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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英雄所见略同


“长桐晚点过来。”

“阿姐和姐夫有口福,我带了几瓶意大利的起泡酒过来。”

“阿斯蒂?”

“不是,普罗赛克,格雷拉葡萄以大槽法酿造的起泡酒,如今还不出名,不过性价比很高,可以平替香槟,我相信以后会风靡。”

费宝琪轻笑道:“听你的口吻,好像是在夸自己的东西。”

“阿姐这么说也不算错,我是有打算投资普罗赛克。意大利威尼托大区下面有一个小镇科内利亚诺,那里种植的格雷拉最适合用来酿造普罗赛克,过些日子我打算让树莹过去收购葡萄种植园,然后建一个属于自己的酒庄。”

冼耀文看了费宝树一眼,“那里的葡萄园在山岭上,风景还不错,可以在山岭上盖一栋别墅,名字就叫宝屋,闲暇时过去住几天就当度假。”

费宝树含情脉脉时,费宝琪奚落道:“受不了你们,老在我面前秀恩爱。耀文,你说我和长桐适合投资普罗赛克吗?”

“阿姐,酒庄属于重资产、长周期、低流动性的产业,想要获得暴利几乎不太可能,单从投资的角度来说,我投资酒庄是为了给其他产业做辅助。

比如我在运营的秘密品牌,走的是高端路线,发布会在凡尔赛宫举行,将来再举行其他活动,也会选在较高端的地方。

普罗赛克对我而言就是用来练手的,让我自己和团队了解葡萄酒,等到对葡萄酒有了足够的认识,下一步我会考虑收购知名的酒庄,比如罗曼尼·康帝。

品牌和酒庄之间经常举行跨界联动的活动,例如为顶级客户提供‘私人酒庄晚宴+限量款内衣’套餐,又例如时装秀后邀请贵宾参加品鉴会。

酒庄是线下秘密社交空间,用来维护客户关系,强化客户对品牌的忠诚度,所以,我其实并不看重酒庄的盈利能力,只看重高知名度带来的格调。”

冼耀文只说了营销意义,没有说投资酒庄的其他意义——资产避险与长期增值、税务优化与财富传承、行业整合与垄断溢价。

没必要说,这些意义对费宝琪两口子的意义不大。

“投资普罗赛克不赚钱?”

冼耀文摆摆手,“不是不赚钱,是不划算,想赚钱有其他更好的选择。阿姐若是想把闲钱投出去钱生钱,改天我们可以细聊,我给阿姐设计一套投资方案。”

费宝琪莞尔一笑,“好呀,我和长桐也是时候考虑攒点养老钱和棺材本。”

冼耀文拍了拍费宝树的臂膀,“普罗赛克冰一下口感更好,我去冰酒,你和阿姐接着聊。”

“嗯。”

冼耀文离开一段距离,费宝琪便对费宝树说道:“宝树,耀文这个妹夫没的说。”

“老爷是很好。”

冼耀文进入屋内,从冰柜取了两桶冰块,一桶兑成冰水,取了两瓶普罗赛克,一瓶放进未兑水的冰桶,四个高脚郁金香闻香杯杯口向下浸泡在冰水里,手指试了试冰水的温度,随即拎着两个冰桶和一瓶普罗赛克到凉亭。

嘱咐费宝树冰酒的要点,他回到屋里洗漱。

再到凉亭,已是五点半,陈长桐在了,同两女在品酒,见到冼耀文便说,“耀文,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花园另一隅,陈长桐直入正题,“有一笔贷款想借你的名义转贷。”

“多少。”

“2000万。”

“利息多少?”

“名义上3.5%,其实不用给利息。”

“姐夫,我是问真正的贷款人要承担多少利息。”

“年息35%。”

“最终?”

“最终。”

“若是到期贷款人无力偿还,债务就由我背了是吧?”

