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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7章 县一中暗访显出端倪,杨伯君会面自信全无


县石油产业整顿领导小组由县委常委沈鹏牵头、县政府办公室韩俊任副组长的特殊且临时的机构。常言  “三年就是一个代沟”,在这个抽调组建的团队里,几个干部来自不同单位,彼此间还带着些许陌生与隔阂。

就在昨天,沈鹏召开了一场见面会,会议结束后,众人一同吃了顿饭,短暂的交流让彼此有了初步印象。然而,从那之后,沈鹏今天一天也没有露面,全权都由杨伯君来安排。

杨伯君,这位来自农村家庭的年轻人,凭借与前市长闺女谈恋爱,如今又成为县长秘书,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几个年龄相仿、来自各单位的年轻干部,纷纷有意结交这位县长秘书,毕竟在东洪县这个熟人社会里,与县长秘书打好关系,似乎就握住了通往机遇的钥匙。加之大家都知道杨伯君获得县长秘书资格与女朋友的关系,这些年轻干部更是对他多有恭维之词。

杨伯君在这样的恭维声中,内心的优越感逐渐膨胀,如今的他已然有些享受这些奉承话语。在石油餐馆的包间里,他端着酒杯,神情得意地向身边的年轻干部们侃侃而谈:“咱们干这项工作,其实都是为县长在干活。要收拾整顿这个石油公司,那可是县长个人的想法。当然,县长有这个想法是好事情,就是要清清白白查清楚账目,然后把石油公司一分为二  ——  划归给省石油公司的,清清爽爽;留下来的,也要干干净净、放下包袱搞生产,不能再背着债务上阵。”  他说话时,眼神中透着自信,仿佛自己就是这场整顿行动的核心人物。几名年轻干部听后,纷纷端起杯子,脸上堆满笑意,恭敬地敬了杨伯君一杯。

大家心里都明白,身为同龄人,杨伯君已经是副组长,只要这趟工作不出大的差错,解决领导干部身份问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对他自然要讨好三分。

此时,石油餐馆门外,胡玉生、田利民和吕振山三人正悄然站在那里。胡玉生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目光严肃,面色略显凝重,听着包间内杨伯君的话语,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妈的,真应该把这小子弄到炼油厂,把他炼成油。”

田利民见状,连忙抓了一把胡玉生的胳膊,轻轻摇摇头,凑近胡玉生耳边,轻声说道:“玉生啊,这可是年轻人,说几句狂话实在太正常。咱们找人给他沟通一下。”

在县城里,遇到任何事情,大家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找关系。要找关系,就必须琢磨人和人之间的联系,因为只有有了联系才会产生关系,有了关系才会有感情。在这样的社交逻辑下,就算是天大的事,总能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找到一丝线索。就像再贫穷的家庭,三代要饭的,五服内也难免会出一个端铁饭碗的。

胡玉生悄声问道:“这个杨伯君是和齐晓婷谈恋爱吧?”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田利民回答:“这又不是秘密!齐永林的闺女之前在税务局,后来调到工业局了。”  听到这话,胡玉生立刻在心中萌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他马上在田利民耳边说道:“这样,明天安排一下,到曹河县请几个美女过来,让咱们几位领导放松一下。”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挤出一丝微笑,抬起手在空中僵了两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叩响了包间的门。

包间内,杨伯君听到敲门声后,立刻警觉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他看了看桌子上丰富的菜肴,随口说道:“怎么这菜还没上齐?”

