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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续2 余波荡,意渐浓


皇帝的龙涎香还萦绕在鼻尖,毛草灵却轻轻挣开了那圈带着龙纹刺绣的怀抱。青禾正指挥着小太监们收拾满地狼藉,碎珍珠混着玉镯残片被小心扫进锦盒,倒像是把这场闹剧的痕迹都锁进了方寸之间。

"陛下要不要用些点心?"她转身取过那盘梅花酥,指尖捏起一块递到皇帝唇边,"皇后娘娘的手艺确实精进了,就是这起酥里的黄油放得稍多,按现代营养学来说,容易腻着。"

皇帝咬下酥饼的半角,目光落在她沾着细屑的指尖上。方才在坤宁宫的眼线来报,皇后卯时就命人将掺了自己发灰的珍珠线换了她的首饰盒,此刻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喉间忽然泛起涩意:"你早知道她们会动手?"

"猜的。"毛草灵低头用银签挑去饼上的红点,"就像做买卖,谁会平白无故给对手送好处?皇后突然示好,淑妃急着跳出来,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搭了戏台,就等我上台唱戏呢。"

皇帝捉住她正要去够第二块酥饼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蜷缩。他看着她腕间那道伺候笔墨时被砚台划出的浅疤,忽然想起三日前她在御书房说的话——"陛下,现代职场有个词叫背锅,就是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却要替别人担罪名"。

"那你打算怎么回敬?"他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朕记得你说过,商业谈判最忌讳被动挨打。"

毛草灵捂着头笑起来,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翠羽上沾着的晨露滴落在皇帝手背上,凉丝丝的:"陛下忘了?我最擅长的是反将一军。"

正说着,青禾捧着个描金小匣进来,匣子里盛着三缕发丝——乌黑的那缕缠着碎珠,枯黄的是从毛草灵梳齿间捡的,还有一缕泛着奇异的红褐色,末端系着小块玉牌。

"这是......"皇帝捻起红褐色发丝,指腹抚过玉牌上的"淑"字。

"淑妃妹妹的发质真特别。"毛草灵用银簪挑起那缕发丝,对着光看,"臣妾前日在太医院翻到《西域奇药志》,说有一种胭脂花汁混着朱砂洗头,能让头发泛着霞光色,只是......"她话锋一转,"用多了会损伤根本,发丝会变得脆如蝉翼。"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李德全的通报,说淑妃在景仁宫哭闹着要自戕。皇帝放下发丝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传朕旨意,让淑妃禁足三月,每日抄写《女诫》百遍。"

毛草灵看着他转身时绷紧的龙袍后领,忽然想起昨夜在承乾宫,他借着烛火看奏折的模样。那时他指腹反复摩挲着奏折上"漕运亏空"四个字,烛芯爆起的火星落在他手背上,他竟浑然不觉。

"陛下。"她追出去,在回廊下拉住他的衣袖,"皇后母家的事......"

"你不必插手。"皇帝转过身,晨光落在他眉骨上,投下片浅浅的阴影,"朝堂之事,朕自有安排。"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那截沾着红褐色发丝的玉牌塞进她掌心,"但这后宫的账,你可以自己算。"

掌心里的玉牌温凉,毛草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这男人的用意。他从不是要将她护在羽翼下,而是要教她如何与虎谋皮——就像当初在青楼,他默许她用现代调酒术笼络人心,在和亲路上,他纵容她用急救知识救治伤兵。

"娘娘,皇后宫里的人又来了。"小太监捧着个锦盒进来,脸色发白,"说是、说是给您赔罪的。"

锦盒里躺着支凤钗,金累丝工艺缠绕着七颗东珠,钗头凤凰口衔的红宝石,正是先太后遗物该有的模样。毛草灵指尖刚碰到凤凰尾羽,就听见金属摩擦的轻响,钗身内侧竟弹出片薄薄的玉板,上面刻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

"这是......"青禾凑过来,忽然捂住嘴,"像是库房的暗码!"

