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推荐阅读:都另嫁他人了,世子还跪求我原谅 才八岁,你说他是首席工程师? 兼祧两房?公主休夫高嫁你后悔什么 踏仙境 突击的FBI 穿书十年男二还爱白月光?不演了! 身边有贼 心声被偷听!八零大院都是崽崽的兵 被全府抛弃后,弹幕教我勾帝心 真千金竟是摄政王白月光?五个哥哥跪求原谅
“没事儿,擦破点皮。”右臂刺痛,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依旧潇洒的笑笑,“燕清啊,大男人可不许哭鼻子啊,快去帮主子找点药酒绷带来。”
燕清眼睛发涩,撕下衣摆帮主子绑住伤处暂时止血后,匆匆忙忙奔了去。
凤卿离靠在树干上,看看四周,山庄里的假山星罗棋布,平日里风吹雨淋,石土难免会风化松动,但刚刚砸落的这块岩石边沿竟有撬凿的痕迹,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撬开后推下来的。
究竟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林苑四周静悄悄的,清风徐来,树叶晃动,看似平静的凤舞山庄内,鬼祟蠢蠢欲动。
危机四伏!
---
“主子,这是季夫人今日熬药后倒掉的药渣。”
帮主子处理完伤口,燕清尽心尽职地随主子去了趟厨房,把药渣翻寻出来。
凤卿离伸手往这堆药渣里找了好几遍,却没有找到下过毒的痕迹,这都是药铺里常见的几味药剂,厨房里也没有可疑之处,看来对方的手段十分高明,下毒时居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毒既然不是混在草药里熬出来的,那么对方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毒下到熬好的汤药里的?他突然想到那只斟药的杯盏,“燕清,方才无暇与我离开书房后,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过书房?”
燕清笃定的摇摇头,“没有。”季夫人的房间与主子的书房在同一道回廊上,当时要是有人进入书房,他不肯看不到,除非那个人有隐身术!
“这就怪了---”难道那只杯盏长翅膀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一个小厨子抱了一大堆柴火跑进来,把炉灶内的火扇旺了,掀开锅盖,一股子香味弥漫出来。
“这锅里烧的是什么?”凤卿离上前看了看。
这才看到主子也在厨房的小厨子略显不安地搓着手答:“是,是阮少爷吩咐小的把一只乱闯林苑的兔子捉来清炖了,给他当下酒菜。”
燕清脱口惊呼,“锅里煮得是雪儿?”青夫人刚刚遭遇不测,阮少爷居然把她最爱的兔子煮来下酒,做得未免太过分了---
凤卿离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煮成乳白色的汤汁,表情异乎平常的平静,“大哥这些日子不分昼夜苦心操劳,是该煮这兔子补补身子,不过,清炖兔子肉也得讲究配料,这样吧,你再去个地方,捞些配料来给这锅汤添添鲜味。”
等主子讲明地点和配料的名称,小厨子傻了眼,呆在原地挪不开脚。
凤卿离丢下勺子,叹了一口气,“连主子也使唤不了的厨子,留在山庄里不是浪费口粮吗?这柴火就不必添了,你暗金去卷卷铺盖。”
一听这话,小厨子可慌了神,赶忙奔出去,依照主子的吩咐取了满满一勺子的配料来,捏着鼻子往锅里头放。
“煮好了就赶紧给他端过去,告诉他,这锅汤是我特意慰劳他的。”凤卿离笑笑,走了出去,边走边问:“燕清,青柳出事的那一晚,阮霸去过什么地方?”
燕清跟在后面,答道:“那一晚,季府来了个人,说是与阮少爷洽谈北六省的季氏盐行与凤记盐行合作的事宜,阮少爷陪着客人去了林苑。”这事儿,他也是听青云殿的仆从说起的。“对了,”他忽又想起来什么,“那一晚山庄弟子曾看到青夫人也去过林苑。”
“这么巧!”
滋补汤药的方子是季天荣派人送来的,季府的人又与阮霸走到一起,难道---
“阮霸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主子一问,燕清忙说道:“凤城一年一度的‘百年朝凤’盛宴要在青云殿内举办,太夫人让阮少爷着手安排,可是---这‘百鸟朝凤’以往都是凤家主子来主持的,阮少爷到时真的出面主持了盛宴,各地凤记商号的掌柜们一定会误以为凤家主子换人了。”
阮霸当真想坐上凤氏产业继承人的大位?凤卿离心里顿时有了个谱,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一个人,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证据,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
“举办盛宴的日子定了吗?”百鸟朝凤啊,隐川那个臭老头与他约定的期限就快到了。
“太夫人催得急,凤记商号各方主事的都已启程往凤城赶来,三天后就要举办‘百年朝凤’。”
三天?只有三天!凤卿离心头一紧,加快脚步返回了凤阁。
“你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擅闯书房!”
