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历史的交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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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外煎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赵铁柱这个自封的“后勤主管”就以“保障物资供应”为名,果断申请撤回条件稍好的寨子里去了。
陈默也懒得管他,这小子只要不给自己惹事就行。
不过,赵铁柱倒也没完全食言。
之后的几天里,他几乎每天上午都会走四小时山路,下午走四小时,整天用担子颠簸着送来一些新鲜水果和寨子里买的熟食。
陈默都有些被这小子的执着,而惊讶了,让他没必要来回这么麻烦。
结果这小子,非要表示自己有得是精力和力气,每天都在寨子和橡胶林八个小时的往返。
这对于天天啃压缩饼干、喝凉水的许教授蚂蚁野外团队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赵铁柱立刻成了最受学生们欢迎的人,尊他一声“赵哥”。
野外环境基本无法改变,但伙食的改善极大地提振了大家的士气。
到了第四天,学生们终于从他们“周师兄”口中,得知了陈默的真实身份。
不仅仅是橙子手机的老板,更是身家十几亿、手握颠覆性气态锂电池技术、荣获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进过大会堂领奖的科技新贵!
消息传开,学生们看陈默的眼神彻底变了。
同龄人之间巨大的差距,让人连嫉妒都生不起来,只剩下浓浓的羡慕和一丝丝敬畏。
特别是那些有志于科研道路的学生,瞬间把陈默当成了偶像,围着他好奇地问领奖的感觉、见到大人物的心情,纷纷改口叫起了“陈哥”。
连许教授知道后都颇为惊讶,看着陈默感慨道:“我还真是小觑天下英雄了,陈先生如此年轻就有这般成就,失敬失敬!”
“许教授您太客气了!叫我小陈就好,我只是运气好,站在了国家科技发展规划的风口上,侥幸拿了个小奖。”
陈默连忙摆手,态度依旧谦逊。
“在您这样深耕基础生物领域数十年的前辈面前,我永远都是学生,以后还要多向您请教学习!”
一周时间,陈默就在忙碌的协助、抽空的请教与艰苦的适应中,飞快地过去了。
陈默感觉自己像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许教授关于蚂蚁世界的知识,同时也将自己系统获得的三级仿生方案中的关键点,转化为具体问题向许教授求证。
甚至小周这个主研电子机械的工程师,都有点跟不上两人的思路了。
晚上,陈默晚上躺在帐篷里,他感觉自己关于蚂蚁仿生的种种疑问,差不多都有了答案。
明天,就该踏上返程的路了。
凌晨一两点,陈默在湿热的帐篷里辗转难眠,忽然瞥见外面有微弱的手电光晃动。
他悄悄起身,掀开帐篷一角,发现是许教授。
对方正轻手轻脚地查看学生们帐篷的情况,看到陈默出来,笑着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陈默会意,跟着许教授轻手轻脚地走出营地范围。
他笑着低声道:“许教授,您这是要去灯诱点收样本吧,您一个人太累了,正好我也睡不着,跟您一起去搭把手?”
许教授借着星光,看着陈默年轻却带着坚韧的脸庞,哈哈一笑。
“我这老家伙是觉少,才睡不着,小陈你啊,是心里装着大事,才睡不着哦!”
“哈哈!”陈默笑了笑:“许教授您谬赞了!”
两人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林间空地设置的灯诱点。
明亮的诱捕灯下,飞舞着各种趋光昆虫。
两人小心地避开其他虫子,用吸虫管精准地捕捉着被灯光吸引来的目标蚂蚁种类。
因为这工作有些枯燥,两人便一边操作,一边闲聊。
陈默看着许教授专注而熟练的动作,想到他数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这样的工作,由衷感慨。
“许教授,这野外条件真的太艰苦了!”
“我听小周说,您这二十多年,足迹遍布全国大疆南北,野外一呆就是几个月,积累了十多万蚂蚁标本,为我国新发现了四百多种蚂蚁,填补了那么多空白”
“我是真心佩服您!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条路呢?”
许教授手中的吸虫管微微一停,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
“我选这条路啊,其实还跟一个当初在我们学校扫厕所的老先生有关!”
“哦?”陈默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停,打趣道:“扫厕所的老先生?莫非是传说中的‘扫地僧’,给许教授您做了生物学启蒙?”
“哈哈!小陈你说得倒挺贴切!”
许教授爽朗地笑了:“那位老先生还真是我生物学路上的‘扫地僧’,我能走上这条路,多亏了这位老先生的启蒙。”
这下陈默更好奇了:“许教授,给您启蒙的这位老先生是?”
许教授却是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小陈,你知道世界上第一个克隆动物是什么吗?”
陈默略一思索,生物课本的知识浮现脑海,他挑眉道:“羊那只叫多利的母羊!”
