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请陛下将献策之人拿下,驱逐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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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啊,我要收摊了,你们看这……”
店家望着桌上的三个空碗,急得额头冒汗。
“慌什么?老夫在此,谁敢放肆!”
李渊当即冷哼一声,拍了拍桌子。
店家听得一愣,只当这老汉是老糊涂了,哪还敢耽搁?
咬了咬牙,索性放弃那几个粗瓷碗:“今日真是亏大了!”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方才就该先收钱再上碗。
“拿着。”
温禾从袖中摸出一串铜钱,足有十几个,扔到店家手里。
这钱不仅够付博饦的钱,连碗钱都绰绰有余。
店家捏着钱,脸上有些纠结:“这……给多了。”
“快跑吧,城……不良人都到跟前了。”
温禾朝他挥了挥手,差点把“城管”二字说漏嘴。
“谢过小郎了!”
店家拱了拱手,转身就要挑担子跑路,却被李世民叫住:“先等等。”
“有什么好跑的?”李渊更是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眼神里带着几分执拗。
“天塌下来老夫顶着!”
“两位客官啊,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店家急得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远处,一队数十人的不良人正气势汹汹地赶来,个个穿着黑色短打、套着皮甲,将跑得慢的小贩一个个摁在地上。
为首的不良帅腰间挎着刀,脸上带着倨傲的笑:“某昨日就说了,让你们滚远点!这些贱民,今日竟敢还来!”
“范郎君,可……可我前几日给您交过钱了啊!您不是说还能再摆三日吗?”
一个卖糖画的小贩壮着胆子喊道,声音都在发颤。
那范姓不良帅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身后立刻有跟班上前,“啪”地一声甩了小贩一巴掌:“什么给某交钱?那是给朝廷的。”
“再说了,弟兄们替长安维持治安,难道不该得些茶水钱?”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了声音,带着几分狐假虎威的得意:“还有,也别怪某心狠,今日陛下和太上皇要驾临曲江池,上峰特意让我等来净街,耽误了圣驾,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不远处的摊前,温禾悄悄朝李渊和李世民递了个眼色。
瞧瞧,正主儿就在这儿呢。
这一幕,不由得让他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剧,脑子里莫名蹦一句歌词。
五花马,青锋剑,江山无限……
“都别动!”
倏然间,几个不良人已经围了过来,刀鞘指着博饦摊的店家,眼神凶狠。
店家吓得一哆嗦,刚要乖乖蹲下受缚,却被李渊一把扶住。
“老夫说你没事,就定然没事。”李渊冷哼一声,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好的兴致被这群人搅了,更让他火大的是,这些人竟敢拿他和皇帝做借口作威作福。
这是要让百姓把他们父子比作当年的杨广吗?
“哎呦,老人家,您就别再说大话了。”
店家哭丧着脸,哪敢信这布衣老汉的话。
这就好比在街上遇到个人说自己是天下首富,正常人只会觉得对方脑子不清醒。
李世民睨了温禾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既然阿耶不想走,就别扰了他的兴致。”
温禾闻言失笑,摇了摇头,故作叹惋:“唉,其实我最不想做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我明明是个好人啊。”
话音刚落,他抬眼扫向逼近的不良人,沉声喝道:“拦下他们。”
“唰!”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几步范围内,十几个看似寻常的布衣汉子同时站了起来。
他们原本或坐或站,混在稀疏的路人里毫不起眼,此刻却像拔鞘的利刃,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
每个人衣摆下都藏着兵刃,只是先前收敛得极好。
为首的正是百骑张文啸,他带着人瞬间挡在不良人面前。
“全部退下!”
不良人们都愣了。
在这曲江池畔,还真没谁敢拦他们的路。
若是有,那必定是有来头的。这群人虽横行惯了,却也不是真傻,见对方这架势,心里已打起了嘀咕。
那姓范的不良帅皱着眉走上前,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拱手问道:“不知诸位是哪家府上的?莫非是我等有什么冒犯之处?”
他倒也没立刻翻脸。
毕竟是奉命来“净街”,真要是冲撞了哪位微服的贵人,自己可担待不起。
再说,哪有贵人会来这种路边摊吃东西?
