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灾域追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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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者非天降,乃人祸。
星光若成网,必有猎者立于其上。”
——《光蚀经·灾域附录》
灰星坠落之后,世界就像被人拔去了心跳。
天空是一层浑浊的灰红色,风在空气里打转,带着血与焦土的气味,飘散的灰烬如雪般纷飞,那些灰并不凉,而是温热的,
那是瘟疫的灰,是燃尽的肉,是净化的痕。
花海消失,只留下无数枯萎的根须在地表蜷缩,曾经的血红,如今只剩一片灰褐,远处的废墟仍在冒烟,灰雾里偶尔传出几声细微的噼啪声,像某种已经死去的东西还在勉强燃烧。
塞莉安咬着唇,站在那片废墟的边缘,眼神空白。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尖流出的血被风一吹就凝固成暗红。
“……他真的死了吗?”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那种声音带着茫然,又带着不愿承认的希望。
司命没有回答。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片被花灰覆盖的荒原。灰星的余光还在地平线上闪烁,像一颗心脏在做最后一次跳动。
他平静地说:“他为我们争取的时间,我们别浪费。”说完这句话,他转身。
“走吧,塞莉安。”司命的声音像是一道命令,又像是一种告别。
塞莉安抬起头,血翼重新展开,她深吸一口气,血液重新涌回脸颊。“……好。”她咬牙,从虚空中召出一阵低沉的吟唱。
空气被扯开,裂缝中钻出三道影子,第一道,是高大的狼人,血红的肌肉暴起,獠牙闪烁着金属光泽;第二道,是一群披着黑袍的蝙蝠,它们的眼睛泛着暗红的微光,翼膜如绸缎般闪动;第三道,是半人形的血影,模糊的身影像液体,在空气中滴落成形。
“来,帮我带他们。”塞莉安的声音冷静,却带着微颤。
血仆们低声咆哮,跪地俯身,将几名重伤的秘诡师工会成员抬起。这些人脸色惨白,胸口的秘诡印记闪烁着不稳的光,其中一人仍在昏迷。司命走在最前,虚妄棋盘划出一道光圈,光圈沿地面扩散,将残留的瘴气与幻毒逼退。
他们穿行在破碎的街道间。废墟下埋着烧焦的花瓣与根须,空气中仍残留着灰星的气息。那气息像一种被消毒过的寂静,冷、干净、让人胸口发闷。
街角处,一盏破碎的路灯还在闪烁。风又刮起来,卷着灰、卷着尘,从他们身后吹过,吹散了那盏破灯的最后一点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司命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远方。灰色的天空上,一点红光正缓缓升起。
那不是日出,那是新的“灾”,他低声道:“走快点,风向变了。”
塞莉安抬眼,远处的天幕在晃动,无数细小的红色花粉顺着风而来,在阳光照不进的地方闪着光。
血的香气再次漫进空气里,灰星的余光刚熄灭,是美代子的灾域在蔓延。
血与花粉混在风里,带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
塞莉安跑在最前,狼人血仆背着几名伤者,脚步在瓦砾上留下血印。
她抬头,瞳孔倒映着那层血色天幕,花瓣一片片坠下,如雪,如雨。“司命,那是什么?”她压低声音,“为什么天空会变成这样?灾域……到底是什么?”
司命没有回答。他只盯着手里那副扑克牌,指尖轻轻一弹,黑红色的光随风飘散,试图辨识空间方向。但空气中全是毒粉,视野扭曲。
那时,一名被狼人背着的老秘诡师虚弱地抬起头,嗓音沙哑却依旧稳重:“灾域,是高阶玩家的专属技巧。”
他顿了顿,似乎连呼吸都要配合解释的节奏。“当一个星灾等级超过十级,
他们能用星力为自己构筑‘护盾’,我们叫它灾域。”
“在那护盾范围内,所有攻击和秘诡效果都会被削弱,伤害计算为零,直到她的星灾耗尽。”
塞莉安一愣:“那不就是无敌?”
老者苦笑:“对,我们这些低层星灾根本破不了。那女人,是保护伞公司的四大灾主之一。就算我们全燃星也打不穿她的盾。”
风更烈了,灰尘里飘着一片片红花。司命眯起眼:“那就意味着她压根儿没资格出现在这层副本。”
塞莉安立刻反应过来:“对啊!娜塔莎说过,高阶玩家进低层是违规的,会直接抹杀身份。她怎么能出现在这?”
老秘诡师笑了笑,眼里满是疲惫的冷讽:“她不是‘进来’,是被放进来。世界先生的手笔,你们听说过吧?他能造‘外挂’,篡改副本规则,让高层玩家用观战权限强行入侵低层。”
司命脸色彻底阴了下来。“那狐狸(安倍晴久)用的也是这玩意儿……看来这场副本,不只是饕餮卡的争夺。”
老者点点头,咳了一声:“世界先生要的……是整个规则系统的崩坏。”
塞莉安皱起眉,回头一看。远处,血色的花海像潮水一样在城市边缘涌动,整条街都被粉红色的雾吞没,建筑的轮廓在血雾里若隐若现。
她咬牙,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那她……会一直追着我们吗?”