许教授笑而不语,脸上露出一种久违的、带着深深怀念的神情,仿佛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要说怎么会走上这条二十多年野外调查蚂蚁的路啊还得提到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候我脑筋还算灵光,侥幸考上了80年代的公派留学生名额”
陈默由衷赞叹:“您这可一点都不侥幸,80年代的留学生,那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许教授笑了笑,接着说:“考上确实是好事,可那时候家里没人能帮我拿主意,我到京城跟其他人汇合之后,恰好知道了帮我启蒙的那位老先生,住在中观村特楼那边.”
看着正在帮自己逮蚂蚁的陈默,许教授满是轮回一般的感慨。
“当时也是这样,正值周末,一片绚烂的重瓣桃花林里,我一边帮他挖地种树,一边跟他请教!
他听完我的情况,拍着我的肩膀说,‘去国外,无非是给人家打下手,去当螺丝钉,而留在国内呢,这领域一片空白,你要是能扎下去,将来就是咱们蚂蚁学领域的泰斗!’”
“泰斗!你知道吗?”许教授挑了挑眉,看向陈默,带着点过来人的狡黠:“小陈你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肯定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态!”
“年轻人嘛,谁还没点虚荣心?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我就想,好!那就留下来,在这片空白的蚂蚁领域上,当个开山立派的祖师爷!
于是我就这么留下来了,一直在野外跑啊跑,不知不觉就跑到今天咯!”
他的语气轻松,带着几分自嘲,却掩不住那份扎根故土、开拓荒原的万丈豪情。
陈默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钦佩。
他明白,所谓的“虚荣心”只是许教授的自谦。
八十年代放弃公派留学的锦绣前程,选择留在国内一片空白的蚂蚁领域深耕二十年,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和寂寞,填补基础科研的空白,这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和多么深沉的热爱!
正是有许教授这样默默无闻,甘为人梯的科研人打下坚实的地基,他手中的黑科技系统才能真正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他深感振奋,觉得前路不孤!
许教授看着眼前这位才华横溢,同样在科技前沿奋力拼搏的年轻人,眼中也满是欣慰。
他笑了笑,终于准备揭晓谜底了:“小陈,现在你猜到了那位的老先生是谁了吗?”
陈默看着许教授眼中闪烁的光芒,结合“特楼”、“桃花”、“80年代”这些信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呼之欲出。
他心领神会,郑重点头:“知道!小学课本里我还学到过呢!当时学老先生的那篇课文,我还傻乎乎地憋着一股劲儿,想为国争光呢!”
“哈哈!好!憋着这股劲儿就好!”许教授开怀大笑,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小陈,你是真正的天才,一定要把这股劲儿一直憋下去,千万别散了!”
“我们这些老头子啊,也就只能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打打地基、铺铺路了,平地起高楼,追鸥赶美那些科技强国的事,就要靠你们这些年青一代的科研人了!”
有人曾毅然远渡重洋,在异国他乡的实验室里,小心翼翼捧回滚烫的科学种子。
有人用二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在贫瘠的土壤里护着这颗种子扎根、抽芽、慢慢破土。
而那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古训,早已在时光里写满期待.
如今,该轮到新一代科研人接过接力棒,用青春和热血,筑起属于我们自己的科技长城了。
夜空繁星如炬,像无数双凝视的眼睛,静静俯瞰着这片橡胶林。
现在,又是这样的一老一少,在橡胶林里,两代科研人,在无声中完成了一场郑重的历史交棒。
陈默迎着许教授期许的目光,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
告别了许教授和他的蚂蚁考察团队,陈默和周明哲带着满满的收获和复杂的心情,在学生的目送下,踏上了返回村寨的山路。
刚走到寨子边缘,就听见一阵摩托轰鸣声由远及近。
只见赵铁柱骑着一辆眼熟的、后面挂着马箩筐的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冲到两人面前,一个急刹甩尾,带起一片尘土。
“陈哥!小周!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赵铁柱神色罕见的有点紧张,语速飞快。
陈默和周明哲刚跨上后座,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听见寨子方向传来一阵愤怒的叫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皮肤黝黑的本地汉子,提着明晃晃的柴刀,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领头的一个壮汉更是满脸怒容,指着赵铁柱破口大骂听不懂的本地话。
“卧槽!快走!”
赵铁柱脸色一变,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像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在狭窄的悬崖山路上开始疯狂“狂飙”!
为了甩掉身后的追兵,赵铁柱这小子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根本不按常规的“Z”字形盘山路走,看到前方陡峭的下坡“Z”字弯,他直接车头一拐,从“Z”字的顶端,对着下方几十米开外的“Z”字底端,近乎六十度的陡坡,直接冲了下去!
摩托车几乎不是轮子滚下去的,而是像滑雪橇一样,在碎石和泥土上颠簸着、滑行着冲下陡坡!
陈默和周明哲死死抓住车架和赵铁柱的衣服,脸都吓白了,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此时,三人的耳边只有风声、碎石滚动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在赵铁柱几个这样不要命的下坡之后,身后愤怒的叫骂声,终于被甩得听不见了。
赵铁柱这才稍稍放慢速度,竟然还有闲心回头问脸色煞白的周明哲。
“小周,刚才那帮人喊的什么?是不是夸我车技好?”
