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庆功宴上的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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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流淌着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优雅旋律，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香槟、雪茄与昂贵香水的混合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如星河的夜景，将室内的衣香鬓影映衬得如梦似幻。

这是沈清歌为星火科技赢得专利诉讼、彻底击溃天启集团而举办的庆功晚宴。商界巨擘、资本新贵、科技精英、律政名流……燕京乃至全国金字塔尖的人物汇聚于此，觥筹交错间，是无声的资本流动与权力版图的重新划分。

苏云澈站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手中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冰水。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脸色比一周前在“归墟”基地时好了许多，眉宇间那股被污染侵蚀的混乱与剧痛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潭般的平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下的疲惫。精神深处，那个潜伏的“后门程序”如同最细微的尘埃，无声无息，系统持续的监控也显示【状态稳定】。但他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恭喜你，苏总。”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苏云澈侧头，看到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他端着一杯红酒，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是沈清歌引荐的、大型国有创投基金的代表，赵明轩。“天启一战，星火之名，响彻寰宇。‘启明’的未来，令人神往。”

“赵总过誉。”苏云澈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星火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过谦了。”赵明轩笑容更深，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探究，“沈总对你的评价极高。她说，星火的未来，系于‘启明’一身。不知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能成为星火下一轮征程的同行者？”资本嗅到了血腥味后的盛宴，已然开始。

不远处，沈清歌被几位衣冠楚楚的银行家和投资人簇拥着。她穿着一身酒红色丝绒晚礼服，衬得肌肤胜雪，气质高贵而疏离。面对众人或恭维或试探的话语，她只是偶尔颔首，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目光却如同精准的雷达，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苏云澈身上，带着一丝只有他能读懂的、关于资本博弈的提醒。

叶知秋则与几位司法界和政界要员低声交谈。她换下了法庭上的锋芒，一身珍珠白的鱼尾裙，优雅得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依旧，言语间滴水不漏，既维持着星火科技的法律形象，又敏锐地捕捉着话语间任何可能对星火不利的信息流。

顾清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依旧穿着简洁的米白色小礼服，但显然不适应这种过于喧嚣的场合，端着一杯果汁，安静地站在角落，目光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似乎在思考某个困扰她的拓扑量子纠缠问题。偶尔有人上前攀谈，她也只是礼貌而简短地回应。

凌霜如同融入背景的幽影。她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长裤套装，靠在一根巨大的罗马柱旁，手中端着一杯清水，眼神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冷冽地扫视着宴会厅的每一个入口、每一处阴影、每一个侍者。她的存在感被刻意压到最低，但紧绷的身体线条和锐利的眼神，却像一张无形的警戒网，笼罩着整个空间。她的通讯耳机内，传来基地技术团队的低语：【‘归墟’外围监测阵列未发现异常空间扰动…宴会厅生物信息扫描无高危目标匹配…】

秦若雪则如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带有中式立领和盘扣的改良旗袍，长发用一根碧玉簪松松挽起，既显古典韵味，又勾勒出她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线条。她没有待在角落，而是落落大方地穿梭在人群中，与几位对东方文化感兴趣的宾客浅笑交谈。然而，她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眸深处，却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与洞察。她的指尖看似随意地搭在身侧一个装饰性的青花瓷瓶上，实则将一丝凝练的感知气劲悄然注入其中，如同最敏锐的震动传感器，无声地监控着整个大厅地面和空气的细微波动。

宴会的气氛在香槟与恭维中逐渐推向高潮。乐队适时地换上了轻柔的华尔兹舞曲。沈清歌在几位绅士的邀请下，从容地步入舞池中央，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她舞步优雅而自信，如同掌控一切的女王。

苏云澈拒绝了又一位上前邀舞的名媛，目光掠过舞池中光彩夺目的沈清歌，落向落地窗外那片深邃的夜色。精神深处，那片被“涤魂”后的意识海平静无波，潜伏的“后门”也毫无动静。但他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如同芒刺在背的冰冷预感。太顺利了。天启的崩塌，王浩的吐血昏迷（至今未醒），悬赏的喧嚣似乎也暂时沉寂……这平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就在这时！

