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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元辅宁波府有十万鱼鲜!万历皇帝成


申时行向来是平心静气,可近来事情一多,却越发烦躁。

    他一听是宁波府,挥了挥手说道。

    “放着吧,你先退下。”

    似乎对于这通政司官员贸然闯入很是不满。

    那通政司的主事也有些委屈,放在平常他哪敢这般通报,只是今天的急报实在是不同。

    他连忙解释着说道。

    “还请阁老恕罪,今日宁波府的消息,乃是远洋水师卫传来的,下官先前听元辅吩咐,远洋水师事宜需即刻通报,故而才如此着急。”

    张居正皱起眉头,他朝通政司主事说道。

    “将急报呈上来吧。”

    这主事如蒙大赦一般,连忙将密封的信函递给了张居正。

    “元辅请看。”

    等将信函送到桌子上后,主事便很识趣地自行离开了。

    张学颜则是在一旁面色怪异地说道。

    “远洋水师的消息,为何通过宁波府上奏?”

    远洋水师隶属五军都督府,自然有单独的传递渠道,一般不会通过宁波府上奏。

    张居正也是皱起眉头,他用刀子划开信函上头的封泥,缓缓打开里头的信件。

    张居正心里头还是有所预期的。

    这远洋水师便在宁波府附近,一干钱粮都由宁波府协助调拨。

    如今水师初立,投入几乎是个无底洞,所需物资钱粮,必然要与宁波府产生冲突。

    今日这一封信,怕不是宁波府上疏告状的,或者是双方共同上疏,要求朝廷决断。

    无论是什么,都足够让张居正头痛的了。

    可他仔细一看,却有些愣住了,里头的内容竟完全超出张居正的预期。

    他猛地将信函的封皮看了又看,拿起其他信函对照盖章位置。

    宁波府收获鱼鲜十数万斤?府城内处处皆是鱼香?宁波府粮食价格骤降,请求朝廷予以调控调拨?

    不是请求朝廷调拨粮食过去,而是将粮食调拨出去。

    就算是张居正,见惯了各类离谱奏疏公文,看到宁波知府吴文仲这篇,脸上表情也实在是控制不住。

    若不是确认了信函真伪,他还真要觉得乃是张允修那小子在捣乱。

    看到张居正这表情,张学颜也不由得心中忐忑,他好奇询问说道。

    “宁波府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这个户部尚书,最怕就是哪里又闹饥荒,若是宁波府都出事,那可真就是头晕目眩。

    张居正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将奏疏递给张学颜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机要之事,你可以看看,想必今后户部一干谋划要变一变了。”

    张学颜也愣住了,接过奏疏一看,不由得惊呼出来。

    “此事当真?远洋水师竟能捕捞十数万鱼鲜?硬生生将宁波府的粮价给压了下来!”

    饶是户部尚书,也没见过这么惊世骇俗的情形。

    往年朝廷对付春荒粮价上涨,无非就是惩治一些小士绅地主,再调拨常平仓粮食平抑粮价。

    除开这些法子,剩下来的便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可这远洋水师却是完全不同,整出个十数万斤鱼鲜出来。

    张居正皱眉说道:“宁波知府吴文仲向来是老成持重之人,这些年来对宁波府也算是治理有方,万万不会拿宁波百姓和乌纱帽开玩笑。”

    说实话,在看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张居正真以为这宁波知府,跟张允修那小子沆瀣一气,故意上疏来讨好张允修。

    可左右想想,怎么着吴文仲也是进士出身,不可能干出这种荒唐事情。

    再者说,宁波府有没有鱼鲜,数十万的数量是很好验证的。

    张学颜手指都有些发颤地说道:“可是下官悉数古籍史册,也找不出一次出海能捕获十数万斤的先例,出海捕鱼真有那般简单?”

    海里头有无数鱼鲜可作食物,从古至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为何没人前去捕捉?

    还不是因为出海捕鱼实在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有可能海上漂泊好几日皆是一无所获,有可能遇到风浪一去不复返。

    偏偏远洋水师便能够不同?

    可张学颜转念想起来,这远洋水师本来便是张允修操办,这小子干出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惊世骇俗之举。

    这倒也不奇怪了。

    申时行也接过奏疏一看,面色古怪地念诵说道。

    “宁波府城街道四处皆是鱼腥,府城百姓接连数日食鱼,已然是谈鱼色变”

    这几句话听起来倒像是在炫耀。

    京城大小官员,因为缺粮之事愁的是焦头烂额,你宁波府倒是好了,直接来一句“谈鱼色变”。

    合着皇帝也不能敞开吃的大黄鱼,你宁波府直接吃到腻了?

    一时间,申时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咳嗽了两声,正色说道。

    “当务之急,乃是要验证此消息是否准确,宁波府能以此平抑粮价,其余各州府是否能够效仿?”

