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东厂太监魏忠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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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被救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逐渐恢复。而新帝李新宇在经过一番调查后,终于相信了萧琰的话。他对魏忠贤的所作所为极为愤怒,决定严惩魏忠贤及其党羽。在新帝李新宇的命令下,魏忠贤被革职查办,他的党羽也纷纷被逮捕。曾经权倾朝野的阉党,瞬间土崩瓦解。
萧琰因为揭露魏忠贤的罪行有功,受到了新帝李新宇的嘉奖。他被任命为监察御史,负责整顿吏治,为国家和百姓做了许多好事。而杨涟等东林党人,也因为在这场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得到了新帝李新宇的重用。
从此,盛唐的朝堂上,又恢复了一些清明。萧琰和东林党人继续为国家和百姓的利益而努力,他们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国家重新走向繁荣昌盛。而萧琰,也从一个普通的书生,成长为了一位为国家和百姓挺身而出的英雄。他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激励着无数人在面对困难和邪恶时,要勇敢地站出来,为正义而战。
萧琰回到客栈时,夜幕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京城的檐角上。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与白日里勤政殿的龙涎香形成刺目的对比。桌上的油灯被穿堂风撩得明明灭灭,映着他攥得发白的指节 —— 方才在殿外石阶上,魏忠贤贴身太监王体乾塞来的那枚金锞子还在袖中发烫。
"萧公子好风骨。" 王体乾当时笑得像只刚偷了鸡的狐狸,"魏公公说,年轻人气盛难免,但若想在京城立足,总要懂些规矩。" 金锞子上雕刻的缠枝莲纹硌着皮肉,萧琰猛地将其掷在桌上,那物件在昏暗中滚出半尺,撞翻了盛着残茶的粗瓷碗。
窗外忽然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他警觉地吹灭油灯。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墙面上自己投下的影子,瘦得像根被风摧折的芦苇。这是他来京城的第三个月,原以为高中进士便能一展抱负,却没想刚踏进宫门就撞进了魏忠贤的网。
三更梆子响过,客栈后院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萧琰摸出枕下的匕首 —— 那是父亲留给他的防身之物,刀鞘上刻着 "守拙" 二字。他蹑手蹑脚地摸到后窗,只见两个穿黑衣的人影正将一具麻袋拖向马厩,麻袋上洇出的暗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姓萧的不识抬举,魏公公吩咐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啐了一口,"这穷酸书生,还真当自己是文曲星下凡?" 另一人发出阴恻恻的笑:"先卸了那送信的胳膊,看他还敢不敢替杨涟递折子。"
萧琰的心脏骤然缩紧。他想起三日前在贡院街遇到的老秀才,那人捧着卷《东林点将录》哭得老泪纵横,说自己儿子只因在茶馆里骂了句 "阉党误国",就被东厂番子打断了腿。此刻麻袋里的**声越来越微弱,他握紧匕首的手沁出冷汗 —— 是去给杨涟送信的书童阿福!
就在这时,马厩的草料堆突然动了动。一个披蓑衣的汉子猛地窜出来,手中短刀划破夜空,直劈向黑衣人的后颈。萧琰认得那是客栈老板老周,平日里总佝偻着背算账目,此刻却像头蓄势已久的豹子。"快走!" 老周一脚踹开马厩门,冲萧琰低吼,"我侄子在锦衣卫当差,这是东厂的暗桩!"