老者的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点无奈的笑。“灾主不会放弃猎物。尤其是你们,命运之主。你的卡是她的食物。”
塞莉安还想说话,忽然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狼人背上的一个伤员蜷起身体,胸口的伤口裂开,血花从里面喷出,竟在空气中开出一朵极小的玫瑰。“他被感染了!”塞莉安惊呼。
司命反手一抬,扑克牌闪过。“唰,”黑白光交错,血花被瞬间切断。灰雾从伤口扩散,封印了伤口。“灾域触碰。连空气都不能碰。”
他的语气冷得像在报时。塞莉安这才意识到,他们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在那女人的领域。
地面开始轻轻震动。远方,一道极轻的笑声从风里传来。那声音像花瓣落在皮肤上,柔软,却让人起了一身冷汗。
“命运之主……”
“跑吧。跑快一点。”
“我的孩子们……饿了。”
声音渐渐近了,风,彻底变成红色。
塞莉安握紧血爪,眼神一瞬冷锐。“她来了。”
司命深吸一口气,目光像刀:“那就继续跑。”灰光与血光交错,整座鬼镇的夜色被撕成两半,一半是猎物的喘息,一半,是灾主的微笑。
血色的风追了上来。他们冲出药堂废墟,闯入古镇北街。街道狭长,两侧的屋檐半塌,红灯笼在风里摇摆,墙壁上爬满了玫瑰蔓藤,像蛇群在睡梦中微微蠕动。
塞莉安的靴底溅起一片灰水。她忽然抬头,瞳孔一缩:“她越来越近了!”那声音几乎被风吞没,可下一刻,地面就开始发出低沉的隆隆声。
红色的藤蔓从巷口钻出,沿着街面迅速蔓延,枝干的尖端分化出细密的刺,在灰暗的空气中,像一双双张开的血手。
狼人血仆吼了一声,背上的伤者差点被震落。塞莉安立刻冲过去稳住,还没喘口气,就听见身后的老秘诡师也在咳血。
“别停下!”司命的声音冷得像刀。“来不及了。”老者沙哑地笑了一声,撑着血仆的肩起身。“我们燃星,为你们争时间。”
塞莉安的眼睛一下红了,她摇头:“不行!”她的声音像裂帛一样尖,带着压抑的怒意。“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白死。”
司命没有动,他仍在看前方的街口。血花在石砖上疯长,蔓藤的影子正一点点逼近。
他沉声道:“塞莉安,带他们走。走北街,不要回头。”
塞莉安咬牙:“那你呢?”
司命回头,笑了笑。
那笑容有点散漫,却带着不容辩驳的笃定。
“她要的是我。”
老秘诡师脸色惨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你一个人对上灾主,必死。”
司命嘴角一勾:“我不死,我只是脱身。”
塞莉安一步上前,想抓住他的袖口,却被他轻轻挡开。灰雾在他们之间升起,光影被风撕成两半。
司命低声道:“相信娜塔莎,塞莉安。也相信我。”他的语气很平静。“命运的意义,不是守住它,而是,改写它。”
这句话让塞莉安怔了怔。风声掠过街道,带走她所有想说的话。她的眼圈一瞬发红,指尖的血雾开始凝形。
她咬着牙点头,“那你别死。”
司命笑:“我不会让她如愿。”
塞莉安抬起手,召唤出新的血仆。两头狼人低吼着跪下,背起那几名伤者;蝙蝠群从她的影子里爬出,化成一道黑色的幕墙遮住视线。
“走!”她一声令下,狼人踏地,整个街道的砖缝都被震碎,他们的身影在血与灰的交织中远去。
风声像哭。地面微微发抖,远处传来某种巨大生物爬行的摩擦声。
司命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把玩着命运的扑克牌,金属牌面在空气中闪着谎言之光。风一吹,灰尘散开,血海的边缘,美代子缓缓从玫瑰海里走出。
她赤脚踩着花瓣,裙摆被血液浸透,红得透明。每一步都让花瓣碎裂、重生。那景象既诡异又优雅,像是某种神灵的仪仗。
司命轻轻扬起一边眉,抬手朝她竖起中指,笑得嚣张无比。“嘿,玫瑰小姐,追我的人,死得都不太好看。”
美代子停下脚步,偏过头,她的笑容温柔得近乎怜悯。“那就看看,”
她轻轻一弹指尖。“你这朵命运之花,能开多久。”
地面炸开。血液喷涌,三五只畸变兽王从地底破土而出。它们的躯体被花根包裹,眼球里闪着红光。
美代子朝远处的塞莉安方向瞥了一眼,那双红眸闪出一抹玩味。“去吧,我的孩子们。让她们跑远一点。”
畸变兽王嘶吼,拖着蔓藤的残躯扑向北街。而美代子自己,被翻滚的玫瑰海托起,像一道血浪,直向司命涌来。
塞莉安奔跑在街巷尽头,狼人背着伤员狂奔,她忍不住回头。
远处的天被灰与红交织,玫瑰花海像浪一样卷起,司命的身影,在那浪尖一闪而逝。
她还听见他的笑,笑得狂放,笑得像在赌命。
“那就来吧,”
“我也想试试,命运能不能杀神。”
花瓣雨飘落,风声呼啸,整座古镇被分割成两条血色的路,一条向生,一条向死。而命运,正等着他们,在下一场风暴的交界处。
“逃者不惧死,追者不惧生。
灾域之花,将于命运之土重生。”
——《子不语·灾主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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