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兹尼丝毫没注意到乔拉的异常，自顾自说道：“怎么样？狼王不错吧？他已经杀了三十多个对手，可惜，律法无情，今天就是他的末日。”

    乔拉还在震惊之中，竞技场上的角斗就开始了。

    一名精赤上身，左臂戴着金属护甲的网斗士，突然甩出大网，艾德奋力侧身躲过，但三叉戟转瞬即至，艾德举剑格挡，火花四溅。

    两人再次互拼一招，交换了位置。

    网斗士捡起鱼网准备再次投掷，艾德抓住时机，顺势向前一滚，只见寒光一闪，长剑刺进了网斗士的胸膛，鲜血喷溅。

    紧接着，两名手持弯刀和小圆盾的角斗士一左一右，向艾德夹击而来。

    弯刀角度刁钻，艾德不得不快速向后退出战圈，避免被包围。

    他向左迈出一步，假装攻击左边的敌人，却突然转身，长剑划过一道凛冽弧光，右边的角斗士脖子被划开，鲜血狂涌。

    他的搭档目眦欲裂，怒吼着向艾德冲来，弯刀直指艾德左肋，后者则猛然下蹲，长剑向上斜举，穿透了对手的下巴。

    艾德表现出色，赢得观众席上的阵阵喝彩。

    还没等艾德喘口气，全身重甲，手持大盾的角斗士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向他冲了过来。

    但是，虽然他防御很高，速度却慢，艾德围着他转了两圈，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他的腿弯，那人痛呼一声跪倒在地，艾德趁机补上一剑，结束了他的痛苦。

    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

    此时的艾德已经精疲力竭，浑身伤口好几处，汗水混合着鲜血滴落下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持剑的手臂也开始颤抖。

    但仍然源源不断有生力军加入进来，这次是个手持双刃巨斧的壮汉。

    艾德气喘吁吁，知道不能硬拼，便捡起地上遗落的的三叉戟投掷出去，正中那人眼框。

    随着那人倒下，最后一个重甲战士便向他冲了过来，比之前的任何敌人都要强壮。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艾德精疲力竭的那一刻，现在两人的速度差距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聪明的畜生。”艾德抹掉滴进眼里的血水，喃喃道。

    巨大的重甲战士就像一座山般压了上来，大盾在前，短剑隐藏在后，艾德摸不清他的路数，只能被动防御，

    就在这时，巨人突然刺出一剑，直奔艾德脖颈，后者勉强举剑格挡，但力量已经大不如前。

    “叮！”

    兵器碰撞，艾德虎口撕裂，长剑脱手而出。

    他踉跄后退几步，想挣扎着站起身，但最终却体力不支，双膝一软，跪倒在沙地上。

    重甲战士走到他身后，短剑横在艾德的脖颈之间。

    “我很佩服你的毅力，”重甲战士面罩里发出一阵闷闷的声音，“但是，抱歉了，兄弟。”

    感受着冰冷的剑刃紧贴皮肤，艾德惨笑一声，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住手！”

    克拉兹尼大喝一声，站起身，双手向上虚捧，“伟大的市民们！现在有请我们的贵宾乔拉爵士来决定狼王的命运！生或死，全在您的一念之间！”

    乔拉看着竞技场中央的那个男人，想起了临冬城那个晚上，艾德冷酷地向他宣读死刑判决。

    他曾经是他的死敌。

    但现在，他知道一个活着的艾德·史塔克对拉哈洛意味着什么。

    此时所有观众都看向了乔拉，艾德也抬起头，看着那个曾被他宣判死刑的熊岛伯爵。

    乔拉站起身，举起右手，拇指缓缓向上翘起。

    “赦免！”

    他的声音回荡在竞技场上，而观众们则失望地嘘声四起，但也没人敢违背这位贵宾的意愿。

    “您真是仁慈。”克拉兹尼笑容灿烂。

    “这个人很有意思。”乔拉转向善主，“既然他是死刑犯，想必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能把他送给我吗？花钱买也行。”

    “哪里哪里，谈钱多见外！”克拉兹尼一口便答应下来。“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区区一个角斗士算什么？”

    艾德被卫兵押了下去，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乔拉。

    呵，命运真是讽刺，经过那么多年，两人的命运却颠倒过来了，他的生死就掌握在仇人手中。

    夜幕降临，乔拉来到关押艾德的地牢。

    两个人隔着铁栅栏对视半晌，谁都没开口，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没想到堂堂临冬城公爵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乔拉还是开口了，好歹是救命恩人，嘴炮两句不过分吧。

    艾德对他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扒着铁笼，急切问道，“我的家人，我的女儿们……”

    “据我所知你的家人都还活着，只是珊莎被囚禁，艾莉娅失踪了。”乔拉说，“但我知道，只有去找拉哈洛，你才能找到答案。”

    门外传来脚步声，克拉兹尼走了进来。

    “乔拉爵士，无垢者已经准备好了。五千名最精锐的战士，将为伟大的拉哈洛卡奥效力。”

    第二天清晨，艾德也被放了出来，乔拉给了他一匹马，跟着大队同行。

    看着阿斯塔波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艾德心中五味杂陈。

    …

    三万多斯拉克勇士，在草原上卷起漫天尘土。他们的马镫和高桥马鞍让他们在高速冲锋中稳如泰山，精钢锻造的阿塔克弯刀无坚不摧。

    十门四磅炮只用二十匹马就能牵引，轻便灵活，丝毫不会拖累行军速度。火炮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多斯拉克人对战争的认知。

    当拉哈洛的先头部队出现在地平线，其他卡拉萨的斥候便飞奔回驻地，恐惧如瘟疫般在草海上蔓延，许多卡奥甚至来不及集结，便带着部众向拉哈洛的卡拉萨靠拢，献上战马和奴隶，以求庇护。

    拉哈洛的大名早已传遍草海，卓戈、佛戈、哲科，一个个大名鼎鼎的卡奥在他手下或死或降，而且战胜了最大的城邦布拉佛斯，还统治着两个城邦，这些事情在多斯拉克人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壮举。

    然而，并非所有卡奥都选择臣服，有的卡奥质疑拉哈洛背弃传统，但很快便被火炮的霰弹齐射教做人。

    火炮洗地，骑兵踩着尸体继续前进。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一路上骑墙的卡奥毫不犹豫选择臣服，先后有至少七万战士并入拉哈洛的卡拉萨，让他的兵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十二万之多。

    终于，拉哈洛的卡拉萨抵达了维斯·多斯拉克，这座多斯拉克人心中最神圣的城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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