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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小刘狂胜


刘继祖回府之后,不动声色,暗中将账目点对清楚。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借口给自己的小女儿庆生,把全家聚集到内宅当中。

    很快,一队人马从外面涌入,将他们护住。

    又是一阵烟尘扬起,蹄声阵阵,向这里奔来。

    内宅里,他的家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刘继祖坐在那里,神色肃穆,一点欢喜劲都没有。

    此时的刘继祖,一颗心儿正咚咚乱蹦。

    梁师成的威势,他是知道的,在梁师成去岁生辰时候,刘继祖曾经入京祝贺。

    他只能远远看了一眼,朝中多少的权臣,都对那梁师成卑躬屈膝,极尽谄媚。

    自己如今背叛了他

    刘继祖虽然笃定这是一笔不亏的买卖,但是事到临头,难免还是有些害怕。

    远处的戏台上,声音很大,应该能盖住外面的动静。

    刘继祖却总是觉得,自己听到了白刀子入肉的声响,噗噗的令人胆寒。

    也不知道节帅手下,有没有专门做这种事的,就怕做得不干净

    节帅收了自己的大礼之后,究竟会重视自己,还是一脚踢开?

    他心中不禁有些惶恐,又觉得自己好像太早做决定了。但是仔细一想,拖得越晚,越不值钱。

    平日里刘继祖也当得上是果决善断,有些魄力了,但是此时他心里七上八下,患得患失。

    只因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自己背叛的人,权势也太大了。

    这时候,坐在近处的小女儿刘采薇,笑着端来一杯茶。

    今日爹爹特意给她办及笄礼,还把所有家人都叫来了,不论有什么事都得参加,足见对自己的重视疼爱。

    她是欢喜无限。

    正在想事情的刘继祖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是自己女儿,接过茶来啜了一口。

    突然,他看向自己女儿,或许是自己不常留在后宅,也或许是没怎么注意。

    女儿已经出落的十分美丽。

    他眼珠一动,笑道:“薇儿长大了,是时候考虑婚事了,可有中意的男子?”

    刘采薇唰的一下,脸蛋红红的,只是低着头轻声道:“这等事,皆遵父母之命,做女儿的怎好意思说什么呀!”

    “好,好啊!薇儿果然是孝顺,为父替你谋画了一条出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刘采薇怔怔地有些失神,爹爹这是说什么呢?

    不是说婚事么,怎么又成出路了。

    广源堂做事,自然是靠谱的。

    很快梁师成的人,就被清洗一空,陈绍正式接手了梁师成的这份大礼。

    而且他们很专业,商队如今对河东的渗透很成功。

    刘继祖等人要是再晚一点投诚,说不定真被吞干净了。

    至于担心梁师成报复?

    那更是无稽之谈。

    陈绍已经几次三番表示,朝廷必须诛杀梁师成和童贯这些虫豸了。

    那梁师成权势通天,是建立在大宋的统治威严还在,还能管到地方的基础上。

    如今他们在汴梁,已经是一群秋后的蚂蚱。

    不是他们要整治陈绍。

    而是陈绍要他们的命。

    尤其是赵佶退位之后,他的这些近臣、幸臣,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有钱了。

    失去了权力加持,瞬间就从加害者,变成了别人眼里的肥羊。

——

    洺水河谷当中,正有一路大军通行。

    因为近来干旱少雨的天气,河道之中也是尘烟大起,人喊马嘶之声响彻山谷。

    有数人站在山顶之上,看着五千骑军,正拉开长长的阵列,打着无数翻飞的旗号,指向东面当道依托地势布列的女真军寨!

    如此规模的骑兵,在整个大宋都很罕见,乃是鄜延路中的蕃骑组成,足有五千骑的规模。

    而这,几乎就是鄜延军所拥有的全部骑军力量了。

    骑兵破万,彻地连天,所以五千人的骑兵,阵势上十分壮观。

    刘光世把自己最大的王牌掏了出来,足见他的自信。

    按照他的想法,你们女真打下了大辽的疆域,那里才是你们这些异族的本土。

    如今你们的土地,被陈绍夺去了近乎一半,哪还能继续南下侵宋。

    让你们见到这四五千精骑之后,后面还有数万步军跟进。在刘光世这位鄜延军统帅心中坚信,如此军容,完颜宗望绝不敢硬抗,最多就能在磁州抵抗一下。

    只要能再以雷厉风行之势进击,那么完颜宗望所部就更是不敢在此多耽搁,只有掉转头和陈绍拼命去!

