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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东宫密探


“大将军回来得正好!”耿炳文朗声开口,脸上堆着笑意,“朝廷已收到南军两战连捷的捷报,陛下龙颜大悦,特赏大将军黄金千两!”

“除此之外,麾下所有将领,一概荣升一级!”

话音落,两名亲兵抬着朱漆木箱大步进来。箱盖掀开的刹那,满箱金锭在厅内烛火下泛着灼目金光,堆叠得密不透风,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厅中有人喉结微动,目光黏在金锭上挪不开;也有人暗自咋舌,眼神里明晃晃写着艳羡。

唯独李景隆,眼皮都未抬一下,那满箱金锭在他眼中,竟不如阵前一缕烽烟有分量。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他淡淡丢下一句,转身便要往外走,自始至终没看那箱子第二眼。

“站住!”一个尖细的声音骤然炸响。

王忠猛地起身,三角眼瞪得溜圆,“圣旨还没宣完,你就敢动步?是不把咱家这个监军放在眼里,还是没把陛下的天威放在心上?!”

李景隆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他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王忠,脸色阴得像要滴出水来。

他心里门儿清——京都来的旨意,绝不会只有赏功这么简单。

“二位息怒,有话慢慢说。”耿炳文连忙起身打圆场,额角渗出细汗,“大将军,陛下确实还有旨意,只是末将还未来得及传达...”

他本想先用好处铺垫,好让后面的话不那么刺耳,没成想王忠一句话,直接把这层薄纱撕得粉碎。

“说。”李景隆负手而立,语调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

耿炳文干笑两声,躬身道:“陛下的意思是,既然连胜两阵,不如乘胜追击,一举夺回居庸关、永平城和雄县。若是能一鼓作气剿灭燕逆,拿下北平,那便是天大的功劳了...”

说罢,他飞快给李景隆递了个眼色——王忠还在旁边盯着,这话里的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被揪住把柄。

“此事需从长计议。”李景隆一口回绝,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商量的意思,“容后再议。”

当权者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何曾想过贸然总攻,会让多少将士成为刀下亡魂?

他不能拿弟兄们的性命赌,这旨意,他接不了。

“李景隆!你敢抗旨?!”王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起来,“别以为陛下给了你临机专断的权柄,你就能无法无天!抗旨可是死罪!”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景隆冷冷回眸,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能杀人。

“你这是目无君上!”王忠愈发愤怒,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咱家看你就是活腻了!来人——”

“李景隆抗旨不尊,把他给我拿下!”

可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搭话,更没有人真的对李景隆动手。

“反了!你们都要造.反不成?!”王忠怒视着在场将领,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一脸为难的耿炳文,眼神中满是威胁。

“大将军...”

“谁在偷听?!”

耿炳文刚要开口,李景隆突然暴喝一声。

只见他猛地抬脚踢向身旁耿炳文部将的腰侧佩刀,不等对方反应,已反手将刀抽出!

“给我滚下来!”话音落,佩刀已然闪电般掷出!

“嗖!”

佩刀带着破空声直窜而上,竟硬生生刺穿了议事厅的屋顶!

“啊——!”

一声惨叫紧随其后,一道蒙着黑巾的人影从屋脊上摔了下来,“咚”地一声砸在青砖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帐内众人齐刷刷站起身,手按刀柄的声音此起彼伏。

谁也没料到,这房顶之上,竟一直藏着双耳朵!

再看那把刀,此刻正斜插在那人的小腿上,刀刃没入近半,血珠顺着刀身往下滚,在地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李景隆一个箭步上前,踩住那人的肩膀,佩刀“噌”地抽离,反手抵在那人咽喉上。刀尖冰凉,映着他眼底的寒芒:“谁派你来的?”

那人疼得浑身发抖,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眼里满是恐惧,却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在座诸位,若认得此人,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李景隆目光扫过厅内,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是藏着掖着,等我查出来,休怪本帅不讲情面!”

众人急忙凑近打量,但却很快纷纷摇头——军中绝无这号人物。

“既无人识得,便是燕军细作。”李景隆手腕微沉,刀锋已压出一道血痕,“如此胆大包天,找死!”

“我...我是东宫的人!”眼看刀刃就要割破喉咙,那人终于崩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话一出,厅内瞬间死寂,烛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煞白的脸——东宫的人,竟藏在议事厅屋脊之外偷听主帅议事?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王忠都忘了方才的怒火,怔怔看着地上的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东宫之人竟潜伏屋脊之上刺探军情?这是对统帅的不信任?还是对南军数十万将士的不信任?!

李景隆攥紧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刀尖再次抵住那探子咽喉:"是陛下派你来监视我的?!"

