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心乱了,就数数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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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夜像一块被潮水反复打磨的礁石,月光冷而脆,落在酒店窗台上,像一层随时可以碎开的瓷釉。
姜晚吟洗完澡出来,浴室镜面蒙着雾气,她用手抹开一道水痕,看见自己眼睛里的血丝,像极了一尾刚被捞上岸的鱼,还在挣扎。
沈砚舟倚在窗边,衬衫扣子解了三颗,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颈侧,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听见动静,他回头,目光从她的湿发滑到赤着的脚踝,声音低哑:“吹风机在抽屉。”
她蹲下去找,却被他从背后圈住,毛巾盖在她头上,动作轻得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风筒嗡嗡响,热气混着他身上的冷杉味,一寸寸把她的神经熨平。
晚吟垂着眼睫,忽然开口:“沈砚舟,我妈今天对你笑了。”
男人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声音带着笑:“嗯,她笑得像要把我骨头拆出来验货。”
“她很久没那样笑过了。”
她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自从我爸走后,她连汤包都不肯买,说省一口,我就能多上一天学。”
沈砚舟关了风筒,低头亲了亲她头顶的发旋:“以后我买给她,吃到她烦为止。”
夜灯熄得只剩一盏,窗外潮汐声远远近近。
晚吟被抱上床,薄毯裹到下巴,男人侧身躺在她外侧,手臂横在她腰上,掌心贴着她小腹,温度滚烫。
她以为会有下一步,却只听见他呼吸渐沉,像潮水退去后的平静。
黑暗中,她伸手碰了碰他的眉心,小声问:“你睡了吗?”
“没。”他声音哑得厉害,“在数心跳。”
“数得怎么样?”
“跳得太快,怕吓着你。”
她无声地笑,指尖滑到他左手腕,摸到那串从不离身的黑色佛珠,珠子温润,带着他的体温。
沈砚舟反手握住她,十指相扣,声音低低地落在她耳廓:“晚晚,佛珠是我妈留给我的,她说,心乱了,就数数珠子。”
“那你现在乱吗?”
“乱。”他顿了顿,掌心收得更紧,“因为牵着你的手,数珠子也救不了我。”
晚吟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肩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和冷杉味,像陷进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海城的第三天,母亲做完第一次靶向药治疗,精神意外地好。
医生查房时笑着说,指标比预期乐观,如果持续好转,下个月可以开始减药。
晚吟蹲在病床边,把脸埋在母亲手心里,肩膀无声地抖。
沈砚舟站在走廊尽头,透过玻璃看她,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是刚刚收到的邮件,檀园新店的装修图纸被全部驳回,理由是设计师擅自更改了原定的儿童阅读区,改成了一整面墙的投影幕布,幕布上循环播放的,是晚吟在慈善晚宴上微笑的照片。
沈砚舟看完,抬手把邮件删了,转头问周迟:“让设计师滚蛋,换个人,把儿童阅读区恢复原样,加一排书架,摆她喜欢的《小王子》和《夜航西飞》。”
周迟点头,又递上一份文件:“杜婧昨晚飞去横店,新剧开机,路透照里戴了您之前拍下的那枚粉钻耳坠。”
沈砚舟接过文件,指尖在耳坠照片上点了点,声音冷得像冰:“告诉品牌方,全球停售,已经售出的全部召回,剪碎寄回。”
周迟犹豫了一秒:“那杜小姐那边”
“她戴过的东西,不配再出现。”
晚吟从病房出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脚步顿在原地。
沈砚舟回头,目光里的冷意瞬间收敛,像潮水退得干净,只剩下柔软的沙。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走过去,被他揽进怀里,听见他低声问:“想不想吃城西那家糖炒栗子?”
“想。”
“那就去。”
傍晚的城西老街,糖炒栗子的甜香混着桂花香,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密密的网。
沈砚舟排队,晚吟站在他身侧,看着他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忽然伸手,悄悄勾住他的小指。
男人回头,眼底带着一点意外的笑,反手把她的手握进掌心,十指相扣,像完成一场无声的宣誓。
栗子滚烫,纸袋冒着热气。
晚吟剥了一颗,指尖被烫得发红,沈砚舟接过,慢条斯理地剥好,递到她嘴边。
她咬下去,甜糯的香气在口腔里炸开,眼眶却莫名发酸。
“沈砚舟。”
“嗯?”
“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让我觉得,原来我也可以被偏爱。”
男人低头,吻落在她唇角,舌尖卷走一点糖霜,声音低哑:“那就把偏爱期限延长一点,不止一年,好不好?”
晚吟没回答,只是踮起脚,主动吻上他的唇。
远处,海城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无数细小的星,落在他们交握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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