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和阿什莉跟随卡洛琳娜步入办公室，昏黄的壁灯光线将室内镀上一层琥珀色。

    卡塔莉亚正坐在维多利亚式扶手椅中，椅背上带着繁复的雕花。她弓着纤细的腰身，一只赤裸的脚踩在绣着金线的椅面上，足弓绷出优美的弧度。

    她的手指穿梭于芭蕾舞鞋的缎带间，粉色的指甲与洁白的缎面形成对比。

    听到门轴转动的声响，她抬头，几缕发丝从耳后滑落，在脸颊旁轻轻摇曳。

    当她看清来人时，立即站起身，双手抚平裙摆上的褶皱。

    真丝面料随着她的动作摆动，心口的珍珠别针在光线中微微闪烁。

    贝塔的目光在她身上缓缓游移，从散落的发丝到紧绷的足尖，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穿成这样？”

    卡洛琳娜说道：“她想再试穿一下。”

    烟雾随着话语袅袅升起：”虽然她永远成不了合格的芭蕾舞演员。”

    卡塔莉亚的指尖轻轻抚过裙摆上的绣花，那些用金线勾勒出的鸢尾花纹路在她指腹下微微起伏：“我只是想再试试这件衣服。”

    她的声音变得轻柔：“这是'女董事'收起来的，就是我离开这里前穿的那件。”

    贝塔欣赏着她依然苗条的身材：“还不错，身材保持得很好。你居然还能穿上这件衣服，这应该是你十五六岁时穿的吧。”

    卡塔莉亚微微抬起脚，缎面舞鞋因为挤压微微变形，鞋尖处的面料已经绷得发亮：“鞋子不合脚了。”

    她的脚趾在鞋尖里不安地蜷缩：“太小了，穿起来很挤。”

    灯光照在她紧绷的脚背上。

    卡洛琳娜瞥了阿什莉一眼，随后对卡塔莉亚说道：“换下来吧，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现在有正事要办。”

    卡塔莉亚点头应道：“是，'女董事'。”随即快步走向衣帽间，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贝塔揽着阿什莉坐在路易十五风格的沙发上，丝绒面料在他们身下微微凹陷。

    卡洛琳娜坐回那张拿破仑三世时期的办公椅，黄铜椅脚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声响。

    “20个人。”她翻开一本皮质账簿：“这是我最大的让步。男女比例？”

    贝塔看向阿什莉，这类决定需要与她共同商定。

    阿什莉说道：“男性15名，女性5名。”

    贝塔思忖片刻，点头道：“就这样安排，祖母。”

    “臭小子。”卡洛琳娜重重一敲烟灰缸：“叫祖母也没用。”

    贝塔笑着问道：“我是您孙子也不行吗？”

    卡洛琳娜说道：“就像我常说的.”

    “规矩就是规矩。”贝塔接话时举起双手投降：“那么具体金额？”

    卡洛琳娜缓缓说道：“从这里走出去的，都是顶尖的杀手。虽然很多人最终死在了外面，但能活下来的，都有机会成为传奇。所以.”

    这时卡塔莉亚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来，手里提着装芭蕾舞裙的袋子。

    她坐在贝塔另一侧，将袋子放在地上，隐秘地瞥了贝塔一眼，眼神中带着意味深长的暗示——显然与今晚、一男一女，以及这件芭蕾舞裙有关。

    卡洛琳娜继续说道：“所以，一个人20万。这不是买断费，而是6个月的佣金，每半年需要续费一次。”

    贝塔不动声色地将卡塔莉亚悄悄挠他腰部的手指拨开，说道：“祖母，我想要的是能完全由我掌控的人。”

    卡洛琳娜沉默片刻，最终说道：“一个人50万。”

    贝塔点点头：“成交。”

——

    贝塔带着阿什莉和卡塔莉亚踏出剧院大门，纽约傍晚的霓虹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哑巴正斜倚在黑色的奔驰车旁，双手随意地插在外套口袋里，一缕青烟从她唇间的细长香烟袅袅升起。

    见到三人出来，哑巴利落地用鞋尖碾灭烟蒂，拉开车门。

    贝塔弯腰坐进车内，阿什莉紧随其后，与贝塔并肩坐在后排。卡塔莉亚坐进副驾驶座，顺手将装芭蕾舞裙的纸袋放在脚边。

    哑巴坐进驾驶座，引擎低沉地启动。

    她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香烟在指尖明灭：“怎么样，老板？”

    贝塔的目光投向窗外流转的夜景：“20个人，由你带队。他们都受过专业训练，只是缺乏实战经验。你要让他们完全听从你的指挥。”

    哑巴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这都是小问题。”

    贝塔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流转的霓虹灯上：“他们会成为一支完全独立于安东尼奥家的力量。等我正式接手家族时，这支队伍要负责清除所有反对者，以及那些试图给我制造麻烦的人。”

    “所以，这件事仅限于我们几人知道。这20个人不会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谁，也不清楚在为谁效力。”

    哑巴点点头：“明白。”

    卡塔莉亚的手在纸袋中轻轻摸索：“我找到了这个。”

    当她从叠放的芭蕾舞裙中抽出手时，掌心里躺着一把折叠刀。

    刀身上的红白油漆已经斑驳得快要掉光，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底色，弹簧机构显然已经失去了弹力，整把刀已经有些年头。

    贝塔的拇指摩挲着刀柄上模糊的刻痕：“你居然能找到这个？”

    笑声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怀念：“卡洛琳娜连这种小玩意儿都收起来了？”

    卡塔莉亚的睫毛轻轻颤动：“我们两个的东西，卡洛琳娜全都收着。从训练服到成绩单，什么都有。”

    贝塔的指节轻轻叩击着刀身：“她还是那么仔细。”

    阿什莉的目光落在那把锈迹斑斑的折叠刀上，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贝塔的指尖抚过刀刃：“这是我送给卡塔莉亚的生日礼物。我早上刚送给她，她下午就用这个捅了人。”

    “你要知道，剧院里不是所有人都遵守规则。那天有三个杂碎把卡塔莉亚堵在女厕所，想对她做些什么。”

    “她就用这把小刀，干掉了三个图谋不轨的王八蛋。”

    “当然，她自己也付出了代价。右手食指和中指被生生扭断，虽然接上了。”

    贝塔收起小刀：“她被关了一个月禁闭，每天只有面包和水。这个处罚已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否则按照剧院的规矩，失控的武器会被直接淘汰。”

    “而淘汰的下场，往往比死更难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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