此时,五六个人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放着八九道菜,红烧肘子色泽红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五香烧鸡皮黄肉嫩,香味四溢;黄河鲤鱼造型精美,让人垂涎欲滴  ,这些可都是东原地区只有在酒席上才能吃到的地道大菜,然而多数菜都只吃了一半。杨伯君立刻系上衬衣上的两颗纽扣,整理了一下衣服,大声说道:“进来。”

很快,胡玉生、田利民和吕振山三个人走了进来。胡玉生面带微笑,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杨秘书,各位领导,我们和田书记、吕主席知道你们在这儿吃饭,冒昧打扰一下,给你们上两瓶酒,感谢你们对我们的照顾和帮助。”

在县城里,吃饭时相互串桌已经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社交文化和风气,串的桌越多,就说明认识的人越多,人脉越广。对于胡玉生、田利民几人过来敬酒,杨伯君并没有感到意外,在热情的招呼声中,两桌很快就并成了一桌。刚才还可能心怀芥蒂,像隔着一道包间门般彼此防备,门一打开,两桌人就瞬间成了  “革命兄弟”,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包间。

时光流转,斗转星移,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办公室,杨伯君来到办公室向我请假要去市里面和雷红英再见一面,晓阳也是作陪。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因为齐晓婷专门交代他要打扮得帅气一些。此刻的他,身着笔挺的西装,系着一条鲜红色的领带,皮鞋擦得锃亮,整个人显得阳光自信。

杨伯君请假离开后不久,常务副县长刘超英带着焦杨走了进来。焦杨手里紧紧拿着一份材料,两人进门后没有过多客套,各自找位置坐下,神情略显严肃。

刘超英说道:“县长,我和焦县长来跟你汇报个事,就是昨天你指示的把  30  多个民办教师的名单拿出来了。”  刘超英在一旁介绍着情况,焦杨则将名单轻轻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我拿起名单,仅仅从名字上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仔细一看年龄,就能发现一些端倪。整个名单中,有个叫李爱芬的已经  47  岁了,去年才进入教师队伍,也就是说她  46  岁才成为正式教师,而之前她的教龄只有三年。我眉头微皱,看向焦杨,严肃地问道:“你给我回答一下,这个同志教了几年书?”

焦杨对单个人的名字并不了解,一时间有些慌乱,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刘超英。

刘超英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下巴上搓了又搓,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县长,这份名单是的所有人啊,都纯粹是照顾领导干部的家属。你看这个李爱芬,她就是老黄县长的小姨子。您知道,老黄县长当初管教育,经常管教育,肯定多少有想照顾自己人的想法。”

我听后,心中有些不悦,看向刘超英说道:“超英县长,你这么说话,原则性可不强啊。我不反对领导干部的家属有优先进入教师队伍的机会,但前提是得有当教师的资格吧。要是连字都认不全、名字都不会写,进教师队伍里干什么?”  我又将目光转向焦杨,问道:“这个李爱芬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刘超英回答道:“县长,你可是太会挑人了。这个李爱芬现在是县一中宿舍管理科的科长,负责宿舍管理,从事的是行政管理工作,根本没有从事教学。”

听完之后,我内心已然十分不悦,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样吧,现在上午也没什么安排,你们两个就跟我去看看这个叫李爱芬的同志有没有上班、有没有在工作,看一看,咱们的干部家属,是不是争气。”

我再次看向名单,发现其中有七八个四十多岁的教师,教龄只有三四年,这意味着他们在  40  岁之前都从事着与教育无关的工作,这种照顾明显就是为领导干部开后门。

刘超英见状,连忙提醒道:“县长,我向你保证,我们和焦杨两家的亲属不在这  36  名被照顾的干部家属之中。我和小焦担心一旦把这个问题暴露出来,影响会很恶劣。您知道,现在乡镇干部意见很大,如果再把县直机关的干部得罪了,我担心有些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我说道:“超英啊,做事可以灵活,但是要有底线。如果一个人根本不具备当老师的资格,你想想,咱们真正的老师在讲台上挥汗如雨,而领导干部的家属却能仅仅在学校混上几年就成为正式老师,这样公平何在??老师们会寒心的。东洪县教育能有今天的局面,根本原因是咱们的老师做出了巨大牺牲。这种牺牲不值得歌颂、不值得赞扬,而是一种无奈  ——  他们要是有渠道、有办法,难道不想成为正式老师吗?别的问题我们不谈了,现在不打招呼,去看看这些所谓的‘老师’在干什么。”

