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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后记三李义府


第749章  后记三·李义府

    永惟二十二年,冬日天寒。

    淮南道,庐州。

    巢湖,周回五百里,在合肥县东南,

    原本寂静的姥山岛北麓,突兀的响起了一片喊杀声。

    三百名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卒,手持弩弓,刀盾,还有无数长槊,面色冰冷的冲进了山脚的一座普通营寨。

    顿时杀声四起,数十名凶残的壮汉从房舍里面慌乱的冲了出来,屋里的女子和孩子多数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也有少数妇人和年长一些的孩子握紧了手里的刀。

    但,黑甲士卒很有序的进行杀戮。

    弩弓开道,刀盾随后,长槊捅杀,轮流往复,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这些壮汉全部都杀戮殆尽。

    随即他们冲进各处屋舍之中,然而,在里面的女子竟然多数跪了下来,然后痛哭了起来。

    随即,所有的屋舍全部都推开,藏在屋舍深处,伪装作烟囱的铸钱炉,还有藏在最后面的矿洞,彻底现出身来。

    一道黑衣黑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平静的按刀看着这一切,冬日的阳光下面目清晰,这个人赫然正是李甲。

    随即,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远处的湖面上。

    十几艘大小船只已经出现在了远处。

    很快,小船已经抵达。

    上百名地方衙差和役卒已经上岸,为首的,赫然是一名浅绿色官袍的县令。

    李甲平静的从山腰而下,四周密密麻麻数十名黑甲士卒已经汇聚在了李甲四周,面色冷漠,手按长刀。

    两群人快速的接近,刚上岸的当地县令看着山腰上下来的人,嘴里想要喊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喊出来。

    只是右手不停的颤抖。

    县尉看了县令一眼,然后直接从侧后站出,高声道:“前方之人停步,报上你们的身份,放下兵刃,不然以谋反论罪。”

    李甲没有理会县尉,依旧平静的走上前,神色淡漠,但没有拔刀,县尉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一停,其他人也全部都停了下来。

    很快,李甲就已经走到了众人面前。

    县令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合肥县令张树辉,见过阁下,不知阁下来自何处,为何行事未有通告地方?”

    “你说的是没有通告你,还是没有通告庐州刺史韩褒?”李甲淡漠的看了张树辉一眼,然后将手里的令牌扔进了面色丕变的张树辉怀里,淡淡的说道:“大理寺,刑部,千牛卫,钱监,奉命查处恶钱事,有人私造铸钱炉,按律族诛。

    还有你,合肥县令,你被免职了,吏部公文这会应该送到县廨,由县丞暂代县令,而县尉暂代县丞。”

    张树辉整个人直接懵了,他忍不住的看向身边的县尉。

    县尉这个时候已经后退一步,然后对着李甲拱手道:“下官领命。”神色间,是压制不住的喜意。

    张树辉面色苍白的抬头道:“刺史,韩刺史?”

    “庐州刺史韩褒,免职,下狱。”李甲一句话说完,然后直接转身,朝着山腰而去。

    张树辉浑身不由得颤抖,最后他看向了身侧的县尉。

    面对面,县尉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

    腊月二十六。

    长安,两仪殿。

    丹陛高耸,铜鹤独立。

    一身赤黄色衮龙袍的李承乾淡漠的坐在御榻上,看着手里的奏本,目光简单快速的掠过其中的内容,然后挑眉看向站在坐着的三名朝中重臣。

    尚书左仆射赵元楷,尚书右仆射来济,吏部尚书李义府。

    白发苍苍的赵元楷,拱手道:“陛下,永惟二十二年天下赋税已经统计适当,相比于永惟二十年,赋税增长半成,稳健持续,另外,天下百官查核,有五名刺史有差,已经处置。”

    “嗯!”李承乾目光扫向后方的李义府,说道:“吏部提个名单给朕,正旦大朝,宣布继任者。”

    “臣领旨。”李义府神色严肃的拱手。

    “嗯!”李承乾看了李义府一眼,神色满意的点点头。

    距离李承乾封禅嵩山已经过去六年,朝中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李勣在两年前请致仕,虽领司空,但也如同长孙无忌一样,不再参与朝政。

