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裹着硫磺味钻进鼻腔时，王磊正蹲在蒸汽战车的驾驶舱里调试压力表。指针在红线边缘跳动，锅炉里的煤块烧得通红，映得他脸上泛着橘色的光  ——  这是他特意改装的  “增压模式”，铁轮外沿加了圈倒刺，等会儿冲进楚营时，能犁出更深的血沟。

“先生，硫磺粉撒完了！”  墨家弟子的声音带着兴奋，从战车外探进头来。这小子脸上沾着白花花的粉末，像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从侧翼帐篷到粮草堆，全撒了三层，连他们的马厩都没放过！”

王磊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沾了层硫磺：“干得漂亮。等会儿点火了，记得躲远点，这玩意儿烧起来温度能熔铜，别把你那身皮烤成焦炭。”  他想起初中化学课上的知识，硫磺燃烧产生的二氧化硫能呛得人睁不开眼，加上这年代没有灭火器，足够楚军喝一壶的。

远处的黑暗里突然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王磊透过战车的观察窗望去，楚军的先锋已经摸到了墨家营地的栅栏外，手里的长戟裹着黑布，马蹄上包着麻布，显然想搞偷袭。领头的楚将举着青铜盾，盾面上的猛虎纹在月光下闪着凶光。

“来得正好。”  王磊拽过旁边的火箭筒  ——  这是用竹筒和硫磺箭改造的，射程比普通弓箭远两倍。他对着天空发射了一支信号箭，拖着红色的尾焰在夜空中炸开，像小区过年时放的烟花。

营地两侧的山坡上突然亮起数十个火把。墨家弟子们将火箭搭在连弩上，箭头裹着浸了煤油的麻布，齐刷刷地对准了楚营的方向。赵姬的银甲在火把下格外显眼，她亲自拉着最强劲的一张弩，弓弦拉得像满月。

“放！”  王磊的吼声透过传声筒传出去。

火箭像流星雨般划破夜空，带着  “嗖嗖”  的破空声射向楚营。最先落地的箭簇砸在撒满硫磺粉的帐篷上，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苗。硫磺遇火的  “噼啪”  声里，火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很快连成一片火海，将楚营的半边天都映蓝了。

“妈呀！这是什么火？！”  楚营里炸开了锅。冲在最前面的楚军被蓝火舔到甲胄，瞬间惨叫起来，金属甲片被烧得通红，烫得他们拼命脱衣服，却把火苗引到了身上，活活烧成了火人。

王磊驾驶着蒸汽战车冲了出去。铁轮碾过栅栏的  “咯吱”  声里，他把犁刀调至最低，锋利的铁刃在地上犁出深沟，将试图逃跑的楚军连人带马钩住，拖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尝尝这个！”  他抓起车斗里的炸药包，点燃引线往楚营的粮草堆扔。蓝火已经把粮草堆烧成了火炬，炸药包落地的瞬间，“轰隆”  一声巨响，燃烧的麦粒像火雨般撒落，把周围的楚军炸得东倒西歪。

楚将的青铜盾在火海里闪着光，他挥舞着长戟想组织抵抗，却被突然冲出来的赵姬缠住。银剑与长戟碰撞的火花里，赵姬的箭术精准得可怕，三支箭分别射穿了楚将的战马膝盖、持盾手腕和护心镜的缝隙，逼得他只能弃马步战。

“给我站住！”  王磊的战车突然转向，铁犁朝着楚将的方向撞过去。那家伙反应不慢，翻滚着躲开，却被战车带起的硫磺粉呛得剧烈咳嗽，露出了破绽。王磊抓住机会，消防斧脱手飞出，精准地劈在他的脖颈上。

“咔嚓”  一声脆响，楚将的首级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显然没明白自己怎么死得这么快。王磊跳下车，捡起首级挑在斧刃上，对着混乱的楚军大吼：“看看这是谁的脑袋！你们的王派你们来送死，老子就成全你们！”

蓝火还在疯狂燃烧，楚军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帐篷的爆裂声混在一起，像一场失控的重金属演唱会。有的楚军想往河边跑，却被蒸汽战车的铁轮碾断了腿；有的跳进水里，却发现硫磺粉已经飘到水面，遇水产生的毒气把他们呛得晕死过去。

“这叫化学攻击，懂吗？”  王磊踩着楚兵的尸体往回走，消防斧上的首级滴着血，“回去告诉你们那背信弃义的王，墨家的账，迟早跟他算清楚！”

苏清瑶带着弟子们在营地边缘接应，她的药箱里装满了治疗烧伤的药膏，正挨个给被火星燎到的弟子上药：“东边有异动！好像有另一支部队在靠近！”

王磊抬头望去，只见东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影，不是楚军的服饰，更像是秦军的盔甲。最前面的旗帜在火光下隐约可见，是玄鸟纹，却比吕不韦的旗帜多了道金边  ——  是秦军的精锐  “黑鹰卫”！

“操！吕不韦这老东西来得够快的！”  王磊骂了句，赶紧跳上蒸汽战车，“赵姬，带弟子们撤进地道！我来断后！”

赵姬的银剑刺穿最后一个楚兵的咽喉，回头时正好看见黑鹰卫的先锋已经冲进火海，他们穿着防火的石棉甲，根本不怕蓝火，手里的连弩正对着蒸汽战车射击。

“想跑？没那么容易！”  领头的黑鹰卫将官举着长戟，戟尖闪着幽蓝的光  ——  显然也淬了毒。

王磊的战车突然加速，朝着黑鹰卫的阵型撞过去。他知道，这场火攻虽然赢了楚军，却把更可怕的敌人引来了。而黑鹰卫身上的防火甲，绝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背后一定有穿越者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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