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桂军的采购团，方文驾驶飞机从缅北基地回到仰光。

    第二届军事飞行员训练速成班要开始了。

    他下机后便驱车前往飞机制造一厂，前往位于厂里的航空学校。

    学校里有，校长邵思慎，8名飞行教师，19名还没开课飞行学员。

    方文停好车，径直前往校长办公室。

    “思慎，这批学员情况如何？”

    “我和他们沟通了下，态度都很端正，也是按照上期飞行学员的标准挑选的，问题也和上期差不多，主要是知识面缺乏和完全没有飞行驾驶经验。”邵思慎回道。

    方文点头：“他们主要是飞炮舰机，低速飞行对技术要求并不高。但这期我准备增开一门课。”

    “什么课？”

    “雷达课。在阳江那边，我们的大型防空雷达效果不错，可以在战场普及，如果他们装备了防空雷达，可以在出击前对空域敌情有更好的了解，这样可以弥补我方高速战斗机缺乏，以及炮舰机对空没有优势的情况。”

    邵思慎不禁惊讶问道。

    “那种防空雷达真的这么有效？”

    方文露出笑容：“不能说精确，但在300公里范围，可以获知大致方向的飞行器反馈，如今的情况下，非我即敌，可以很有效的借此预警。那样可以提前让防空炮进行战备，也可以避免炮舰机起飞后遭遇敌方战机攻击的情况。”

    曾经是广东航空队一员的邵思慎不禁感慨：“总经理，这几年，我们在航空技术上的发展真快啊！这种雷达配合炮舰机，解决了可能遭遇敌机袭扰的大问题，以后炮舰机可以更好的出击配合地面部队进攻，日军拿我们还真没办法咯。”

    技术的领先优势，就是方文一直在追求的。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但工业基础的极度薄弱，以及工程技术人才的缺乏，产能却是最大的短板。

    挥去思绪，方文与邵思慎走出办公室，让学校的教师们组织学员在操场上集合。

    19名学员站成由高到矮两排，他们是八路军与新四军选派的青年战士，穿着两款不同的军装，表情肃穆。

    方文走到他们面前，出声道：“诸位，我叫方文，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名字。这里是泰山航空学校，在不久前培养出第一批军事飞行员，他们在华北战场上有着不俗的表现，而你们是第二批，我希望你们青出于蓝，做的更好，大家有信心吗？“

    “有！”战士们齐声道。

    “好，那现在解散，一个小时后，去2楼的大教室，我给你们上第一堂课。”

    战士们按照方文的命令解散，有的去寝室，有的直接到教室等待。

    一个小时后，方文来到了二楼大教室。

    他走上讲台，环视一眼学员们，出声道“目前我们泰山航空暂时以炮舰机为军事装备输出主要方向，你们前来学习的也是炮舰机驾驶。这里我简单向大家说明下泰山炮舰机，它的机身主体，为泰山航空水云一型民用水上飞机，也就是之前我们泰山航空在国内多个水域进行运营的水上民航飞机。由于速度低于每小时300公里，我们也称之为低速军用战机。它主要的功能，就是利用强大对地火力，以及不错的防护能力，配合地面部队进行火力压制和空降作战。”

    说到这里，方文停下，看向学员们。

    “在你们部队里，都是怎么评价炮舰机的？请举手回答。”

    几名学员都举起手，方文点了一位：“第二排，靠窗那位，你来说。”

    “我是新四军第四支队的，选拔来之前，我们一直在皖中、江北地区打游击，对于炮舰机原本是不知道的。后来，军部派来的宣传干事向我们宣传兄弟部队竟然有了自己的飞行团，使用的正是泰山的炮舰机。从那时起，我就对炮舰机非常感兴趣，也由此知道了一些炮舰机的情况。听说它在华北，被叫做飞行铁霸王，敌人追不上，打不动，火力又猛，比坦克都要厉害。”

    方文示意其坐下：“飞行铁霸王这个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有来自八路军的学员可以说下你们对炮舰机的观感吗？”