    至于到时候是与女真议和,还是送点岁币打发了,让他们和陈绍狗咬狗,就是朝廷中的衮衮诸公该考虑的问题了。

    纵观刘光世的带兵,和他爹简直如出一辙,刘延庆当初进军白沟河,也是一样的想法。

    觉得契丹人稍微象征性抵抗一下,就该去和女真鞑子狗咬狗,你们契丹人的燕京都快丢了,怎么会在白沟河与大宋决战。

    这刘光世是一点也没吸取他爹的教训。

    若是有白沟河存活下来的老卒看到小刘相公自信而又得意的神情,不知道会不会想起当年在白沟河时候的老刘相公来。

    洺水的河道很宽,两支骑军几乎是并肩而进,但是队列却是泾渭分明。

    其中王师古所部,是由小种提供了巨大支持,重建起来的西军骑军集团,约莫有两千人不到。

    这两千都是汉人,不管是人员素质还是装备都甚整齐。

    这一路行军辛苦,二千骑看起来衣甲敝旧,军将士卒都是满面风霜之色。

    乍看起来,看不出他们有多么军容壮盛。

    可行军的时候,这二千骑却是整齐肃然,前后呼应,每经一处山口,将官们都会及时撒出哨探。

    有的甚至要直探出十余里远,而且也不只是在马上观看,而是时不时就要下马登山,以瞻四下局势。

    而另一队人数更多的,由刘家的子弟刘安世带领,除了他这个侍卫马军都虞侯之外,清一色的都是蕃骑。

    西军从很早之前,就有使用蕃骑的传统,但是鄜延路因为地理位置原因,不比熙河、秦凤等军方便招募青唐横山等部蕃骑。

    所以他们的蕃骑算是数目少的,只和汉人骑兵相当,在姚古手下,蕃骑占比更大。

    不知道是不是物以稀为贵,蕃骑人少,刘光世就更是许以优厚待遇,以亲弟直领,以为中流砥柱的亲军使用。

    但凡得入鄜延军中的蕃骑,军饷便比其余正兵要丰厚很多,赏赐也甚为频繁。

    各种军资器械也拣上好的发放,由他们先挑先选,然后才轮到其他兵将。

    刘光世在军纪上,对蕃骑也网开一面,格外宽厚。还美其名曰:不以汉家制度约束其胡部天生勇悍之气。

    他这个人带兵,经常有这种看似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的奇谋怪论。

    历史上刘光世后来号称南宋中兴四将之首,但是麾下人马纪律却是最差,就是因为他的这种‘宽厚’。

    最后刘光世去职,朝廷要整练收编他那支大军的时候,居然一下就有五万二千余人,叛离大宋投降女真。

    这支蕃骑和王师古所部骑兵,在河道两侧并肩行进,三千骑兵队列密集,凑在一块,丝毫不考虑回转余地。

    沿途哨探、遮护和呼应,几乎没有去做。

    行进途中,还有不少人用胡语谈笑聊天。

    不管是哪个族群,只要是胡人,大部分都嗜酒。不少蕃骑随身水葫芦里装的是酒,骑在马上就不住的喝,酒葫芦喝干之后也差不多醉醺醺的。

    这些蕃骑骑术的确不赖,就倒转过来头枕马鞍,腿翘在鞍后褡包之上呼呼大睡,一摇一晃的就是摔不下来。

    这要是在定难军中,尤其是银州军团里,早就被拽下来砍了。

    因为胡人有牧马、游猎的传统,蕃骑便有了自小成长于马背,骑术精熟的优点。

    但是要把他们整练成军,还要花相当功夫,因为他们大多不怎么喜欢服从命令。

    古往今来,真正强悍的异族兵马,全都是那种军纪变态严格的。

    包括如今的女真鞑子也是一样。

    偏偏刘光世还将自己的这支蕃骑当成宝贝,一味的纵容骄惯。

    经过半日行军,转过了洺水,眼前山势也平缓下来。

    而在十余里外,已然隐约可以看见女真军寨和大旗。

    刘光世弃马直登高处,仔细瞻看女真军势,像模像样。

    女真的军寨,应该是扎在了几个相距甚近的河谷中的村落里,都在大道之侧。

    这些村落毫无例外,都被女真鞑子狠狠的糟蹋过了,然后又凭借于此改为军寨形制。