【检测到高维信息层面微弱扰动…模式匹配：潜伏型精神印记（后门程序）共鸣反应…】

【警告！检测到空间相位畸变！强度极低！来源：宴会厅东南角天花板通风口…】

【警告！检测到非自然能量聚焦！目标锁定：舞池中心区域…】

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三道惊雷，毫无征兆地在苏云澈意识深处轰然炸响！

来了！

苏云澈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精神深处的平静瞬间被打破！那股潜伏的冰冷恶意，如同被唤醒的毒蛇，猛地抬头！虽然依旧无法直接操控他的意志，却像一根被拨动的琴弦，瞬间与外界某个来源建立了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共鸣联系！系统捕捉到的空间相位畸变和能量聚焦，正是顺着这共鸣指引而来！目标——舞池中央的沈清歌！

“小心！”苏云澈的怒吼如同惊雷，瞬间压过了悠扬的舞曲，在宴会厅内炸响！

几乎在他出声示警的同一刹那！

“咻——！”

一道纤细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速度快到超越神经反射极限的暗红色光束，如同地狱毒蛇的信子，毫无征兆地从宴会厅东南角那个装饰精美的通风口格栅缝隙中飞出！光束无声无息，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冰冷恶意，精准无比地射向舞池中央、正完成一个优雅旋转的沈清歌的后心！

致命的杀机！快！准！狠！时机把握得妙到巅毫！

时间仿佛在瞬间被拉长、凝固！

舞池中，沈清歌正旋转到背对光束射来的方向！她的舞伴是一位年长的绅士，脸上还带着欣赏的笑容，对即将降临的死亡毫无察觉！

苏云澈距离舞池至少有十几米！根本来不及！

叶知秋在苏云澈怒吼的瞬间就循声望去，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瞬间放大，但她的身体反应跟不上思维！

顾清影在角落惊骇地捂住了嘴！

唯有两人！

凌霜！

在苏云澈示警声炸响的前零点几秒，她那双冰魄般的眼眸已经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通风口那一闪即逝的、几乎无法被常规设备捕捉的空间相位畸变！她的身体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已经如同蓄满力的猎豹般扑出！目标是沈清歌！但距离太远！她手中的水杯被她猛地掷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地砸向光束的必经轨迹！但这只是杯水车薪的阻挡！

而秦若雪！

在苏云澈怒吼的前一刻，她搭在青花瓷瓶上的指尖猛地一震！那注入瓶中的感知气劲如同引爆的雷管，瞬间让她捕捉到了通风口内那极其微弱、却充满杀意的能量聚焦波动！她的动作比思维更快！

“呛啷——！”

一声清越如龙吟的剑鸣毫无征兆地响彻宴会厅！

秦若雪手腕一翻，那根看似装饰品的碧玉簪竟从她发间弹出！玉簪在空中瞬间解体、重组，内部精密的机括在气劲激发下，化作一柄长度不足一尺、通体晶莹剔透、闪烁着森然寒气的——玉髓短剑！

剑光如秋水！快逾闪电！

在暗红光束即将洞穿沈清歌后心的千钧一发之际！那柄玉髓短剑后发先至，带着秦若雪灌注的、凝练到极致的古武“截气”劲力，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暗红光束的侧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心悸的、如同烙铁灼烧寒冰的声音响起！

那凝练致命的暗红光束，被玉髓短剑上蕴含的、高度凝练穿透的“截气”劲力精准地干扰、偏转！光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扭动了方向，擦着沈清歌飞扬的裙摆边缘掠过，“噗”地一声，没入了她身后一名侍者手中的香槟塔基座！

“哗啦——轰！”

被击中的香槟塔基座瞬间无声无息地化为一滩暗红色的、冒着刺鼻青烟的粘稠液体！如同被强酸溶解！紧接着，基座内部隐藏的承重结构被破坏，整座由数百只水晶杯垒成的、价值不菲的香槟塔轰然倒塌！晶莹的碎片伴随着酒液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破碎声！

“啊——！”

尖叫声瞬间撕裂了优雅的乐章！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极致的混乱！宾客们惊恐地四散奔逃，推搡踩踏！名贵的晚礼服被酒液和碎片玷污，精致的妆容被恐惧扭曲！

沈清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身体一僵，随即被反应过来的舞伴猛地拉开几步，远离了那片狼藉。她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冷静，迅速扫视混乱的现场，寻找苏云澈的位置。

一击落空！通风口内再无动静！那个隐匿在相位伪装下的杀手，如同从未出现过！

“封锁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离开！”凌霜冰冷的声音如同寒流扫过混乱的大厅，带着绝对的权威。她的人影已经鬼魅般出现在通风口下方，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格栅缝隙，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把造型奇特的银色手枪。