    尚书左仆射杜正伦,因子犯杀人罪,被免去尚书左仆射,调任西昌州,同中书门下三品。

    梁建方致仕,苏定方调任蕃州大都护,同中书门下三品。

    赵元楷进封尚书左仆射。

    中书令孙伏伽在做了两年尚书右仆射之后,请致仕。

    李承乾便将来济从安西大都护调了回来,任尚书右仆射。

    吏部尚书李乾祐升中书令。

    御史大夫崔义玄升适中。

    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义府调任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左卫将军姜恪转黄门侍郎。

    刑部尚书尹君转御史大夫。

    吏部侍郎戴至德任刑部尚书。

    吏部考公郎中李敬玄进吏部尚书。

    ……

    李承乾收回思绪,问道:“杜卿在西昌州两年了,如何?”

    赵元楷拱手道:“回陛下,杜相在西昌州行事稳重,诸事行正,西昌州这几年发展极快,其人功劳甚大。”

    “嗯!”李承乾轻轻点头。

    杜正伦之子在两年前当街失手杀人,杜正伦因罪牵连,被罢相,贬任西昌州都督,同中书门下三品。

    如今的大唐,虽然有多人在地方以大都督,大都护,同中书门下三品,但人们都知道,基本上都没有回朝任职的机会。

    而杜正伦之所以还保留宰相,便是因为他儿子的那桩案子,实在太过蹊跷。

    在西市大街上,和别人吵了几句,然后一阵混乱,人就死了,而杀人的刀,就握在他儿子的手上。

    事后详查,死者和杜正伦之子,此前从未见过面,也未有任何恩怨,只有一件事有蹊跷,死者的母亲在五年前病故,原本因欠债无力安葬,但不知道有什么人,出了一笔钱,替他安葬。

    死者无儿无女,母亲死后没有任何亲眷,甚至朋友在几年来也逐渐的疏远,两年前突然就死在了杜正伦之子的手上。

    虽然有自杀的嫌疑,但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即便是有构陷的成分,但三年的时间足够湮灭一些证据了。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用死士进行的陷害,但就是成了。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有翻案的可能。

    李承乾也只能处理杜正伦之子,而杜正伦因其子杀人,虽然没有任何包庇之事,但他已经不适合坐在尚书左仆射的位置上了,所以李承乾只能将他调任西昌州,同中书门下三品。

    不过很多事情,虽然一时之间查不出来,但时间一长,终究还是有些蛛丝马迹露出来。

    死者的母亲那件事,虽然因为时间久远,所有的线索都被人湮灭,但是那人收到钱财安葬母亲的前后,长安城正好发生了一件大事。

    杜曲,被人凿开了。

    凿开他的人,正是杜正伦。

    杜正伦出身洹水杜氏,与京兆杜氏同出一祖,但支系较远。

    早年间,他曾请求与京兆杜氏同谱,却被拒绝,后来又因为泄露禁中语,调任交州。

    这次归来之后,他也一直在忙天下之事。

    然而就在六年前,他升任尚书左仆射之后,以疏通水道为名,在杜曲直接开了一条水道。

    在地面上直接凿开了一条水道。

    京兆杜氏聚居于杜曲,相传杜曲旺盛发达的地气,因此能世代高门,然而这一凿,川流如血,十日方止,从此一蹶不振。

    而那事一个月后,就发生了那人母亲病故,无钱安葬之事,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挑选了那么一个人。

    这是一场隐忍了三年的报复。

    三年时间,湮没了一切证据,让就是李承乾想要翻盘都不容易,只能将杜正伦调出长安。

    这种手段,就很世家。

    现在朝中知晓内情的官员,不管是自己,还是家人,行事都颇为小心,同时,他们一旦得罪人,绝对会往死里弄。

    绝对不会给别人“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的机会。

    ……

    “今年便如此吧。”李承乾抬头,看了眼赵元楷,说道:“赵卿这几日去司农寺多走走,看看司农寺中的木材还多吗?”

