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血鸣心渊证亲缘,玉鉴幽泉承天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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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在庆贺的余烬中沉淀。
呼风城广场上的篝火仅剩下暗红的炭火。
跳跃的零星火芒,映照着修缮一新的城墙轮廓,也映照着唐皓那颗茫然无措的心。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回到了安排给他的那间宽敞客房。
推门,关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落,直至跌坐在地板上。
屋外璀璨的星光透过窗棂洒落银辉,却无法照亮他眼底的混乱与惊涛骇浪。
脑海中,丰铭玥那如清泉般洗涤人心的吟唱旋律,与筑基时回溯到的最晦暗记忆深处,那承受着极致痛苦却饱含无限安抚与不舍的哼唱,完美重合。
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记忆的壁垒上,凿开了被尘封的通道。
昏暗,无光。
只有那段旋律……还有……对温暖怀抱的渴望。
骤然失去后的冰冷与惶恐……接着是被强硬剥离、被陌生气息包裹的不适……
一个多月的混沌……记忆光线的转折点……
“母亲……”
这个从未真正具象化的词汇,此刻却带着沉甸甸、令人窒息的重量,压在他的心口上。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在确认自己与唐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就连原主的生母似乎也早已去世时。
说实话,唐皓第一时间并非难过,而是心底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可时至今日,却突然发现——母亲居然健在,还多了个舅舅,这属实是……
他感到的,不仅仅是无所适从,还有骤然出现的因果变数。
“丰铭玥圣女……我的……母亲?”
唐皓的嘴唇无声地翕动,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带来的一丝尖锐刺痛,才勉强压住几乎要破喉而出的嘶吼。
脑海中,控制不住浮现出,老荣国公唐凌的那些计划和安排。
他此刻终于彻底明白,为何对方执着于以【血池转生法】夺取自己的身份了。
居然是想得到他源于亲生母亲处的乘黄血脉,并与唐家一起,将这份“家族血脉”传承下去!
一时间,愤怒如同熔岩般在血脉里奔涌,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轰——!”
并非真的声音,而是他体内沉寂的乘黄血脉,在这一刻,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
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体表泛起微弱的金芒,后背甚至隐隐有对虚幻的犄角虚影一闪而逝。
在圣泉池底祭坛,守护丰铭玥的日子里。
确认她那团【原初圣水】够用之后,唐皓便将留作以防万一的翻版奖励炼入血脉当中。
只是没想到,会在今夜得知自己身世时,将之彻底炼化完毕。
可以说,如今他乘黄血脉的菁纯度,就算是与丰铭扬相比,也不遑多让。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在这个档口,体内熊熊的血脉火焰,让唐皓的理智处于崩溃的边缘。
【逍遥剑派】时,血脉抵达极限,自己控制不住怒怼史月婵的情景,他可还是历历在目的。
唐皓咬牙切齿,声音嘶哑如砂砾摩擦,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唐凌……荣国公府……够狠!够毒!真真是好得很呐!”
原本,他只是打算让唐凌寿终正寝,那些“兄弟姐妹”们,也没有打算对他们如何。
可如今看来,自己很有必要,让唐家的血脉,“好好”的延续下去呢!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的身旁空间如水波般荡漾,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
一者妩媚多娇,一者清冷出尘,正是白玦与颜玉眠两女。
白玦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丝了然,却又有一丝丝困惑,略显复杂矛盾。
“方才……丰家兄妹的对话,我听得真切,弟弟这莫不是被刺激到,血脉悸动下,进一步蜕变了?”
颜玉眠则是黛眉紧蹙,眼眸中盛满了担忧。
声线明明很是清冷,却温柔如春风,拂过唐皓心间紧绷的弦:“我们有些担心,在你出门时,便悄悄跟去了,你……还好吗?”
她蹲下身,纤纤玉指轻柔地搭上唐皓剧烈颤抖的肩膀。
一股温润平和的水系法力悄然渡入,试图抚平他暴走的血脉之力和濒临崩溃的情绪。
唐皓身体蓦地一震,这才意识到她们的存在。
他猛地抬头,眼底交织着震惊、痛苦、以及一丝被撞破秘密的狼狈:“你们……都听到了?都……知道了?”