毛草灵将玉板按回钗身,想起昨日在偏殿角落找到的凤钗盒子。那盒子底层铺着的锦缎带着淡淡的霉味,分明是从冷宫旧物里翻出来的——皇后这是既想栽赃她私藏遗物,又想借她的手,把这串暗码送到皇帝眼前。

"把凤钗收好。"她将锦盒锁进妆奁最底层,"去告诉皇后,就说臣妾身子不适,凤钗暂由臣妾替她保管,等她反省好了再归还。"

青禾刚走,太医院的张院判就来了。老头背着药箱跪在地上,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贵妃娘娘,这是西域进贡的紫草,说是对您的偏头疼有奇效。"

油纸包打开的瞬间,毛草灵闻到股熟悉的甜香——正是她胭脂里掺的那种紫草。她看着张院判鬓角的汗,忽然想起三日前他儿子在户部当差,因漕运亏空案被牵连入狱。

"有劳院判了。"她让青禾取来十两银子,"这点心意,给院判孙子买些糖吃。"银子底下压着张纸条,上面用现代密码写着"库房暗码第三组有误"。

张院判接过银子的手微微发抖,叩首时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等他退出去,毛草灵才打开药箱夹层,里面藏着张漕运路线图,用朱砂圈住的几处码头,恰是皇后母家的商号据点。

暮色四合时,青禾端来晚膳,却发现毛草灵正对着铜镜描眉。她用的是西域紫草调的眉黛,画出来的眉形比宫廷流行的远山眉更添几分英气。

"娘娘今晚要出去?"

"去承乾宫。"毛草灵放下眉笔,转身取过件月白色宫装,领口绣着暗纹的缠枝莲,在烛火下泛着微光,"陛下说过,今晚要跟我讨论新商律的修订案。"

承乾宫的烛火亮如白昼。皇帝看着推门而入的毛草灵,忽然觉得眼前的月白宫装比任何明黄锦缎都要夺目。她手里捧着的奏折上,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批注,其中几处关于漕运改革的建议,竟与他白日里拟定的方案不谋而合。

"陛下看这里。"毛草灵指着奏折上的批注,指尖划过"设立漕运监察司"几个字,"我觉得可以参照现代的海关制度,将监察权与管理权分离,这样就能避免官商勾结。"

皇帝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烛火在她眼底跳动,像极了初见时她在青楼调酒时,杯盏里晃动的星火。那时她穿着粗布衣裙,却能用指尖调出彩虹般的酒色,说"做生意最重要的是透明"。

"阿晚。"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你可知,你越来越像这宫里的人了。"

毛草灵抬头,撞进他深如寒潭的眼眸。那里映着她的影子,眉梢带着锋芒,眼底却藏着柔软。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带着紫草香的吻:"可我还是更喜欢做毛草灵,不是什么贵妃。"

窗外的梆子敲了三下,远处传来更夫的吆喝。皇帝将她圈在怀里,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现代的职场故事,说她曾如何揭穿同事的挪用公款,如何在谈判桌上逼得对手让步。

"其实都一样。"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烫得她脖颈发红,"无论是现代职场,还是这后宫朝堂,最终拼的都是人心。"

毛草灵在他怀里蹭了蹭,闻到他龙袍上混着的墨香与她的紫草香。她忽然想起白日里那截断珠,那半块玉镯,还有皇后送来的凤钗——这些看似杂乱的线索,其实都系在一根看不见的线上,而线头,就握在眼前这男人手里。

"陛下早就知道她们会联手?"

"猜的。"皇帝学着她白日里的语气,指尖在她掌心画圈,"就像你说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阿晚,你是例外。"

烛火渐渐昏沉,毛草灵枕着皇帝的手臂入眠,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天桥。她站在车流之上,看见穿着古装的自己朝现代的林晚挥手,而那个林晚手里,正握着半块龙纹玉佩。

晨光再次漫进殿宇时,青禾来报,说皇后宫里的库房昨夜走水,烧毁的账本里,恰好有漕运亏空的记录。毛草灵看着铜镜里自己眉梢的锋芒,忽然明白,这场后宫争斗,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战场。

她提笔在奏折上添了最后一句:"人心如琉璃,虽易碎,却也能映出万丈光。"笔尖落下的瞬间,窗外传来报喜的钟声——户部尚书终于在烧毁的账本残页里,找到了皇后母家贪腐的铁证。

毛草灵放下笔,望着殿外初升的朝阳,忽然笑了。她知道,属于她的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身边这个愿意陪她一起落子的男人,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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