    “是!”赵元楷忍不住感慨的笑着拱手。

    他当初就是因为这件事被人弹劾,他入了皇帝的眼,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站出来为他说话,他才能一步步的从司农寺卿,升任太常寺卿,乃至于尚书右仆射,尚书左仆射,位极人臣。

    然而,他现在要致仕了,回到故地,正好好好的看一看。

    要致仕的不仅是他,还有许敬宗。

    许敬宗也到了要致仕的时候。

    尚书左仆射和侍中同时出缺,长安官场少不了要乱一阵,不过仅仅一阵而已,李承乾这些年手中有足够储备的人才。

    “都回去吧,宫里在年底会将一批年礼送到诸卿府上。”李承乾笑笑,说道:“如今天下昌盛,过年好不容易休息,就好好的歇一歇,大朝再来。”

    “是!”赵元楷,还有来济,李义府同时拱手道:“陛下新年安康,臣等告退。”

    赵元楷,来济,李义府三人齐齐躬身,然后退出大殿。

    李承乾看向一侧说道:“你们也回去吧。”

    “陛下新年安康,臣等告退。”陆敦信,上官仪和裴炎,刘祎之四人起身,然后退出大殿之中。

    李承乾微微抬头,轻叹一声道:“又是一年过去了。”

    ……

    御辇缓缓朝着甘露殿而去。

    李承乾抬头,呼吸逐渐的轻缓下来。

    封禅嵩山已经过去了六年,这六年时间里,他没有任何懈怠,发展经济,调理民生,尤其诸事对东西突厥,契丹,吐谷浑,还有吐蕃,党项,甚至是五沼各族的拉拢分化。

    最重要的,还是渗透。

    大唐对于外族,最怕是不熟悉。

    不熟悉其头领何人,不熟悉其内部运转体制,不熟悉其利益和矛盾存在的要害在哪里,这种情况下,就只能够强冲硬打,这种方式其实是最消耗自身国力的。

    只有以最小的代价,达成最大的目的,才算是真正合格的治国之道。

    这六年来,大唐民生蓬勃发展,大唐人口也在蓬勃发展。

    只有百姓有钱,他们才能有多余的精力去生儿育女,而随着人口的大量增长,充斥在四方边州,从而又将大量的财富带回到大唐,形成一个正向循环。

    这些年,制约大唐真正在鼎盛发展的,只有一样。

    那就是铜钱。

    即便是有了高句丽,百济,新罗,还有昆仑山的铜矿,但是随着大量的外域财富进入大唐,所需的铜钱越来越多。

    已经有人呐喊着对倭国开战了。

    甚至恶钱也开始重新泛滥。

    李承乾却并不着急,因为大唐如今只是表面上缺铜而已,但实际不过是因为开采技术的落后,导致采铜的速度不快而已,所以实际上大唐的铜矿储量足够,不需要外求。

    恶钱虽然早几年经过打击,加上前些年相对充足,很是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了,说明有人贼心不死。

    正好让它再泛滥一阵,然后一股脑将背后的势力彻底的挖出来,加上朝中有足够的铜钱,即便是藏的再深的人,这一次也必然损失惨重,同时将那些恶钱全部收缴,补充国库。

    李承乾微微抬头,神色带起一丝凝重。

    这些年,随着天下交易日盛,柜坊业务也在日益发展,从安西,到兰州,到长安,到洛阳,乃至于扬州,杭州,幽州,太原,成都,荆州,广州,四处遍布。

    已经逐渐了有了票号发展的基础。

    但,李承乾在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否了在他退位之前,全面实行票号制度的打算。

    票号的确方便,但是一旦控制不住,那么很容易就会成为朝廷,乃至于权贵剥削百姓的工具,所以,还是让你按照柜坊的方式自由发展,他再以官方柜坊的方式进行引导和整合。

    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避免,因太过激进,而带来的天下动荡,同时又能够对天下用铜进行约束。

    越是掌控天下,就越是明白,天下大策不可随意更改,因为一个错误的改变,就会导致无数人家破人亡。

    甘露殿就在前方,李承乾不由得轻轻笑笑,有的时候,能收,也是一种能力。

    至于说倭国,自从当年之后,到如今,六年了,大唐对倭国的封锁依旧还在,但暗地里的商贸走私之事却是层出不穷,可是这也让大唐不少人知道了倭国多金银之事。

    然而,截止如今,李承乾依旧死死地守着封锁线,而对暗地里的货物走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的就是在等着这些人,对倭国的财富贪恋到无以控制的地步,在大唐国力充足的情况下,一举灭掉整个倭国,彻底解除大唐东面危机。

    但这是李承乾退位之间的最后一件事。

    距离现在大体还有十年。

    ……

    甘露殿前,御辇落下。

    “陛下!”一名身穿红蓝襦裙,面色清丽的女官,上前福身行礼,赫然正是改做宫中女官的许柔,侍中许敬宗的女儿。

    “嗯!”李承乾对着许柔点点头,然后迈步走入内殿,许柔赶紧跟上,然后帮皇帝褪去身上的外套。

    在长榻上坐下,李承乾微微抬头,问道:“左右千牛卫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没有?”

