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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准备迎驾的郑芝龙!


当然,以上所述种种弊端与乱象皆是过往烟云,是那个积重难返、濒临崩溃的旧日大明所面临的困境。

    自从朱慈烺以雷霆手段整肃内廷、逐步掌权,并推行一系列革新之策以来,短短两三年光景,大明王朝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吏治虽未彻底清明,但贪腐横行的气焰已被狠狠打压。

    军备经过整顿与新式训练,战力显著回升,财政因开改革税收、打击门阀世家大族而大为改善。

    这股革新之风,自然也席卷了作为京畿门户、帝国咽喉的天津卫。

    也正因其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当朝廷决意整顿海防、严查走私、为开海通商扫清障碍的政令甫一传出,天津地区的反应速度堪称全国之冠。

    这里的文武官员,从总兵、巡抚到下面的道、府、县各级官吏,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那就是天津离京城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皇帝若有不满,数万精锐京营兵马旦夕可至,刀锋瞬间便能架到他们的脖子上。

    在这种毫无缓冲余地的威慑之下,任何侥幸心理和阳奉阴违都无异于自寻死路。

    因此,当通过特殊渠道提前获悉皇帝即将南巡、且首站便是天津,并有意借此契机彻底清算历年走私积弊的风声后,天津总兵曹友义、天津巡抚冯元飏等地方大员,几乎是连夜召集心腹商议对策。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更不敢有任何拖延,立刻使出了混身解数对盘踞在天津沿海及各港口的大小海商、船帮、乃至与走私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本地豪强,展开了前所未有的高压整顿。

    他们的手段直接而有效,先是派兵“请”来各家海商话事人,摆明利害,直言皇帝即将亲临,以往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若不及早自行了断,待天子震怒,便是抄家灭族之祸。

    同时,他们也给出了生路,主动坦白参与走私之情,并自愿上交半数家产作为“罚赎”和“报效”,朝廷便可既往不咎,其合法贸易亦可纳入即将开放的海禁新规之中。

    但若冥顽不灵,试图隐匿财产或外逃,则立斩不赦,家产全数抄没。

    这一手“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精准地击中了这些海商们的软肋。

    他们久在津门,消息灵通,早已嗅到朝廷风向的剧变。

    皇帝整顿勋贵、清算晋商、甚至对南方勋戚集团也磨刀霍霍的种种迹象,无不表明此次绝非儿戏。

    因此面对曹总兵和冯巡抚代表朝廷释放的“最后通牒”,这些精明无比的商人迅速权衡了利弊。

    抵抗?

    这无疑是螳臂当车,天津驻军虽不如京营精锐,但对付他们这些商人绰绰有余,更何况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国家机器,你能抵抗的了吗?

    逃跑?

    那就更不行了!

    天津水师早已奉命封锁了主要出海口,他们压根就逃不出去,前不久几艘被查扣的船只更是彻底断绝了他们的侥幸心理。

    因为非但是那几艘船只被查扣了,上面的人也都被杀了!

    不过这些海商也不傻,还是有一些人敏锐地察觉到,朝廷此举意在立威和敛财,为即将开启的海贸新政筹集资金、树立规矩,应该并非真的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毕竟太子的岳父郑芝龙可是大明如今最大、也是最“合法”的海上势力代表,其发家史与走私贸易密不可分,甚至直至今日也在进行着走私贸易。

    若朝廷真要对走私一事彻查到底,首当其冲的便是郑芝龙!

    但可能吗?显然不可能!