    山间村落本来就有防野兽防山寇的寨栅,女真军马将其加高加厚。更设了望楼。并且挖出深壕截断道路,就算是组成了一道防御体系。

    他们在此,留下了一些人马,和山上的宗泽部对峙。

    大部队则是继续南下,完颜宗望就没想着彻底席卷河北,他和郭药师想法一致,就是要打出一条路来,通往那无险可守的京畿省。

    已经发了几次壮志的刘光世,此时站在高处,终于可以看见传说中的女真军马。

    寨墙上可见巡视的人影,不知道是辅军还是女真本部甲士,发现了远处尘烟大起就吹动了号角,在河谷中呜呜回响。

    军寨之中,那些被烧得焦黑残破的房屋,很明显是被女真鞑子当成了帐篷。

    当即从里面涌出不少人马,赶上寨栅,持弓守御。更有军将模样的人物登上望楼,尽力向西而望。

    刘光世指着这军寨,不屑地笑道:“我都推进到此了,他们竟然才刚刚发现,都说女真鞑子善战,依我看来毕竟是蛮夷,根本不懂兵法。只靠着一股凶蛮戾气,撞到了这河北腹地。”

    旁边的副将靳赛笑道:“碰上咱们鄜延军和小刘相公,算他们倒霉!”

    几处军寨都打开了寨门,顿时就有百余骑涌出。也不打旗号,就这么汇聚在一处。向着西面方向迎过来,像是这个时候才匆匆放出哨探,打探对面而来的军势。

    要说坚固,这样的防御体系自然算不上。当道下寨,必须要有绵延纵深,并且控制强大兵力,才能与攻方相持。且没有地形之利,攻击一方也可以拿出太多种攻击手段出来。

    而这几处军寨都不甚大,粗粗一看,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千余人马的模样。防御体系又单薄兵力又有限,实在谈不上坚固。

    艰苦行军几日,小心翼翼哨探而前,终于撞上了女真军马。看到的却是这幅不堪一击的模样。

    老将王师古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有些担忧。

    女真东路军若是只有这等水准,岂能掀翻寥廓的辽国?

    又怎么会摧枯拉朽般,用了一个月就将燕山府收入囊中。

    这诱敌之计,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一些!为何小刘相公,还没有军令传来。

    山下后续跟进的军马,也听见了前面响起的号角之声。

    毕竟是百战之兵,听到女真号角时候,大家已然做好了准备,有下马布列当道结成箭阵的,骑军也退到侧后准备随时应援。

    队形骤然间就紧密起来,各色军将认旗各自就位,站定不动,只等迎接可能到来的大战。

    更有哨骑迎上前去,这些久经战阵的老骑兵,不是没头没脑的撞上去,而是控制着速度,走上一程,就停下来整理一下,然后再度前进。

    而蕃骑队伍却有些骚乱,这支蕃骑是各部杂凑而成,又没有经过严格的整练,临战之际,自然和熟悉的族人在一起。

    于是他们在河谷中,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数十股,各种惊呼喊叫传令之声响成一片。

    不过这些蕃骑虽然没有章法,的确有些莽气,不管哪一团人马,都有精壮鲁莽的人冲出。

    这些蕃骑也不打旗号,叫唤呼喊着就冲了上去,转眼之间就超过了谨慎而前的王师古部的哨骑!

    此时作为前锋的王师古,正在考虑如何破掉女真人那简陋的工事,他也不管那些蕃骑的动作,反正自己约束不了。

    有一百多女真哨骑,同样是从远处奔袭而来,与这些鄜延路的蕃骑一碰面,就被杀退。

    统领蕃骑的刘安世不屑地啐了一口,笑道:“总算是撞上了女真鞑子,传的那么邪乎,原来跟他娘的纸糊一样,稍微一撞就鸟散了!”

    王师古心中暗骂,女真鞑子怎么可能如此不堪,明显是诱敌之计,而且这些兵马是女真人么?

    他们中很多都是髡顶留发,这不明显是契丹人么!

