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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克莱蒂亚狂想曲49


舒斯特神父要热烈欢迎克劳德大驾光临,因为他的出场排场太大,实在是跟梵国那位身为天主使徒的教宗一模一样。

所以本来敞怀去抱克劳德的遗朱当即就后悔了,临阵脱逃但没能躲过克劳德的魔爪,被硬“请”着登上了直升机。

从布伦达教堂横厅走出的、穿白色修士服的神父只能仰头目送。

望眼欲穿,被日头灼了眼。

……

两人在草陂旁边的空旷地降落,遗朱揪着克劳德身上的夹克领子看了半天,发现有制服编号。

他问道:“你怎么自报是皇家空军飞行员?把以前的制服找出来穿了?”

“我从兰都警署辞职,随后去了皇家空军,参与培养一支新的飞行队。”克劳德凑近些任由他把玩,“新建的塔台工程落成,需要试飞,我就飞过来了。”

遗朱薅了根芨芨草,把他往远处扒拉,格外敏锐地问:“是不是因为该死的兰德尔?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只在这里降落?”

克劳德没扯谎:“遗朱,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去战争公墓走一趟。”

遗朱:“……”

劝不住。

一个赛一个地固执。

一听这话,遗朱将伸在草坪上的腿屈起,一旁的克劳德闻风而动,第一时间将手臂铲过了他的膝弯,不让他起身。

面前就是倒映瓦蓝天幕的湖面,遗朱匪夷所思:“你要把我丢河里?”

克劳德没动,就着这样的姿势,神情是凭吊古战场一样的落寞深沉。

遗朱只觉得他在装可怜,但心有余悸。

克劳德的自毁情结是一团乱絮,根本无从下手清理,谁知道他的乙酚注射器会对准自己哪条血管,谁知道他会不会横死于某个深夜。

“这是你的决定,我总不能干涉。你只是去一次公墓而已,不至于永远也不回来了。”遗朱琢磨着又问了一句,“对吧?”

他很少向别人索要承诺,因为要一个曾经垂死的人继续活着,实在称不上道德。

不是自信缺失,遗朱自认没有和战争这台绞肉机抗衡的魅力,环境的真谛是重塑或者毁灭旧我,本质上都存在嬗变。

人可能认为初衷和童稚难能可贵,命运却会认为矢志不渝是对命运的一种忤逆。

困难到遗朱都一筹莫展,他叹息道:“和死神抢人,我真是被困在了小说里相当俗气的桥段。”

克劳德的手肘抵在膝上,笑着说:“但你身旁有个相当不俗的男人。”

他说完,抬起手给遗朱戴上飞行头盔,两人重新回到了“画眉”上。

熟悉的引擎声和螺旋桨轰鸣的声音响起,可以完全遮蔽掉人的声音。

遗朱戴上了耳机,对着传音的麦克说道:

“克劳德,很抱歉来自新世纪的我,不能阻止所有这一切的发生。我救过你两次,一次在普宁郡边界,一次在圣保罗修道院。”

“卑劣的遗朱要威胁你: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就请务必活着。现在我要求你向我告白。”

克劳德已驶上航线,他没有分神,表白毫不犹豫。

“我爱你。”

遗朱敲了敲他的耳机,示意太俗了。

他改口道:“我会……长命百岁。”

遗朱戴上了耳麦,也给了虚假承诺:“告白到下个世纪,我就答应你。”

不知是凄惶还是绝望,遗朱期待的任务进度通知鸦雀无声。

……克劳德骗他!

-

给遗朱腾挪房间的事情,舒斯特神父终于从海因茨那里获准,而且还安置了两间房。

海因茨这是被谁挠开心窍了?

但当海因茨傍晚从郡上回来时,一身白色修士服染了许多污垢,袖口似乎受过撕扯,已经裂开了,他那张粹白如璧的脸上,都多了伤痕。

怎么了这是?

遗朱怕多问多说会有伤他的自尊,一直没敢上前多问。

没成想海因茨自己来找他了。

一旁的克劳德像嗅到了什么,当着海因茨的面,扯着遗朱袖笼上的装饰扣玩。

海因茨:“我好半天没有找到你。”

遗朱想说的话,一旁的克劳德替他说了:“他和我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完这话,海因茨脸上的伤痕泛起了红,眼睛颜色看起来剔透地像易碎的绿玻璃。

这场面给遗朱看慌了,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

海因茨只是摇头:“我身上好脏,你别靠近。”

克劳德冷不丁地插一句:“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在犯什么矫情?”