主子的脸色异常凝重,燕清半点也不敢马虎,肃容而立,死守在书房门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凤卿离进入书房反锁了房门,开始仔仔细细地在书房内搜寻着什么,翻遍了每个角落,最后他疲倦地坐到了椅子上,五指笼着额头,暗忖,没道理一个大活人潜入书房却不被任何人发现,来无影去无踪,比贼还厉害?
他抬头环视着整个房间,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面上,书架右侧的地面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他弯腰用手摸了摸,指尖沾到了些许粉末,是木头书架摩擦地面后留下的一道拖曳状的木头碎屑。从这个角度往上看,悄悄是整排书架的木质边框与墙体接合的地方,接合处有一条肉眼极难发觉的细缝!
他试着扣住书架边框往外拉,书架发出‘嘎吱吱’的响动。竟缓缓地挪开了一道容一人进出的空隙,他闪身穿入空隙,书架后面还有一堵墙,夹缝的地表居然有一条人工开凿深入地下的青石阶梯。
顺着阶梯往下走,石梯尽头是一条狭长的地下暗道,曲曲绕绕往前延伸着,约莫走了一刻钟,通道开始往上伸,尽头盖着块圆形的石板,他用力顶开石板,攀了上去。
上面是一个小房间,四面都没有窗子,房梁上悬着一盏长明灯,屋子正墙壁龛里供着一尊神像,不是观音也不是寿星翁,细看,竟是一尊果报神!
神龛前一张香案,案上除了摆放在一只铜兽香炉,还供有两个灵位,灵牌上铭刻的亡者性命一个是凤老爷子,另一个赫然是‘凤卿离’!
这两块灵位供在果报神的神龛前,难不成有人想让他们受到报应?凤老爷子已经死了,而且也是猝死的,至于‘凤卿离’---目前山庄里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也死了,那么---把他的名字也早早的刻到灵位上,险恶用心暴露无遗!
这间屋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他站在屋中观察房间里的摆设,香案前一个圆形蒲垫连同底下一块可以滑动的石板被他顶到了一边,冷飕飕的阴风从暗道里吹了出来,像一只冰冷的鬼爪子在摸他的后背,令人心里发寒!
房间里很沉闷,摆设也很简单,除了神龛香案,房间两侧还各有一个饰架。饰架上一排排的小方格里均摆满了凤窑烧制的瓷器。
---您不是说让窑里多烧制些胎重釉厚,饮茶用的碗盏吗,上回您还收藏了一批宋八大窑中建窑的瓷器,让凤窑承袭这类风格---
回想那日在吉祥镇赌坊的后院里,燕清对他讲过的那些话,再看看两个饰架上摆设的凤窑瓷器,果然都是承袭了宋建窑风格的碗盖,并且与无暇斟药的那种杯盏一样,都是影青瓷的,一个一个地仔细看过去,他也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处,直至---
看到饰架最顶端的一个杯盏时,他陡然变色!
这只杯盏上残余一股药味儿,显然就是清晨在书房里不翼而飞的那只杯盏。令他震惊的是杯盏内侧的那种红紫斑居然消失了。如果这只是单纯在瓷器烧制过程中形成的一种色泽,那么,它不会被任何东西洗去,也不应该消失!
难道这红紫斑与凤窑烧制出的斑泽是不一样的?难道它是被人刻意涂上去的?难道---这就是毒源?
灵光闪现脑海,他从饰架上再取来同样的一只杯盏,咬破指尖,血喷射在杯盏内侧几点红紫斑上,凝神细看---
殷红的血滴滑过红紫斑时,血色突然泛黑,缓缓滑到杯底后,血液表层奇异地冒出一缕淡淡地烟,泛黑的血色又恢复正常颜色,杯盏内侧的红紫斑却消失了,毒素就在顷刻间融入血滴!
原来如此!难怪隐川那个臭老头查不出‘凤卿离’的死因,原来这种毒侵入血液夺人性命后,会化为一缕薄烟散去无踪,这种不留痕迹的杀人手法,防不胜防的下毒方式,元凶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并且对‘凤卿离’平日里的收藏嗜好,惯用杯盏了如指掌,应该就是他身边的某个人!
(https://www.shudi8.com/shu/744922/35771505.html)
1秒记住书帝吧:www.shudi8.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di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