    这次举手的学员少了一半，方文点了一位。

    那名学员起身。

    “是叫飞行铁霸王，以前在平原上作战，我们最怕遇到鬼子的装甲车和坦克。那玩意，在以前没有单兵火箭弹的情况下，根本没法近身，更别说炸掉它了。而且那家伙跑得又快，后面还有步兵跟着，在平原地区我们根本没法和它们正面交战。后来飞行团加入了行动后，我们突然发现，鬼子们的坦克和装甲车其实也就那样，它们跑不过炮舰机，火力也不行，有好几次，都是我们压着他们打。但就是担心敌军战机过来支援，我们每次的行动都保持在40分钟内。听说这是上面研究出来的最佳作战时间，只要在这个时间内完成袭击，就不用担心与日军战机撞上。”

    这就是八路军自己摸索出来的战术策略。

    从天津日军机场起飞的战机，需要1小时左右时间才能抵达华北支援区域，察哈尔那边日军的秘密军事基地也是类似的情况。

    只要时间控制的好，就算没有战斗机护航，也能保证炮舰机的安全。

    方文不由点头，军事智慧并不是刻板的，这种战术策略就如此。

    他示意对方坐下，然后在黑板上书写：“炮舰机的优缺点很明显，缺点是低速，灵活性差，优点是对地打击能力强，可以搭载伞兵作战。八路军的布置，是考虑到日军军机的作战半径，确实可以避免遭遇与鬼子的战机遭遇。但这种方式，避免不了敌人的针对性行动，一旦敌人预先派出战机，就难以避免了。为了这个短板，我们泰山航空研发出专用防空雷达。”

    后面有学员问道：“什么是雷达？”

    “一种新型军事设备，可以探查到方圆300公里范围的飞行器情况。因为它是通过无线电波来探查，而无线电波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与光速接近，也就是说，300公里范围内的情况，是可以实时监控的。这种设备能够提前发现敌情，为防空和炮舰机提供最有效的帮助。可以直接从技术上提高作战的效果和安全性。因此，我会在接下里的课时中特别增加雷达课，所有学员都要接受雷达使用和配合雷达作战的训练。”

    方文的开堂课即将结束，他放下粉笔，“三个月后，你们要驾驶炮舰机在战场上作战，掩护步兵冲锋，空降伞兵，空中突袭火力点和地面装甲部队，你们在这三个月中学到的东西，将是以后作战的根本，希望你们不要有任何懈怠，把握好这个宝贵的学习训练机会。好了，我的课到此结束，下课。“

    教室里传出阵阵掌声，方文与学员们告别，离开了教室。

    等在教室外面的龚修能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在外面等着他。

    “团长，这是上海发过来的特别密电。”

    特别密电？！

    就是非联络时间发送的密文电报，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允许这样发报的。

    方文脸色一变，“刚才就该告诉我的。”他一把接过文件袋，撕开封口，取出密电原件，直接转译。

    【据可靠情报，日军于华北、华中占领区厉行“粮食统制”，强征小麦、大米等谷物，兼括棉花、皮毛诸物。现正将所掠物资经由津浦、陇海铁路，悉数集运天津港，后续拟装船海运回国。】

    鬼子在华北平原这个大粮仓抢夺了大量的粮食，竟然想要运回国。

    方文想起了吉田在去年汇报的一个情况，日本在去年农业歉收，粮食价格已经涨了3倍。

    但侵略者在占领区的掠夺并不止如此，他们为掠夺中国资源支撑战争，还成立了“华北开发株式会社”“华中振兴株式会社”等机构，垄断占领区的矿山、铁路、电力等产业，将掠夺的煤炭、铁矿石、棉花等源源不断运回日本。

    如果光是这段电文，方文觉得还不足以使用紧急密电来发报。

    他继续看下去。

    【据悉，大汉奸汪已经逃往河内，他在河内的住所与日军代表密探，并设立“最高会议”，与周、梅、高等策划建立伪中央政府，计划联合华北王克敏伪政权、华中梁鸿志伪政权，组成统一的傀儡政权。而今日，他已经秘密前往香港，具体住址不明，所为何事不知。】