他这话意有所指,遗朱听起来却很不近人情,扭头说他:“少点责备吧你。”

海因茨抿着唇,无论如何也不让遗朱碰到自己开线的衣袖,动作幅度增大之下,似乎又扯痛了某个伤口。

他“嘶”地一声呼痛,拧着眉头转身,步伐迈地绝对谈不上快。

克劳德像识破了什么,嗤笑道:“海尼,海拔数得上高的山峰、叫得出名的马拉松,你哪个没有去闯荡过?能不能像个高大伟岸的神父一样多点坚强。”

遗朱不解:不是?他俩咋了?海因茨做什么了,克劳德突然这么刻薄。

只听已经背身过去的海因茨说道。

“汛期的水流冲垮了堤坝,近日教堂内的自来水断了,我去找人给你们提水,你们晚上好洗漱。”

“毕竟你们是稀客,克莱尔只是来看望我的,我不能……待客不周。”

克劳德心里窝火,恼意横生,却又碍于遗朱警告的眼神无法发作,只能跟在遗朱身后。

结果高洁的神父将他拒之门外。

……

面前的男人剥去了他的神袍。

海因茨的上身肌理很漂亮,谈不上饱和的块垒,腹直肌撑起恰到好处的力量感,整个人不是清瘦,而是薄但挺括。

拿着温水浸过的毛巾,没拧干的水珠从他的腹外斜肌滚到下腹,遗朱欲言又止。

看来克劳德没撒谎。

遗朱发问:“你今天下午忙了些什么?”

海因茨的视线落在窄床灰色的被单上,逐字逐句地交代:“我去了绿林郡法庭,他们说立案很难,也很难取证,那个抢走梅的卑劣者身份好贵,他们一直闪烁其词。所以让捕鼠员去他家里翻了个天翻地覆,让他家宅不宁,结果车座上被泼了融化的黄油,还倒霉催地摔了一跤。”

遗朱拿上了失望语气:“说了这么多,你就做了一件缺德事?”

海因茨觉得自己很大逆不道,脱口而出:“我还诅咒了他。”

“所以你觉得自己很坏了?”遗朱不可置信,敲着他的脑袋问,“你和兰德尔是怎么玩到一起去的?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如果是兰德尔摊上这种事,估计会买凶报复。

海因茨:“我和他不同。我总是活得很操劳,有些事不做我良心难安。”

遗朱想不出他能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问:“比如呢?”

海因茨转过身,背上的淤青像一泊翠绿的湖,他生闷气,但遗朱听在耳朵里,分明是讲谜语:

“克莱尔。我是师长,是神父,是使徒。有些事做了我也会心怀愧怍。”

胆小鬼神父偷偷藏咽三个字,自己嚼着齿边的苦涩。

我爱你。

“我会负疚到死了。”

……

遗朱给海因茨清理完伤口后,打开门的一瞬间,正对上守在门口的男人。

克劳德挑眉,伸出手来,坦然大方地邀请遗朱去睡觉。

穿白色开司米浴衣的海因茨,迟迟说出一句:

“在天主眼下要收敛一点。”

“神父,”克劳德压低了声音,眼神带着隐秘的蔑视,诘问道。

“你的心收敛了吗?”

-

画玻璃的大业还未竣工,遗朱照旧和密尔沃同行。

“乔。你知道梵高吗?我从报纸上剪裁了他画的向日葵,昨天在酒窖里临摹了两张,我去取来给你看看。”

密尔沃做事很特立独行,他从不把自己看做弱者,如非必要,凡事一定亲力亲为。

还没等遗朱颔首,他说完便撑着拐杖,“咯噔咯噔”地从廊台上下去,火急火燎,不小心将门给带上了。

留遗朱一个人蹲在地上收颜料。

怕颜料滴落在廊台地板上难以清洗,遗朱垂头想换一张干燥的报纸,结果看见有一行标题字:

内政大臣宣布着手管控绿林郡难民偷渡问题,据可靠消息称……

他不再往下读,搁下报纸——因为楼下有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辅祭员修士领进了人员。

这交谈的声音将遗朱的注意力牵走,但他没有贸然往下看。

辅祭员修士提议:“先生,教堂里现在捐一镑,可以领一盏蜡烛,您要为谁祈福吗?”

被询问者没有回答,反而提了自己的问题:“听说绿林郡一直在修缮,这个‘请您止步’的牌子留了三个月有余,所以什么时候才能开放二楼?”

是个男人。

辅祭员修士献宝一样说道:“西朗斯阁下要求补绘窗户,现在已经完成了大半,如二位先生不嫌弃,还请移步。”

二位?还有一个人没说话?

一道新声音传来:“玫瑰窗上,补的是向日葵吗?”

骤然间,遗朱忙不迭蹲伏下身,心脏像被拧作一团的白纸。

他不会听错。

他绝对不会听错——那是兰德尔。

但是二楼的廊台,只有两架楼梯可走,一架在兰德尔身边。

另一架,在兰德尔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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