说话间,韩俊已经迅速要了车,谢白山熟练地将车停在了办公室门口。焦杨与刘超英跟随我一道前往县一中。此次到县一中,我们并没有提前打招呼,汽车缓缓驶到一中门口,门卫警惕地看着我们,眼神中充满防备。焦杨下车后,上前交涉两句,大铁门才徐徐推开,汽车直接开进了校园。一中的办公区、住宿区和教学区都在一个校园内,我们径直朝着办公区驶去。办公区是两列红砖瓦房,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陈旧。这里除了正常的老师办公室,还有一块是行政办公室。我们几人径直来到一块写着  “宿舍管理科  科长”  的牌子前。

科长的办公室被一把铁锁锁得严严实实,旁边有一个宿管科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们几人走上前去,轻轻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们皱起了眉头。里面有几个老师,有的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瓜子壳随意地扔在地上;有的低头织毛衣,毛线在手中翻飞;还有一位  40  多岁的男干部正埋头看报纸,神情专注,一个年轻人,则是神情专注的抄抄写写。

焦杨进门后轻咳了两声,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位看报纸的男干部瞟了我们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看起报纸,一边看还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找谁啊?”

韩俊上前一步,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们找李爱芬科长,不知道李科长的办公室门锁着,难道她开会去了?”

旁边一位正在织毛衣的女同志不屑地哼笑一声:“李科长不认字,开个什么会,开会都是王科长。找李科长?怕是找不到哦。王科长,别看报纸了,来‘业务’了。”

那位戴眼镜、头发油亮、搪瓷缸里茶水很浓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王科长,头也不抬地说:“他们不是找李科长吗?”

靠在门口织毛衣的女同志接着说:“李科长一周只上一天班,就是每周一的教师例会,其他时间一般不来,你们周一再来吧。”

另一位嗑瓜子的女老师抬眼看了一下我们,扭捏地说:“周一你们早点来,李科长一般只在会议室签个名字就走。”

这时,王科长才缓缓放下报纸推到桌面上,慢悠悠地说:“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找李爱芬科长什么事啊?”

韩俊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语气依然平和地说:“我们是县政府的,这位是李朝阳县长,这位是刘超英常务副县长,这位是分管教育的焦杨副县长。”

焦杨身为教育局长,按理说一般的老师都应该很熟悉,但这几个后勤科的老师显然对谁是教育局长、谁是县长一点也不关心。

然而,当韩俊说完后,几人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郑重起来。王科长随即站起身,动作慌乱得差点碰倒桌面上的茶杯;织毛衣的女同志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毛衣针和毛线往抽屉里塞;那位嗑瓜子的老师脸色都有些僵硬了;旁边一个抄材料的小伙子也慌忙站了起来,满脸紧张。

焦杨神情严肃,眼神中透着怒意,大声说道:“上班时间,你们看看自己在干什么?织毛衣、嗑瓜子、看报纸,还好,这个年轻同志‘爱好学习’。”  她随即跨两步拿起那人的材料,拿在手里一看,语气中充满讽刺,说道:“好啊,‘一年有  365  个日出,我送你  365  个祝福’。”  我也将本子往桌子上一拍,严厉地说:“抄歌词?”

王科长哆哆嗦嗦地说:“几位领导,我们这个宿舍管理科平时工作没那么多,也没有教学任务,所以你看,上班时间能安排的事情比较少。”

对于这种现象,我不便直接出面,焦杨便毫不客气地对几人训斥起来。

训了四五分钟后,就听到走廊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县一中校长马立新带着几个副校长和中层干部就匆匆来到了办公室前。

马立新看到我们后,脸上露出尴尬又不好意思的神情,连忙上前说道:“县长,没想到你们微服私访啊,欢迎欢迎。”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搓着手,眼神中满是忐忑。

刘超英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步走上前,语气极为不客气地说道:“欢不欢迎我们都来了?马校长,你看看你带的队伍,成什么样子了?上班时间,嗑瓜子、织毛衣、看报纸、抄歌词。抄歌词我都搞不懂,小伙子,你抄歌词干什么?”