陈长桐沉吟片刻,“这笔贷款风险不大,但涉及的人很多。”

“2000万对我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你可以再申请一笔2000万的无息贷款。”

冼耀文摇摇头,“风险和回报依然不成正比,姐夫,我只问一句,这件事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陈长桐沉默良久,颔了颔首,“相关人员都是金融系统的重要人物。”

“到我这里每一步操作必须合规。”

“就是为了合规才需要你出面。”陈长桐脸上露出含蓄的笑容。

“姐夫,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耀文,你放宽心,风险真的不大。”

“需要我出面的时候通知我。”

“好。”

晚餐只是普通家宴,聊的也是亲戚之间的正常话题。

吃饱喝足,上永乐戏院给顾正秋捧场。

这一回是真听戏,没坐前两排,就坐在后面的位子。

戏依然是《贵妃醉酒》,冼耀文没有强扭自己喜欢京剧的想法,又是老戏新唱,他也只好主打陪伴。

还好今天有捧场之意,听了半场,顾正秋一下台,四个人就往后台过去。

后台有点逼仄,底包、龙套、旗锣伞报没有自己的化妆间,化妆换衣就在过道里,道具又占去了一些空间,检场不时搬着道具穿梭,每个人只能多长一只眼互相避让。

四个人进入后台,正撞见一个人捧着盛吃食的托盘匆匆忙忙往里走,嘴里一路喊着“让让,让让”,待他进入深处,又听见另一个人的催促,“快点,利落点。”

走在前头的费宝琪冲前面说道:“哎,张师傅,夜宵刚到?”

“陈夫人,饿唱饱吹,怕是饿坏了。”

“顾老板今儿个吃什么?”

“温州路上找到一家道地上海松糕店,这几日,顾老板天天指定要吃,也吃不腻,嘿嘿嘿。”

费宝琪拈起兰花指,半唱半说道:“想家了~吧。我们进去看看她。”

“好好好,里面请,里面请。”

费宝琪带头,后面三人跟着进入一个房间。

房间很宽敞,装修犹如闺房,已经卸好妆的顾正秋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捧着一个小碟子,用叉子叉着糕点吃。

瞧见了一行人,她放下碟子,笑着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费宝琪走向前,瞅一眼碟里的糕点,“晚饭就吃这个?”

“唱戏嚜,就是要饿着肚皮,吃点松糕垫垫,等下出去吃点。”

说着话,顾正秋转脸看向梳妆台,拿起台面的烟盒朝口子瞅了一眼,接着将烟盒一斜瞅一眼深处,随即将烟盒放回台面,目光从费宝琪脸上扫过,又扫一眼陈长桐,最终停留在冼耀文脸上。

“冼先生,有烟吗?”

不等冼耀文有所动作,谢停云掏出一包好彩递向他。

谢停云原本不抽烟,现在抽上了,保镖不好干,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中保持时刻警惕,可以放松的当口来上一支烟解解乏,是非常好的享受。

冼耀文接过烟,脑子里又惦记上谢停云退休一事,最多到年底,就要让谢停云退休,既保证自己的安全,也保护她的生理健康。

拿着烟走上前,递给顾正秋。

“谢谢侬。”

“勿要客气。”

顾正秋轻笑一声正欲取烟,刚才外边遇到过的“张师傅”进来了,脸色难看地对顾正秋说道:“顾老板,那位少爷派车来了。”

闻言,顾正秋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又舒展,冲众人说道:“勿好意思,我要去应酬一记,今朝我豁边了,下趟请大家喫老酒赔礼!”

“覅紧额,侬去好唻。”

少爷是谁很容易猜,却没有人就这个人物展开话题,五人一起出了后台,顾正秋往戏院外面去,四人回了位子,愣是看完了整场才散。

回家没坐车,一路散步。

走了几步,费宝树忽然说道:“顾正秋是梅兰芳的徒弟,受梅兰芳的影响,很注重保养嗓子,原来是不抽烟的。”

“嗯。”

“看样子她对那位少爷没意思。”

“女人的心思不好捉摸,这一分钟没意思,也许下一分钟就有意思了。”

“是不好捉摸。”费宝树心知这个话题多说无益,转移话题道:“老爷你电话里说带了一个人过来,是谁呀?”

