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等辅警缓过神来，硝子已经飞快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就是几下，对准阿纲怀里的小女孩连点几下快门。

    拍完立刻低头，手指在亮着的屏幕上噼里啪啦一通敲，直接就给‘LINE’那头的吉永老师发了过去。

    包括了她们现在所在的双叶警察署位置。

    “叮咚……”

    信息刚发送过去没多久，硝子手里的手机伴随着提示音还有一阵‘嗡嗡’地振动传出。

    「？？？」

    「我现在联系小愿的家长，麻烦硝子你们再等一会」

    硝子把手机举到两人眼前晃了晃，给他们看了吉永老师发来的回信。

    这才好奇地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的眼睛，温声细语地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叫小愿呀？”

    阿纲怀里的小女孩微微动了动小脑袋，把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蹭了蹭，才嗡着鼻音，很小声很小声地应了声。

    “……”

    硝子同学瞅着小姑娘在阿纲肩窝里又蹭又哼哼的模样，后槽牙突然就是一酸……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小屁孩蛮可爱的，现在她想收回这个想法……

    这边硝子还搁那跟自己的后槽牙较劲儿呢，旁边一直安静观察的辅警总算找着个空档。

    立刻翻开随身小本本，凑到阿纲身边，用一旁的零食当诱惑，放软了声音问那个还埋在阿纲颈窝里的小脑袋：

    “小愿啊，能不能跟叔叔说说……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那条小溪边去的？是不是出来玩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叮铃铃铃………”

    一道吵闹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动作，辅警小哥还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我的我的，我出去接个电话。”说着，硝子朝阿纲点点头，拿出振动的手机就往警察署外跑去。

    等她离开，小愿小小的年纪终究抵不住这份巨大的诱惑。

    辅警也总算从她断断续续、还带着小奶音的叙述里，拼凑出了这个下午她出现在小溪边的原因。

    ————

    “莫西莫西？”

    硝子溜达到警署旁边的路灯底下，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一个孤零零的小石子儿。

    单脚站着晃了晃身子，对着电话那头疑惑问道：“干妈，怎么了吗？”

    “没事。”宫村静香的声音从听筒里蹦出来，听起来松快又带点随意：

    “就是看这么晚了，你俩还没回来，有点不放心。刚才拨了好几通电话找阿纲，结果那小子一个都没接！”

    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接电话的是硝子似的，话音一下拔高了八度，那劲头差点要把手机给震酥了！

    “……”

    硝子本来还开着免提呢！宫村静香这骤然拔高的声音，像个小炮仗似的在寂静的街边猛地炸开，把她激得浑身一哆嗦！

    “吓！”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赶紧心虚地左右张望……还好，暮色沉沉的街边暂时没有行人经过。

    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她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从贴着助听器的耳朵旁挪开了三寸远。

    没有犹豫，硝子同学就把今天下午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同时还不忘夸了下那小女孩的可爱。

    “这样啊，”电话里头的宫村静香好似松了口气，“那行，等下你们回来记得注意安全。”

    “嗯嗯。”硝子同学隔空点了点可爱的脑袋。

    挂断电话，硝子把手机往兜里一揣，长长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转身就朝警署大门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宫村家。

    “我就说你想多了吧，阿纲你还不了解吗？”宫村大雄坐在餐桌边翘着二郎腿，嘴角上扬地看着自家老婆：

    “按照打赌——”

    “停停停……”坐在他对面的宫村静香抬手打断他：“知道了，碗我来洗就行。

    我这不是怕两孩子因为年龄小，一个没忍住就不小心干了不该干的事吗？”

    “……”

    宫村大雄起身帮她利索地把碗碟叠成一摞，嘴上却还嘟嘟哝哝地念叨着：

    “早都不是毛头小子丫头了，心里有数得很呢……”

    宫村静香的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他鬓角新冒出的那几根银发上。

    她凝了一瞬，即将脱口的话茬在舌尖打了个转，终于还是悄没声息地咽了回去。

    ————

    “吉永老师？？”

    阿纲最先察觉到警察署门口出现的人影，一旁的硝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叫出声。

    依旧是那抹亮眼的橘色T恤搭着牛仔裤，记忆中的经典搭配丝毫未变。

    只是那些柔软的细纹，早已无声地蔓生开来，浅浅地刻在她笑意盈盈的眼角。

    “哎呀阿纲、硝子！”她快步走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和感激，“真是……麻烦辛苦你们了！”

    缩在阿纲怀里的小愿，一耳朵就认出了那天天听的声音，小身子猛地一僵。

    原本埋在衣服里的小脸像朵蘑菇似的，“噗”一下从阿纲颈窝里探了出来，脑袋扭得飞快！

    可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刚锁定了吉永老师欣喜的笑容，却又像被磁铁吸住尾巴的小鸟，

    “嗖”地一下把小脸重新扎回了阿纲胸前，两只小手甚至无意识地、更紧地攥住了他肩头的衣料。

    小脑袋瓜里瞬间泛起犹豫。

    ‘唔…是老师香香的怀抱呢？还是眼前这个哥哥……又暖、又稳，让人埋进去就浑身软乎乎、完全不想动地方的地方……更好呢？’

    “小愿，有跟哥哥姐姐说过谢谢吗？”

    不给小愿犹豫的机会，吉永老师熟练地伸出双手，把阿纲怀里的小愿抱了出来，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小愿飞快地点点头，后脑勺的两条小辫子被甩的飞起，显得有点滑稽。

    “行，那我跟硝子就先撤了。”

    目光跟着转到了还吉永老师腿边的小愿身上，声音不自觉地又软和了几分：

    “吉永老师，小愿……”他弯下腰，最后又用力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拜拜喽。”

    “拜拜。”一旁的硝子同学也笑着附和一声。

    她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叙旧的好地方，等下辅警叔叔还要找吉永老师问话，这时候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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