马立新校长急忙走上前去,他身材微胖,神情中满是尴尬与焦急。他拿起本子一看,上面确确实实写满了歌词。顿时,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拿起本子,照着那年轻老师的头上丢过去,大声吼道:“罚你把全校的板报全部抄一遍,出去!全部滚出去!”

被训斥的年轻老师低着头,满脸羞愧,其他老师也纷纷放下手中的事,灰溜溜地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一片狼藉。

此刻,我站在一旁,心中已然明了,县一中的问题确实十分突出。但不可否认的是,学校在教学成绩方面也有着亮眼的表现。看来,这马立新校长在抓教育教学上有一套,但在学校管理方面却存在着明显的短板。

刘超英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继续追问道:“马校长,你们那个李爱芬科长去哪里了?有没有请假?有没有报批?”

马立新校长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当然清楚,这李爱芬平日里根本不服管教,完全把学校的规章制度当作耳旁风。有时候大会小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毫无纪律可言。自己虽然多次对她进行批评教育,但李爱芬却根本不当回事,反而愈发有恃无恐。毕竟,她的姐夫曾经是县里管教育的副县长老黄,老黄在东洪县教育领域确实做出过不少贡献,在县里有着一定的影响力。马立新校长自然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学校的教风和校风。

马立新校长来到我跟前,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说道:“县长,这事也很为难呀,这个李科长和黄老县长是亲戚关系,黄老县长非常关心他这个小姨子,处理起来不好办。所以,才把她安排到宿舍管理科管宿舍。”

我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马校长,宿舍管理科有几个老师?”

马立新校长连忙回答道:“县长,七个老师。有两个办了长期病假,再加上这个李科长,一共七个人。”

我将目光转向焦杨副县长,焦杨眼神中透着聪慧与果断。

我说道:“焦县长,长期病假是不是真的有病要查清楚,没有医院证明按旷工处理。李爱芬这事,你拿个意见出来,应该怎么办?”

焦杨副县长挠了挠头,稍加思索后说道:“县长,这事我觉得要严肃处理。让一中根据工作规则进行严格的考勤,如果再有类似情况,直接报到县教育局,给予严肃处理。”

刘超英在一旁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县长,焦县长说得对,以前管理不严,现在必须要管理起来。”

我眉头凝重,心中暗自思量:从前的事一笔勾销,从现在抓起,不翻旧账。我看着刘超英,说道:“刘县长,你的意思是下不为例吧?”

刘超英马上意识到我的语气不对,就说道:“那肯定不行,不过,县长啊,黄老县长毕竟为东洪县做过贡献。”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禁有些不悦,语气严肃地说道:“做过贡献就要照顾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好吧,就算组织上给予照顾,我也认了。但是,作为领导干部的亲属,要带头遵守劳动纪律嘛。这一周只来一次,开会签个到,你看看这宿舍管理科,这种工作状态的老师,还能够承担教书育人的工作吗?既然这个科长不在,科员长期是这种懒散的工作状态,这个宿舍管理科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件事情你们处理轻了,下不为例,那就是自罚三杯嘛,这样一中的教风和校风怎么能扭转过来?我看今年考上清华,那就是偶然因素。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必然是要将这些害群之马,清理出教师队伍。”

刘超英紧接着问道:“清理,开除?”

我坚定地说道:“全部参加考试,考试合格的继续留用,考试不合格的一律退回,是谁的亲属,谁领回去。”

焦杨副县长在旁边有些担忧地说道:“县长,这样会不会有阻力啊?”