说不定只是路过的而已。
张文啸拧着眉头望了那不良帅一眼,随即伸手入怀,掏出一块令牌。
令牌漆黑如墨,上面用鎏金赫然刻着“百骑”二字,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
见状,那不良帅双腿猛地哆嗦起来,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他深吸一口气,连忙对着张文啸等人躬身行礼,声音都带着颤音:“不知上官在此,是小人有眼无珠!小人这就带人退下,绝不敢叨扰!”
他始终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地面,连乱瞟都不敢。
虽说地位卑微,可“百骑”的名头,他还是听过的。
那是直接拱卫皇城、随侍陛下左右的。
之前的两次贪墨案,让长安城内人人自危。
寻常官员见了都要忌惮三分。
如今这些人乔装打扮出现在曲江池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帝陛下和太上皇,定然就在附近。
不良帅心里透亮,李世民与李渊这是有意隐瞒身份,他自然不敢擅自揭穿,只盼着能赶紧带着人溜走,别撞在枪口上。
“让他过来吧。”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一声淡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方才在博饦摊前吃面的老者、中年人与少年,正静静地看着他。
在场的摊贩们还懵懵懂懂,不良帅心头却“咯噔”一下,如遭重锤。
他早有耳闻,如今执掌百骑的高阳县子温禾,不过才十一岁。眼前那少年的年纪,恰好对上。
若那少年是温禾,他身边的两位……
想到这层,不良帅的膝盖都快不受控制了,差点当场跪下去。
“让你的人都散了,你自己过来。”
张文啸审视着他,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是是是!”不良帅忙不迭点头,转身对着身后的手下厉声喝道:“都给我滚!谁要是敢在附近逗留半步,仔细你们的皮!”
卖糖画的老汉,手还在哆嗦,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被打红的脸颊,望着那些跑远的不良人,又看了看挡在身前的百骑卫士。
最后目光落在温禾身上,忽然朝着他深深作揖:“多谢小郎君,多谢小郎君救命之恩啊!”
这一拜如同开了头,其余摊贩也纷纷反应过来,有卖胡饼的青年,有挑着担子的货郎,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都朝着温禾的方向拱手行礼,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多谢小郎君!”
“小郎君公侯万代!”
今日若不是这少年出头,他们怕是免不了要被拖去万年县的牢狱里吃苦头。
温禾被说的都有些讪讪了。
特别是李渊和李世民,还调笑着看向他。
“公侯万代?倒是也不错啊。”李渊捋了捋胡子,然后特意朝着李世民看了一眼:“这便是民心。”
“是。”
李世民自然知道。
但李渊是他父亲,所以故作听训的模样。
在他们身旁的那店家已经懵了。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
不良帅定了定神,硬着头皮一步步挪到摊前,离着几步远就停下,腰弯得像张弓:“小人……小人范彪,参见……参见……”
他实在不敢暴露李世民他们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能死死低着头,额头几乎要抵到胸口,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眼前的贵人。
“好了,别参见了,坐吧。”
李世民指了指温禾对面的空位,语气听不出喜怒。
范彪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小人不敢!这等席位,岂是小人能坐的?”
他偷眼瞟了瞟那空位,只觉得那木凳上仿佛长满了尖刺,别说坐下,连靠近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您就别为难他了。”
温禾在一旁笑道,目光扫过范彪发白的脸。
“他现在能站得住,就已经不错了。”
范彪连忙附和,声音抖得像筛糠:“是,是,小人站着就好,站着听训就好!”
此刻若是地上有条缝,他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早知道净个街能撞上这尊大佛,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啊!
先前还觉得这是个能捞油水的好差事,如今看来,分明是送命的活计。
真要是把陛下惹恼了,自己这颗脑袋,怕是都保不住了。
他垂着手,双腿绷得笔直,可膝盖却控制不住地打颤。
“三位贵人,你、你们是什么人啊?”
那店家看得眼睛瞪得滚圆,手里的汤勺“当啷”一声掉回锅里。
眼前这祖孙仨穿着粗布衣裳,瞧着跟街坊邻居没两样,怎么看都不像有来头的贵人。
可再瞧瞧周围。那些百骑卫士个个眼神如刀,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不良人,此刻竟吓得像只鹌鹑,这哪里是寻常人家能有的排场?