刀光在月光下织成密网,萧琰拽起麻袋就往柴房跑。阿福的血浸透麻袋粘在他手腕上,温热得像要烫进骨头里。身后传来老周的闷哼,他不敢回头,只听见铁器穿透皮肉的脆响,混着东厂番子尖利的咒骂。
柴房的横梁上悬着捆稻草,萧琰扯断绳索将阿福绑在梁上,自己则躲进堆放的谷仓。木板的缝隙里,他看见三个黑衣人踹开柴门,火把的光将他们脸上的刀疤照得狰狞可怖。"搜!魏公公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谷仓里的谷子簌簌往下掉,萧琰屏住呼吸。他想起十年前在江南水乡,父亲教他读《史记》时说的话:"士人风骨,不在逞一时之勇,而在守万世之公。" 可此刻阿福的**声、老周的惨呼都在耳边盘旋,那些圣贤书里的道理突然变得像纸糊的盾牌。
黑衣人翻动柴草的声响越来越近,萧琰摸到藏在谷堆里的半截砖坯。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在喊 "巡城御史来了"。黑衣人们骂了句脏话,撞开后墙消失在夜色里。萧琰从谷仓滚出来时,膝盖磕在石磨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柴房的月光里,老周趴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把绣春刀。阿福吊在梁上,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看见萧琰便挣扎着要下来:"萧公子... 快... 杨大人有信..." 他怀里的油纸包被血浸得透湿,展开来是半张烧焦的宣纸,上面 "厂卫密布" 四个字被血晕染得模糊不清。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萧琰将老周的尸体藏进菜窖,又背着阿福往城南的破庙走。路过棋盘街时,他看见东厂的牌坊下挂着串人头,晨风吹动那些花白的胡须,像一串干枯的芦苇。有个挑着豆腐脑的小贩经过,看见人头便慌忙低下头,木勺在碗里抖得叮当作响。
破庙里的佛像缺了只胳膊,萧琰用香炉里的香灰给阿福止血。"魏公公在万岁爷跟前说您坏话了。" 阿福疼得牙关打颤,"杨大人说,您在勤政殿说的那番话,戳中了阉党的痛处。" 萧琰想起那日在殿上,自己痛陈 "十常侍之乱" 的典故,魏忠贤当时笑得像尊弥勒佛,手指却在拂尘上绕了三圈。
庙门外传来卖花姑娘的吆喝声,萧琰出去买了朵栀子花。他把花瓣碾碎混着草药敷在阿福的伤口上,少年突然抓住他的手:"萧公子,您快跑吧。我叔叔在诏狱当差,说魏公公的 ' 五虎 ' ' 十狗 ' 都在找您。" 萧琰望着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戴着方巾的举子、挎着篮子的妇人,每个人脸上都蒙着层看不见的纱 —— 谁也不知道擦肩而过的人里,哪个是东厂的眼线。
午时的梆子刚响,破庙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青布直裰的书生走进来,腰间悬着块双鱼玉佩。"萧兄别来无恙?" 那人拱手笑道,萧琰却认出他是同科进士李嵩 —— 放榜那日,此人曾在庆功宴上为魏忠贤唱赞歌。
李嵩身后跟着两个精壮汉子,腰间鼓鼓囊囊的。"魏公公说,萧兄是栋梁之才,不该埋没在这种地方。" 他从袖中取出份卷宗,"只要萧兄在这份《东林党人榜》上签个名,明日就能去翰林院当编修。" 卷宗上的朱砂印泥红得像血,头一个名字就是杨涟。
萧琰的手指在袖中攥紧了那半张烧焦的宣纸。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床头那盏油灯燃到最后,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论语》的 "士不可以不弘毅" 上。"李某请回吧。" 他声音有些发哑,"萧某虽不才,还知何为是非。"
李嵩脸上的笑僵住了:"萧兄可知,昨夜客栈老板的尸首,已经挂在东厂牌坊上了?" 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魏公公说,您那点风骨,在诏狱的铁刷子面前,撑不过三个时辰。"
破庙的香炉里积着厚厚的香灰,萧琰突然抓起一把朝李嵩撒去。趁着对方捂脸的瞬间,他拽起阿福撞开后墙。墙外是片菜地,刚浇过的泥土沾了满裤腿。身后传来李嵩的怒骂声,萧琰回头时,看见菜畦里的茄子被踩得稀烂,紫色的汁液在晨光里像一滩滩凝固的血。
他们躲在城郊的砖窑里,窑工们用烧红的砖坯围成圈,挡住了外面的风雨。阿福发着高烧,嘴里胡话不断,总在喊 "娘,我再也不敢骂九千岁了"。萧琰把自己的棉袍裹在他身上,看着窑顶的破洞漏下的星光,想起勤政殿的金砖地 —— 那里的每一块砖都浸过多少冤魂的血泪?