我毫不犹豫地马上说道:“县一中是东洪教育的门脸,这个李爱芬是在打东洪教育的脸,没什么说的,这个李爱芬由县监察局调查,情况属实按规定处理就是了。你们也都看到了,这样的水平、这样的态度出现在我们教师队伍里,简直是在给东洪教育抹黑。”

随后,一行人走出办公室。刚一出门,就看到已经有不少老师十分好奇地探头张望。县长来暗访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比大喇叭还要管用,不少老师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了过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走廊里此起彼伏。

走到汽车跟前,我目光凝重地看着正在看热闹的老师们,语重心长地说道:“焦县长、马校长,这种情况不整治,怎么向我们的老师们交代?怎么能起到正面引导的作用?”  我刚转过身准备上车,韩俊已经迅速地把车门打开。当我的一只脚都已经踩在了汽车上时,我又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走了下来,看向马立新校长说道:“一中的食堂是谁承包的?了解到没有?”

马立新校长连忙说道:“县长,我了解,是黄老县长的弟弟承包的我们的食堂。”

我追问道:“有没有履行程序?”

这个时候,马立新校长马上转头看向背后的一位副校长,这位副校长正若无其事的一般与旁人交流,马立新说道:“老李,别装了,快给县长汇报。”

这位副校长模样有些特别,半秃头的脑袋上,没有头发的地方油光增亮,尖嘴下巴,耳朵还有一个是招风耳,与人们印象中温文尔雅的老师形象大相径庭。他有些局促地说道:“县长,当时制度也不健全,是老黄县长指定他的兄弟到县一中承包食堂的。”

我马上看向刘超英,说道:“超英县长,你是抓财务的,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刘超英果断地说道:“既然没有程序,那就是违规的。把这个承包商弄出去,县一中重新组织对外招标。县委大院,离县一中不远,有时间我还会过来的。”

听到要将这个承包商弄出去,几位校长脸上并没有不满的神色,反倒是显得轻松一些。这个时候,马立新校长快走两步,来到我跟前,低声说道:“县长,你们早就该来整治这个食堂了!他们根本不拿我们一中当回事,既不听调也不听劝。”

分管后勤的李副校长也走上来,压低声音说道:“县长,这家伙连承包费都不给我们结清,到现在还欠了我们一中  20  多万。”

我转头看向焦杨,严肃地说道:“记住,让他把欠一中的承包费缴清,如果他不交,直接通知公安局介入,税务局也要介入查他的税。”

说完,我坐上了汽车。刘超英上来之后,在一旁说道:“县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老黄县长现在的情况。老黄县长在东洪县曾经是老资格的县领导,他是有机会升县长、书记的,但是因为和泰峰关系不好,就一直压在了副县长的位置上,他还是提前退的休。”

我心里想着,这黄老县长吃相难看,看来,李泰峰书记压这个老黄一头也是办了件实在事。安排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进入分管系统就算了,这些亲属一个也不争气。我说道:“老黄县长能理解县委政府的,而且,从他这些亲属的表现来看,这个老黄县长最起码对家属的要求不够严格呀。”

回到县委大院不久,吃过午饭,韩俊就送来了昨天与坤豪公司商议的投资框架协议。

刘超英则从食堂刚刚准备回办公室午休一会,老远就看到办公室门口有两个人正在等待。

刘超英定睛一看,前任副县长老黄。只见老黄正悠闲地抽着烟,和旁边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彭凯歌俩人聊得火热,脸上不时露出笑容。刘超英眼睛一转,自然知道老黄此番为何而来,八成是为了他那些亲戚的事情。看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刘超英随即扭头朝着县委大院外面走了出去,不想此时与老黄碰面。

与此同时,在中午时分,晓阳、齐晓婷、杨伯君来到雷校长家里。因为在二中当副校长,雷校长住在二中的家属院。

雷红英如今已经比以前低调了不少,家中的布置简洁而温馨。杨伯君一走进屋子,就看到柳如红、雷红英和张登峰的爱人徐小燕,几双眼像探照灯一般,甚至把底裤都能给自己看穿了。

=杨伯君虽然经过这段时间工作的锻炼,但面对这几位女性长辈,仍然有些羞涩。他局促不安地在屋内走动着,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努力应对着这场特殊的考察。

饭桌上,徐小燕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问道:“你叫杨伯君是吧?伯君,我想问问你,你现在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呀?”