    朝廷未来开海,诸多事务还需仰仗郑芝龙的水师力量和贸易网络,既然对郑芝龙都能网开一面,那么对他们这些规模小得多的天津海商自然更倾向于“罚酒三杯”,以观后效。

    想通了这一层,剩下的便是“割肉”了。

    在曹友义和冯元飏的强力督促下,以及锦衣卫派驻天津的坐探暗中核查的威慑下,天津的大小海商们尽管心疼得滴血,还是不得不乖乖就范,开始清点家底。

    一时间,天津城内各大银楼、票号忙碌异常,一箱箱的金锭、银元宝、成串的铜钱被起出。

    码头仓库里的香料、绸缎、瓷器等贵重货物被登记估价,甚至一些田契、房契、船契也被列入清单。

    早在崇祯圣驾离开北京之前数日,由天津巡抚衙门派出的、由精锐官兵押运的几百辆满载财物的马车便已浩浩荡荡地驶入京城,将第一批“罚赎”款项和财物清单送达户部。

    据后续统计,天津一地上缴的现银、以及易于变现的财物,折合白银总计高达一千余万两!

    这还不包括那些需要时间处置的固定资产。

    当然,过程中也并非一帆风顺。

    总有那么一两个自恃背景深厚或心存侥幸的商人试图隐瞒部分财产,或暗中转移家眷细软。

    然而,他们的举动早已在锦衣卫的监控之下。

    曹友义得知之后毫不手软,立刻派出兵马以雷霆手段将其抓捕,家产全数抄没,主要人犯则枷锁重镣,押送京师诏狱问罪。

    这一杀鸡儆猴的举动,效果立竿见影,剩余所有观望者立刻变得无比“配合”,上交家产时甚至主动“溢价”,生怕被找出任何瑕疵。

    至于这“半数家产”如何核算,是否存在虚报或隐匿,朝廷自然也留有后手。

    天津当地的官员中,不乏精通账目、善于估价的能吏,而更重要的则是无孔不入的锦衣卫。

    他们早已根据历年线报、市场行情以及暗中查访,对主要海商的资产情况有了大致的估算。

    想要在这些人眼皮底下耍花样,难度极大。

    总的来说,在强大的政治压力和清晰的利害关系面前,天津地区成为了全国第一个也是最快一个彻底响应朝廷开海整顿政策的区域。

    无他,唯近尔!

    近到皇权的威慑力可以毫无衰减地直达此处,让人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视线转向天津港口。

    春日的渤海湾,风平浪静,海天一色,蔚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天津三岔河口及海河入海口一带,早已不是往日商船杂处、秩序混乱的景象。

    港口经过了初步的清理和规划,显得井然有序。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在专为御驾南巡准备的泊位上,整齐地停泊着数十艘体型庞大、造型各异、却都悬挂着大明龙旗和郑氏认旗的舰船。

    这些船只,正是由郑芝龙亲自调集而来的护航舰队主力。

    其中有体型修长、配备多桅帆具、适合远海航行的“福船”、“广船”。

    有船体坚固、适合近海巡逻与作战的“海沧船”、“艍船”。

    更有几艘体型尤为庞大、船身侧舷开设炮窗、显露出森然炮口的改进型炮舰。

    这是郑芝龙近年来借鉴西洋技术、加以改良的成果,堪称这个时代东亚海域的巨无霸。

    船上的水手和士兵们正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他们将一箱箱的粮食、淡水、燃料、以及各种御用物资通过跳板搬运上船。

    然后检查帆索、锚链、火炮;悬挂彩旗,布置御用舱室。

    整个港口一派繁忙,却忙而不乱,显示出郑氏水师极高的组织度和纪律性。

    在码头一侧视野极佳的望楼之上,正并肩站立着两人。

    一人是郑芝龙,一人则是天津总兵官的曹友义。

    二人凭栏远眺,看着港口内舳舻千里的壮观景象,以及远处海天一线的辽阔风光,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曹友义深吸了一口带着咸腥味的海风,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由衷的赞叹:

    “郑侯爷,这一切真是恍如隔世啊!回想数年前,北有建奴铁骑叩关,京师屡屡告急,内有流寇糜烂数省,烽烟四起,这天津卫亦是走私猖獗,军备废弛,下官整日焦头烂额,几近绝望。”

    “谁能料到转眼之间,建奴就被打得龟缩辽东,流寇亦被荡平,陛下真乃不世出之圣主,千古罕有之明君啊!”