    虽然心底鄙夷,但刘安世乃是小刘相公刘光世的亲弟弟,王师古根本不敢说出来。

    刘安世此时更加笃定了,自己兄长的判断是对的,女真人根本无心在河北继续久待。

    他大声呼喊道:“大家伙加把劲,为俺兄长把这军寨打下来!女真鞑子席卷半个契丹和整个燕山府,抢掠的财物定然不少,打赢了仗,这些财物,任由你们自取!”

    蕃骑应和之声如雷响动,簇拥着从河谷口,朝着女真营寨卷下去。

    刘安世比他哥哥刘光世还是要强一点的,至少他是真有武艺,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大大小小自发分成了几十队的鄜延军蕃骑,听见号令,看见旗号,又见主将如此勇猛。也是大声叫唤着冲锋,卷起漫天尘烟,就这么莽了上去。

    刘光世在山顶大声叫好,从他的视角看下去,真有千军万马卷动,所向无前之势!

    自己手握如此强兵,足以纵横天下!

    那百余骑女真骑兵朝后直退,一副狼狈万分模样。

    女真的军寨,此时也不敢开门容纳这百余骑回返,因为后面就是无数的鄜延军蕃骑。

    这百余骑就绕过军寨向东退去。

    刘安世部蕃骑直冲而入,当面道路已然为女真人挑挖壕沟截断,这些蕃骑就弛下道路,沿着边上松软的河谷地绕了个圈子,攻击女真鞑子军寨侧翼。

    军寨之上,随着女真军将的号令之声,顿时箭如雨下。

    蕃骑所部纷纷掣出骑盾遮护,不管不顾地硬冲。

    这一路上,不断有战马惨嘶着倒在地上,但是这些蕃骑勇悍之气不减,仍然高速前进。

    他们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等着到了二三十步之内,这些蕃骑就掣出骑弓,在军寨之前横向移动,来回驰射。

    而更多的蕃骑则跳下马来,就步下而进,准备借着弓箭掩护拉倒寨栅,直涌而入!

    而刘安世真的就是一直冲在前面,算得上身先士卒、带头冲锋了。

    这个时候他也跳下马,从亲兵手里,把铁枪换成一面骑盾和一口长刀,就在大队之中,带领亲卫撞向寨栅!

    如此攻势,自然是草率粗疏,纯粹靠着一时血气冲击而前。守军若是稍稍坚定一些,依托寨栅更翻叠射,这几千蕃骑豁出命也撞不进去。

    而女真鞑子的步军甲阵,独步天下。

    可是就是遭受了骑弓几轮箭雨之后,真正中伤的鞑子也没有几个,寨栅上依托而守的女真鞑子军马就纷纷而退,将寨栅让了出来!

    刘安世率先抢步而前,带着亲卫舍死忘生的翻越寨栅,顿时就抢占了一段地方,几十名亲卫护持定他,死死守住这一段范围。

    而在外蕃骑还是将出攻寨的老手段,抛出长绳拴住木桩,一头连在马上,几十匹健马被抽得咴咴嘶鸣,奋力扬蹄,转瞬之间,就毫不受到干扰的将老长一段寨栅拖倒!

    大队蕃骑顿时打马涌入,人人呐喊欢呼,士气加倍高涨起来。而这处军寨的女真守军纷纷上马。打开另外一边寨门,就向东边逃去!

    而此前绕过军寨逃向东面一时间停顿下来的百余骑女真哨骑,本来还摆出一副随时反卷回来的模样,这个时候也毫不犹豫的掉头继续向东便走,逃得比此前还更快了一些!

    刘光世在这军寨中手舞足蹈的大声呼喊,状若癫狂:“把其他的鸟寨子都拿下来!给我拿下来!”

    大队蕃骑涌入这个军寨,但是却没有人听刘光世的,继续去攻打其他寨子。

    因为他们在这军寨中,发现了上百生口,有男有女,更有女真鞑子在河北劫掠的大量财物!

    这么一个小小的军寨,积储得却有不少粮秣,有羊马圈蓄养着牛羊。

    马厩中还有丢下来的几十匹战马,那些为女真鞑子充作住处的残破房舍之中,除了衣衫不整的女子和负责干活的奴隶男子之外,就有金银器物。

    甚至还有不少大宋发行的铜钱、宝钞,各色衣服布匹,什么好东西都有!

