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不见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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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使不得啊!”
太监总管庞忠望着杀气腾腾的李景隆,整张脸急得皱成了一团。
黄子澄刚死,若是连锦衣卫指挥使魏峥也命丧当场,天知道会捅出多大的乱子。
“都怪咱家来迟了,还请国公暂息雷霆之怒!”
“为何来迟?!”
李景隆的声音淬着冰,目光却像钉子般依旧死死钉在魏峥脸上。
魏峥牙关咬得死紧,半句不敢再多言。
刀锋贴颈的寒意还未散去,他仿佛能听见皮肉被利刃割开的细微声响。
如果他知道李景隆不久前刚当着天子的面杀了第一宠臣黄子澄,绝不会像方才那般出言不逊。
庞忠喉结滚了滚,慌忙回话:“回禀国公,咱家原本早该到的,可这场雨连下三天三夜,竟冲塌了宫里一堵墙,正好挡住了咱家出宫的路。”
“墙塌时还砸伤了人,咱家只得先救人,又派人回禀陛下,绕了远路才出得宫。”
“您也晓得,宫里路径曲折,咱家绕了不少冤枉路,这才耽搁了...”
李景隆眯起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这场雨绝无可能冲塌宫墙,一定是有人故意阻断庞忠出宫的路,想借锦衣卫之手刁难他!
而能做到这点又不留痕迹的,除了朱允炆,恐怕只有仁寿宫里的那位了!
从李家满门身陷死牢,再到宫中墙倒,然后又是魏峥刁难。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无时无刻不想着置他于死地!
【我与她无冤无仇,她却三番五次欲置我于死地!真当我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么?!】
心中怒火再度翻涌,李景隆猛地转向魏峥:“方才你那番扰乱军心的话,是否受人指使?!”
魏峥眉头紧锁,强压着惧意:“卑职不知国公何意,方才见国公身着囚服,难免疑心是假传圣旨,却不知是陛下放您出来委以重任。”
“都怪卑职失言冲撞,还望国公恕罪...”
李景隆瞥了眼他脖颈渗出的血珠,迟疑片刻,终是收了刀。
魏峥如蒙大赦,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透。
“大敌当前,乱军心者本当处死...”李景隆的声音冷得像冰,“但念你事前不知情,暂且饶你这回。”
话音未落,绣春刀再次挥出!
寒光闪过,魏峥半只左耳带着血珠坠落在地。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魏峥痛得浑身发抖,捂着伤口哑声道:“多谢国公手下留情!”
可是眼底深处,却藏着化不开的怨毒。
内堂中死寂一片,众人皆垂首不敢直视。
庞忠看得后颈发凉,只觉得今夜的李景隆,比往日里骄横的模样更添了几分疯戾。
“庞总管,圣旨呢?”
李景隆转头看向了愣在原地的庞忠,嘴角挤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是...”庞忠回过神来,立刻拿出了圣旨,清了清嗓子,“陛下有旨!”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刻跪在了地上。
李景隆没有跪,只是躬身一礼,低头聆听。
庞旬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宣读:“着锦衣卫上下随军北上,一切听曹国公调遣,不得有误!钦此!”
李景隆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锦衣卫,最后落在了魏峥的身上。
“微臣...接旨...”
魏峥头皮一紧,立刻上前,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恭敬地接过了圣旨。
“国公,圣旨既已送到,咱家便先回了。”庞忠赔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宫墙还等着修缮,就不打搅国公了。”
刚刚李景隆嘴角露出的那抹笑意,早已让他毛骨悚然。
李景隆摆了摆手,望着庞忠匆匆离去的背影,眸色沉沉。
“既然陛下有旨,锦衣卫上下自当听凭国公调遣。”魏峥躬身行礼,鲜血顺着下颌滴落,“今后国公若有差遣,随时吩咐便是。”
“立刻挑选精锐,三日后随我北上。一个时辰后,将随行名单与密档送到国公府。”李景隆扬声下令,目光扫过众人。
“是!”魏峥应得斩钉截铁。
紧接着,内堂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景隆冷冷的看着桌上的骰子和钱财,没有一丝表情,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魏峥本以为李景隆下完令之后便会离开,可是等了许久未见动静,抬头一看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立刻冲着愣在一旁的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几名校尉慌忙上前收捡,冷不防一把染血的绣春刀直接呼啸而来,“笃”地钉在桌上!
校尉们惊呼后退,望着脸色铁青的李景隆瑟瑟发抖。
“玩忽职守,同样罪责难逃!”李景隆的声音冰寒刺骨,“参与赌博者,全部革职,各断两指,逐出锦衣卫!钱银悉数充公,登记入册!”
他记得刚到衙署时,有人说过衙署已经几个月未发饷银,这满桌银钱,很可能就是鱼肉百姓所得!
言罢,他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卑职遵命!”魏峥抱拳应下,望向李景隆背影的眼神怨毒更甚。
当李景隆走到衙署门口的时候,内堂的方向陆续传来了几声惨叫,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对锦衣卫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觉得这里的人功夫比较好,擅长卧底侦查以及暗杀,此次北上正好为他所用而已。
锦衣卫作为明朝曾经势力最大的间谍机构,自朱元璋暮年时打压过之后便开始沉寂,朱允炆继位之后也一直未曾启用。
他要的是以一当十,足以从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高手,那些酒囊饭袋,清理了反倒干净。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今夜锦衣卫之行,让他证实了李景隆的身手的确不错,这也让他对北上平燕又增加了一些信心。
“少主。”
走出衙署,福生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办妥了?”李景隆掀帘上了福生备好的马车。
“牢头已连夜送出京都,银子也给足了,此生不会再出现在京都。”福生压低声音。
那牢头或许听到了他与徐辉祖的对话,留着终是隐患。
“为何不直接灭口?”福生赶着马车,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我欠他一份情。”李景隆淡淡道。
若非那牢头相助,他与李家人也不会这么快出了死牢。
...
曹国公府。
“爹爹!”
马车刚一停下,李景隆就听到车厢外传来了一声软糯的呼唤。
他推门下车,一眼便看到原主的妻儿正站在府门口,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通知所有京军留守将领,明日一早来府中议事。”他低声吩咐福生后,转身走向那对熟悉又陌生的母女。
这十日以来,他几乎夜夜不着家,既是在逃避北上,也是在逃避李家人,连原主的妻子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
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扮演好这个儿子、丈夫与父亲的角色?
夜色里,他望着那两张期待的脸庞,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府里的角色,远比朝堂厮杀和北境危局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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