锋利的刀刃已划破皮肤,血珠顺着脖颈滑落,在衣襟上洇开点点猩红。

"是...是太...太后她..."探子浑身抖如筛糠,话音未落,李景隆手腕猛地一旋!

"噗嗤——"

刀锋利落划过,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那人捂着脖颈瘫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四肢抽搐了几下,终究一动不动,圆睁的双眼里还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满厅死寂。

谁也没料到,李景隆竟敢当众斩杀太后亲信!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议事厅,此刻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王忠僵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看着地上蔓延的血迹,喉结机械地滚动着,半句狠话也挤不出来。

李景隆随手将染血的佩刀丢还其主,刀鞘撞击的脆响在厅内回荡。他缓步走到王忠面前,阴影将王忠的脸完全笼罩:"方才你说,谁要造.反?"

"没...没有..."王忠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抖得不成调,"咱家...咱家失言了!大将军是南军柱石,自然是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记住了。"李景隆的声音冷得像冰,"眼下并非反击良机,你尽可向京都据实禀报,天大的罪责,我一人承担!但你若再敢仗着监军身份在军中作威作福..."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地上的尸体:"我手中的刀可不认什么监军令牌!"

言罢,他已转身就走,玄色披风扫过厅门,带起一阵冷风,只留下满厅惊魂未定的将官,和脸色青白交加的王忠。

后者望着李景隆的背影,眼底的恐惧渐渐褪去时,怨毒像毒蛇似的缠上眼底。

...

深夜,李景隆的屋内烛火摇曳,看着缓步而入的耿炳文抿嘴一笑,抬手示意,"福生,看茶。"

福生轻手轻脚地端上热茶,接着默默退下。

耿炳文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若有所思的瞄了李景隆几眼,半天没敢开口。

"耿老有话不妨直说。"李景隆抿了口茶,笑意温和,"你我之间,何须见外?"

耿炳文深吸一口气,放下茶盏,面色凝重如铁:"大将军,今日之事...您实在该多几分隐忍。那些宦官最是擅长捕风捉影、罗织罪名,您当众抗旨已是把柄,又杀了太后的人..."

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桌面:"此事若传回京都,怕是会给您招来杀身之祸啊!"

他是朝中老臣,见过太多朝臣从宠臣到阶下囚的遭遇,也见过太多忠良被人构陷,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甚至株连九族!

当年的大将军蓝玉是何等风光?可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被剥皮实草,抄家灭族,连姻亲故旧都株连了上万人!

李景隆虽是太祖义孙,可在皇权面前,那点香火情分薄如蝉翼。

"耿老的心意,我懂。"李景隆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化为沉郁,"可我别无选择。"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抗旨,是因为此时反击无异于以卵击石!南军看似连胜两阵,实则内里早已腐朽——你也瞧见了,燕军都快打到京都了,朝中各方势力还在为私利勾心斗角!以权谋私!"

"光是这真定守军里,就鱼龙混杂盘根错节,燕军的细作、京都的眼线各为其主!有人私通燕军,暗怀叛心;有人克扣军饷,私放高利,剥削袍泽...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敌朱棣的虎狼之师?"

"一旦兵败,谁来担责?是那些在京都高谈阔论的庸臣,还是深宫之中的太后?"李景隆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陛下轻信谗言,如今被太后与宦官挑唆,谁又能揣度圣心深浅?"

他猛地拍向桌案,茶盏都震得作响:"我既当了这统帅,就绝不会让朱棣得逞!平定燕乱之前,别说太后,就算是陛下,也休想左右我的布局!"

耿炳文听得后背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眼神几次慌乱地扫过门口,恨不得直接把李景隆的嘴堵上,"大将军!这话可千万不能再说!隔墙有耳啊!若是被人听去,那便是谋逆的罪名!"

李景隆目光坚定:"只因耿老是我信得过的人,所以才说这些肺腑之言。您放心,我心中有数。"他望向帐外沉沉夜色,"只要我在真定一日,北境就仍是朝廷的疆土!"

耿炳文看着李景隆眼底的决绝,:"既如此,那从今往后,老夫将携南军上下,誓死追随大将军!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好,眼下正有一件事需要耿老帮忙,"李景隆眼中闪过厉色,"燕军新败,短期内不会来犯。这期间,我要彻底整肃南军!"

"凡有二心者,无论他是谁的人,哪怕是皇亲国戚、勋贵重臣,一概不留!"

耿炳文心头一紧,试探着追问:"这'不留'...是指?"

李景隆一字一顿,声音冰冷:"轻则杖责驱离,永不录用;重则军法从事,斩首示众!"

听闻此言,耿炳文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瞳孔猛地收缩。

这哪里是整肃,分明是要在南军里来一场血洗!

真要大开杀戒,谁知道要有多少人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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