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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全面开花


接着的几天,吴火狮和林葆诚为了华光制衣的厂址而奔走。

选址不用费劲,最合适的就是台北县板桥和三重这两个地方,国府早就圈定这两块境内的大片农地将转工业用地开发。

三重的东侧挨着淡水河,将来方便货物走水路,因而地价稍贵,每坪的价格100台币,比高雄港口区的150台币低,但比台中、台南靠近铁路的地块贵将近一倍。

尽管价格不便宜,尽管三重稍远离淡水河的地块能便宜一半,但冼耀文直接圈定了濒临淡水河的狭长一条,一遍遍跑生管会,土地申请从30万坪这个数字开始,一遍遍被打回来,数字越改越小,到了5万坪这个数字终于有得谈了。

针对5万坪的地块,冼耀文给生管会画了五年工人超2万,十年超5万的大饼,这才打动了生管会的大Boss尹仲容,一次支付了500万的土地款,生管会轰轰烈烈的征地行动开始。

5万坪差不多就是17甲稍稍超出,官方的补偿标准是最好的水田5000台币/甲,一般的补偿3000台币,旱田和山坡地最高3000台币/甲,但一般只能评估到1500台币/甲。

板桥和三重是例外,因为被规划成工业区,需要大面积征地,有地农民很可能成为无地农民,相对补偿给的比较高,最高8000台币/甲。

但这个补偿和农民的关系不大,华光制衣5万坪的地块圈定范围后,范围内的地块就开始高换手,有人用最低的补偿标准从农民手里收地,然后以最高标准从生管会拿补偿,从中赚取差价。

17甲的地块居然能吃出逾10万台币的利润,超过了土地的补偿差价,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结果,皆因聪明人采取了分期补偿和土地置换的高招,给了第一期,后面几期何时给或给不给待定,土地置换不仅孬地换好地,且面积还会缩水。

不得不说,吃相是一等难看。

当然,千来千去的再难看又能难看到哪,无非是“最后一根稻草”的原因显得难看,500万除以17甲等于毛30万台币,当冼耀文去争取并不存在的“三通一平”,得到的回复只有税务优惠政策,其他自己想办法。

感情收了30万,一分都不带回馈企业,真有教养,吃得干干净净,碗都不用洗。

受此感染,冼耀文也决定采取不浪费的原则,5万坪中的5000坪作为华光制衣的厂址用地,其他4.5万坪转售给太子营建,售价500万台币,也就是说华光制衣一分钱不花,白捡了5000坪土地。

他和吴火狮签了一份抽屉协议,未来4.5万坪土地产生的收益,华光制衣分润20%,吴火狮占一半,协议期限20年。

没辙,米歇尔是人精,周孝赟是人精加大舅哥,借了中华制衣的名头做事,不留下足够的好处,他容易被生吞活剥。

这么一来,太子营建的2000万台币初始资金又少去500万,除掉之前的开销,已经不足1500万。

转眼进入五月中旬,太子企业机构基本完成,业务如火如荼地展开。

太子资本投资了明星化工股分,投入资金160万,占股32%。

明星化工股份主打产品是明星花露水,前身为大陆的上市企业明星香水肥皂厂,1949年厂二代周文玑带着配方辗转香港抵达台北,与早先到台北市设立分公司的人重启征程。

对弗朗西斯卡拍板的这笔投资,冼耀文给予肯定,周文玑虽是女人,但能力不俗,能将明星香水肥皂厂做上市,又能更上层楼,提高明星花露水的名气,相信她在台湾也能取得成功。

若不是大笔资产无法带到台湾,太子资本根本捞不到投资的机会。

太子贸易的第一笔贸易1000吨蓬莱米,已经发往东洋。

这笔贸易不走神户“特别免税通道”,正常报关入境,利润非常低,但只有一半资金会返回台北,另外一半拆借给东亚商会,在冲绳换成货物运到韩国变现,然后在韩国换成货物,运至香港变现,资金回流到太子企业(美国)掌握的离岸户头。

一笔资金在四家公司流转,直接产生三笔利润。

第二笔贸易竹编、草帽等手工艺品和煤炭也已经在装船,前者发往以越南为主的东南亚、美国,东南亚交由龙学美对接,美国借金季贸易的客户渠道变现;后者发往香港,账面上做几笔虚假交易,实际转售给内地。

太子贸易给内地发了一份商函,询问是否可代为采购朝鲜的无烟煤。

同时,也给万邦公司发了一份商函,协商夹带运输事宜。

万邦的货轮为客户运货,不是每次都能用完货轮的载重吨,边边角角塞几十吨水泥绝对没问题,这个运力太子贸易看上了,正好可以压低运输成本。

以台湾的由头从西方进口高标号水泥,然后硬碰台湾的进口限额,按照给的额度部分水泥进入台湾,不给额度的部分,总不能扔到海里,只好便宜行事,拉到香港便宜卖了。

至于幕后买家是谁,台湾方面最好别过问,不给额度就算了,再唧唧歪歪,难免有欺人太甚的嫌疑。

太子贸易一心向党国,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咋地,还不能展开自救?