要知道,这些不良人虽说身份低微,却大多是街头混出来的恶少,寻常权贵他们都敢敷衍几分,素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却不知道。
眼前这三位,分明不是“穿鞋”那么简单。
他们是握着刀的主儿。
“我们不是什么贵人,就是和这位上官有些交情。”
温禾笑着打圆场,指了指张文啸。
“对对对!有交情,是老交情了!”
范彪连忙顺着话头附和,额头上的冷汗还没擦干。
店家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若只是泛泛之交,这范不良帅至于吓成这样?
他忽然心里一动,瞅着李世民那沉稳的气度,又看了看李渊眉宇间的威严,忽然福至心灵。
莫不是县衙的上官微服私访?
瞧那老人家的架势,说不定是县令或者县丞!
这可是天大地大的官!
店家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搓着手笑道:“既然这样,那小人再给三位贵人多煮些博饦!今儿个我请客,管够!”
若是能得县令大人青眼,日后说不定真能在这曲江池畔摆个固定摊子,不用再被不良人驱赶了。
“好!多煮些,老夫还没吃饱呢。”
李渊捋着胡子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说来也怪,宫里那些山珍海味虽精致,却总不如这街头小摊的吃食来得对味,定是那些庖厨偷了懒,没下真功夫。
“对对对!多煮些!都算在我账上!”范彪连忙抢着讨好,想借着付钱攀点关系。
谁知他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冷冽的呵斥:“不必了,若是算在你头上,只怕这店家到头来一分钱也收不到。”
李世民的声音不高,却吓的范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膝盖磕在冻土上,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吭声。
周围的摊贩们都吓了一跳。
这位中年人究竟是啥身份?
一句话就让不良帅跪了?
“好了,别动不动就跪。”温禾睨了范彪一眼。
“你这模样太吓人,莫要让我们这顿饭吃的不安生,起来吧。”
范彪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腰弯得更低了。
李渊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是、是万年县县尊!”
范彪不敢隐瞒,结结巴巴地回道。
“他得了上官的命令,说、说是有两位贵客要驾临曲江池,让小人等先来清场,不许闲杂人等打扰……”
他偷眼瞧了瞧李渊和李世民的脸色,见二人没说话,又赶紧补充:“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那些茶水钱……是手下人私自收的,小人回头定严惩不贷!”
“大唐律法,不允许在东西市外私设摊贩,你们却收钱纵容?”李世民厉声问道,目光如炬,直刺范彪。
范彪顿时懵了。
他原以为陛下是怪罪自己欺压商贩,没成想是因为“私设摊贩”。
他慌忙辩解:“这……还请贵人容禀,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如此,东市西市太远,里头东西又贵,那些穷苦百姓进去也买不了什么,所以都爱来曲江池这边……”
这话明着是解释,实则是想推卸责任。
毕竟是多年惯例,大家向来这么做,他不过是循旧例罢了。
“惯例难道就能代表律法吗?”
李世民呵斥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禾闻言眨了眨眼。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之前怼那个谁的时候说的。
李二这是活学活用啊。
范彪被问得哑口无言,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那……那小人这就将他们赶走?”
“你把他们赶走,老夫吃什么?”
李渊顿时不满地哼了一声,转头瞪着李世民。
“百姓在这寒冬里谋个生计罢了,何必赶尽杀绝?”
李世民愕然。
阿耶啊,这市坊分离的律法,分明是您在位时定下的啊!
怎么这会儿倒成了我的不是?
“百姓当专注农耕,即便是寒冬,也可修整水渠、积肥囤粮,若是都来做这摆摊的营生,谁来种庄稼?”
李世民觉得自家阿耶怕是闲得久了,连治国根本都忘了,竟只顾着眼前的口腹之欲。
李渊闻言,当即冷哼一声。
他倒不是真反对李世民的话,只是气不过这小子敢教训起自己来了。
别忘了,这皇位是朕先坐的!
“这话怕是不太对。”
温禾忽然轻咳一声,打断了父子俩的争执。
李渊和李世民齐刷刷朝他瞪过来。
前者虽不满儿子说教,却也觉得“重农”没错。
后者更是纳闷,这小子难道要替商贩辩驳?
