旁人无权调配。”

“更何况,未战先怯的人恐怕另有其人,现在坊间都在传,国公虽为勋贵之后,但却只会纸上谈兵,不堪大用。”

“而且国公近日来的名声,怕是不太好啊。”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挑衅,李景隆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没想到魏峥居然敢当众羞辱他!

“找死!”

话音未落,李景隆已经一拳攻向了魏峥面门!

魏峥身形后仰,不偏不倚的躲过了李景隆的拳头,同时迅速后移,抱拳一礼。

“并非下官目中无人,实在是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这么传。”

“国公若是真有必胜的把握,之前又何必屡屡拒绝出征北上呢?”

李景隆没有搭话,闪电般冲出,再一次一拳攻出,直击魏峥面门!

魏峥也不退让,同样攻出一拳,似乎是在故意试探虚实!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双拳瞬间相撞,紧接着便看到魏峥脚下踉跄,直接向后连退数步!

李景隆瞅准时机,拔出了立在旁边桌角下的一把绣春刀,直接斩向了魏峥脖颈!

魏峥脚步不稳,眼见无法躲闪,脸色大变!

“圣旨到!”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话音穿透了门外的雨幕和堂内的刀鸣,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太监总管庞忠带着两名随从,快步冲进了内堂,冲着正在动手的李景隆和魏峥连连摆手。

或许是因为跑了太久的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而此时李景隆手中的刀,几乎已经贴在了魏峥的咽喉上!削落的几根发丝挂在刀锋之上,透着一股阴森的杀意!

李景隆没有理会门口姗姗来迟的庞忠,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魏峥的双眼,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扰乱军心者,死!”

而刚刚还理直气壮,没把李景隆放在眼里的魏峥,此时早已脸色苍白,额头上瞬间满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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