东亚商会走了盟总的路子,拿到10万吨硫酸铵的出口额度,匀了5万吨给太子化工,正为这批化肥怎么落地而头疼。

盟总批的条子,自然是要求遵守美援大框架,客户只能是韩国和台湾,而价格是50美元/吨,低于国际市场价80美元/吨。

东洋在战争中失去了九成的货轮,前面一些年盟总不允许东洋大规模造船,东洋对外出口运输只能依赖外国货轮,海运业友商之间形成了默契,承揽东洋的运输业务一律要高价,从东洋运化肥至台湾,货运成本差不多10美元/吨。

太子化工从金季物流借运力以万邦的名义承揽运输,表面收高价,暗地里进行返点,在保证万邦拿到合理利润的前提下,货运成本可以压至3美元/吨。

即太子化工将化肥拉到台湾的成本是53美元/吨,假如以台币结算,台湾方面非常乐意按65美元/吨的价格吃下,现在的问题是,太子化工想部分以美元结算,并对台币的7.5汇率表示不满,正僵持着在打嘴炮。

其实冼耀文对台币结算和汇率都没意见,嘴炮就是为了打而打,一开始太好说话,并不能等来台湾方面的投桃报李,只会是“这个好欺负,下次还欺负它”,人之常情,没有谁有软柿子不捏,偏偏去碰硬石头,老实人只有吃不完的亏。

太子化工不做老实人,也不做刺头,不给国府面子,但会给某个具体的官员面子,即亲官员远政府,嘴炮打着,等待一个有担当的官员站出来。

这个时间节点还未到,因为截至目前尚未有人找冼耀文聊这个事。

冼耀文不急,谈崩了也没事,大不了亏点运费,将化肥拉到西德去,是出口西德也好,还是借给西德出口荷兰、法国、意大利也罢,能换回钱就行。

着眼整个世界的化肥贸易,局面有点乱,就像西德的化肥产能远远没恢复到战前的水平,产量自用尚显不足,但盟军既限制西德的产能恢复,也不许西德境内保持太大的化肥总量,原因是化肥和炸药只隔着一层纸。

于是,搞笑的画面出现,西德既对外出口化肥,也引进相同的化肥,就像硫酸铵,西德在出口,也从荷兰进口。

当然,除了规避盟军的限制,也不无试探贸易往来和打通贸易通道的可能,毕竟欧盟不是一蹴而就的结果,而是历经了数十年的磨合。

对欧洲国家而言,现在的头号假想敌是苏联,但美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抱团取暖是一条绝好的路子,不过首先要坐以待对手毙,为美国主导的去殖民化无声呐喊。

英国和法国的殖民地未削弱之前,它们会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根本没法坐在一起公平谈合作。

冼耀文坐于花园里的凉亭,手里捧着一本冯德尔的《流放的亚当》,回顾自己曾经被流放的日子,也遥想荷兰的风车。

煤炭的合成氨技术将要过时,美国已经在试验天然气合成氨技术,但世界的主流依然是煤炭,且世界的能源格局依然以煤炭为主导,占据能源消费量的一半有余,石油30%,天然气只有不到10%。

从能源利用效率和运输成本来说,天然气替代煤炭是大势所趋,从历史发展轨迹分析,未来的确会这样。

如果要布局能源业,眼下正是布局天然气的好时候,待天然气创造利润,又可以转手布局陷入萧条的煤炭业。

他脑子里飘过一个个尚未被发现的气田,然后一个个打上叉,先知又如何,都是硬骨头,凭他的实力根本啃不下来。

将所有气田全部捋了一遍,他的思维停留在格罗宁根气田。

荷兰的土地以私有制为主,理论上可以做到提前低价购买格罗宁根气田所在的农地,除了低洼围垦区归政府所有的土地。

荷兰有特色的Erfpacht(地上权租赁)制度,允许个人或企业长期租用公有土地,但不拥有土地所有权。

撇除公有土地部分,买下八九成农地是可以实现的,但按照荷兰法律的规定,土地所有权不包括地下矿藏,油气归国家所有,私人仅拥有地表权。

即使买下土地,也无法自动获得天然气开采权,政府可随时征用土地进行资源开发,按市价补偿地表损失。

这就意味着拥有土地也没什么用,还需要从荷兰政府手里拿到政府特许权才能开采,如果拿不到特许权,最多就是从矿产企业拿到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赚取微薄的差价。

想拿到更多利益,甚至是矿产股份,他必须和荷兰的能源财团交好。

怎么交好?