“怎么不对了?”李世民皱眉问道。
温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逐渐恢复热闹的街道:“百姓忙碌了一年,紧绷了一年,逢年过节出来松口气,买点小东西,这是人之常情,东市西市终究太小,容不下这么多寻常烟火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重新支起摊子的商贩,继续说道:“再说,百姓若只靠耕种过活,那钱财何来?布匹何来?生了病、遇了灾,拿什么应付?”
“自然是卖粮换钱!”
范彪想也没想就接话。
这话一出,李世民和李渊脸上的不满顿时消散了。
他们都清楚,百姓卖粮,往往只能找那些地主、士族的粮铺,价格被压得极低,最后肥的还是那些世家大族,百姓依旧攒不下几个钱。
“何况,能靠土地吃饭的,是那些有地的农户。”
温禾看向二人,语气郑重,“若是没地的流民呢?他们不卖力气、不做些小买卖,难道只能卖身去做奴仆?到时候,朝廷能征的丁役、能收的赋税,只会越来越少,大唐的根基,可不能只靠土地里的庄稼。”
说到底,大唐还是小农经济,可时代在变,总不能困死在老规矩里。
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土地兼并肯定是避无可避的。
李世民听着,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一直想着“重农固本”,却没细想过,当土地不足以养民时,该给百姓留条什么出路。
李渊也默默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可若是放开了,谁都来街上摆摊,长安岂不是要乱成一团?”
温禾闻言,莞尔一笑,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范彪,似笑非笑地说道:“所以才需要不良人啊。”
所谓不良帅,就相当于是未来的辅警、城管二合一。
“啊,小郎君是说需要我们吗?”范彪心中不由的激动起来。
难不成是要重用他们不良人了?
“说说。”
李世民沉声问道。
“在每个坊市固定一个区域,让小贩做生意即可,每个区域安排几个不良人巡逻,另外加收商贩的税收,这叫做管理税,不能太高,一部分用来维护区域的运转,一部分上交朝廷。”
就像后世很多城市,都会开设一个夜市区域。
然后收取管理税,以此来作为维护夜市的成本。
这样一来,这些商贩便有了能够合法摆摊的地方,城市街道上乱摆乱放的现象也会减少。
当然了,这其中想要管理好,还需要一番运作。
毕竟就连后世,这样的夜市中也藏匿了不少猫腻。
“后……你家乡也是如此?”李世民问道。
温禾点了点头,但又补充道:“不过我家乡人口多,长安的人口少了些,所以还不能全面铺开,这项政策,可以向那些流氓优先开放,还有就是那些家中没有继承田地的人。”
这个时代的流氓和后世的不同。
指的是无业流民,和没有田地房产的人。
“如此一来,还能让那些促使那些宗族分家。”李世民顿时眼前一亮。
他猛的起身,向着李渊一拜:“阿耶,孩儿先回去了,就让这竖子陪陪你。”
“走吧走吧,本就不用你来陪。”
李渊一脸嫌弃的挥了挥手。
李世民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走之前特意嘱咐了温禾,要保护好李渊,然后匆匆带着一部分百骑离开了。
“怎么走了?”那博饦摊的店家,正好端着几碗煮好的博饦走来。
“他没这个福气吃,老夫来吃。”李渊轻哼了一声。
“老人家是有福气的,儿孙都是俊才,模样俊郎,日后定然能为官做宰。”
“儿孙?”
李渊一愣,瞅了一眼也同样懵住的温禾,当即大笑了起来。
店家以为自己说到他心里去了,也跟着赔笑着。
只有知道真相的范彪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温禾嘴角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怎地,你还不服啊,孙女婿也是孙。”李渊笑着拍了温禾的脑袋。
这有什么好笑的?
温禾实在不理解李渊着突然的人来疯。
另一头。
李世民一回到宫中,便叫人将三省和六部的官员都叫到了两仪殿内。
等人都到齐后,他便将温禾刚才的建议说了出来。
只是没说,这件事情是温禾提议的。
他话音落下。
两仪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只见有人神色凝重的站了出来,向着李世民一拜:“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若是如此,长安必将大乱,如此乱国之论,请陛下将献策之人拿下,驱逐出长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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