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总坛的青铜鼎还在冒热气，王磊用消防斧撬开鼎盖，里面煮着的秦军甲片正咕嘟冒泡  ——  这是他发明的  “消毒法”，高温煮沸加烧碱，比苏清瑶的草药杀菌靠谱多了。

“巨子，山下有人求见，说是吕不韦的使者。”  守门弟子跑进来，手里还拎着个沉甸甸的锦盒，看厚度至少装着十斤以上的硬物。

王磊挑眉。吕不韦？秦国的相邦，出了名的  “生意鬼才”，据说连秦王政都是他一手推上去的。这时候派人来，总不能是来交物业费的。

“带上来。”  他擦了擦斧刃上的水珠，“让清瑶把药箱备好，防着点下毒  ——  这帮政客比小区里偷快递的还阴险。”

片刻后，一个穿锦袍的中年人被带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护卫，还有个穿轻纱的女子，走路时腰扭得像蛇，眼神往王磊身上瞟，带着股刻意的媚意。

“墨渊巨子，久仰。”  使者拱手，笑容像抹了蜜，“在下乃吕相门下客卿，奉相邦之命，特来送上薄礼。”

他拍了拍手，护卫打开锦盒，金灿灿的光芒差点晃瞎眼  ——  整整齐齐码着五十锭金元宝，少说也有百两。

墨家弟子们倒吸一口凉气。百两黄金，够买下半个县城的粮草了。

王磊却盯着锦盒角落的印章，嘴角一撇：“吕相这礼够重啊，就是成色差点  ——  看见这‘咸阳造’的戳没？掺了不少铜，也就骗骗外行。”

使者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又笑道：“巨子说笑了。吕相说了，墨家近日与秦军苦战，急需粮草军械，这点心意不成敬意。只要巨子肯与秦国结盟，往后每月都有此等‘薄礼’送上。”

“结盟？”  王磊拿起一锭金子掂量，“是让我帮你们打六国，还是帮你们看守函谷关？我可先说好了，我只当小区保安，不当侵略军的走狗。”

女子突然上前一步，酥胸几乎贴到王磊胳膊上，声音甜得发腻：“巨子何必动怒？吕相说了，只要您点个头，小女子……  还有秦国的美女、城池，任您挑选。”

她伸手想摸王磊的消防斧，指尖刚碰到斧柄，就被王磊捏住手腕。

“别碰这玩意儿，锋利得很。”  王磊的眼神冷下来，“你家主子没教过你？随便碰别人的武器，容易断手。”

女子疼得脸色发白，使者赶紧打圆场：“巨子息怒，美人不懂事。吕相的意思是，墨家机关术天下闻名，若能为秦国效力，何愁天下不定？”

“天下定不定关我屁事。”  王磊松开手，把金元宝扔回锦盒，“我只知道，你们秦军烧了赵国的村子，抢了韩国的粮，这叫‘兼爱’？叫‘非攻’？”

他突然提高嗓门：“来人，把融金炉架起来！”

墨家弟子们面面相觑，还是苏清瑶反应快，指挥着搬来铁匠炉。这炉子是从秘库翻出来的，烧的不是木炭，是提纯过的煤块，火力比普通炉子猛三倍。

“你……  你要干什么？”  使者有点慌了。

王磊没理他，拎起锦盒就往炉子里倒。黄金锭碰到炽红的炉壁，瞬间开始融化，变成金红色的液体，在炉底翻滚。

“啧啧，百两黄金，够打个像样的东西了。”  他蹲在炉边，用根铁棍搅动金液，“想当年我在小区当保安，最想要的就是个像样的岗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使者的脸都绿了：“墨渊！你可知这是百两黄金？你疯了不成！”

“疯？”  王磊抬头笑，“我这叫物尽其用。吕相不是想让我效力吗？我就用他的金子，打个保安亭模型给他送去  ——  告诉他，这是我老本行，别的忙帮不了。”

苏清瑶端来一盆冷水，王磊舀起一瓢，猛地泼在旁边的青石台上。水汽蒸腾间，他用铁棍蘸着金液，在石台上勾勒起来。

金液遇冷凝固，很快形成个四四方方的轮廓，有门有窗，甚至还捏了个小人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根棍子  ——  活脱脱一个小区保安亭的缩小版。

“完美。”  王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比物业公司给的那个铁皮棚子像样多了。”

使者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羞辱吕相！秦国大军旦夕之间就能踏平墨家！”

“威胁我？”  王磊站起身，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见过这玩意儿吗？”

他打了个响指，打火机  “咔嗒”  一声冒出火苗。幽蓝的火焰在他指尖跳动，把使者和女子吓得连连后退。

“这叫打火机，比你们的火折子高级多了。”  王磊把火苗凑到女子的轻纱前，吓得她尖叫着躲到使者身后，“我要是想，这火能瞬间烧光你的衣服，让你在这儿表演脱衣舞  ——  信不？”

女子的脸惨白如纸，抖得像筛糠。

“回去告诉吕不韦。”  王磊把打火机揣回怀里，声音冷得像冰，“墨家的门，不是金子能敲开的。再敢派这种货色来，我就把他的黄金全熔了，打个茅厕模型送过去。”

他一脚踹在锦盒上，剩下的金元宝滚了一地：“这些就当是你们的‘参观费’，滚吧。”

使者哪还敢多话，拉起女子就跑，连滚带爬地冲下山门。跑过吊桥时，王磊隐约看见他的裤裆湿了一片，估计是吓得尿了。

“噗嗤。”  苏清瑶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招也太损了，人家好歹是大国使者。”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损招。”  王磊捡起块金元宝掂量，“不过吕不韦这老狐狸，肯定没安好心。送金子是假，探虚实是真  ——  他怕是想知道咱们秘库的底细。”

他突然皱起眉，把金元宝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不对，这金子味儿不对。”

苏清瑶也凑过来：“有股……  铁锈味？”

王磊用消防斧刮下点金粉，放在指尖搓了搓：“不是铁锈，是硫磺。而且你看这元宝的边缘，有很细的刻痕，像是……”

他突然想起小区里拆弹演习时，专家说过的话  ——  炸药里常掺硫磺，而精密的刻痕可能是用来控制引爆的。

“不好！”  王磊脸色骤变，抓起金元宝就往空地跑，“这不是黄金，是炸……”

“轰  ——！”

话没说完，那锭被他刮过的金元宝突然炸开。不是剧烈的爆炸，而是冒出浓烈的黄烟，带着刺鼻的味道，瞬间笼罩了半个院子。

“是迷烟！”  苏清瑶赶紧捂住口鼻，“快屏住呼吸！”

王磊却在黄烟中看见了更可怕的东西  ——  烟雾里隐约浮现出几个黑影，正从围墙外翻进来，手里的弩箭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而那些黑影的身法，竟带着明显的墨家  “云梯术”  痕迹。

“妈的，调虎离山计！”  王磊拽起消防斧，在黄烟中怒吼，“抓活的！我倒要看看，吕不韦安插了多少内鬼在墨家！”

烟雾深处，一支毒箭悄无声息地射向他的后心。箭杆上，刻着个和吕不韦印章一样的  “吕”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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