冼耀文放下书,拿起石桌上的印尼地图,目光瞄向西伊里安西部,此地是1949年《荷兰-印尼圆桌会议协定》签署后,荷兰保留的控制区,荷兰企业如皇家壳牌、联合利华仍控制印尼石油、橡胶、锡矿等资源。

他握拳砸在石桌的台面,嘴里发出闻式咆哮,“无耻啊,无耻,印尼人究竟犯了什么罪,国土竟被霸占,经济竟被掠夺。”

身为一个有良知、正义感的人,他觉得自己应该无偿支援印尼人民展开民族主义斗争,干掉打工的荷兰佬,逮捕荷兰资本家,关押起来向其亲友索取赎金,补偿被迫害的印尼人民。

“给水仙发传真,让她侧面打听一下荷属西伊里安有什么重量级的荷兰人;给三哥中队发报,派遣印尼籍队员潜伏印尼属西伊里安东部,伺机打探荷兰人的海运及码头的情况,绘制一张详细的码头地形图。”

“是。”

交代后,冼耀文开始研究荷属西伊里安境内的四个机场,琢磨用什么办法能一次敲掉所有飞机,不给肉票逃离的机会。

如果荷属西伊里安有值得他惦记的肉票,事情就要往大搞,闹得越大,他越容易隐藏,印尼人打荷兰人,走到哪里都有理,他玩先抓后救的把戏,走到哪里都不占理。

这事想要搞成有两点非常重要,第一点是肉票存在,第二点是绝对保密,必须提前安排好事后灭口的行动,还要安排好几条补救措施。

风险很大,他需要其他备用方案。

他嘴里哼起《喀秋莎》,拿出本子画BM-13火箭炮的草图,想着去哪里搞一门用来仿制。

研发多管火箭炮的难度不大,反而仿制的难度较高,如果用火箭炮覆盖设计的方式打击机场,爆炸的弹片必须具备浓浓的苏联味,如此一来,水才能搅浑。

即使搞不到炮身,也要搞一枚火箭弹,不知道美军手里有没有哑弹。

画图时,他的脑海里跳出一个名字“索菲亚·范德维肯”,1949年,她嫁给了飞利浦家族第三代继承人弗里茨·飞利浦,一桩典型的政治婚姻。

飞利浦家族是飞利浦公司的创始家族,弗里茨·飞利浦的父亲安东·飞利浦在荷兰被德国占领期间,带领部分企业资本逃到美国,留下弗里茨·飞利浦苦苦支撑,凭着大智慧度过了艰难岁月,所以他被定为家族继承人。

值得一提的是,弗里茨·飞利浦的爷爷是卡尔·马克思的表弟。

索菲亚·范德维肯,来自范德维肯家族,这个家族可以追溯到16世纪的约翰·范德维肯,其对荷兰东印度公司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但范德维肯家族的实力并未传承下来,现在的范德维肯家族是在上个世纪的荷兰殖民贸易时代发迹的,发迹地点正是印尼。

早几年前,范德维肯家族还是荷兰的顶级家族,该家族继承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部分遗产,控制爪哇、苏门答腊的甘蔗、咖啡、橡胶种植园。

拥有荷兰贸易公司,垄断印尼农产品出口至欧洲的贸易;鹿特丹商品交易所,主导咖啡、可可、香料期货交易;持股皇家荷兰轮船公司,垄断印尼的航运网络;控股荷兰商业银行,为殖民地企业提供融资。