“地下囚室、【子母河水】,丰铭扬的猜测,还有你摔碎的酒壶。”白玦轻轻颔首,眼中闪过疼惜。
语气则带着洞悉一切的沉稳:“此事……确实太过惊人,但有姐姐我在,断不会让你独自承受的。”
颜玉眠将另一只手覆上唐皓冰凉的手背,声音无比坚定。
“你是何人,由心而定,非因血脉!我们,永远站在你身边。”
两女对视一眼,她俩本就心神相通,眼神交汇间,已完成了无数信息的交换。
白玦:“玉眠,还记得咱们初抵东荒北域,重伤濒死时,遇到的那头衰老乘黄吗?”
颜玉眠:“自然记得,彼时她已是呼风氏族的图腾象征,气息虽然微弱,神性犹存,她救我们性命,更以血脉神通导引,助我们重塑根基。”
那头乘黄于她们,不仅是恩人,亦是半师。
白玦:“嗯,弥留之际,我与她曾定下灵魂契约,以我道途心誓:若呼风氏族遭灭族之劫,我必出手,在不危及自身性命的前提下,护其王族血脉一线生机。”
颜玉眠愣了刹那:“此事我怎不知?”
白玦:“当年陨落,那道契约连带着记忆,都留在我体内,否则,你怕是难以顺利转生。”
不由自主的扫了眼白玦屁股后面,颜玉眠这才恍然明白,怪不得甘愿舍弃一尾,也要封印【窃皮者】。
她先前还以为,只是感念当年乘黄的恩情。
颜玉眠心中一动,带着恍然:“此事,也算是一份古老坚固的羁绊,莫非,我们与唐皓之间……”
“不错,我也是如此想的,与他之间超出常理的羁绊感应,或许就是来源于此。”白玦知道她的意思。
颜玉眠:“这契约虽在你体内,可咱俩毕竟原为一体,我能感应到,也解释得通,只是……”
丰铭扬与丰铭玥为何没有,偏偏是唐皓?
只不过,这念头刚转动,她心中就有了合理解释。
“他是呼风氏族圣女丰铭玥之子,是现任族长丰铭扬的亲外甥,这身份,自然是呼风王族最核心的血脉。”
“而且,他还是净光真君的徒弟,这份背景结合血脉身份,可以说,唐皓已经是唯一能真正连接并影响两股庞大力量,决定呼风氏族未来命运走向的人!”
如此一来,她们与唐皓的羁绊……倒确实超出两人过去的认知。
白玦目光落在唐皓身上,愈发的深邃。
“不错,血脉契约早已将我与呼风王族联结,当唐皓出现,身具乘黄之血,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奇异感应便悄然滋生。”
“我一直以为只是对他个人……未曾想,这感应亦是契约对我无声的指引。”说这话的时候,白玦略有些不确定。
她仔细回想当初相遇时的那幕,隐约觉得,灵魂深处的悸动,并非源于什么契约。
可是……不源于此,又能来自哪里呢?
真就是一见钟情不成?白玦可不这么认为,只是一时没有别的线索,只能当做如此了。
如今,契约目标既然是唐皓……守护他,便是履行自己对乘黄的誓言,更是守护呼风氏族未来的希望。
这……倒是极其符合她们的本心!
两女再次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无论前路如何,我们必定护他周全。
唐皓并未察觉到她们更深层次的交流,但白玦和颜玉眠眼中那份毋庸置疑的支持与守护之意,却清晰传递过来。
这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在他茫然无措的内心世界中,蓦然撑开了一丝缝隙。
然而,母亲的真相、家族的阴谋、血脉的重负,这些磅礴的信息仍在疯狂撕扯着他。
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刺痛了肺腑,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缓缓闭上眼:“我……需要时间。”
声音疲惫到了极点。
白玦与颜玉眠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守在他身边。
房间内只余下唐皓沉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遥远的虫鸣,仿佛一幅沉郁的剪影画。
一夜无话。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驱散了呼风城最后的薄雾。
唐皓已经盘膝坐在窗边的蒲团上。
看似在调息,眼底却是一片压抑后的暗沉海面。
表面平静,深处汹涌。
血脉之力已被强行收敛。
但眼下的青黑,眉宇间刻下的细痕,无一不昭示着昨夜的煎熬。
“笃笃笃!”