周明哲惊魂未定,喘了好几口粗气,才脸色古怪地说:“赵总.他们有人说.要把你腿杆子打断,留在寨子里奶孩子,还有人说要把你拉到河对岸鱼南宰掉!”
赵铁柱一听,非但不怕,反而嘻皮笑脸地朝陈默揶揄。
“陈哥!听见没?他们这还挺热情的啊,又是留我当女婿又是请我去河对岸做客的!”
刚才经历了生死时速乡村版的逃亡,陈默脸色苍白,胃里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恶心感,听到赵铁柱这混账话,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爆了粗口。
“卧槽特么的赵铁柱!你小子到底在寨子里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人家又是要打断你腿,又是要宰了你的?”
赵铁柱缩了缩脖子,没直接回答,反而贱兮兮地笑着问。
“陈哥,你知道本地话里,‘少女’和‘少妇’怎么说吗?”他看陈默脸色铁青,显然没心情跟他猜谜,赶紧自问自答:“叫‘俏哆哩’和‘烧哆哩’.”
陈默脑子一转,瞬间明白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咬着牙道:“特么的!你小子是把人家‘俏哆哩’变成‘烧哆哩’了是吧!”
这小子的德行陈默还不清楚,美人计都能能成将计就计的主。
赵铁柱立刻委屈巴巴地辩解:“陈哥!天地良心!真不是我主动的!是她.是她主动的!我.我当时要水,她给我的是喝不出度数的甜米酒”
“闭嘴!”
陈默冷着脸,直接打断他。
“我不想听你小子扯淡了,以后再有这种事,别想跟我出来了,一天到晚的尽给我惹事生非!”
三人一路惊魂,总算有惊无险地冲到了山下的小镇。
陈默第一件事就是让赵铁柱把摩托车骑到镇派出所门口。
“陈哥,这.”赵铁柱有点懵。
“下车等着!”
陈默没好气地命令,然后去对面的侬行取了钱。
两人站在派出所的门口,陈默径直走进对面的银行。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叠钱出来,走进门口,把钱交给一位民警同志,指着那辆摩托车,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
“同志,我们是从深城来的,麻烦您帮个忙,这车是我们‘租用’的,车主可能在北面那个寨子,这点钱麻烦您转交给车主,算是租金.”
那叠钱的厚度,买辆新摩托都绰绰有余了。
民警看着陈默严肃的表情,又看看那辆沾满泥巴的旧摩托,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行,我们会处理的!”
出了派出所,陈默看着一脸讪讪的赵铁柱,气不打一处来:“看什么看?这钱,我让宫姐直接从你下个月工资里扣,你小子现在给我立刻滚回深城去,山城那边也用不着你了!”
赵铁柱顿时蔫了,哭丧着脸:“陈哥.别啊我知道错了.”
“少废话!你小子现在就给我订票滚蛋!”
赵铁柱悻悻地低下头,眼珠转了转,又抬起头,对着陈默伸出手掌,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捻了捻,比出个国际通用的“数钱”手势,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
“嘿嘿!陈哥!你也知道,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到账呢.我回深城,总不能真走回去吧?所以.我的机票钱,您看能不能先预支点?”
陈默被他这死皮赖脸的样子气得直翻白眼,正要骂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银行短信:
【种花银行:
尊敬的陈默先生,您尾号8812账户于2011年01月12日16:30完成“新能源材料技术特别收益(协议CM2010-SC)“入账8,120,000.00元。
本笔款项系按年度支付的技术权益分成,后续将按约定比例自动结算。
如有疑问请致电95566转保密业务专线。】
看着短信末尾那一长串的零,陈默心中的火气莫名地消散了一些。
他抬眼看了看一脸期待,搓着手指的赵铁柱,又看了看这条入账短信,最终没好气地抽出一沓百元大钞,甩给赵铁柱。
“拿着滚蛋!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看见你就烦!”
“嘿嘿!”赵铁柱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当场给陈默表演了个连环后空翻,跑到门口才刹住脚招手:“陈哥,拜拜!我先回深城啦!”
他回过头,偷偷掂量掂量了手里的一沓钱。
好家伙,小一万呢!
而后,赵铁柱在手心拍了拍,心里打起了算盘:
买张机票绰绰有余了,要不先玩两天?好好感受下云省的风土人情再回去。
这一周,赵铁柱这小子光顾着感受烧哆哩的热情了,还没来得及细品这“七彩云省”的其他滋味呢!
另一边,陈默和周明哲没多逗留,直接在机场简单吃了顿便饭,就准备登机起程了。
等三人都离开后,一个从深城跟来的年轻人走进派出所,出示证件向民警打听了些关于陈默三人的情况。
问完,这年轻人便订了同一班机票,跟着陈默他们的航班往山城去了。
自从陈默得罪了大人物后,他就成了上面重点关注的对象了,只要他离开深城,就会有专人悄悄跟在身后,负责他的人身安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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