范德维肯家族的实力一度排在荷兰皇家壳牌的范德比尔特-范兰恩家族,控股荷兰银行,持股飞利浦、联合利华的范霍伦家族之后,是荷兰的第三大家族。

印尼日占时期,范德维肯家族遭遇重创,损失了将近10亿美元的财富;1949年,荷兰承认印尼独立,范德维肯家族不得不向新政府缴纳过渡税,约年利润的30%。

到了如今,又有一个巨大的危机即将扑面而来,这就是被殖民国家独立后都会走的一条路——国有化。

范德维肯家族已经意识到这一重大危机,心知印尼非久留之地,如今正筹谋逃离印尼,索菲亚·范德维肯嫁给弗里茨·飞利浦,应该就是该家族的其中一条计策。

冼耀文从脑海搜寻着记忆,若是他没记错,范德维肯家族会大举投资刚果的矿产,倒霉催的又遇到刚果独立,家族再遭重创,慢慢退出荷兰顶级家族行列,八十年代后,不是特意关注,根本听不到这个家族的消息。

但实际上直到他穿越时,范德维肯家族依然拥有超过10亿欧元的资产。

备用方案有了,交好范德维肯家族,帮助其做出正确的选择,尽可能撤离资产回荷兰本土,抓住欧洲工业化的风口。

就是不知道这个家族还有没有二十几岁的女性成员,同索菲亚·范德维肯差不多年纪的,又不会过于叛逆。

索菲亚·范德维肯未来十几年都会是知名人物,再过几年会与弗里茨·飞利浦离婚,二婚嫁给蒂森家族旁支阿尔布雷希特·蒂森,第二次婚姻也没有保持多久,离婚后成为欧洲女权斗士,资助欧洲女权运动,并与家族决裂,公开批判范德维肯家族的殖民史。

一女二嫁,估计范德维肯家族够呛还有适婚年龄的女性,先摸一下情况再议吧。

忙碌中,天边挂上了迷人的云彩。

冼耀文身边多了一个人,梁赛珍,穿着和洋折衷的时装。

“这一身蛮好,像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梁赛珍低头看了看衣服,“好看吗?”

“好看。”冼耀文颔了颔首,“在美军俱乐部混熟了?”

“熟,也不熟,美国佬裤裆子松,神经和嘴巴却是很紧,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冼耀文搂住梁赛珍的腰,“美国佬裤裆子松是出了名的,但这里是台北,不是东京,这里的美国佬和东京的不太一样,不敢太过分。”

梁赛珍莞尔一笑,“先生放心,我没有被美国佬占便宜。不过,你让我关注的蓝夫人裙子松得很,路子也有点野,我不止一次看见她进包间。”

“进包间做什么?”

“应该是谈生意,美国佬、上海过来的商人,还有蓝夫人。”

“哦,见过连青吗?”

“见过两次,都被其他美国佬带着,她大概不是卢卡斯先生的情人。”

冼耀文轻笑道:“怎么可能是情人,玩物或者工具更为贴切。知道哪里可以玩几把吗?”

“中山北路的酒吧几乎都有,美国佬、外省商人都会去玩。”

“幕后老板是谁知道吗?”

“军官、青帮的人。”

“玩什么?”

“轮盘、扑克。”

“去过?”

梁赛珍摇摇头。

“会玩吗?”

“会。”

“给你5万台币,你过去玩玩,三五次输完,一次比一次要输得多,等输完了通知我。”

“先生想让我引人注目?”

“我想让一些人知道你是我的人,却又不想让人握住真凭实据,你懂我意思?”

“懂。”梁赛珍颔首,随即看向戚龙雀,“要不要我欠一笔赌债,让先生派人去赎我?”

“不太好,女赌鬼的形象不讨喜,你先去输钱,这个再议。”

“好。”

梁赛珍没留下吃饭,又坐了一会儿离开。

不久,许久未出现的林婉珍过来,脸上的伤已经养好,恢复了花容月貌。

在冼耀文对面就座时,脸上挂着害臊,身体扭捏。

冼耀文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养好了?”

“嗯。”

“留下吃饭。”冼耀文指了指石桌上的一沓报纸,“看报纸,把重要的报道圈一圈。”

“好的。”

林婉珍收起害臊,拿起一张报纸认真看起来。

冼耀文收起书和笔记本,去侍弄树下刚种下几日的夏堇。

新加坡。

水仙庄园的花园里,水仙也在侍弄夏堇,她不是一个人,冼玉珍在一边帮忙。

冼玉珍已是军情五处的人,如今正在新加坡接受针对性训练。

“花开得有点少,要多晒晒太阳。”

“水仙姐,也可能是氮肥用太多了,改成高磷钾肥。”

“化肥都有定量,两个星期才施一次肥,没有用多。”水仙撩了撩挡视线的刘海,“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冼玉珍轻笑,“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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