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 弗拉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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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悠悠醒转,耳畔强劲的音乐声不知何时已然停歇,宣告着考试的结束。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答卷,却不由得一愣。那最后一幅原本没有答上来的龙文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画了上去。
咦?难道是我在“灵视”状态中无意识地作答了?
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有这种可能。
学院的认证、“自由一日”上那超乎自己理解的表现、接二连三的“灵视”体验,再加上此刻这仿佛源自本能的龙文补全……一桩桩一件件,如同沉重的砝码,终于彻底压垮了他心中那点残存的侥幸与怀疑。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大概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一个小龙人。
而且还不是个普通的混血种,是血统变异的混血种……正如古德里安教授所猜测的那样。
教室里,之前那如同百鬼夜行般的混乱景象已逐渐平息。那些或放声大笑、或掩面哭泣、或引吭高歌的考生们,此刻都像是大梦初醒,纷纷停下了夸张的举动,一个个面带窘迫地低下头,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感到羞赧。
陈墨瞳开始沿着走道收取答卷。路明非带着几分难得的信心,将自己的答卷递了过去。
诺诺接过那叠纸张,目光在最后那幅完整填满的龙文图上扫过,眉梢微挑,露出一丝笑容:
“哦豁?真不愧是‘S’级啊,居然全都答出来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具体的龙文含义,但从路明非卷面上那些龙文图案所呈现出的工整、简洁,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美感的线条来看,这绝不是随手涂鸦。以她的经验判断,这恐怕已经接近标准答案了。
“我……我刚才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路明非还是有些担心,生怕自己在“灵视”时也像其他人一样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小心翼翼地求证。
“没有唉,”诺诺回答得干脆,语气轻快,“你超镇定的。写完卷子之后,就老老实实趴桌上呼呼大睡了。跟旁边那些又哭又笑的家伙比起来,简直是两种画风。”
“唉,别提了,”路明非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为了准备今天的考试,我几乎熬了个通宵,现在感觉脑袋都是木的。”
陈墨瞳只当他是考前紧张的普通抱怨,没太往心里去。毕竟,正常的3E考试纯靠血统天赋和本能共鸣,临时抱佛脚能有什么用处?
她哪里想得到,路明非竟真的靠着学习,几乎将现存的龙文囫囵吞枣地硬啃了下来。
学生们陆续交卷离场。
路明非一眼就看到了安静站在走廊阴影里的阿蒙,他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带着些许不安:
“师兄……刚才在灵视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阿蒙打断了他,目光扫过周围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我们去天台。”
两人不再多言,沿着楼梯一路向上,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他们推开一扇厚重、似乎许久未曾开启的,有点生锈的铁门,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
天台上空无一人,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将水泥地面晒得发烫,远处是卡塞尔学院红瓦尖顶的建筑群,在蔚蓝如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宁静。
“师兄,”路明非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最后……你们俩去哪了?谈了些什么?我能知道吗?”
虽然在灵视中醒来后精神有些恍惚,但他依稀记得最后是自己孤身一人坐在天台边缘,而阿蒙和那个自称路鸣泽的男孩却不知所踪。
“我和他聊了聊。”阿蒙靠在栏杆上,语气平静,“他自称路鸣泽,是你的弟弟。至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没问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他看向路明非,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你身上藏着秘密,很大的秘密,这一点毋庸置疑。也许……你可以试着选择相信他。我感觉他应该对你没有恶意。”
他顿了顿,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抱歉,关于他的事情,我大概帮不上更多的忙了。”
“谢谢师兄,已经够麻烦你了。”路明非连忙说道,“我会自己想办法弄清楚的。”
阿蒙点了点头,随即神色略显郑重地提醒道:
“我建议你,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否则,你可能会陷入意想不到的危险。”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告诫的意味:“关于龙族的一切,也被我们称为‘世界的暗面’。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瑰丽传奇,更多的,是伴随着暴力、血腥与残酷。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时刻注意安全。”
“嗯嗯,我记住了。”路明非用力点头,将这番告诫深深记在心里。
从被告知“退学就要被洗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明白,这座看似美丽的象牙塔下,必然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阴影。
卡塞尔学院绝不像它宣传手册上描绘的那般纯粹光明,那些关于龙族的古老知识、那些强大的力量,必然与某些冰冷、甚至残酷的规则相伴相生。
……
教堂钟楼的阁楼里,光线昏暗,只有老式放映机投射出的光柱在灰尘中静静舞动。
银幕上正在播放1952年的经典西部片《正午》,执法官贾利·古伯挎着左轮枪,独自走在尘沙飞扬的荒凉小镇街道上,背影决绝。
观看这部电影的人,装束几乎与屏幕上的英雄如出一辙:一身略显陈旧的花格子衬衫,一顶棕色的卷沿牛仔帽压得很低,脚下蹬着一双做工精良的牛仔靴,金属马刺即使在这昏暗光线下也偶尔闪过一道冷光。
只是这位“老牛仔”的体态实在算不上潇洒……他像个硕大的、慵懒的土豆般深陷在柔软的旧沙发里,两只脚毫不客气地翘在前面的矮凳上,随着电影的节奏轻轻晃动着马刺,手里还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
电影正精彩。“嘟嘟嘟”,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破了阁楼里的氛围。
“谁呀?”老牛仔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脑袋,“门没锁,自己滚进来!别指望我起来给你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来人脸上胡茬没经修理,一头灿烂的金发乱得如同被风暴席卷过的鸟窝,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郁的不修边幅的气息。尽管是得到允许才进来的,但他的动作偏偏带着一种鬼鬼祟祟的试探感,像只溜进厨房的浣熊。
芬格尔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对着沙发里的老牛仔说道:“老师,是我。”
老牛仔,正是卡塞尔学院神秘的守夜人,同时也是学校的副校长。而在他诸多头衔之下,还隐藏着一个更为显赫的身份——当代“弗拉梅尔”导师!
