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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礼教吃人


广场酒店总统套房的昨晚宣告了他和克里斯蒂娜艳遇关系的终结,以后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同事关系,他现在有空白等着新人填补。

    当白人败兴而走,他上前占了位子。

    “小姐,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女孩瞥了他一眼,“我不会说中文。”

    冼耀文暗道一声“扯淡”,女孩的英文可以听出明显的中文底味,而且脸颊上一点苹果肌的迹象都没有,显然说英文的时间不长,频率也不会太高。

    “OK.”冼耀文耸耸肩,“我是亚当,今晚打算在酒店租一张床,你知道酒店的床都挺贵,你愿意和我合租,承担半张床的租金吗?”

    说着,他又改用协和语的腔调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你不会拒绝我吧?”

    女孩哈哈大笑道:“你的脸皮真厚,在上海待过的犹太人?”

    “你可以叫我做老广,亦可以叫我食蛇佬,我唔介意。”说着,冼耀文改用英文说道:“其实,我没去过上海。”

    “犹太人留下的杂种?”

    “哈,我喜欢你的率真,难得遇到会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冼耀文在女孩的脸上一瞥,“不过,有些心里话还是不说得好,假如我器量小一点,你会变成印度圣女。”

    “什么?”

    “印度寺庙豢养的庙妓,朝圣的日子,至少要接待数十个朝圣者,可能其中一半有虐待癖,另外一半有性病。”冼耀文故意上下打量女孩,“像你这样的,应该活不过一年,尸体会交给达利特火化。

    达利特用中文来表达,即‘贱民’,他们很难找到媳妇,特别是像你皮肤这么白的,完全可以冒充高种姓的贵女,相信为你火化的达利特不会浪费尚有余温的尸体……”

    话未说完,冼耀文的手已经前伸按住女孩准备泼酒的手腕,“所以,你只是一个侥幸长在富裕家庭的刁蛮女,不说中文是为了表达对华人遭遇不公的抗议,还是为了对抗父母的管束?我相信是后者。”

    “你把手拿开,让我泼你一脸。”女孩用中文愤慨地说道。

    “哇哦,这样不好,我的西服很贵,分期账单还没付完。”

    “我赔你。”

    “不用你赔,你泼完,我也泼你一脸。”说着,冼耀文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女孩微微抬手,做泼状,但酒杯里的酒液却没有飞出来,少顷,她将酒杯拍在吧台面,从鼻腔里吐出一个“哼”。

    “呵呵,王小姐吃晚饭了吗,介不介意一起吃点蓝点牡蛎?”

    “你才是王小姐。”

    “哦,张小姐。”

    女孩白了冼耀文一眼,“Lee.”

    “喔,李小姐,我邀请你共进晚餐。”

    女孩凝视冼耀文的脸片刻,“你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谢谢夸奖。”冼耀文捏住女孩的手腕,“请。”

    女孩又是一个白眼,却没有拒绝冼耀文的邀请,微微抬臀,做出愿意被牵着走的暗示。

    冼耀文拉着女孩的手腕来到自己的桌子,安排女孩坐下,叫侍应生送来一套新的餐具。

    “刺身吃得习惯吗?”

    “还好,小时候吃过鲩鱼脍、银鱼生,还吃过红肉。”

    “侗族红肉?”

    “Yeah.”

    “所以,祖籍长沙,还是生于长沙?”

    “生于长沙。”女孩诧异道:“你怎么猜到?”

    “我曾经在联防队工作,偶尔也会做点正经事,比如配合卫生署搞防疫宣传,一共三次,却有两次是肝吸虫病宣传,说的都是你们长沙的事。”

    女孩恍然大悟,“长沙的鱼生的确很有名。”

    “以后可能吃不到了,我在内地的报纸上看到鱼生被列入封建陋习,一律取缔。”

    “美国可以买到大陆报纸?”

    “我在香港生活,来纽约出差。”

    “李又文。”

    “真巧,冼耀文。你今天的脾气很臭,是哪个倒楣蛋惹到你了?”

    “你愿意听我倾诉?”

