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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天下之困


戍天历34年这一整年时间,武飞还在南边处于放置状态;而大爻北边经过一轮“宫廷争斗”后,赵诚重新获取了昊国的兵马控制权,浦娥也配合着赵诚拔出了小国主在军中插入的人事,挫败了这个小国主不切实际的妄图。

    现在昊国内已经不能叫小国主了,经过这几年,这个国主是青少年了,也尝试搞过一些小动作。但很遗憾的是,无论是国泰还是大爻,他这个国主都是不伦不类。

    按照国泰传统,是龙裔血脉最强的做当家人,浦娥能够化龙,所以尽管龙裔们觉得浦娥偏向于本地人,但仍然是把浦娥当老姑母,毕竟万一再一次失败了,浦娥能带他们走。并且,浦娥掌握龙血点化的术法,大部分龙裔是有那么一点念想,渡过雷火风三劫激发自己的血脉,推动自己化龙。而国主?他的龙裔血脉甚至不如虞鲤为武恒羽生的那几个崽。

    按照大爻的传统来计较这个国主,的确得立他为人君,但是他却拿不出利益来收买投奔而来的爻人,爻的礼仪,律法,他都不屑一顾。只认准了自己是人君的名分。

    然而爻人臣子们对“名分”的理解是,渴求名分,是要求君主给我们发禄给编制,不是君主给自己套上奴籍。

    …朝堂和前线的…

    34年武飞等儿子出生的这段时间,也是赵诚闲置的时间。昊国接手兵权的三位龙裔将军在战事进展上并不顺,大爻北边重新构建了以四边为主的防御体系,这四边将军在稳住边境,建立属于自己的镇守府后,和国泰打得有来有回。

    一年中进行了三次大战,昊国龙裔将领们:原本大爻十几路大军来,都被揍了一遍;现在我们只是接手“残局”,应该是能打得好吧?

    结果就是,三次进攻虽然次次都能阵战胜利,渤地一线大爻三个藩镇们同进同退,某方被打了,另一方就上前接应,确保败退的爻军能退回来。

    渤地一线爻军藩镇们癞皮狗战术,使得在对峙各个城池之间,只不过多了一些枯骨和路边的石质战兽残骸。

    冷兵器时期的进攻,若是无功而返,对于国力来说很伤;这意味着,不仅仅是消耗了大量人吃马嚼的粮草,更要计算这些都是吏体系从农夫手中掠夺产生的损耗。这是掉人口的。

    如果不能打赢,掳走足够多的财富,这会使得国内原本就青黄不接的情况,再恶劣一个档次。

    上述还是在“全身而退”的情况下;事实上,由于大爻边关将领们在默契下派出游骑追击,导致昊国部分部队撤退时是仓皇离开,这就丢下了不少辎重,杀了不少马匹。

    昊国内三位龙裔在拿到兵权后是如此得意,但是碰了一鼻子灰后,现在也都把兵权给交了。

    沙洲大营内,在赵诚重新接手全局战役时,则是开始裁撤兵力了,让大量兵丁回去垦拓,仅保留少数精锐骨干。

    浦娥感到赵诚对当下的局势好似是悲观,于是乎询问:“当下该如何动棋?”

    赵诚正在地图上规划线条,听到询问后,回了一句:“等,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必须守住待变才有机会。”

    浦娥:“守到什么时候?”

    赵诚停下了手上绳矩,缓缓道:“过去主掌大爻数十万军团的,是数百里外的爻君;而那时,君和将是相疑。所以现在,还得守到他们先犯错误。“

    …视角来到千里之外…

    天翅城,家族领地。此时外面淅沥沥的下着雨,归家省亲的武飞现在在看望家中人,——即南边效力的武家子弟中,有两个奴生子不小心殒命了。

    武飞得回来进行抚恤,张罗仪仗队吹敲打弹,风风光光两位马革裹尸武家子弟的神位迎入祠堂。并且在祠堂中,宣布将他们遗孤抬入本宗中,入族学坐前三排,并且成年后有族田分配。