敲门声不轻不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谨慎。
唐皓睁开眼,那暗流深处,似有寒光一闪而逝。
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挥手撤去屋内的简单禁制。
“请进!”
门被推开,丰铭扬独自走了进来。
他已换下那套族长盛装,穿着一身呼风氏族常见的青色劲装。
但那股属于元婴大修士的威严与族长的沉稳气度依旧难以遮掩。
只是此刻,他看向唐皓的眼神极其复杂。
探究、期许、不忍……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忐忑。
“唐道友!”丰铭扬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和。
他用的明明是一直以来的称呼,却莫名带着一丝刻意的客套:“昨夜睡得可好?”
唐皓站起身,微微颔首。
脸上已看不到昨夜的崩溃,只余下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尚可,前辈有事?”
走到桌边,丰铭扬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指尖却不自觉地捻着衣袖:“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有些事,想与道友……聊聊。”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锁定唐皓,如同在观察最精密的灵宝。
“你展露乘黄血脉、净化圣泉、救下舍妹,令我族上下震动,我本人更是感铭五内,只是……”
话锋一转,他语气带上几分探究。
“乘黄血脉,精纯浩瀚,非比寻常,我族无数年传承下来,除却圣兽与最核心的嫡系,再无人能拥有如此纯净的血脉,不知道友这身血脉……究竟源于何处?”
试探……来了!
唐皓心中哑然失笑。
昨夜他虽未亲耳听到丰铭扬两人的交谈,但根据白玦转述来看,他们应该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此刻对方却要装作不知,拐弯抹角地来询问血脉来源,确实是有些让人难绷……
是顾忌他这个【青华宗】真传的身份?
还是担心骤然认亲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冲击?
唐皓抬眼,迎上丰铭扬探究的目光。
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血脉觉醒,有时机之玄。”
唐皓的声音平淡无波,半真半假的话术信手拈来,将自身神秘的外挂巧妙地隐藏在了事件之下。
面对大修士,他向来是只说“真话”的,绝对不会做任何欺骗。
毕竟,到了元婴层次,一般情况下,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对方轻易就能看出来。
“犹记得当初在盛京荣国公府那处地下秘窟,与前辈你一同找到那封印圣女道友的奇异琥珀,我观那琥珀神异,曾以手触之……”
丰铭扬自然记得那一幕,只是联想到妹妹昨日说的那些过往,他的拳头不由微微捏紧。
注意到这一幕,唐皓停顿了刹那,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离开之后,没有过多久,我体内便有一股奇特的力量融入血脉之中,晚辈当时也不知那力量究竟怎么回事儿。”
心里补了一句,当时主要是,不知道【乘黄之力】该怎么使用。
‘同源血脉的牵引与共鸣?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丰铭扬心脏一抽,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情绪。
既有被证实的激动,也有想到唐皓十七年来遭遇的心痛和滔天愤怒,脸色微沉。
唐皓的回答看似解释了血脉来源,却绝口不提血脉根源。
更巧妙地以“无知”的形象,诱导对方思路转到认知中的“真相”上。
况且,丰铭扬本就是怀揣着答案而来,就没想着会得到别的答案。
唐皓答得只要不过于离谱,轻松过关那是必然。
果然,丰铭扬站起身,没有再追问。
该传递的信息,他已经传递了,逼迫过甚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深深看了唐皓一眼,眼神复杂难言。
“唐道友,无论血脉因何而起,你于呼风氏族的恩情,丰某此生不忘。”
说着手一翻,一枚温润的玉简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我母亲谱的曲,能安抚乘黄血脉晋升期间的燥热,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向族人传授就……”
丰铭扬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顿了顿,这才将玉简递过来:“拿着吧!”
“如今,这世间也只剩下我、舍妹和道友三人身具乘黄血脉了。”
唐皓注视着那枚玉简。
仿佛看到了自己命运转折的钥匙。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去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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