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那现在怎么办？送去警察署？”硝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询问着。

    刚刚问起父母她就准备要哭，这让她心里犯起了嘀咕……最糟糕的念头就是，那孩子父母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朋友，你爸爸……”

    “阿纲……”硝子同学想抬手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你爸爸妈妈呢？家在哪里？”

    小女孩听到这儿，没有再大哭，只是还在抽抽搭搭地哽咽着。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稳住声音，带着哭腔小小声地说：

    “爸爸妈妈……在上班……，家……在家里……”边说还边往阿纲的怀里慢慢挪过去。

    “诶……？”硝子看她这样，更加疑惑。

    阿纲看她身上也没有哪里脏，可爱的脸蛋也被硝子同学擦干净了，也就任由她钻进怀里。

    “诶！！？”

    “走？我们送她去这附近的警察署，她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

    说着，阿纲果断抱起她，小姑娘也顺势就搂住他的脖子。

    “诶！？？？”

    “……”阿纲有点小无语地看着诶来诶去的硝子同学。

    硝子扯住他的衣角晃了晃，“阿纲，我觉得她可以自己在地上走的。”

    “这样子能走快点，又不重。”

    硝子同学看没有效果，轻哼一声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而是问起阿纲怀里那小女孩别的问题。

    “小朋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记得双叶幼稚园不是有专车接送到家的吗？”

    小女孩红着眼眶摇摇头，一声不吭。

    硝子看她这样，没再追问那个问题，转而问道：“你饿不饿呀？”

    说着，就想从袋子里拿出小零食骗那小女孩下来。

    夕阳铺满了小路，暖风柔柔地拂过脸庞。阿纲抱着小姑娘走在前面，硝子挨着他身侧。

    两人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融合了三人轮廓的影子，远远看去，倒真像父亲抱着孩子，母亲陪伴在旁，散步回家的样子。

    “你看她多像你小时候哭鼻子，哭累了，睡着的样子。”阿纲看着身侧安静下来的少女，笑着小声说道。

    “哪…哪里像了！？”

    硝子同学对准他的腰子来了一拳，怕把他怀里那人吵醒，声音和动作都放轻了很多。

    “不像吗？”

    “不像不像不像。”硝子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时候有你在，我哪会这样哭过。”

    “……”

    “小时候，八重子阿姨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来找我，隔天一见面，你眼睛肿的跟灯泡似的，记不记得？”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除非你有照片。”

    随着年龄上来，幼稚园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这种糗事，硝子同学死都不会认。

    “照片？你确定？”阿纲似笑非笑地和身侧的硝子对视上。

    “牙白……”看他这样子，硝子同学忽然想起了某人……

    那就是她干妈，虽然这几年来已经收敛了很多，但小时候，伴随着她长大的还不只有阿纲他们，还有干妈那手机快门声………

    “等下回家，找老妈要来她的秘密相册就知道有没有这回事了。”

    阿纲温柔的声音打断她飘远的思绪，声音温柔，但其中的恶趣味已经溢出。

    “找就找，”硝子眨巴了下嘴，心虚地嘴硬道：“干妈那相册里关于你的糗照还不少呢。”

    两人聊着幼稚园的趣事，走到警察署时，太阳已经下班，街边的路灯也次第亮起，夜幕中的月亮顶替了它。

    ————

    “私密马森，”硝子同学率先走进警察署，在前台找到值班的辅警，“我们在溪边捡到了个小女孩……”

    这时，阿纲抱着怀里还在打瞌睡的小女孩走进警察署。

    看硝子在解释原因，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默默打量起霓虹的警察署。

    了解了全过程的辅警从那个敦实的大柜台里走出，看着阿纲怀里熟睡的小女孩，一时间还真有点犹豫要不要抱过来。

    反倒是阿纲没有想那么多，抱着小女孩就轻缓地递了过去。

    只不过中途，辅警刚伸手要接过孩子，原本在阿纲怀里打盹的小女孩突然惊醒。

    她懵懂地睁开眼，一看到眼前陌生的辅警叔叔，小嘴一瘪就要哭出声。

    但下一秒认出阿纲熟悉的脸，又硬生生把那哭声憋了回去，她小身子紧绷着，使劲忍着泪。

    可当看到阿纲那明显是要把她交出去的动作，紧绷的弦终究是断了……

    “哇——！”

    小女孩的哭嚎瞬间炸响在警署里！一旁的硝子同学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辅警的手还僵在半空呢，阿纲看他这架势是不敢接了，只好把嚎啕大哭的小人儿又搂回怀里，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哄着。

    “……”

    等她好不容易重新安静下来，两只小手死死揪着阿纲的衣服，生怕他再把自己送走。

    辅警一看这架势，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旁边的硝子，嘴巴撅得老高，正瞪着他怀里的小不点生气呢，这种待遇她小时候都没有过！！

    “嘣！”

    阿纲抬手就在硝子脑门上弹了个脆生生的响栗，“想什么呢？”他低声道。

    硝子吃痛地“哎呀”一声，这才缩着脖子，把那副气鼓鼓的小表情收了起来。

    “能快点儿联系上她父母吗？”阿纲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辅警，语气带着点催促。

    辅警点点头，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在小女孩眼前晃了晃，那架势熟稔得像是肌肉记忆，这招对小屁孩百试不爽。

    他堆起笑容，用哄小孩的甜腻声音开口问：“小朋友，告诉……”

    可话还没说完呢。

    小女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是把小脸更深地埋进阿纲的脖窝里，像只小鹌鹑似的缩得更紧了。

    空气突然安静。

    棒棒糖僵在半空，辅警脸上的笑一点点裂开。

    阿纲、硝子，连带着他怀里这个小不点都是一阵沉默。

    “要不拍个照问下吉永老师？”这时，硝子像是在课堂上，举着小手提议道。

    相比于叫对方石坂老师，她还是更喜欢叫吉永老师。

    “嗯？你们认识她老师？”辅警明显愣了一下，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嗯嗯，”硝子点点头，还伸手指了指小女孩衣领上的双叶幼稚园徽章：

    “就是这校服认出来的，刚在路上阿纲就问清楚啦，”她眼睛亮闪闪的，“没错，她老师我们认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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