    忙完了这些事情后,武飞看着北边军报,正在面前沙盘上复刻军事情况。

    武飞在完整确定了大爻这一年来打的有来有回,没有多大变化后,略微安心不少。

    武飞纯粹是因为响应系统北方任务后,才会这么“忧国”。但凡是能躺在南边,现在戍帝哪怕是再损失几路大军,自己都能一边啃黄瓜一边看。

    武飞看得出来,大爻现在指挥体系变了,于是将北边的四边地盘,分开标注上了,所属将军的姓。因为现在已经是藩镇。

    朝廷主管的几十万大军,和藩镇主管的几十万大军是有差别的,尤其是在国土防御战中。

    朝廷的几十万大军如果不是进攻,而是防守的话,决策体系在帝都,决策从前线传到帝都延迟太长,防守官僚会相互之间推卸责任,以至于处处防御处处有漏洞。

    数年前,赵诚这位昊天将军就是利用这样的“延迟”见缝插针,用佯攻刺激朝廷的神经,调动朝廷的大军,制造出有利于自己的战绩。

    但现在,朝廷显然对前沿军将失去了节制,形成了兵马藩镇。这些藩镇将领自身就在前沿,决策链变短了,并且只在意自己核心城池,不再受到额外的干扰,即,某些城池被围攻时,不会如同过往那样,被朝廷严斥必须救援某部,各自守好各自的防区后,反而把局势稳住了。

    武飞:藩镇掌握的城镇是不好打的。守将可以大胆的运用本土人,不再是为朝廷委任士大夫指派而操劳,能彻底和全城百姓同心同德。

    当指挥体系内都是责任相关人,战前就能积极严谨构建防御物资,鼓动青壮出力修补工事。至少不会出现擂鼓震天,太守为了展示自己宠辱不惊,还在喝酒作诗的荒唐之事。

    但维持藩镇的代价就是多地赋税被占用。武飞的目光,在以渤郡为中心的昊国前沿和北方四镇之间反复比较。并根据戍天历20年时,大爻各地税赋的数据,进行了国力模拟,昊国并不比四边军镇要充裕。

    在目前藩镇犯错误更少的情况下,昊国进攻所花费的物资是防守的三倍。

    武飞:局势对昊国是不利的,死磕下去是死路一条。但却又能不以攻代守,因为国力弱小的一方不保持进取策略,随着时过境迁,内部利益派系们就会在“小田攒不过大田”的焦虑中一盘撒沙。即蜀汉后期的困境。

    武飞凝视着北边,昊天看起来是被控制住了,接下来似乎是北方藩镇问题。

    但隐隐的,武飞觉得“昊天龙族”似乎不会这么容易就范。因为其权力中心并没有传来大将军等人事变动信息,这说明对面掌握战争策划的操作仍然在。

    武飞:如果我是北边那个人(赵诚),会采取什么样的破局之策?

    堡垒外的雨淅沥沥下着,一些苔藓快速沿着砖开始生长。

    …由冬转春…

    在北方草原上,这里设置的边塞军帐中,浦娥对赵诚问道:“将军欲在今时,用何良策?“

    赵诚在北边画了一条线说道:“换一条进军路线,先征北漠。“

    浦娥:“北漠苦寒之地,征伐糜费颇多。”

    赵诚:“平定漠北,我们才能绕过四边,入境大爻。的确,初征是有所耗费,但若是困守燕渤两地,不消五年,大昊人困马乏,再想谋此策也无力为之。(故现在这一策,赵城是得亲自上手来操作。)

    浦娥固然很相信赵诚的能力,出于担忧还是问了一句:“如果我等征伐漠北之际,爻国仿照四边,再设藩镇阻止我军入关,将军当如何?

    赵诚从容的在西境画了几个圈,说到:“如果爻国将西地也设为藩镇,我等就无需像今日一般“非攻不可”了,而是可以采用连横之策,坐望大爻之内变局。“

    浦娥愣了愣,好一会反应过来赵诚的意思,遂说道:“你是说大爻的那位对边塞将军有猜忌之心。“

    赵诚听到这,没来由的有那么一阵衰气,感慨道:“古之名将几人死于沙场?武安之功必为君忌。”——赵诚看了看北边,他自己不也是刚从君主的猜忌中走出来?若不是无他人能解当下困局,怎能重获兵权?

    ……

    大爻朝堂上,戍帝看着满朝文武。正在进行另一波盘算。

    随着一年三次报捷,朝堂中已经从过去的“惶惶不安”“小题大做”,恢复成朝中诸公们“罗汉安坐”的状态。

    朝廷世家派系聒噪:“边军打了胜仗可以给予赏赐,但唯独名与器不行!”只是朝中这帮自觉聪明的家伙并不知道,现在赐予边军将领们财货是多么荒诞?