    这后半段的情报，才是上海情报站用紧急密电方式发报的真正原因。

    方文不禁思索。

    汪其人，现在是全国唾弃的大汉奸，他已经被国民党除名，“中华民族之公敌”，被各党派指责其卖国和妥协投降行为。

    这种大汉奸的动向很可能是有特别原因的，而这个情报方文不确定延安方面知道吗，随即将此电报发送给回国。

    电报发送回国，暂时还没有回电。

    方文感觉会有所动作，自己也可能会参与其中。

    为此，自己很可能不会留在公司过年。

    要是不能和员工们一起过年，那也要关心下员工们的过年福利。

    今年春节虽然会比往年精简，但依然要让员工和独立团战士们过上一个好年。

    为此，方文也参与公司行政部年终福利的安排。

    以他的想法，如果钱财上少给了，就在物资上丰富些，以图一个来年好兆头。

    泰山航空有最好的物流渠道，用来采买物资是最方便不过的。

    他的提议下，公司今年使用了年货礼盒。

    泰山食品厂自制的糖果糕点一盒。

    优质南亚大米一袋，食用油一桶，面粉一袋。

    还有肉票海鲜票，可以在年货商店兑换新鲜肉类和海鲜。

    光是这些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弄的。

    因为目前国内大量通过这边进购物资，导致这里的物资价格上涨，存量下降，方文为此专门找到了英国人，走英国人的物资渠道，弄来了东西。

    而此时，他等待的国内回电也来了。

    【除奸队已经组建，欲往香港行动，此行需请你协助，将他们送至香港。】

    延安去香港，目前因为东南沿海被封锁，想要过去非常困难，只有方文亲自驾驶飞机夜飞是相对成功率高并且安全的行为。

    而大汉奸汪跑到香港去，也是因为那里有日军威慑，英国人肯定会保护好他的安全。

    方文毫不犹豫回电同意了。

    经过电报往来协商，最终确定了这事，方文立即通知国内物流公司的孙德彪，让其安排一架飞机去接人。

    39年2月6日，周一。

    距离春节还有12天。

    方文却带上行装，和龚修能在机场等待。

    十几分钟后，泰山国际航班降落在机场跑道上。

    3名高大健硕的男子从飞机上下来，方文走过去，伸出手。

    “你们好，我是方文。”

    三人与方文握手，并自我介绍。

    “除奸队队长潘素怀。”

    “赵零露”

    “杨霖霄”

    方文带着他们在机场的办公区，展开进一步交谈。

    “现在是上午，还不能出发，需要到傍晚时分才行。这里有床，也准备了吃的，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下。”

    三人也不多言，就地端坐，默默等待。

    如此沉稳的模样，让方文不由想起了斧头帮的王帮主。

    可惜现在王帮主半身不遂，只能待在异国修养了。

    他准备出去，突又停下。

    “你们带武器了吗？”

    “因为你们的国际航班会通过安检门检测，为了不给你们带来麻烦，我们没有携带武器登机，至于武器，我们会从香港当地接头人那里获得。”

    这就这么空手去香港可不行，万一当地没有配个合适的武器呢。

    “你们跟我去个地方，我来给你们安排武器。”

    方文说着，打开门，带着三名除奸队前往公司总部大楼。

    在总部大楼高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方文推开最里面的墙壁，露出一面挂满武器的架子。

    他指向架子：“这些武器你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三人被面前琳琅满目的武器看花了眼。

    这些都是方文收集起来的全球各国军用单兵武器，一般的还不能上架，只要好一点的才有资格。

    崭新的中正式步枪。

    毛瑟  Kar98K步枪原班，以及泰山改造加装4倍镜的狙击版。

    捷克ZK383式  9mm冲锋枪，美国汤姆逊冲锋枪。

    英制破片手雷，中制汉阳造手榴弹，日式九七手榴弹。

    还有单兵通讯设备，监听设备，遥控爆破装置。

    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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