    话里头带着些怀疑,可文渊阁的三人脸上都比先前要轻松了不少,显然心里头已然认为,此事乃是八九不离十了。

    毕竟跟张允修相关联的,再离谱的事情也能发生。

    想要知晓地方情况,从来都不是只靠当地官员的奏疏。

    大明于地方设有专门的都察院,定期会派遣“监察御史”巡按地方,故而被称之为“巡按御史”。

    通过巡按御史,朝廷能够知晓地方的真实情况,以免被地方官员所蒙蔽。

    当然,若巡按御史被收买也无事,还有锦衣卫、东厂、西厂协助稽查。

    这宁波府之事想要验证再简单不过,只要对照远洋水师上呈奏疏,还有宁波当地锦衣卫密报便可以。

    奏疏里头也有提到殷正茂与海瑞二人,这也是张居正等人相信的原因。

    毕竟江南就算是再烂,他张允修还能收买所有官员为其演戏不成?

    申时行当即寻了通政司官员查阅,加上多方验证下来,很快便有了结果。

    “恩府,此事怕做不得假。”申时行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怪异。“宁波府各处皆是传来消息,确实有大量鱼鲜售卖,坊间已然是传疯了,皆说是张指挥使寻东海龙王借来的粮食.”

    这是大明百姓的朴素观念,对于不太能理解的事情,就把它往神鬼上头靠。

    先前张允修已然是被人吹成乃是天机星下凡,如今种种事迹,更加证实了百姓们的猜想。

    张居正自然是忽略了这些无效信息,他目光锐利,眼神越发凝重起来,悠悠然说道。

    “竟真给这逆子搞出来了?”

    一趟捕获鱼鲜十数万斤,本来是难以想象的神迹,可在远洋水师手上却成了解决江南粮荒的重要办法。

    两三日能捕获十数万,那一个月岂不是能够百万斤?

    单单一个远洋水师卫,便可以养活数万百姓的口粮,要知道这可是凭空出现的粮食,或许没有办法直接扭转大局,却能够真切影响到粮食价格。

    申时行脸上也露出微笑说道:“张指挥使还是独具匠心,据说乃是以敲罟之法,一边练兵一边将这鱼给抓了,今后这远洋水师卫粮草问题可解,捕获之鱼又可惠泽沿岸百姓,可谓是一举两得。”

    张居正心里头开心,可脸上却依旧认真说道。

    “此消息要放出去,我前去汇报陛下,你即刻遣人传抄邸报,让户部不得有所延误,时刻关注期货市场之动向。”

    比起捕获大黄鱼的实际效果,这则消息所带来的市场影响显然更加重要。

    申时行立马明白了过来,他拱拱手说道。

    “学生即刻去办。”

    等到申时行匆匆离去之后,张居正又思量了一番,将游七给叫了过来。

    “老爷有何吩咐?”

    张居正说道:“你去一趟《万历新报》编辑部,将我的手书送给思永,让他务必明日刊登此消息。”

    游七接过手书,稍微有些发愣,平日里张居正可是很少插手《万历新报》的,不过他早就习惯保持沉默,点点头说道。

    “明白了。”

    张居正在乾清宫没有寻到万历皇帝,得知皇帝一大早去了西山之后,心里头倍感无奈。

    曾几何时,他对万历皇帝寄予厚望,不期望他是汉文帝唐太宗,起码也该像是汉宣帝唐宪宗一般的中兴之主。

    若能如孝宗弘治皇帝,倒也能够接受。

    偏偏这万历皇帝像是那武宗正德一般不着调。

    好在,万历有一点比武宗好,那便是比较老实,不太愿意出门惹事。

    除了西山,既不会去边镇,也不会下江南。

    如今这个君臣局面,似乎已然是最好的平衡状态。

    马不停蹄地赶完西山,一路寻问皇帝踪迹,便到了西山千户所之中。

    刚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张鲸候在外头,他如今代替张诚,成了万历皇帝的贴身太监,他在哪皇帝自然便在哪。

    张居正整理了一番官袍,上前仪式性地询问说道。

    “张公公,陛下可在里头?劳烦通报一声。”

    张鲸立马脸上挤出笑容,其他人他敢摆脸色,面对张居正他可不敢。

    “还请元辅先生稍候,陛下正与张指挥使在里头用膳呢?”

    “嗯。”

    张居正微微颔首,可却在空中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庭院之中怎么四处皆是鱼香?”

    寻常味道倒是不会大惊小怪,然而这浓郁的鱼香味却是特殊,如今北直隶刚刚回暖,冷一些的地方,河面才刚刚解冻,去哪里寻如此鲜香的鱼鲜?