“你可能认识,唐怡莹。”

费宝树蹙眉,“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冼耀文淡笑,“你和她有恩怨?”

“我和她没关系,但她和树澄的寄爹以前不清不楚。”

“哪有不清不楚,都清楚得很,两人一起卷走醇亲王府的财物,又一起往海外倒卖文物。”

“嗯~”费宝树不依道:“老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和唐怡莹是不是?”

“你猜对了,也猜错了。”

冼耀文到边上的摊档要了一碗米苔目冰,端着喂了费宝树一勺,自己也吃了一勺,“我和唐怡莹是睡了,但只是出于好奇,记得在巴黎沐浴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五十岁的女人?”

冼耀文颔首,“对,唐怡莹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又是一个知名度不低,能给我想象空间的女人。”

“但我听说唐怡莹的人品不怎么好。”

“这一点我已经有了一点感触,唐怡莹嘴里的实话不多,不过没关系,她从小见识过的文物不少,拥有不错的鉴定能力,我带她来台北就是给你添个帮手,也有想法让她站在台面。”

费宝树诧异道:“老爷,静树斋的生意刚刚起步,你就想让我退居幕后?”

“你知道的,我让你做古董生意主要的目的是方便收购股票,送去纽约的11万美元股票都已经重新登记,其中6万用来变现,价值差不多翻了17倍,等钱全部到手应该有102万出头,到不了103万。

5万继续持有,估值差不多120万,还有前面一些年的派息都领了,一共12.4万。

也就是说,11万美元变成了234.4万美元,不到一个月时间,你获得了223.4万的毛利,粗略地算净利润差不多215万,你占三成,就是64.5万美元,367.55万港币。”

冼耀文又喂了费宝树一口,“跟这个利润比起来,古董生意只能是相形见绌,利润率或许会更高,但周期太长,囤积的时间,够我把股票的利润转上几万次。

现在是赚钱的黄金时期,做投资成功的概率非常高,只要分散投资,不可能某次投资失利把钱都亏完,不管怎么算,都会高过古董生意的收益。

让唐怡莹站前台,逐步分股份给她,你的心思从古董这边收一收,专心关注股票,但也不要站在前台,交给别人去收购,不管是按票面的几折收的,你一律多给票面的一成。”

“要抓紧收?”

“嗯。”

“风声走漏了?”

“现在还没有,以后说不好,谁也不敢保证台北这边的人在纽约没有熟人,当年卖到上海的股票编号都有记录,这回重归纽约市面,消息根本瞒不住,有心了解不难打听到。”

费宝树点了点头,“我明天约陈露露和蓝夫人打牌,跟她们说一下。”

“还有那个大客户抓抓紧,到底有多少股票,快点让她吐出来。”

“我估计快了,前天往家里打来电话,问我手里有多少美金。我回她台北的美金不多,但美国、香港有不少,随时可以调集头寸存进指定的户头。”

“对方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客套两句挂了。”

“那估计快有动作了,我这回带来15万美元,还有27根大黄鱼,我留下5万美元,其余都给你做本金。”

“嗯。”

“还有,你的分红先欠一下,钱全部被我买了股票,前面的64.5万美元,以及后续的,我一年内陆续给你,算你10%的年息。”

费宝树莞尔一笑,“老爷还要给我利息?”

冼耀文郑重说道:“你应得的。”

他通过老老布什在布朗兄弟哈里曼银行玩的股票抵押再买股游戏,已经滚雪球般滚到了14,729万美元的股票面值。

虽说短期没有还款压力,但需要随时预留一笔保证金填仓,毕竟股票有波动,他不想抵押物价值不足时,老老布什一个电话追过来让他增加抵押物。

正因如此,他手头属于个人的美元可灵活使用得非常少,保证金125万美元,还是当初蔡志勇帮他赚的,其余的归拢归拢凑不齐50万美元。

债务却是背了不少,他若是打个喷嚏,大概债权人都得肝颤。

总的来说,他的美元捉襟见肘,港币却比较宽裕,从卖十三幺500万、金季商行卖股300万、中华制衣卖股1600万,到呼啦圈热卖拿到的300万分红,他前前后后花了不到1000万,手里还有毛1800万。