    “你可以把我当成垃圾桶,一切不愉快都可以扔给我。”

    李又文沉默了一会,“你有烟吗?玛丽·简也可以。”

    冼耀文抬手呼唤侍应生,“大麻就是大麻,不是起一个文雅的名字就能改变它被法律禁止的事实,为了酷触犯法律是非常幼稚的行为。”

    李又文不耐烦地说道:“你在对我说教?”

    “不,我只是不想卷入麻烦。”冼耀文对走过来的侍应生说道:“一包幸福时光,拿一盒火柴。”

    “万宝路,谢谢。”

    烟送到后,李又文点燃一支,吸了一口,咳嗽了几声,待气顺过来,她又吸了一口,缓缓说道:“你知道礼教会吃人吗?”

    “礼教不吃人,吃人的是讲礼教的人。”

    “有了礼教才有人讲礼教。”

    “这么说也不算错,你继续倒垃圾。”

    李又文微微一笑,“几年前我拒绝背诵《论语》,被我爸爸禁食三日,今天前我把校训刻在肥皂上任其熔化,被学校记了大过,我爸爸冻结了我的信托基金,不给我生活费,我去医院卖血筹集资金准备创作一个新作品。”

    “卖了几次?”

    “两次。”

    “一周内?”

    “隔一天。”

    冼耀文蹙眉道:“多少钱一品脱?”

    “第一次15美元,第二次10美元。”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很酷?”

    “起码这是我的自由。”

    “不说中文就是为了对抗你爸爸讲礼教吃你?”

    “不,为了自由。”

    “哦,你妈妈也讲礼教。”

    李又文不可思议道:“你的思维真敏捷。”

    “不是我的思维敏捷,是我的阅历丰富,啊,泡妞的阅历。”

    “哦。”李又文拖着长音,“提前说明自己是个坏男人,为了后面的不负责做铺垫?”

    “礼教、吃人、自由,然后你说负责,所以,你是有选择的自由,礼教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并不摒弃?”

    “这是人的本性不是吗?”李又文乐道。

    冼耀文摊了摊手,“礼教、吃人、自由,然后不负责,就是我。”

    “哈,你这人真有意思。”

    “我有36位太太,72位情人,艳遇对象无数。”

    “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

    “你的思维也很敏捷。”冼耀文拿起红钩波特精酿啤酒的瓶子,“我点了啤酒,没有点干型香槟,不知道是否符合你的口感。”

    “为什么不点干型香槟,牡蛎会更鲜甜。”

    冼耀文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这款啤酒不错,有烘焙咖啡豆的香味,黑巧克力尾韵,酒花的苦味正好抵御牡蛎的腥味。”

    “好奇怪的搭配。”

    “不奇怪,这是布鲁克林风格。”冼耀文端起扎啤杯,“敬自由。”

    “为了自由干杯。”

    李又文一口气喝干杯中酒,将杯子拍在桌面。

    冼耀文轻笑道:“不要喝这么急,我现在已经没有勾引你上床的念头,你不用太配合把自己灌醉。”

    “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对我没了兴趣?”

    “因为不负责,因为礼教吃人,礼教没有吃我囫囵,却也咬住了我的大动脉。我说了我的阅历丰富,看你走两步就能下待字闺中的判断。”冼耀文耸耸肩,“你不是一个合适的艳遇对象,当我倒霉。”

    李又文哈哈大笑道:“你是在欲擒故纵,故意挑起我的好奇心吗?”

    “不,你完全可以相信我说的话,只是我避重就轻了而已。”

    “待字闺中是轻,什么是重?”

    冼耀文指了指李又文身上的旗袍,“丝绸面料加上手工费不会低于150美元,还有你说的信托基金,你爸爸应该不简单,我是个商人,或许什么时候就和你爸爸成为合作伙伴,我不想自己将来尴尬。”

    “你的生意做得很大吗?”

    “还算可以。”

    “做矿产生意?”