夜半时分,砖窑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萧琰抄起身边的铁钳,却看见个穿粗布衣的老汉举着灯笼进来,灯笼上绣着朵半开的莲花。"杨大人让我来的。" 老汉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六个热馒头和封密信,"东厂的人已经封了所有城门,只有走永定河的水路能出城。"
信上是杨涟苍劲的字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江南士子皆盼君归,以待天时。" 萧琰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起那些在贡院相识的举子,有几个因为不肯依附阉党,已经被削去功名。
天亮时,老汉划着艘渔船在砖窑后的芦苇荡里等他们。阿福被裹在渔网里,萧琰则扮成渔夫。船桨拨开晨雾时,他看见京城的城墙在远处若隐若现,城楼上飘扬的龙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芦苇叶划过船帮,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人在低声叹息。
"萧公子看,那是东厂的快船!" 老汉突然压低声音。三艘乌篷船正从上游驶来,船头插着的黑旗上,绣着只睁着血眼的蝙蝠。萧琰将阿福推进船舱,自己操起船桨往芦苇深处划。快船越来越近,他听见上面传来王体乾尖利的嗓音:"抓住萧琰者,赏银千两!"
芦苇秆子在船两侧剧烈摇晃,萧琰的手掌被船桨磨出了血泡。突然,他看见前方水面上漂着片荷叶,昨夜下过雨,叶心盛着的露水在晨光里像碎银。他猛地想起父亲教过的《水战策》,调转船头往荷叶最密的地方划去。
东厂的快船果然被密集的荷叶缠住,船桨搅得荷叶翻飞,墨绿色的汁液溅了满船。萧琰趁机将渔船划入条狭窄的水道,两岸的芦苇高得遮住了天。他回头望去,看见王体乾站在船头,手里的拂尘被风吹得笔直,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船行至正午,终于到了永定河入海口。岸边停着艘准备远航的商船,老汉说这是往松江府运丝绸的,船主是东林党的乡绅。阿福已经醒了,抱着萧琰的腿哭:"公子,我叔叔说诏狱里的铁笼子,能把人活活夹成肉酱。"
萧琰蹲下来替他擦掉眼泪,指腹蹭过少年腿上狰狞的伤疤。远处的商船升起了帆,帆布上绣着的 "一帆风顺" 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他突然站起身,对老汉说:"烦请转告杨大人,萧某不走了。"
阿福愣住了,老汉也急得直跺脚:"公子糊涂!留在这里是等死啊!" 萧琰望着京城的方向,那里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像无数双伸向天空的手。"魏忠贤能封得住城门,封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张烧焦的宣纸,"我要去找能把这些事说出去的人。"
他想起昨日在砖窑外,听见两个窑工议论,说国子监的刘祭酒虽被魏忠贤罢了官,却还在偷偷刊印《酌中志》。那本书里记着魏忠贤迫害忠良的种种罪行,若是能送到南京的南都御史台,或许能有转机。
商船的鸣笛声在河面上回荡,萧琰将阿福托付给老汉:"告诉杨大人,江南的水是清的,总有一天能洗干净京城的血。" 他转身往回走时,芦苇在风中倒伏,露出身后越来越小的船影。
夕阳西下时,萧琰回到了京城外的乱葬岗。老周的尸首已经不在东厂牌坊上了,有人说被野狗拖到了这里。他在白骨堆里翻找,终于在块断裂的石碑下,看见那件沾着血的粗布短褂。坟头的狗尾巴草被风吹得摇晃,像在替死者点头。
夜幕降临时,萧琰敲开了国子监后街的一扇朱漆小门。开门的老仆看见他,吓得差点瘫倒在地:"萧公子?您怎么还敢回来?东厂的人昨天刚来过!" 萧琰拨开他往里走,正院的石榴树下,刘祭酒正坐在石凳上翻书,月光照在他花白的胡须上,像覆了层霜。
"后生可知,你现在是京城头号要犯?" 刘祭酒翻过一页书,书页泛黄的边缘写着蝇头小楷。萧琰从怀里掏出那半张宣纸,老人的手指突然开始颤抖:"这是... 杨涟的笔迹?"