但他从一开始便区分企业资产和个人资产,目前也开始分离各地的资金,哪里获得的资金归属哪里,并不会因为都属于他个人而自由流动。

正规途径跨国调动资金会产生成本,他又不想干净的资金变脏,只能尽可能减少资金调动,哪里需要资金就地解决。

所以,香港的冼耀文很富裕,新得的230万美元可以轻易投入巴西,美国的亚当却是很穷,不得不向费宝树融资。

费宝树挽住冼耀文的手,“老爷,我们之间用不着见外。”

冼耀文用碗挤了挤费宝树的鼻子,“还要不要吃?”

费宝树摇摇头,“不要了,晚上不能吃太多冰的。”

“哦,我再吃两口,不能浪费。”

又吃了两口,冼耀文将碗还给了摊主,两人挽着手,慢慢散步回家。

翌日。

下午两点。

冼耀文和吴火狮在华光制衣的办公室进行最后的谈判。

之前,林葆诚和吴火狮已经达成了共识:吴火狮拿出苗栗的新光织布厂和新竹染织厂,外加现金100万台币,总估值500万台币,入股中华制衣注资200万台币建立的华光制衣。

中华制衣的技术和市场估值550万台币,加上现金200万台币,共计750万台币,占股60%,吴火狮占股40%。

谈判结束,吴火狮在合作意向书上签完字后说道:“冼老板,林经理非常能干,我希望由他担任华光制衣的总经理。”

冼耀文合上文件轻笑,“吴老板,我知道林经理非常能干,所以他在中华制衣总部担任要职,让他当华光制衣的总经理可不是升职,而且我中意挖掘一个本省人当总经理。”

“冼老板有看好的对象?”

冼耀文摆摆手,“中华制衣的董事长是林醒良,关于人事任命需由他拍板,我虽然是大股东,但只有建议权,没有越俎代庖的权利。”

吴火狮苦笑道:“冼老板,我怎么感觉自己被算计了,我是想和冼老板合作,才会对工厂的估值一让再让,你现在却告诉我不管中华制衣的事?”

“吴老板,你误会了,我不是不管事,是不管具体的事,我提出战略发展方向,由阿良和林经理一帮高管去执行。

就比如和吴老板你合作,是由我拍板,然后林经理和你具体洽谈,完成得好,我自会给林经理应得的奖励。”

“冼老板只管人,不管事?”

冼耀文轻轻颔首,“可以这么理解,我的生意很杂,大大小小的摊子不少,不可能只把心思放在中华制衣上。

不自谦地说,我能把准行业大方向的脉,清楚中华制衣该往哪个方向走,什么阶段中华制衣应该成为怎样一副光景。但具体每一步该怎么走,就不是我该操心的。”

冼耀文指了指林葆诚,“走路是林经理、阿良他们的职责,他们一直在制衣业一线,对行业的细微动态发展比我更了解,我指挥他们如何走路,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只会贻笑大方。”

“听冼老板这么说,的确很有道理,但……”吴火狮沉默片刻,接着说道:“但,原先我是因为冼老板你才有了合作的念头。”

“吴老板,你指的那些我们心照不宣,我是中华制衣的大股东,赚钱,我分得最多,亏钱,也是我亏得最多,不用怀疑我对中华制衣有所保留。”

吴火狮淡笑道:“冼老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晚上我们再去居酒屋坐坐,那里的小姐可是对冼老板念念不忘。”

“吴老板,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有些话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对那种场合并不感兴趣,不是因为应酬不得不去,我很少会去那种地方。

晚上我们还是找个酒家小酌几杯,然后去茶楼坐坐,清清静静,分开时也不会头昏脑胀,如此岂不美哉?”

“哈哈哈。”吴火狮大笑道:“这样再好不过,我对那种地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要玩女人也不会在那种地方找。”

“哈,英雄所见略同,前不久我刚交了一个女朋友,师范学院附中的女学生,改天给吴老板引荐一下。”

吴火狮诙谐笑道:“还是冼老板会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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