    王师古的人也冲了进来,他瞧见这寨子里的东西,顿时有些迷糊了。

    难道不是诱敌之计?女真鞑子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无数蕃骑不管这些,下了马就在各处房舍中来回窜,吵吵嚷嚷的你争我夺。

    为了抢夺某个金银玉器,拔刀互相威胁的都大有人在。

    那几十匹马也是重点争夺对象,一匹好马对于蕃胡而言,就是比什么都宝贵的财产。

    这数十匹马或者是草原健马,都是辽东大马,一等一的好货色。

    抢到之后,在战场上,无异于多了一条命!

    围绕着这几十匹健马,当真是动了刀子!

    刘安世只在寨中跳脚:“鞑子有的是财货,在这抢什么劲!快快随我继续去将其他军寨打开!”

    在他的奔走呼喊之下,大队在抢掠中落在了后面的蕃骑又呼啸而出,扑向其他军寨。

    他们见识到了女真鞑子的富有,一个个都红了眼睛,比之此前,还要加倍的舍死忘生!

    河谷道中,厮杀呐喊之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蕃骑们的欢呼呐喊之声,响彻四野。

    刘光世哈哈大笑,事情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自己马上就要扬名天下了。

    这这连串的军寨之中,立下大功的蕃骑们乱纷纷的往来穿梭,人人都抢的腰囊满满,有的人拿不过来,干脆就在身上披着裹着,尽是锦缎布匹。

    他们赢了这一场之后,已经完全不把女真人放在眼里了,心里想的都是这几个小寨子都能存下如此多的战利品,那磁州城里的鞑子呢?

    完颜宗望的大帐呢?

    这些蕃骑根本不想其他,就等着主帅的号令,让他们继续向东追击下去,好似就将此前凶悍绝伦的女真鞑子大军,此时瞬间变成了一群群肥羊,等着他们去宰割。

    寨中积储的粮秣也被取了出来,上好的粮食用来喂坐骑,泼洒得到处都是。

    羊马圈中那些牲口被赶将出来,一刀放翻,分割成几十块之后就生起火来炙烤,一股焦香味道就只在寨中浮动。

    更叫蕃骑们开心的,是这寨子里还有酒。

    蕃骑你争我夺地抢酒喝,人人都在呼喊乱叫,兴奋莫名。

    在军寨的角落,被解救出来的汉家百姓聚在一起,都有些畏惧地看着远处的蕃骑们喝酒。这些人和女真鞑子很像,都是异族人。

    而被掳来的河北百姓,男女都是骨瘦如柴,衣衫褴褛。

    其中占据多数的女子。很多都是破衣烂衫中露出皮肉,引得那些经过一场厮杀又喝了点酒的蕃骑一个个眼睛发红,直朝那边瞄去,有蠢蠢欲动之态。

    这里不是以前大辽的国土,不是燕京,不是云中,这里是河北。

    所以这些生口,不单是汉人,还是宋人!

    随着第一声惨叫响起,这些军寨内,顿时化为人间炼狱。

    刘光世此时在军中设宴,置酒高会。

    他当然是看不上那些财货和生口的,纵使有女人,也不过是鞑子掳来的村妇、村女。

    小刘相公对女色,向来是眼高于顶的。

    正在酒酣耳热之际,王师古掀开帘子,脸色铁青。

    他考虑到此事实在是丢人,不愿意当众说,走到刘光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刘光世闻言,仍然一副宁定模样,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事先都说好的,怎好反悔,这些蕃骑骁勇,不给他们一点甜头,如何肯为我继续卖命。”

    王师古闻言,如遭雷击,也顾不上丢人了,抱拳道:“这可都是咱们大宋的百姓啊!”

    “几十年的厮杀汉了,怎地还如此心软?这些人为女真鞑子执役,算得上通番卖国,无甚打紧!”

    王师古脸色憋得通红,但是此时也知道劝不住了,只能说道:“女真人在此布下几个军寨,防守薄弱就算了,还留下如此多的财货生口,我看像是诱敌之计,不得不防!”

    这句话触到了刘光世的霉头,一瞬间脸就沉了下来,“放什么鸟屁!老子们打了胜仗就是诱敌,合着我们就该败?”

    “我看你是被女真鞑子吓破了胆,明日攻城,你不要去了,看我怎么拿下武安!”(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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