    他这番话,既是发自肺腑的感慨,也带着明显的奉承之意,毕竟身边这位国丈爷可是皇帝和太子跟前极说得上话的红人。

    在他面前说点好话总是没错的!

    郑芝龙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抚短髯附和道:

    “曹总兵所言极是,陛下确实圣明烛照,雄才大略。”

    然而郑芝龙这话说的并不真心,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想到的却是那位年轻得过分、却手段老辣、眼光远超时代的太子殿下。

    辽东的大获全胜、流寇的平定、乃至如今这开海的气魄,哪一桩哪一件背后,没有那位太子殿下的影子?

    崇祯固然是名义上的决策者,但真正的推动者和策划者到底是谁,郑芝龙心知肚明。

    只是这些话,他只能深埋心底,绝不可能对曹友义明言。

    沉吟片刻,郑芝龙将话题引回现实,他侧头看向曹友义,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

    “曹总兵,陛下圣驾不日即将抵达天津,此间一应事宜,尤其是本地海商可都已安排妥帖?万不能出任何纰漏,以免惊了圣驾,徒生事端。”

    曹友义自然明白郑芝龙所指,连忙躬身答道:

    “侯爷放心!此事下官与冯巡抚亲自督办,绝不敢有丝毫懈怠,本地有头有脸的海商皆愿意支持朝廷严查走私一事,并且他们上交的一半家产早已登记造册,首批现银财物已于前日安全送达京师户部。”

    “下官可以项上人头担保,在天津地界,所有的事情已按陛下旨意和朝廷章程办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愧色与担忧,声音也压低了些:

    “不过不瞒侯爷,下官身为天津总兵守土有责,以往对于境内走私之事,虽有查禁,却难免有失察之过,御下不严之罪,每每思之,惶恐不已。”

    “此次下官亦已将自家历年积蓄,凑足半数一同上缴,以表悔过之心。”

    “只盼陛下天恩浩荡,能念在下官往日微末功劳及此番戴罪立功之心,宽宥既往。”

    “届时还望侯爷能在陛下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

    说罢,他朝着郑芝龙深深一揖。

    郑芝龙看着曹友义这番表演,心中了然。

    对方这是怕皇帝借题发挥,追究其失职之责,故而想提前买个保险。

    不过郑芝龙也清楚,皇帝和太子此次南巡,首要目的是立威、安抚和推动开海,稳定压倒一切,并不会真的在这个时候大规模清算地方官员,尤其是天津这样的要害之地,更需要曹友义这样的地头蛇维持局面。

    更何况,自己这个“走私巨头”都能安然无恙,皇帝又怎会过于为难一个“失察”的总兵?

    曹友义的担忧,多少有些过头了。

    但面上,郑芝龙还是表现出足够的客气与安抚,他伸手虚扶一下,笑道:

    “曹总兵何必多礼,你我同朝为官,皆为陛下效力,总兵镇守津门,劳苦功高,陛下圣明,自有公断。”

    “届时若有机会,本侯自当会为总兵陈述实情,请陛下宽宥。”

    这番话既给了对方面子,也未把话说满,留有余地。

    曹友义要的就是郑芝龙这个态度,闻言顿时面露感激之色,连声道: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侯爷恩德,下官没齿难忘!”

    时光飞逝,约定的日子转瞬即至。

    这一日,天津港内外戒备森严,旌旗招展。

    从港口通往城内的主要道路皆已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天津文武百官,以巡抚冯元飏、总兵曹友义为首,身着最庄重的朝服或官袍,按照品级高低,早已在港口御用码头前肃立等候。

    郑芝龙因其特殊的国丈和钦差身份,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方,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度。

    巳时正刻,远方尘土扬起,銮仪卫的先导骑兵率先出现,紧接着是明黄色的龙旗仪仗,鼓乐之声由远及近。

    崇祯的南巡队伍,终于抵达了天津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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