    许柔将一杯热茶放在桌几上,然后“京中,诸世家,还有诸王府,一切还算安静。”

    “是啊,毕竟马上要过年了。”李承乾拿起热茶,喝了一口,然后轻轻伸手。

    许柔很温顺的靠进了李承乾的怀里。

    李承乾抱着许柔,她的眼睛,轻声说道:“过完年,你阿耶就致仕了,正好,朕可以封你为妃了。”

    “多谢陛下!”许柔忍不住的咬住了下唇,靠在李承乾怀中,满眼激动的看着李承乾,眼中已经是闪过泪光。

    因为许敬宗是朝中宰相,许柔虽然跟了李承乾快十年了,但她依旧没有正式的名分,不过是以女官的身份留在宫里罢了。

    现在,许敬宗要致仕了,只要许敬宗一致仕,许柔就能够以正式的身份成为李承乾的后妃,然后生儿育女。

    这一日,许柔等了许久了。

    李承乾笑笑,然后抱起脸色红晕的许柔,走向了床榻。

    月光照在一侧的绯红瓷瓶上。

    纤细婀娜!

    ……

    腊月二十七,年味越发的浓重。

    两仪殿中,李承乾坐在御榻上,看着手里的奏本,眯着眼睛看着侍中崔义玄,御史大夫尹君,大理寺卿高智周,眼神冰冷的问道:“庐州刺史韩褒,给李义府送了一万贯,改了这一次的考评,并且拟授韩褒任陕州刺史!”

    “是!”崔义玄拱手,道:“百骑司从庐州传回来的消息,已经确认了此事,臣等详细核查庐州今年诸事,哪怕没有恶钱之事,韩褒这五年的考评最多为中上,平调足以,不足上调。”

    “恶钱,考评不足,买官,授陕州刺史。”李承乾冰冷的冷笑,道:“看来朕的这个吏部尚书,已经变了。”

    崔以玄,尹君和高智周齐齐躬身。

    皇帝这几年,在吏部之外,授官时,门下省,御史台和大理寺都要派人复查一遍,这几年不过是刚开始,做的都是四品以上官员的复查,其中的事情,甚至就连吏部尚书都不知道。

    “先去查,将吏部这两年以来,涉及到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复查一遍,记住,仅仅是四品以上。”李承乾微微抬头。

    “陛下,为何不全面整肃?”崔义玄有些不解的拱手。

    “新人要替补上来需要时间,而且五品以下的,由门下省,御史台和大理寺全面彻查,事情容易扩大,先查四品以上的,至于剩下的,让李敬玄去查,他是吏部侍郎,很多事情他知道的多。”崔义玄三人肃然拱手。

    李敬玄虽然是吏部侍郎,但和李义府并不是一系的人,他是马周推荐的人选,加上和赵郡李氏连宗,皇帝将他放在吏部,本身就有一部分平衡李义府的意思。

    这也意味着,李义府这一次虽然出事,但涉及到的范围不会太大。

    “另外,事情既然已经确定,那你们做好准备,正月初一丑时正,派兵围了李义府的府邸。”李承乾站了起来,神色淡漠的朝外走:“正旦大朝就不用他参加了,但朕会让他过了除夕。”

    “喏!”崔义玄等人凛然拱手。

    ……

    永惟二十三年,正月初六。

    春明门。

    一身粗麻长袍,只带着简单衣服包裹的李义府,被两名千牛卫护送,离开了长安城。

    刚刚走到万年驿口,一道穿着深紫色长袍的身影已经从侧畔的马车里走了出来,他看着李义府道:“义府贤弟。”