    先前十五路大军吞金兽一样的情况,朝廷赖掉了不少补给赏赐,以至于大军不得不在当地就食,朝廷此时赐予的那点财货根本就是笑话。

    定理:赐予财货给将领,是只在公家完全托底大军后勤时才能激励。

    举个例子:这就好比在20xx年,某人,就假设是你,你是航母指挥官,航母舰队全部后勤补给由国家供应,上面给你一个亿,你会很高兴。敌国来犯,不与舰共存亡都对不起这一个亿。但是政府某天不给舰队钱了,得让你自己拉资金赞助,而你能力出众手腕灵活,下属们进取心也非常强,麾下的暴力系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整个江南最有钱的几个省的赞助拉来了,搞定了舰队补给,并且为国为民,击溃东大洋上诸国舰队,并且整个江南各地的执政官一定程度上都得看你面子才能上台执政。

    这时候上面突然发出橄榄枝,赏赐给你十个亿。要求你继续保持效忠,这时候你会选择回答:()

    a:滚,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b:呜呜呜!太好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我的努力终于被认可了!

    c:看不起谁呢?我要节制四海舰队!请授予我澳洲牧,南洋大垦拓区总统领之位!请授南极洲为我的采邑”

    宣冲会选(c):要个名义,我打下来地盘只要自家人给自己合法性就行了,地方什么,我洗过后给自家人发移民绿卡。至于外面蛮夷认不认,无所谓,我作为节制四海舰队的大将军,以六代机为先锋,合成旅为后盾,颠覆,不,是伐不臣,很合情合理吧。

    …上面纯属戏说…

    目前的大爻北方,各地官军们要名和器。然而名和器的授予,就代表大爻内部新一轮政治势力崛起。

    朝堂上的话题中,对边患的忧虑是减少了,却对边疆将士的赏赐,开始了反复争论。

    注:不是每一个将军都如同武飞这么懂事,超过一定兑换值后,就不劳烦朝廷了。

    在朝堂上,首先是西边军镇勾结的朝中势力率先发起了冲锋。

    臣启奏:按照太祖定下的封侯制度,王杍靖镇守沙洲劳苦功高应当晋爵为公大夫。随着一位士子率先发言,引起了朝堂上纷纷议论。

    大爻爵位是稀缺,越到上面爵位对应是列侯封地,所以这些爵位的数额只能是少于礼制规定数额,不能超过的。戍帝以及先帝,在这几十年内不断“精简干部”,已经是夺了大约先前三分之一的列侯之位。

    眼下,朝堂之上的诸公先祖,当年要么是战功赫赫,亦或是有着治国之功。眼下面对新挤进阶层的“后辈”,都是指指点点评判。

    在纷纷攘攘吵闹声中,戍帝看着这些名臣,宛如看着一群猪狗。

    这帮臣子们只看到“爵位的排序”,没有看到北边的兵马三成已经不受国家控制,且鲸吞朝廷的赋税,国势艰难。

    ……

    在退朝后,戍帝摆驾朝着兑宫走去。

    在宫殿门口,两只白虎镇兽正在相互打闹,脖子上挂着铃铛框框作响。而在戍帝车马到达后,这两货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立刻跑到宫殿门口石台上乖乖蹲好。

    戍帝走上前来,两只白虎交互相对,在宫门前,一把把刀剑从地面上弹射出来,装模作样形成了一个阻拦结界,戍帝冷哼一声:“平日什么样子,我在中宫都看得到。“

    两只白虎低下了脑袋,地面上刀剑立刻缩回地下。

    随后兑宫大门打开了。兑属金,属杀伐,所以也是神都武库所在,戍帝走进了这里,这里面是一个山河图,只不过这个山河图上是是一束束刀光剑影。

    数千年来,四方上供的灵木以及玉石宝矿,除了修复殿宇,就是制作兵器。而制作的兵器,九成是封存在各处山川武库中镇压,例如武撼峦是天翅城外的山丘上的金牛就是这一种。

    而解禁的律令就放在兑宫。

    戍帝看着兑宫内山河社稷图上浮现的一缕缕刀兵气息,他捏着这一缕缕刀兵气息,想要拔出来(开放更多武库),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固然放出武库可以让朝廷继续增加大军,但现在缺的并不是兵丁啊。

    戍帝蹲坐在北方山河前看着局面,他拿起了一块白玉转动着爻算一番,随着白玉破碎。

    他猛然抓住面前散落的爻算之力,拉动着山河图上的线条,微微一拽,然后他扭头朝着南方看过去,一缕火红色随着自己抓拽而动,而这缕火红色正在朝北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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