芬格尔,则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邋里邋遢的老师,邋里邋遢的学生,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这绝对是一脉相承的“杰作”!
弗拉梅尔这一脉的源头,要追溯到炼金术史上那位最具传奇色彩的名字,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他生于1330年,官方记载死于1427年,但当后世好奇者掘开他的坟墓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在炼金术学界的历史上,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被公认为最后一位打开了炼金术之门的大师,人们普遍认为他炼成了传说中的不死药,几个世纪以来,不断有目击报告称,曾在巴黎的街巷瞥见他悠然漫步的身影。
而根据秘党内部尘封的史册记载,初代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导师在15世纪初加入了秘党。他的寿命远超常人,但并非真正永生。
自他之后,他的继承者们皆沿用“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之名,使得这一伟大的炼金术传承得以延续至今。
理论上,每一代的“弗拉梅尔”都应是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炼金术大师,是守护古老知识的活化石。只是眼前这一代的传承,似乎在某些环节上出了点“小小的”偏差。
现任的副校长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浪货,而他亲手教出来的唯一弟子芬格尔,则是个青出于蓝的贱货。
也幸亏知晓“弗拉梅尔”内幕的人在整个卡塞尔学院乃至秘党内部都屈指可数,否则,这延续了数个世纪的显赫名号,恐怕真要在这对活宝师徒手里败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来了?”副校长,或者说当代弗拉梅尔导师,警惕地瞥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抢先一步堵死了所有可能的“邪路”。
“我先说好啊,我没钱借给你,开口借钱的话免谈。另外,你也别想打我那些宝贝收藏的主意,那都是珍贵的艺术品,是无价之宝!”
也许在这老家伙那独特的价值观里,那些码放在墙角、封面火辣的日本“爱情动作艺术片”光碟,其价值和地位,远比藏在学院冰窖深处那些能够撬动元素规则的炼金设备还要崇高。
“不是借钱,也不打您那些‘艺术品’的主意。”芬格尔搓着手凑近了些,“我刚到手了一份真正的好东西,这不就想着赶紧来孝敬老师您了嘛?”
副校长一听,那双原本被酒精和电影熏得有些迷离的眼睛瞬间亮了,“刷”地一下从沙发里坐直了身体,连带着马刺都叮当作响:
“哦?难道是今年刚入学的那些漂亮姑娘们的比基尼泳装写真集?还是更刺激的?”
芬格尔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经一些:
“不是,是正经的好东西。有关炼金术的。”
“切……”副校长脸上期待的光芒瞬间熄灭,如同被泼了盆冷水,他兴趣缺缺地重新瘫回沙发里,甚至还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炼金术?能有什么好东西?难不成你又去了趟南美,从那个尼伯龙根里面,给我扛出来几吨炼金材料不成?”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炼金术,就是“杀死”物质,然后令物质“再生”。在这宛若神迹的再生过程中,杂质被剥离,物质得以脱胎换骨,获得全新的、近乎完美的属性。故而,死去的物质,才是炼金术师眼中最好的素材。
但杀死物质不是那么简单的,为了杀死金属,千百年来,一代代炼金术师们不断追求更高的火焰温度和神奇配方,却始终难以高效地做到这一点。
而死人之国尼伯龙根里,遍地都是死去的物质!
对炼金师而言,尼伯龙根是圣殿一般的地方,里面遍地宝藏,哪怕是地上的随便一块石头,价值都堪比黄金。
即便对于弗拉梅尔来说,尼伯龙根也是传说中的东西,可望不可及。
副校长年轻时也拥有八块腹肌,是个美男子,曾走遍世界,甚至连南极洲都去过,可始终无缘得见尼伯龙根。
然而在大半年前,他弟子芬格尔因为一个任务,进入了那炼金师梦寐以求的地方,从里面给他带了一些样品出来。
虽然只是几块不起眼的小石头,但在副校长眼中,却和他珍藏的光碟一样迷人!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惦记着那个南美洲的尼伯龙根。可那里的主人太过热情好客,逢人便一发“莱茵炮”,失去了雄心壮志的副校长,当然不敢去犯险。
所以一听芬格尔手中有关于炼金术的好东西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
“不是不是!你觉得我还有胆子再去那鬼地方吗?”
芬格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写满了心有余悸:
“那条‘羽蛇神’的恐怖,我可是亲身领教过的!当时连校长都被吓得够呛。要不是咱们的王牌飞行员够给力,我恐怕就直接交代在那儿,回不来了!”
副校长一听,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猛地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嚷嚷起来:
“什么王牌飞行员?那就是两个蠢货!开飞机的手艺差得要命!当时那导弹要是再打偏一点点,昂热那老家伙不就回不来了吗?”
他浑浊的眼睛里居然闪烁起憧憬的光芒:
“那样的话,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接任校长!然后……嘿嘿,第一件事就是举办以美学教育为主题的‘卡塞尔小姐’选美大赛!”
芬格尔在一旁弱弱地提醒:“可是老师……那样的话,我……我也会留在那儿,回不来了啊。”
副校长扭过头,用极其理所当然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
“你?死了就死了呗,到时候我每年给你多烧一炷香就是了。”
芬格尔一脸沮丧,带着夸张的哽咽:
“原来我在老师你心目中就这么不重要吗?亏我还一拿到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师你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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