"学生想借先生的刻书坊一用。" 萧琰躬身行礼,"哪怕只有一夜。" 刘祭酒望着他年轻却坚毅的脸,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好,好啊... 我还以为,这京城的骨头都被阉党敲碎了呢。"
刻书坊的油灯亮到了天明。萧琰蘸着墨汁,将阿福的遭遇、老周的死、魏忠贤篡改科举名次的证据,一笔一划写在宣纸上。刘祭酒在一旁拓印,苍老的手握着刻刀,在木板上刻下 "阉党乱政录" 五个字,刻得太深,木屑里渗出血珠。
天快亮时,书终于印好了。三百本线装书堆在桌上,油墨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形成种奇特的味道。刘祭酒将书分装在十个竹篮里,递给十个穿着不同服饰的少年:"记住,要让京城的每个茶馆、每个私塾都看到这本书。"
萧琰走出刻书坊时,听见街上传来喧哗声。他躲在墙角望去,看见东厂的番子正在挨家挨户搜查,王体乾手里举着他的画像,画像上的人被画得青面獠牙。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多看了两眼,就被番子一脚踹翻,红艳艳的糖葫芦滚了满地,像一颗颗凝固的血珠。
突然,街角的茶馆里爆发出喝彩声。萧琰好奇地凑过去,看见个说书先生正在讲《阉党乱政录》,台下的茶客拍着桌子怒骂魏忠贤。有个穿锦袍的胖子想制止,却被众人按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 —— 后来才知道,那是魏忠贤的干儿子。
萧琰沿着街往前走,看见私塾的先生正把书里的内容抄在墙上,一群孩子围着念;药铺的掌柜将书塞进药箱,说要带给乡下的郎中看;连青楼的姑娘们,都在给客人唱新编的《骂奸词》。阳光照在这些人脸上,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着种萧琰从未见过的光。
他走到勤政殿外的金水桥时,看见魏忠贤的轿子正从里面出来。轿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那张布满褶皱的脸。萧琰突然大声喊道:"魏公公!民心如镜,您敢照吗?"
轿子猛地停下,王体乾拔剑就冲过来。但周围的百姓突然围了上来,有个挑着菜担的农妇将黄瓜砸在王体乾脸上,喊道:"打这个狗奴才!" 更多的人涌上来,菜叶、石子、瓦片像雨点般飞向轿子。
魏忠贤的轿子在人群中摇摇晃晃,萧琰看见轿帘上被戳出无数个洞,洞里透出的目光充满了惊恐。他想起昨夜在刻书坊,刘祭酒说的话:"士人之力,不在庙堂之高,而在江湖之远。"
夕阳西下时,萧琰站在城楼上。风吹动他破旧的长衫,远处的稻田里,几个农夫正在插秧,嫩绿的秧苗在水田里排成整齐的行列。有个牧童骑在牛背上,嘴里唱着新编的歌谣:"阉党狠,百姓苦,总有清官来做主..."
他从怀里掏出本《阉党乱政录》,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远处的东厂牌坊下,已经看不见悬挂的人头,有几个工匠正在拆牌坊,凿子敲打石头的声音,像在敲响新的晨钟。
萧琰知道,这场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但当他看见城墙根下,有个穿粗布衣的少年正在教一群乞丐认字,课本正是那本《阉党乱政录》时,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另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虽千万人吾往矣。"
城楼下的石板路上,有片被踩扁的茄子,紫色的汁液混着尘土,在夕阳里像朵倔强开放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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