    李义府看着许敬宗,许久之后,他才拱手道:“许相。”

    “称呼老兄就可以了。”许敬宗摆摆手,让人送上一壶清酒,同时说道:“老夫已经致仕了,不理朝中事务,今日来,就是凭着这二十多年的交情,来送老弟一程。”

    “哎!”李义府轻叹一声,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许敬宗自己倒了两杯酒,递给李义府一杯,自己留了一杯,然后才轻声说道:“这些年,陛下的性情你是知道的,钱财官位,只要你认真做事,他都会给你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陛下已经留了情面,桂林县令,做两年,就会升象州刺史……”

    “陛下让老兄你来的?”李义府猛然抬头,看着许敬宗,他恍然道:“我差点忘了,老兄千金现在授封了吧?”

    “才人!”许敬宗点点头,说道:“有了子嗣,就会封婕妤,不管怎样,这是复合朝制的,至于老弟你……什么事情陛下心里不清楚,你终究是被人做局了。”

    李义府突然一愣,轻声说道:“像杜正伦那样吗?”

    许敬宗轻轻点头。

    李义府猛然紧紧握住拳头,他用力的点头,咬牙道:“不错,多年来,你我一直受陛下熏陶,可是突然之间,一万贯铜钱,就那么的摆在了眼前……若不是有人算计,何以如此!”

    看着李义府一副恼恨的模样,许敬宗眼底闪过一丝悲悯,随即目光收敛,说道:“去吧,好好去桂林,好好做几年,陛下该关照的一样会关照,同时你也要帮陛下盯住岭南诸族和各州地方,那里向来朝中关注薄弱。”

    “我明白了。”李义府转身看向太极宫方向,认真真挚的拱手道:“臣李义府,谢陛下天恩。”

    许敬宗点点头,说道:“上路吧,一路上小心安全。”

    李义府目光一跳,躬身道:“多谢许相,义府知道了。”

    “嗯!”许敬宗转过身,看着李义府在两名千牛卫半是押送,半是保护下,沿着渭水朝桂林步行而去。

    他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声,这一行,光是抵达桂林,路上的折腾就能要掉他半条命,还有那里的瘴气。

    转过身,许敬宗看向太极宫方向,微微躬身。

    ……

    立政殿。

    李承乾坐在内殿的床榻上,苏淑坐在对面。

    夫妻两人正在安静的下着围棋。

    “父皇,你不会真的就这么放过李义府吧?”李象站在一侧,有些诧异李承乾对李义府的处置。

    “自然不会,如今朝中关于他的贪贿之事,已经查出三起,而且还将会有更多。”李承乾没有回头,目光平静看着棋盘道:“朕会先将他贬任桂林,然后调往振州,诸案累发,赐死。”

    依照唐律,贪渎罪不以死刑而论。

    所以只能流放,或者贬任。

    贬任还好,留有一线希望。

    一旦流放,说不定就会别有心思。

    李义府这个人,他知道的太多了。

    世家这些年,别看安分许多,那是因为李承乾在皇位上坐着,一旦李承乾退位,李象不好说能不能坐的稳。

    所以他才要先退位,然后,稳住天下。

    不然,哪怕他在位时间再长,一旦身故,天下必然要乱。

    为了天下稳定传承,这个退位是必须的。

    不然的话,不稳的就不仅是天下世家了。

    李承乾一子落下,彻底终结棋局,然后才看向李象道:“李义府的事情,从他开始贪渎,一切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他那个人,性格如此,一旦开朝黑暗滑落,便再也难以回头,朕可以给杜正伦机会,却很难给李义府机会。

    太子,你要记住这一点。”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李象认真拱手。

    李承乾点点头,看向对面的苏淑,说道:“传旨吧,调刘仁轨回朝,任吏部尚书,他在安东的历练足够了。

    另外,调狄仁杰接替江南州都督一职。

    安东的事情,日后就交给狄仁杰去处理吧。”

    “喏!”李象拱手之间,不由得松了口气,他的太子詹事,终于要回朝了。

    李承乾没有在意李象,抬头温和的看向正在收拾棋盘的苏淑,晨起的光芒落在窗楞上,倒映在苏淑脸上。

    一片光辉。

    李承乾安静的笑了。(全书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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