秦若雪则手持玉髓短剑，身影一闪，已经护在了沈清歌和苏云澈身前。她的目光如同最警惕的母豹，扫视着混乱的人群和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苏云澈站在原地，脸色冰冷如霜。他的目光没有看向倒塌的香塔，也没有看向混乱的人群，而是死死盯着刚才光束射来的通风口方向，以及……意识深处，系统刚刚捕捉到的、那道一闪即逝的共鸣轨迹！

【目标：沈清歌？不！是警告！是试探！是针对我的“后门”共鸣的一次精准定位与激活测试！】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对方的目标从来不是简单的暗杀！而是利用沈清歌作为诱饵，测试他精神深处那个潜伏的“后门程序”的状态和共鸣频率！刚才那致命的一击，既是针对沈清歌的绝杀，更是射向他精神世界的一颗“定位弹”！

就在这时！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密集而刺耳的快门声，如同冰冷的鼓点，在一片混乱的尖叫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苏云澈猛地转头！

只见混乱的人群边缘，一个穿着侍者马甲、戴着黑框眼镜、留着络腮胡、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男人，正举着一台专业的长焦相机，镜头如同毒蛇的眼睛，死死锁定着——苏云澈！以及他身边护着他的秦若雪，还有稍远处正指挥现场秩序的凌霜！

他的手指在快门按钮上疯狂按动！闪光灯刺眼的光芒如同挑衅的耳光，一次次打在苏云澈冰冷愤怒的脸上！更让人心惊的是，他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夸张、充满恶意和嘲讽的狞笑！无声地用口型对着苏云澈的方向，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火——种——”

随即，他身影一晃，如同泥鳅般滑入混乱奔逃的人群，瞬间消失在几个惊慌失措的贵妇身后！

“抓住他！”凌霜厉声喝道！几名国安便衣立刻扑向那个方向！

秦若雪身形一动就要追击！

“别追！”苏云澈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死死盯着那个“摄影师”消失的方向，眼神锐利得如同要穿透重重人群。“他是故意暴露的！是饵！真正的杀招……”他的话音未落！

“轰——！！！”

宴会厅靠近露台方向的、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剧烈爆炸！不是物理冲击，而是内部应力被某种诡异的能量瞬间引爆！无数锋利的钢化玻璃碎片如同致命的暴雨，混合着狂暴的气流，向内疯狂喷射！

爆炸点附近的人群瞬间被淹没在玻璃碎片和冲击波的死亡风暴中！惨叫声戛然而止！

“啊——！”更多的尖叫声响起，混乱升级为彻底的恐慌地狱！

露台外，爆炸扬起的烟尘中，一个模糊的、覆盖着暗黑色流线型装甲、关节处闪烁着微弱蓝光的身影一闪而逝，如同鬼魅般融入了楼外的夜色！

声东击西！连环杀局！

混乱、血腥、恐慌！优雅的庆功盛宴，瞬间沦为修罗场！

苏云澈站在破碎的酒液、飞溅的玻璃碎片和惊慌奔逃的人群中，脸色冰冷如万年寒冰。他无视了擦身而过的碎片，无视了刺耳的尖叫。精神深处，系统冰冷的提示如同烙印：【潜伏型精神印记（后门程序）状态：激活度上升至5%！共鸣频率已部分记录！】。而那个“摄影师”恶意嘲讽的口型——“火种”——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对方不仅知道“启明”，更知道……“文明火种系统”的存在？！这怎么可能？！

“苏云澈！你怎么样？”秦若雪手持短剑，挡开几片飞溅的玻璃，焦急地问道。

沈清歌在凌霜的掩护下也迅速靠近，脸色凝重。

叶知秋和顾清影也奋力穿过混乱的人群聚拢过来。

苏云澈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身边几位神色各异的女子，最终投向露台外那片被爆炸撕裂的、深邃而充满恶意的夜空。他的眼神中，所有的疲惫和犹豫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的、冰冷的决绝。

“我没事。”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但有些人，需要为今晚的‘盛宴’付出代价了。”

【检测到宿主精神意志强度突破临界阈值…】

【检测到强烈文明存续意志…】

【“火种计划”第一阶段隐藏协议解锁…】

【任务发布：肃清阴影，建立“星火壁垒”！任务奖励：能量点+5000，“维度扰断器”蓝图（碎片）！】

【警告：潜伏印记激活度上升，威胁等级提升！请谨慎决策！】

系统的提示冰冷而急促，如同战争的号角。庆功宴的酒杯碎裂声，成为了战争全面升级的序曲。星火的锋芒，将不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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