    这香气里头甚至还没有河鱼股土腥味。

    张鲸脸上笑成了菊花,恭维着说道。

    “元辅先生厉害啊,今日地方进献了一批鱼鲜,乃是以快马送至京城,为防止鱼鲜失了风味,陛下与指挥使即刻便煮了。

    啧啧啧,这石首鱼乃是鱼中之最,一下锅不出半柱香,整个院子都香气扑鼻。

    不瞒先生讲,奴婢我也有些流口水。”

    可张鲸越说,张居正脸色却是越差,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尴尬,便悻悻然地说道。

    “奴婢便先去与陛下通报一声。”

    张居正步入千户所大堂的时候,万历皇帝与张允修正在大快朵颐,面前桌上则是琳琅满目的鱼鲜。

    有犹如长形白米一般的银鱼,放在小蝶之上,头上还撒了姜丝、葱段,卖相绝佳。

    还有一大盆子紫蟹,个头不大却冒着热气,此乃是蟹中佳品。

    更有香炸纤板魛,个个皆是金灿灿的,一看便令人口水直流。

    最为关键的,乃是桌子中央那一大盘鱼汤,里头肥美的石首鱼还在翻涌,盛放鱼汤的器皿乃是特制,像是个大型边炉,周围还有各色蔬菜菜品一应俱全。

    此二人还真是会享受!

    张允修一看到老爹进来,脸上便露出笑容说道。

    “爹爹你来得正好,这一大桌子菜正愁吃不完。”

    可张居正脸色却很难看,他朝着万历皇帝行礼说道。

    “微臣张居正参见陛下。”

    “免礼平身。”

    万历皇帝心情显得很好,挥挥手说道。

    “元辅先生,朕正要寻你呢,你看这远洋水师所获鱼鲜,简直是鲜美绝伦呐!朕吃惯了山珍海味,可今日却觉得往年那十几年皆是白活!”

    张居正看着桌案上堆得小山似的海鲜。

    银鱼、紫蟹、纤板魛样样俱全,特别是那大黄鱼,透着刚离海的鲜活。

    他脸上却毫无笑意,指尖甚至微微发凉。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路的奔波。

    从宁波府的渔港,冰鉴被小心翼翼地填满冰块与鱼鲜。

    官道上,驿马换了一匹又一匹,驿卒的呼喊声在风中散开。

    本该送军中急报的驿站,此刻却为了这口海味加急赶路,冰鉴里的冰化了又添,只为让皇城的帝王与指挥使,能吃上一口鲜美!

    这与昔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杨贵妃有什么区别?

    那唐玄宗是了博杨贵妃一笑,万历皇帝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这二者没有本质区别,皆是昏君所为!

    再看看那张允修,身为天子近臣,非但没有成为天子镜,甚至还成日里撺掇皇帝不务正业。

    从前张居正尚且能忍,毕竟张允修有荒唐之处,可总归是干得利国利民之事!

    可如今,大明四处正在闹春荒,多少百姓紧衣缩食,眼看便要流民四起,他不思勤俭节约,却还要跟着皇帝一同奢靡享乐,这是臣子所为么?

    宁波府好不容易来了好消息,那海上鱼获好不容易能缓解春荒,却又见此二人如此作态,张居正如何能够不动怒?

    他咬着牙齿,强行压制住心中怒火,扭头看向张允修说道。

    “张士元!你可知罪!”

    臣子斥责君王,乃是大不敬之罪。

    可父亲教训儿子,却是天经地义!

    张允修嘴里还在啃着一根螃蟹腿,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嘴里的蟹肉都觉得不香了。

    张居正上前两步对幼子步步紧逼,算是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看起来像是斥责张允修,实则是借题发挥提醒皇帝。

    “为父平日教授‘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的道理,你可曾铭记在心?”

    “今日这般奢靡无度,你身为近臣,非但不谏,反倒是与那阿谀奉承的佞臣一般!

    你可知‘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驿站本是传递军情、赈济文书之地,如今却为一口鲜食劳民伤财,驿卒奔命、马匹疲毙,百姓的赋税都耗在这奢靡之上,长此以往,国本何存?”

    他像是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怒意全部抒发。

    “《大学》说‘财聚民散’,这般挥霍,他日民力耗尽、天下怨怼,你我父子便是千古罪人,到那时再悔,又有何用?”

    张居正这番话可谓是发自肺腑,若是寻常人听了定然是振聋发聩。

    若是张简修来了,立马就给老爹跪下了。

    可张允修却觉得莫名其妙,万历皇帝在一旁喝着鱼汤也不香了。

    张允修嘴角抽搐地说道:“爹爹所言好无道理,如何吃海鲜,便成了奢靡无度?”

    张居正气得浑身发抖,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做错了事情竟然还敢反问,要不是皇帝在场,他上去就要动手。

    可念及张允修终究是于国有功,张居正深深吸了两口气,手指发抖地指着张允修,提醒着反问说道。

    “宁波府与京城相隔千里,尔遣人马不停蹄加急送到京城,还不算是奢靡么?”

    听闻此言,张允修更加是莫名奇妙了,他一脸奇怪地说道。

    “爹,谁跟你说这是宁波府的海鲜?”

    说话间,张允修用手指抓起一只紫蟹。

    “爹爹不太懂渔事,宁波府何时有紫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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