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怪我太优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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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铁。
李景隆与徐辉祖刚踏入厅门,便见满厅将领个个面色沉郁,眉宇间攒着按捺不住的怒火。
地上放着个粮袋,袋面“滁州”二字格外刺目。
“大将军,您瞧!”耿炳文见李景隆进来,快步走到粮袋旁,抽出佩刀猛地划开个大口子,“朝廷新调拨的粮草,里头竟掺了七成糙米,还是发了霉的!战马草料也一个模样!”
“这是明显有人故意要坏我们的事!”
袋中粮食簌簌涌出,李景隆皱眉细看,那霉斑与碎糠触目惊心,分明是早已腐坏的陈粮。
“这样的粮袋有多少?”他沉声追问,声音里压着寒意。
“几乎全是!”耿炳文冷哼一声,愤慨道,“若是零星几袋,老夫断不会惊动您。可方才查验的所有粮袋,无一例外!”
李景隆脸上终于显露出怒色,他设想过无数困局,却没料到竟有人敢在粮草上动手脚——这是要断了北境的根基!
“滁州官员难道疯了不成?!他们不知这是送往前线的救命粮?”
“粮草出了问题,这仗我们还怎么打?!”
众将怒不可遏,怨声四起。
徐辉祖立在一旁,面色凝重如霜。
方才席间他还问过粮草之事,此刻竟一语成谶,他望着那袋发霉的粮食,指尖微微发颤。
“调拨粮草事关重大,未必是滁州官员擅自做主。”李景隆沉声开口,目光扫过众将,“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景帅的意思是...”耿炳文眉头紧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那未尽之意,人人都懂。
敢在五十万南军的粮草上动手脚,背后定有京都势力撑腰——分明是冲着李景隆来的!
“有没有可能,此事跟逆臣朱棣有关??”傅忠迟疑着开口,可话刚出口自己便摇了头。
“除非滁州大小官员全投了燕军,否则绝无可能。”李景隆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答案不言而喻。
若真是京都作祟,这事便棘手了。
“滁州布政司使是谁?”李景隆沉默片刻,冷声问道。
众将面面相觑,皆是茫然,他们这些武将,从来不过问朝政,只知道练兵、打仗,何时管过地方官员谁是谁。
“是董成安,兵部尚书齐泰的门生。”徐辉祖迟疑片刻,终是说了出来。
随着“齐泰”二字入耳,众将顿时炸了锅,骂声四起,个个为李景隆不平,又是这老狐狸在背后使阴招!
“把粮草押运官带上来!”李景隆冷冷吩咐,转身坐回椅中,周身气息冰寒。
烛火摇曳,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片刻后,一名五花大绑的中年人被押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粮袋前,脸色惨白,浑身筛糠般发抖。
“你可知罪?”李景隆抬眼看向他,目光如刀。
“下官...下官真的不知啊!”押运官吓得牙关打颤,“出发时都好好的,谁知到了真定就...就成这样了...”
“不过押送途中的确遇过一场大雨,会不会是被雨水淋坏了……”
“到了景帅面前还敢狡辩?!”没等他说完,耿炳文已按捺不住怒火,厉声喝问,“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分明是陈年旧米!便是淋了雨,能霉成这样?!”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军对垒,粮草是将士的命根子,耿炳文望着那袋霉粮,声音里满是痛心。
这不仅是坑害李景隆,更是要葬送整个北境!
“下官真的不清楚!求景帅开恩,饶下官一命!”押运官“噗通”一声趴在地上,连连叩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支援前线的粮草以次充好,若坏了大事,本就该掉脑袋!”李景隆冷冷看着他,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你不肯说,那便按军法处置吧。”
“来人...”
“等等!”
“我说!我全说!”押运官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地抬头,“是...是董大人让下官这么做的!”
“还不速速如实招来!”耿炳文冷哼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
“滁州今年大旱,粮食本就紧缺,董大人说若把精粮全送往前线,年底就完不成朝廷的纳粮指标,所以要节省开支...”
“于是就将陈年旧米掺进了精粮里,并非为了以次充好...”
“节省开支?!”李景隆猛地一拍桌案,茶盏“哐当”落地,瓷片四溅。
议事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李景隆眼眶泛红,声音里淬着冰,“北境将士的性命,在他董成安眼里就这么贱?!”
押运官颤抖着趴在地上,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萧云寒!”
“卑职在!”厅外身影疾步而入,躬身听令。
“即刻带人去滁州拿下董成安,连同此人一并押回京都!”李景隆指着地上的押运官,字字如刀,“就说他们勾结燕逆,在粮草中动手脚,意图谋反!”
萧云寒沉声应下,立刻带人拖起瘫软如泥的押运官往外走。
“景帅饶命啊!下官已经全招了!”
“大将军开恩...”
哀求声越来越远,李景隆却始终面无表情。
他心里清楚,押运官不过是个跑腿的,董成安也只是枚棋子,真正的黑手,不是齐泰便是东宫那位。
可北境未定,他此刻不能回京对峙,只能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无名火。
对他而言,守好北境,平定燕乱,远比朝堂恩怨争斗更重要。
“景帅,那粮草的事怎么办?”耿炳文忧心忡忡,“军中现存粮草,最多还能撑十日。”
一句话让满厅沉寂。
众将脸色煞白,平燕之战才刚开始,若断了粮,不等燕军来攻,南军自己就垮了。
周边县镇能征集的粮食早已见底,总不能逼得百姓没了活路。
“粮草出问题的事,有多少人知道?”李景隆定了定神,看向耿炳文。
“事关重大,老夫刚发现就封了消息。”耿炳文沉声道,“除了在场诸位,只有搬运粮草的士兵知晓。”
“不过景帅放心,所有知情人都已被扣下,消息绝不会外泄。”
“好。”李景隆点头,“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燕军随时可能来犯,没粮,真定守不住!”
他转向众将,目光锐利:“耿老,劳烦你立刻让人把新到的粮草集中,筛出里面的精粮,能保多少是多少。另外,谁还有别的法子,尽管开口。”
众将交头接耳,却始终没人能想出良策,最后只能寄望于朝廷尽快调拨新粮。
李景隆命耿炳文主持粮草之事,转身带着徐辉祖离开了议事厅。
夜幕沉沉,二人并肩走在真定城的街巷里,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沉默许久,李景隆才低声开口:“朝中,当真有这么多人看我不顺眼?”
“他们未必是恨你,只是你挡了别人的路。”徐辉祖叹了口气,“朝堂势力本就盘根错节,从太祖在世时便是如此。”
“谁都没料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扭转北境战局,这场仗,有人盼着赢,有人盼着输,却没人想让它结束得太快。”
他顿了顿,看着李景隆:“你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自然会被群起而攻之。”
李景隆苦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失望:“原来我被针对,是因为太‘优秀’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原以为平定燕乱就能保李家平安,护天下安稳,可如今看来,越是顺利,他和京中的家人就越危险。
“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徐辉祖的声音沉了下去。
“什么事?”李景隆心头一紧。
“太后似乎知道了允熥殿下私下与你联络的事。”徐辉祖眉头紧锁,语气无奈,“替他托我给你送信的那名内官,怕是已经死了...”
“而且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首都没找到,查不出半点缘由...”
李景隆浑身一僵,猛地攥紧了拳头,不由得想起了藏于怀中的那张素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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