杨伯君已经听了齐晓婷的介绍,臧登峰副市长的爱人,是市农村信用社的副主任,连忙挺直身子,恭敬地回答道:“徐主任,我现在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县里整顿石油产业,朝阳县长安排我到小组任副组长。”

徐小燕看了一眼齐晓婷,又把目光转向杨伯君,说道:“雷校长,这个小组副组长是个什么级别?是正科还是副处啊?”

徐小燕工资待遇不低,在信用社管业务,每天都是和钱打交道,向来有些高傲,从她的话语和眼神中,不难看出对从农村出生的杨伯君带着一份审视和怀疑。

杨伯君的脸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齐晓婷见状,赶忙站出来解围,说道:“徐婶,伯君是临时抽调的小组副组长,现在他还是秘书。”

晓阳也在旁边补充道:“是这样,朝阳县长安排伯君到基层锻炼一下,回来想着要给他解决副科级。”

徐小燕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说道:“哎呀,不是我说,你都  26  岁了,连副科级都还没解决,你这个进步速度还是有点偏慢呀。”  说着就看向雷红英,说道:“雷校长,我记得我们家登峰  26  岁的时候都在乡镇当公社一把手了。”

雷红英稳坐如钟,今天她组织这场饭局,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考察一下杨伯君。从内心里来讲,雷红英其实是看中了杨伯君这个人的踏实和努力,但是杨伯君与齐晓婷的家庭差距太过遥远。雷红英担心两个人家庭差距太大,会重演自己与齐永林之间的悲剧,所以也是这个意见,希望齐晓婷谈朋友可以,但真正结婚,还是要找一个干部子弟。

徐小燕不紧不慢地看着杨伯君手上戴的手表,话里有话地说道:“伯君啊,我看你戴的手表不便宜啊,有  1000  多块钱吧,怕是你三四个月的工资。”

杨伯君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忽然用手握住手表,神色有些慌张。这块手表是今年自己到县政府办的时候,齐晓婷出钱买的,自己没出一分钱。按照齐晓婷的说法,到县政府办公室工作,总要看个时间,而且还是要一些体面,所以齐晓婷十分大气地就给杨伯君买了这款手表。

齐晓婷马上站出来,有些撒娇地说道:“哎呀,徐婶,你怎么净问这些隐私问题,一块手表而已,伯君还是买得起的。”

柳如红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他们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没什么钱,1000  多的手表,我觉得戴着都有些高调了嘛。”

徐小燕却不依不饶,说道:“如红啊,你可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做生意的年轻人,有本事的一个月都能挣上万块。我跟你说,我们本家有个侄子,现在在市里面开了一个卖家电的营业部,一个月据说能挣一万七八千块钱。”

雷红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伯君啊,今天把你叫过来,也是想告诉你,晓婷其实有不少的追求者,很多都是领导干部的子弟。包括人大老主任牛江山的儿子,都一直托人在说媒。你们在一起接触,我和你齐叔叔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这是你们两个的事,但是结婚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我劝你们还是要慎重考虑啊。”

齐晓婷听了妈妈的话,很是不满地喊了一声:“妈,都这个时候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杨伯君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心里也明白齐家家人和雷家的人都看不起自己,特别是这一桌的官太太,都没把自己这个县长秘书当回事。放在农村老家,自己这个身份,说媒的能把门槛踏烂,而如今在雷红英的家中,那份自豪感已经荡然无存。

晓阳看杨伯君实在尴尬,就说道:“雷校长,我可告诉你,我和我们家朝阳以前认识的时候,朝阳还是一个临时工呢。”

徐小燕又接过话茬,说道:“晓阳啊,昨天登峰还在讲,你们家朝阳走到这一步,那是有他自身独特的优势的,就东洪修电厂的事,登峰现在都有些犹豫了,说你们家朝阳,太执着了,喊晓婷在对接这个事了。妹妹,我看有戏,你不是让我约登峰一起吃饭吗?他已经同意了,等登峰空下来,妹妹,我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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