    “没有。”

    “那你应该不会和我爸爸产生生意上的交集,他只做矿产生意,钨矿石。”

    姓李,长沙人,做钨矿石生意,这个指向性已经很强,冼耀文立马想到了李国钦,一位确认了中国存在钨矿,并以“钨”字来代表“Tungsten”这一化学元素。

    可以说,中国钨矿是他发现的,钨是他发明的。

    李国钦从一战时期就开始做钨矿石和锑矿石生意,1910年代就打通了中美之间矿石换工矿设备器材与钢铁等工业品的渠道,好像北洋政府还给他发过一个什么勋章。

    二战爆发后,钨、锑等金属成为重要战略物资,而中国的对外贸易则因战争而中断,李国钦改为在巴西、墨西哥等地投资钨矿,并开始在美国国内的内华达州、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州采矿。

    李国钦现在应该说是美国矿业大亨,钨矿石领域举足轻重的人物,美国华昌公司的董事长。

    “你可以直接说你爸爸是李国钦,姓李的长沙人又做钨矿石生意,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李又文轻笑道:“需要我再次夸你思维敏捷吗?”

    “不需要,你爸爸的名气很大,稍有关注就能猜到。”

    “好吧,我依然要说你的思维很敏捷,所以,你年纪不大就成了一位成功的商人。”

    “非常感谢你的恭维,所以,在我对你失去兴趣后,依然请你吃蓝点牡蛎,不用面包糊弄你。”

    “哈,你真是生意人,太现实了。”

    冼耀文拿起一个牡蛎放在李又文的餐盘里,“需要芥酱吗,这里有芥酱。”

    “东洋山葵?”

    “不,黄芥籽做的芥酱。”

    “可以来一点。”

    冼耀文要了芥酱,两个人慢条斯理地开始享用蓝点牡蛎。

    “你还在念书?”

    “查宾女校12年级。”

    “不错的学校,想去哪所大学?”

    “哥大,攻读艺术史。”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服软?”

    “我为什么要服软?”

    “就算你学费分期付款,首付也要200美元,月供50美元,加上校友基金捐赠等杂七杂八,你都靠卖血来支付账单?”

    “我有爸爸,你猜我有没有妈妈?”李又文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父母分开了?”

    “是的。”

    “真好,有淘气的资本。”

    “我是大人,不要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好吧,女大人,晚上住哪里?”

    “女青年会。”

    “西53街那里?”

    “是的。”

    “我听过那里的传闻,说是不少情侣把那里当作联络点,你有没有被骚扰过?”

    李又文脸上显露厌恶表情,“我不仅被骚扰,还打了一架。”

    “哈,你应该高兴才是,你的魅力不仅吸引男人,还吸引女人。”

    “不要说了,我反胃。”

    “好吧。”冼耀文耸耸肩,“格林威治村有艺术家之家,还还价,25美元可以在夫妻房住一周,我可以帮你付一周的房费,如果一周后你还不想服软,那你只能自己想办法,或许你可以去切尔西旅馆,那里接受用作品抵租金。”

    “你在可怜我?”

    “不,是一个哥哥对淘气妹妹的关爱。”冼耀文真诚地说道。

    李又文在冼耀文脸上凝视片刻,“好吧,我接受你的帮助。”

    “我的荣幸。”

    很快一盘牡蛎被两人吃完,冼耀文没有再叫一盘,而是点了烤野鸭配樱桃酱。

    李又文大概几天没吃过好东西,吃得很快,却一直保持着优雅的仪态,显然礼教已经吃了她不少肉。

    冼耀文吃得很慢,目光四处游弋,搜寻下一位艳遇目标。

    这一次,他提高了年龄门槛。

    他的举动很快落进李又文眼里,“你在做什么?找艳遇对象?”

    “Yeah,你的思维很敏捷。”冼耀文收回目光,看向李又文,“我是一名商人,在你身上的亏损,我要从其他人那里找回来,小丫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原本我打算开一间100美元的套房,现在的预算却降到15美元。”

    李又文冁然一笑,“你有车吗?”

    “嗯哼。”

    “你可以再节省15美元。”

    冼耀文不屑道:“小丫头你懂个屁,西装弄皱,汽车弄脏,以及……算了,有些东西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知道的。”

    李又文咯咯笑道:“现在的你和刚才判若两人,我感觉到呵护。”

    “不要瞎感觉,好感和爱慕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就算我愿意委屈自己收你,你也只能做我的十八姨太,何苦为难自己。”

    “哈哈哈~”李又文前俯后仰,笑得花枝乱颤,“你的脸皮真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随你怎么说,吃你的东西,不要妨碍我泡妞。”

    冼耀文端起酒杯,再次朝吧台走去,刚来了一个女人,浅肤色、金色头发,深色眼睛、高鼻梁,具有明显的阿什肯纳兹犹太人体貌特征。

    “嗨,夏娃。”

    犹太女人睨了冼耀文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亚当?”

    “Yeah,我是亚当,亚当·赫本,你好,夏娃·赫本女士。”说着,冼耀文挤进犹太女人和一个男人位子之间的空档,看着男人的脸说道:“先生,我请你上卫生间撒泡尿。”

    “我……”

    冼耀文指了指男人手里的酒杯,“我请。”

    “好吧。”男人摊了摊手,“谢谢你请我撒尿。”

    话音落下,男人离开,冼耀文坐了男人的位子,转脸看向犹太女人,“你可以说话了。”

    犹太女人乜斜一眼,“我不喜欢你搭讪的方式,更不喜欢你的……见鬼,你凭什么叫亚当?”

    “为了完成赐你夏娃之名的使命。”

    女人苦笑一声,无奈道:“好吧,蕾切尔,你拿到了我的名字。”

    “亚当。”冼耀文举起杯,“你已经得到了。”

    “亚当,下次不要用伊甸园盟约开玩笑。”蕾切尔举杯回应。

    “OK.”冼耀文再次举杯致意,呷了一小口,说道:“这里是广告人喜欢来的酒吧,你是广告人?”

    “你呢?”

    “我不是,我约了一个广告人。”

    “我也不是,我也约了一个广告人。”蕾切尔指向冼耀文的袖扣,“很特别,定制的?”

    冼耀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为什么不能是现成买的?”

    “我是时尚买手,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蕾切尔自信地说道。

    “哇哦,时尚买手,不错的职业,3%还是5%?”

    蕾切尔轻笑道:“你很了解时尚买手这个职业?”

    “我想是了解的,每一天安德鲁·杰克逊都会跟我说好几遍:时尚买手很赚钱,时尚买手很赚钱。”

    “所以,你在做服装生意?”

    “嗯哼。”

    蕾切尔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银质烟盒,取出一支烟点上,“我从来不收供应商的回扣。”

    “所以,家族生意?”

    “嗯哼。”

    时尚买手这个职业当下只存在于百货公司,而供应商给时尚买手货值3%至5%的回扣,是业内公开的潜规则,特别是服装领域,制衣厂在做预算时都会多算5%的成本。

    “哪一家?”

    “亚历山大。”

    “真是一次美妙的邂逅,重新认识一下,耀文·冼,唐人街集团大股东,很多百货公司的衬衣都由我供货。”

    蕾切尔握住冼耀文的手,“唐人街集团和中华制衣什么关系?”

    “中华制衣是唐人街集团的子公司。”

    “你的人去过亚历山大,价格没谈拢。”

    “非常遗憾,这是我的责任。”冼耀文揶揄道:“如果我知道亚历山大的老板是犹太人,我会接受亏本的订单,一个月亏几万美元,我还是能承受的。”

    “亚当,你不用故意这样说,亚历山大给出的价格还是有利润的。”

    冼耀文摊了摊手,“在香港算不出利润,或许去克拉科夫开一间分厂有可能。”

    “为什么克拉科夫就可以?”蕾切尔诧异地问道。

    “你不知道?”冼耀文故意反问,“克拉科夫有我们的同胞,他们干活不用工钱,每天只需要300克掺了锯末的黑面包加上一升土豆皮煮的汤,就会往死里干,哪怕死在工作岗位上也不敢懈怠。”

    蕾切尔黑着脸说道:“亚当,我来自苏联,我的母亲来自波兰。”

    “是吗?”冼耀文指着自己的脸,“我有一半华人血统,我手下的女工是人,不是牲口。面对压迫,把自己当人看,面对弱小,把别人当人看,犹太民族的名声就是像你爸爸那样的犹太人败坏的,榨干每一美分利润,不给别人留活路。

    你们以为自己是精明的商人,殊不知你们正在培养另一个拿犹太民族开刀的野心家。”(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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